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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勃,你没想到吧?我姐姐早就料到会有今日,太子……可是你们刘氏的命根子啊!”吕产被灌阿踩在脚下,嘴角却噙着诡异的笑意,血沫顺着齿缝溢出,在青砖上晕开暗红的花。

周勃浑身一僵,握着虎符的手骤然收紧,青铜符身的棱角嵌进掌心,刺得生疼。他猛地转头看向中宫方向,原本沉寂的宫苑突然升起一道烟火,赤红色的焰光在暮色中炸开,像极了当年荥阳之战时楚军的信号弹。

“不好!”灌阿低喝一声,踩着吕产的脚又加重了三分,“太尉,是吕媭的信号!她真的劫持了太子!”

吕禄瘫在地上,原本惨白的脸上竟也泛起癫狂的潮红:“哈哈哈!周勃,你以为拿下长乐宫就赢了?我姐姐在椒房殿埋了三百斤炸药,只要吕媭点燃引线,太子和半个皇宫都会化为飞灰!你敢动我们吕氏一根汗毛,就等着给刘盈收尸吧!”

周勃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玄色甲胄下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想起半个时辰前,太子刘盈还拉着他的衣袖,怯生生地问“周太尉,我娘说吕氏都是好人,为什么你们要杀他们”,那稚嫩的声音此刻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放了吕产、吕禄,我就送太子出来!”椒房殿方向传来吕媭尖利的嘶吼,伴随着太子压抑的哭声,“给你们一炷香时间,若敢拖延,我先割了太子的一根手指!”

审食其趴在地上,趁机蠕动着靠近周勃,声音带着谄媚的颤抖:“太尉,臣愿去和吕媭谈判!臣与她相识多年,她定会给臣几分薄面!只要保住太子,一切都好商量啊!”

“你也配谈?”灌阿一脚将审食其踹翻,靴底碾过他胸口的伤口,“当年你帮吕后鸩杀赵王如意时,怎么没想过留几分薄面?今日若不是虞夫人拼死相救,戚夫人早成了你献给吕氏的投名状!”

审食其疼得蜷缩成一团,嘴里还在辩解:“臣那是身不由己啊!太尉明察,臣早已暗中投靠代王,这是代王给臣的信物!”他从怀中摸出一枚刻着“代”字的玉牌,却被周勃一把夺过,掷在地上踩得粉碎。

“代王的人绝不会像你这般苟且!”周勃的声音冷得像冰,“灌阿,你带五百老卒围住椒房殿,不许任何人进出!夏侯婴,你立刻去调弓弩营,守住宫墙各个隘口,防止吕氏余孽突围!”

他俯身揪住吕产的衣领,将他提至眼前,额头抵着额头,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将人吞噬:“吕产,我问你,椒房殿的炸药引线在哪?除了吕媭,还有谁能控制?你若敢说半句虚言,我让你吕氏全族挫骨扬灰!”

吕产的口鼻被周勃的甲胄硌得生疼,却依旧桀骜:“周勃,你别白费力气了!引线藏在太子的龙椅下,只有我姐姐的贴身宫女能点燃。况且……南军的一半虎符还在我手里,只要我一声令下,宫门守将吕庄就会带兵入宫,到时候咱们鱼死网破!”

周勃心中一沉。他方才只顾着接管北军,竟忘了南军还握在吕氏亲信手中。宫门外的南军大营驻扎着三万精兵,若是真的倒戈,仅凭北军的五千老卒,根本守不住长安。

就在这时,一名瘸腿老卒跌跌撞撞闯进来,左袖空荡荡的袖管随风摆动——他是当年垓下之战断了手臂的王二柱,如今是北军的粮官。“太尉!不好了!南军大营开拔了!吕庄带着三万兵马来了,已经到了朱雀门外!”

吕产仰头狂笑,血沫溅在周勃的甲胄上:“看到了吧?这就是吕氏的根基!你以为陈平能帮你?他现在自身难保!审食其的锦衣卫早就围了他的府邸,就等我下令收网了!”

周勃猛地拔出腰间环首刀,刀背重重砸在吕产的太阳穴上。吕产闷哼一声,昏死过去。他将刀指向吕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吕禄,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南军中有多少人是忠于刘氏的?若你如实招来,我饶你一命!”

