日子在汗水和喘息中重复,岩山和荒原成了林序新的牢笼与课堂。博尔特的训练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温和,反而愈发严苛。体能、耐力、呼吸控制只是基础,他开始加入更复杂的内容。
他教林序如何观察。不是泛泛地看,而是像狩猎的野兽一样,捕捉环境中最细微的异常——沙地上不自然的划痕,岩石阴影处细微的移动,风中夹杂的陌生气味。他会突然指向远处一个几乎与岩石融为一体的目标,要求林序在几秒内描述出它的特征、距离和可能的威胁。
“眼睛会欺骗你,但细节不会。”博尔特的声音总是冷静得像一块冰,“活着的人,总会留下痕迹。学会阅读这些痕迹,你就能提前看到危险,或者……找到猎物。”
他也开始教授基础的格斗技巧。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直接、最有效的攻击与防御。如何利用关节的脆弱点,如何在被擒抱时脱身,如何用最小的力气造成最大的伤害。每一次对练,林序都会被博尔特轻易放倒,身上添上新的青紫。博尔特的力量、速度和精准度都远超林序的想象,让他深刻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差距。
“技巧是工具,但决定胜负的是这里。”博尔特有一次用指尖重重戳在林序的胸口,心脏的位置,“是决心,是冷静,是在瞬间判断出生死线的能力。怕死,就会死得更快。”
林序默默承受着这一切。他将每一次摔倒、每一次失败都咀嚼消化,转化为更强烈的动力。他的身体在痛苦中逐渐变得结实,反应速度更快,眼神也变得更加锐利和专注。他开始能够偶尔在博尔特手下多撑几招,甚至能凭借观察预判到对方的一些简单攻击。
但博尔特从未给予任何赞许。他的肯定,仅仅是减少斥责的频率,或者将训练推进到下一个更难的阶段。
平静在半个月后被打破。
那天傍晚,林序刚结束一轮高强度的负重越野,正靠在岩壁上喘气,博尔特则在不远处检查越野车的引擎。突然,博尔特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侧耳倾听,眉头微微皱起。
“有客人来了。”他低声说,语气里没有意外,只有一丝淡淡的厌烦。
林序心中一紧,立刻屏住呼吸,学着博尔特的样子侧耳倾听。起初,他只听到风声和自己的心跳,但很快,一阵极其微弱、但绝非自然的引擎轰鸣声从远处传来,正在迅速靠近。
“至少两辆车,改装过的,马力不小。”博尔特迅速判断,他看了一眼林序,“准备一下,可能是路过,也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
他迅速从车里拿出一个长条形的油布包裹,解开后,里面是一把造型古朴、但保养得极好的长剑,剑身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同时,他也递给林序一把带鞘的短刃,比匕首长,比剑短,更像是一把求生刀。
“拿着,防身。”博尔特言简意赅,“记住我教你的,别慌,看准了再动手。”
林序接过短刃,冰冷的触感让他因疲惫而有些涣散的精神瞬间集中。他握紧刀柄,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重量,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这不是训练,这是真正的战斗,可能会死人的战斗。
很快,两辆焊接着粗糙钢板、看起来像钢铁刺猬的改装吉普车带着嚣张的轰鸣和漫天尘土,冲到了岩山脚下。车上跳下来七八个手持各种武器——砍刀、铁棍、甚至还有一把自制霰弹枪——的男人。他们个个面目狰狞,身上带着浓烈的暴戾气息,是典型的荒野掠夺者。
“嘿!把车和物资留下!饶你们不死!”为首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挥舞着砍刀,贪婪的目光扫过博尔特的越野车和岩洞。
博尔特持剑而立,身形挺拔,面对人数占优的敌人,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这里没有你们要的东西,滚。”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那几个掠夺者下意识地顿了顿。
刀疤脸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妈的,给脸不要脸!兄弟们,上!宰了这两个家伙!”
掠夺者们发出一阵怪叫,挥舞着武器冲了上来。
“守住洞口,别让他们冲进去。”博尔特对林序低喝一声,随即身形一动,如同猎豹般迎了上去。
战斗瞬间爆发!
博尔特的动作快得惊人,长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他没有多余的花招,每一次挥剑都精准、高效,或格挡,或刺击,或劈砍。金属交击的刺耳声接连响起,伴随着掠夺者的惨叫。一个照面,就有两个掠夺者捂着喷血的伤口倒了下去。
林序按照命令,紧守在洞口,握着短刃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他看着博尔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