吕禄看着寒光闪闪的刀身,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有……有八千!是当年高帝亲封的老卒,由校尉张苍统领。但张苍被吕庄软禁在大营,根本联系不上!”

“张苍?”周勃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张苍是他的同乡,当年一起从沛县起兵,精通兵法,更重要的是,他手中握着高帝亲赐的“南军调兵符”,虽不及虎符管用,却能调动部分老卒。

他转头对王二柱道:“二柱,你带十名身手最好的老卒,乔装成南军士兵,混入大营救出张苍!记住,用这个暗号——‘垓下秋寒,沛公念旧’!”

王二柱用力点头,撕下衣襟包扎好断袖处的伤口,抓起一把短剑就往外冲。周勃看着他的背影,又看向椒房殿的方向,香烛燃烧的味道顺着风飘来,夹杂着隐约的火药味,让他心头发紧。

“周勃!香快燃尽了!你到底放不放人?”吕媭的嘶吼再次传来,这次带着明显的狠厉,“我数到三,你若再不答应,就等着接太子的手指!一——二——”

“慢着!”周勃高声回应,同时对夏侯婴使了个眼色,“我放吕产、吕禄过去,但你必须先让我看到太子安然无恙!”

椒房殿的侧门打开一条缝,一名宫女探出头来,手中举着一面铜镜,镜中映出太子的侧脸,泪痕还挂在脸上,却确实完好无损。“看清楚了吧?赶紧放人!”

周勃示意灌阿松开吕产、吕禄,看着两人踉跄着冲向椒房殿。吕禄路过周勃身边时,突然压低声音道:“太尉,吕庄的马鞍下藏着吕后的密诏,要杀尽所有刘氏老臣!我……我不想死,若有机会,我愿反戈!”

周勃心中一动,刚要追问,就见吕产回头瞪了吕禄一眼,眼神冰冷如刀。吕禄立刻闭紧嘴,加快脚步冲进了殿内。灌阿低声道:“太尉,这吕禄的话可信吗?别是吕氏的缓兵之计!”

“不管可信不可信,我们都得赌一把。”周勃握紧虎符,“南军的八千老卒是关键,只要张苍能调动他们,我们就能反败为胜!”

就在这时,朱雀门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伴随着兵器碰撞的脆响。一名探马飞奔而来,甲胄上插着一支羽箭:“太尉!张苍校尉带着老卒反了!吕庄被乱刀砍死,南军大营已经被我们控制了!”

周勃心中大喜,刚要下令强攻椒房殿,就见殿门突然大开,吕媭用匕首抵着太子的脖子走出来,身后跟着吕产和几名吕氏亲信,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个火把。“周勃,你果然耍诈!既然你不让我们活,那就一起下地狱!”

吕产高举火把,就要往殿内扔——那里藏着三百斤炸药,一旦点燃,整个中宫都会化为废墟。周勃瞳孔骤缩,正要扑过去,就见吕禄突然从背后抱住吕产,死死按住他的手臂:“兄长,别烧!我们投降吧!”

“叛徒!”吕产怒吼着 elbow 撞向吕禄的胸口,吕禄闷哼一声,却依旧不肯松手。灌阿趁机一箭射穿吕产的手腕,火把“哐当”掉在地上,被周勃一脚踩灭。

混乱中,虞夫人突然从殿内冲出来,一把推开吕媭,将太子护在身后。吕媭失去平衡,匕首划过太子的衣袖,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周勃飞身上前,一拳砸在吕媭的脸上,将她打晕在地。

吕氏亲信见大势已去,纷纷扔下火把投降。周勃抱着受惊的太子,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将吕产、吕媭拿下!吕氏余孽,一个不留!”

灌阿领命,带着老卒冲进殿内,很快就将吕氏亲信悉数擒获。吕产被押出来时,嘴里还在咒骂:“周勃,你不得好死!我吕氏还有后手,你们刘氏的江山坐不稳!”

周勃懒得理他,让人将吕氏族人全部押往天牢。他刚要安抚太子,就见一名老卒匆匆跑来,手中拿着一封密信:“太尉!这是从吕产身上搜出来的,是吕后写给关东诸吕的密诏!”

密诏上的字迹是吕后的亲笔,上面写着“待哀家驾崩,吕产、吕禄掌控京畿后,关东诸吕即刻起兵,诛杀刘氏诸王,拥立吕通为帝”。落款处还盖着皇后的玉玺,鲜红的印泥尚未完全干透。

“关东诸吕?”周勃心中一沉。关东的吕台、吕嘉等吕氏子弟,手中握有重兵,若是真的起兵,大汉又会陷入战乱。他立刻对夏侯婴道:“夏侯将军,你立刻带着密诏去见陈平丞相,让他速调灌婴的大军驻守荥阳,阻挡关东诸吕西进!”

夏侯婴领命而去。周勃看着怀中渐渐平静下来的太子,又看向虞夫人手臂上未愈的伤口,心中满是愧疚:“虞夫人,多亏了你和戚夫人。等平定了乱局,我定会奏请陛下,为你们恢复名分。”

虞夫人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忧虑:“太尉,戚夫人还在永巷,那里不安全。而且……我听说吕媭的女儿吕莹,嫁给了营陵侯刘泽,刘泽手握胶东兵权,若是他帮着吕氏,后果不堪设想。”

周勃心中咯噔一下。刘泽是刘氏宗亲,却娶了吕氏女子,立场一直不明。若是他真的倒向吕氏,胶东的兵马就会成为巨大的威胁。他立刻道:“灌阿,你派人去永巷接戚夫人,送到慈恩寺暂避。再派人去胶东,查明刘泽的动向!”

灌阿领命而去。周勃刚要回太尉府部署防务,就见审食其又凑了过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太尉,臣刚才在吕产的密室里发现了一件宝贝,或许对太尉有用。”

周勃皱了皱眉,跟着审食其来到长乐宫的密室。密室里堆满了金银珠宝,最显眼的是一个紫檀木盒。审食其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本泛黄的账簿,上面详细记录着吕氏多年来安插在朝中的眼线名单,连各郡县的守将都有标注。

“太尉你看,这上面还有御史大夫曹窋的名字!”审食其指着账簿上的一行字,“曹窋表面上反对吕氏,实则早就被吕后收买了,他的儿子还娶了吕产的女儿!”

周勃看着账簿上的名字,心中一阵发凉。曹窋是开国功臣曹参的儿子,一直以忠臣自居,没想到竟是吕氏的眼线。他立刻让人将曹窋控制起来,同时按照账簿上的名单,逐一清除吕氏的眼线。

忙到深夜,周勃才回到太尉府。刚进门,就见陈平带着一身风尘赶来,脸色凝重:“周太尉,不好了!关东诸吕已经起兵了!吕台带着三万兵马从济南出发,吕嘉带着两万兵马从琅邪出发,两路大军直指荥阳!”

周勃心中一沉,连忙问道:“灌婴的大军到了吗?荥阳的守将是谁?”

“灌婴的大军刚到荥阳,守将是吕产的亲信陈文,他已经献城投降了!”陈平叹了口气,“现在灌婴被挡在荥阳城外,无法西进。更糟糕的是,营陵侯刘泽果然倒向了吕氏,带着胶东的五万兵马,从东边夹击灌婴!”

周勃一拳砸在案上,震得笔墨纸砚纷纷掉落:“没想到刘泽竟如此忘恩负义!高帝当年待他不薄,他却帮着吕氏作乱!”

“太尉息怒,我们还有转机。”陈平从怀中摸出一封蜡丸信,“这是代王派张武送来的密信。代王已经集结了代郡、云中的五万兵马,准备从北边南下,袭击吕氏的后方。只要我们能拖住关东诸吕,代王就能给他们致命一击!”

周勃接过密信,打开一看,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代王刘恒向来沉稳,手中的兵马虽不如关东诸吕多,却都是常年抵御匈奴的精锐,战斗力极强。“好!那我们就兵分两路,一路由我率领北军主力,支援灌婴;另一路由你坐镇长安,守护太子和宗室!”

“不行!”陈平连忙阻止,“太尉是北军的灵魂,不能轻易离开长安。不如让灌阿率领北军主力支援灌婴,你留在长安统筹全局。况且,太子年纪尚小,宗室子弟人心惶惶,只有你能镇得住场面!”

周勃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他知道陈平说得有道理,长安是大汉的根基,绝不能出任何差错。“好!那我命灌阿率领三万北军,明日清晨出发,支援灌婴。同时,传旨给各个郡县的守将,让他们起兵讨伐吕氏,凡是有功者,一律加官进爵!”

次日清晨,灌阿率领北军主力出发。周勃亲自送到城外,看着大军浩浩荡荡地向荥阳而去,心中满是期盼。他刚要返回城内,就见一名探马飞奔而来,脸色惨白:“太尉!不好了!天牢里的吕氏族人……全部被杀了!”

周勃心中一惊,连忙赶到天牢。只见天牢内一片狼藉,吕氏族人的尸体倒在地上,每个人的胸口都有一个致命的伤口,手法干净利落,显然是高手所为。负责看守天牢的校尉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太尉,昨晚三更时分,一群蒙面人闯入天牢,他们武功高强,我们根本拦不住!”

周勃蹲下身,查看吕产的尸体,发现他手中紧紧攥着半块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刘”字。他心中一沉,难道是刘氏宗亲为了报仇,私自杀了吕氏族人?若是如此,一旦消息传开,吕氏的残余势力定会疯狂反扑,关东的战事也会更加艰难。

“太尉,你看这个!”灌阿的亲信从一名蒙面人的尸体上搜出一枚令牌,令牌上刻着“楚”字,“这是项羽旧部的令牌!难道是项羽的残余势力干的?”

周勃接过令牌,心中满是疑惑。项羽的残余势力在垓下之战后就已经被肃清了,怎么会突然出现?他刚要细查,就见一名宫女匆匆跑来,脸色慌张:“太尉!不好了!太子……太子不见了!”

周勃脸色骤变,拔腿就往中宫跑。赶到时,太子的寝宫一片混乱,被褥还保持着有人睡过的形状,地上却有一串不属于宫中的脚印,一直延伸到窗外。窗台上放着一朵白色的玉兰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

“玉兰花?”虞夫人突然开口,脸色苍白,“这是项羽旧部的信物!当年虞姬最喜欢玉兰花,项羽的残余势力一直以玉兰花为记号!”

周勃心中一紧,难道是项羽的残余势力绑架了太子,想借此挑起刘氏和吕氏的矛盾,趁机复国?他立刻下令封锁长安城门,全城搜捕太子的下落。同时,让人快马加鞭通知灌阿和陈平,让他们做好应对准备。

搜捕了整整一日,却没有任何线索。周勃坐在太尉府的书房里,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满是焦虑。太子是刘氏的正统,若是有闪失,大汉的江山就会动摇。

就在这时,审食其又跑了进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太尉,臣知道太子在哪!是项羽的旧部项伯的孙子项安绑架了太子,他现在藏在城外的霸王庙!”

周勃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你怎么知道的?项安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臣和项安是旧识!”审食其连忙道,“当年臣在楚营为质时,受过项伯的恩惠。项安说,只要太尉答应放吕氏残余势力一条生路,他就放了太子!”

周勃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我跟你去霸王庙!但你若敢耍花样,我定让你碎尸万段!”

霸王庙位于长安城外的骊山脚下,庙内供奉着项羽的神像。周勃带着灌阿和五百老卒赶到时,庙门紧闭,里面传来项安的声音:“周太尉,你果然来了!把吕氏的残余势力放了,我就放太子!”

周勃让人将吕氏的残余势力押到庙门前,高声道:“我已经放了他们,你快放了太子!”

庙门打开,项安带着几名手下走出来,太子被绑在柱子上,嘴巴被堵住,看到周勃后,眼中满是泪水。“周太尉,你果然守信!”项安笑着拍了拍手,“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周勃警惕地看着他。

“我要你杀了陈平!”项安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当年陈平用反间计害死了范增先生,这笔账,我要亲自讨回来!”

周勃心中一惊,没想到项安的目标竟是陈平。他刚要说话,就见庙内突然冲出一群蒙面人,手持利刃,直扑吕氏的残余势力。吕氏族人惨叫着倒在地上,瞬间被斩杀殆尽。

“你耍诈!”周勃怒吼着拔出佩剑,“灌阿,救人!”

灌阿带着老卒冲上前,与蒙面人厮杀在一起。项安趁机挟持着太子,往庙后跑去。周勃紧追不舍,两人在庙后的山谷中展开了激战。项安的武功高强,手中的长剑如毒蛇般刺向周勃的要害,周勃凭借着多年的战场经验,勉强与之周旋。

激战中,项安的面具被周勃一剑挑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你?!”周勃心中一惊,“你不是项安,你是吕莹的丈夫,营陵侯刘泽!”

刘泽冷笑一声:“周勃,没想到吧?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我假装倒向吕氏,就是为了趁机掌控胶东的兵权。绑架太子,也是为了逼你放了吕氏的残余势力,然后再借你的手杀了陈平,最后我再杀了你,拥立太子,做大汉的摄政王!”

周勃心中大怒,手中的佩剑舞得更快,招招致命。刘泽渐渐不敌,被周勃一剑刺中肩膀,鲜血喷涌而出。他惨叫着后退,突然从怀中摸出一枚信号弹,点燃后抛向空中。

红色的信号弹在夜空中炸开,山谷两侧突然冲出无数兵马,为首的是吕莹和关东诸吕的将领。“周勃,你今日插翅难飞!”吕莹的声音尖利,“我丈夫的计划,终于成功了!”

周勃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兵马,心中满是绝望。他知道,自己中了刘泽和吕氏的圈套。就在这时,山谷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伴随着马蹄声。一名探马飞奔而来,高声道:“太尉!陈平丞相带着代王的大军到了!”

周勃心中大喜,转头看向刘泽,眼中满是嘲讽:“刘泽,你没想到吧?陈平丞相早就识破了你的阴谋,代王的大军也早就到了!”

刘泽脸色惨白,不敢置信地看向山谷外。只见陈平带着代王的大军冲了进来,与吕氏的兵马厮杀在一起。代王刘恒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长剑,身先士卒,很快就杀到了周勃身边。

“周太尉,别来无恙?”代王笑着对周勃拱了拱手,“我接到你的密信后,立刻率军赶来,还好赶上了!”

周勃心中一愣,他什么时候给代王送过密信?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配合着代王道:“多谢代王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刘泽和吕莹见大势已去,想要突围,却被代王的兵马团团围住。最终,刘泽被周勃一剑斩杀,吕莹也被擒获。太子被成功救出,吕氏的残余势力也被彻底肃清。

战斗结束后,周勃看着代王,心中满是疑惑:“代王,我并没有给你送过密信,你怎么会及时赶到?”

代王笑着从怀中摸出一封密信,递给周勃:“这是虞夫人派人送来的。她说你可能会中刘泽的圈套,让我提前率军赶来支援。虞夫人真是深明大义,若不是她,我们今日恐怕就要栽在刘泽手里了!”

周勃看着密信上熟悉的字迹,心中满是感激。他没想到虞夫人不仅智勇双全,还如此忠心耿耿。他转头看向虞夫人,只见她站在不远处,正温柔地安抚着太子,月光洒在她身上,宛如仙女下凡。

回到长安后,周勃和陈平主持朝政,安抚百姓,整顿军备。吕氏之乱终于被彻底平定,大汉的江山重新回到了刘氏手中。周勃看着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心中满是欣慰,他知道,这场隐忍多年的博弈,他们终于赢了。

就在这时,一名老卒匆匆跑来,脸色慌张:“太尉!不好了!慈恩寺的住持派人来报,戚夫人……戚夫人不见了!”

周勃心中一惊,刚要下令搜捕,就见虞夫人走了进来,脸色苍白:“太尉,不用搜了。戚夫人是我放走的。她厌倦了宫中的争斗,想要隐居山林。我已经给她足够的盘缠,让她去了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周勃看着虞夫人,心中满是理解。戚夫人一生坎坷,经历了太多的磨难,隐居山林或许是最好的归宿。他点了点头:“也好。就让她安度晚年吧。”

就在这时,陈平匆匆走进来,脸色凝重:“周太尉,代王,不好了!我们在吕产的府邸中发现了一个密室,里面藏着大量的金银珠宝和兵器,还有一封吕后写给匈奴单于的密信!信中说,只要吕氏掌权,就会割让云中、雁门两郡给匈奴,让匈奴出兵帮助吕氏平定刘氏叛乱!”

周勃和代王脸色骤变。匈奴一直是大汉的心头大患,若是匈奴知道吕氏之乱已经平定,很可能会以此为借口出兵南下。到时候,大汉又会陷入战乱之中。

“陈平,你立刻派人去匈奴,告知他们吕氏之乱已经平定,吕后的密信是吕氏的阴谋,我们绝不会割让一寸土地!”代王沉声道,“同时,加强边境的防御,让灌婴和夏侯婴率军驻守云中、雁门两郡,随时准备抵御匈奴的入侵!”

陈平领命而去。周勃看着代王,心中满是敬佩。代王临危不乱,处事果断,确实是治国理政的良才。他知道,大汉的未来,就寄托在代王身上了。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匆匆跑来,手中拿着一枚玉佩,递给周勃:“太尉,这是从戚夫人的房间里找到的。她说若是她遭遇不测,就让我把这枚玉佩交给你。”

周勃接过玉佩,只见玉佩上刻着一个“赵”字,是赵王如意的信物。他心中一沉,难道戚夫人的隐居之路并不顺利?他刚要下令派人去保护戚夫人,就见一名探马飞奔而来,脸色惨白:“太尉!不好了!匈奴单于率领三万骑兵,已经越过长城,攻占了云中郡!他们还说,要为吕后报仇,让我们交出传国玉玺!”

周勃脸色骤变,猛地拔出佩剑,高声道:“传我命令!北军全体将士即刻集结,随我出征!一定要把匈奴赶出大汉的土地!”

代王看着周勃,眼中满是担忧:“周太尉,匈奴骑兵勇猛善战,你一定要小心!我会在长安为你筹集粮草,支援前线!”

周勃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大殿。他看着殿外的阳光,心中满是决绝。吕氏之乱已经平定,他绝不会让匈奴的铁蹄践踏大汉的土地。这场仗,他必须赢!

就在周勃率领北军出发之际,一名蒙面人悄悄潜入了长安,手中拿着一枚刻着“吕”字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的目标,是藏在皇宫深处的传国玉玺。而这枚玉玺,关系着大汉的国运,也关系着一场更大的阴谋。

周勃并不知道,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降临。他骑着高头大马,率领着北军将士,浩浩荡荡地向云中郡而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甲胄上的寒光。这场抵御匈奴的战争,注定会载入史册,而大汉的未来,也将在这场战争中,迎来新的转折。

当大军行至半途时,一名斥候策马奔至中军,翻身滚落马鞍,声音嘶哑地禀报道:“太尉!前方发现一支神秘骑兵,身着黑衣,面罩遮脸,正朝着云中郡方向疾驰!他们的马蹄铁上刻着特殊纹路,像是……像是当年秦朝精锐骑兵的样式!”

周勃心中巨震,勒住马缰。秦朝精锐骑兵早已随着秦亡而消散,怎么会突然出现?他猛地看向北方,云层翻涌,仿佛有无数黑影正在逼近。难道除了匈奴,还有更可怕的敌人在暗中窥伺着大汉的江山?

“太尉,要不要末将带一队人马去探探虚实?”副将陈武催马上前,手中长枪斜指地面,枪尖还挂着沿途斩杀匈奴游骑的血污。他是当年随韩信征战的老卒,枪法精湛,最是勇猛。

周勃抬手按住陈武的枪杆,目光如炬:“不可轻举妄动。这支部队来得蹊跷,若是故意引诱我们分兵,匈奴主力趁机突袭,后果不堪设想。传我将令,全军结圆阵防御,派三名斥候分三路探查,务必查清这支部队的来历和去向!”

军令一下,北军将士迅速行动起来。盾牌手列成外围防线,长矛手架起枪阵,弓弩手攀上随行的粮车,箭头直指前方来路。三名斥候换上轻便的皮甲,咬掉箭头的羽翎,策马消失在茫茫暮色中。

等待的时光格外漫长,晚风卷着沙尘,打在甲胄上发出“噼啪”声响。周勃勒马立于阵中,掌心的虎符被汗水浸得发烫。他想起高帝临终前的嘱托:“北方匈奴,南方百越,皆为大患;更有秦亡遗孽,潜藏暗处,不可不防。”当时他只当是高帝病重后的胡话,如今想来,竟字字珠玑。

“太尉!斥候回来了!”一名哨探高声呼喊。周勃抬眼望去,只见两名斥候浑身浴血,其中一人左臂被砍断,用布条草草包扎着,另一人坐骑的腹部插着一支羽箭,马血染红了大半条腿。唯独去中路探查的斥候,踪迹全无。

“说!到底是什么人?”周勃催马迎上前,声音带着急切。

断臂的斥候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太尉!那支骑兵约莫三千人,全是黑衣黑甲,面罩遮脸,只露双眼。他们的马蹄铁刻着‘秦’字纹路,手中兵器是秦制长戟!末将等人靠近时,被他们发现,兄弟……兄弟为了掩护我们,被他们围杀了!”

“秦制长戟?”周勃倒吸一口凉气。秦戟形制独特,戟刃带钩,能刺能砍,自秦亡后,这种兵器的锻造方法就已失传。他突然想起吕产临死前的咒骂:“我吕氏还有后手,你们刘氏的江山坐不稳!”难道这支部队,就是吕氏的后手?

就在这时,阵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骑兵冲破弓弩手的警戒,翻身滚落马鞍,竟是去中路探查的斥候!他胸口插着一支秦制羽箭,箭杆上刻着细密的花纹,显然是特制的兵器。

“太……太尉……”斥候挣扎着伸出手,手中攥着半块残破的木牌,“他们……他们去了云中郡,和匈奴……和匈奴汇合了!这是……这是从他们营中偷来的……”话未说完,便头一歪,没了气息。

周勃接过木牌,借着月光细看,上面刻着“骊山刑徒,复我大秦”八个字,字迹潦草却带着一股狠厉。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骊山刑徒!当年秦始皇征发七十万刑徒修建骊山墓,秦亡后,这些刑徒一部分归顺了刘邦,一部分流窜山林,没想到竟还藏着这样一支精锐!

“太尉,不好了!云中郡方向传来喊杀声,还有火光!”一名了望哨高声喊道。周勃抬头望去,北方的天空被火光染得通红,隐约传来匈奴人的呼喝声和兵器碰撞的巨响。

“不好!秦兵和匈奴联手了,他们在强攻云中郡!”陈武怒吼着就要挥枪冲锋,“太尉,我们快出兵支援啊!再晚云中郡就守不住了!”

周勃却按住他的肩膀,目光扫过阵中将士:“云中郡守将是灌婴的副将李信,他手中有一万精兵,撑半个时辰不成问题。这秦兵突然出现,必然有诈。陈武,你带五千人马从侧翼迂回,袭扰他们的后路;我带主力正面进攻,务必将秦兵和匈奴分开,各个击破!”

“得令!”陈武翻身上马,率领五千将士策马而去,马蹄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周勃将虎符高举过头顶,高声道:“兄弟们!高帝当年灭秦破楚,何等威风!今日秦亡遗孽勾结匈奴,犯我大汉疆土,我们岂能退缩?随我杀!”

“杀!杀!杀!”北军将士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大地都在颤抖。周勃一马当先,手中长剑劈开迎面而来的风沙,率领大军朝着火光最盛的地方冲去。

靠近战场时,眼前的景象让周勃瞳孔骤缩。云中郡的城墙已经被攻破一个缺口,匈奴骑兵正疯狂地往里冲,而那些黑衣秦兵则手持长戟,在缺口处列成阵势,挡住了汉军的反扑。秦兵的战法极为诡异,进退有序,配合默契,竟比匈奴骑兵还要难缠。

“李将军!我来助你!”周勃高声呼喊,长剑一挥,率领大军直扑缺口处的秦兵阵势。秦兵见状,突然分出一半人马,手持短弩,对着北军射出密集的箭雨。箭簇带着呼啸声飞来,不少汉军将士中箭倒地,阵形顿时乱了几分。

“举盾!”周勃怒吼着挥舞长剑,挡开两支射向自己的羽箭。盾牌手迅速上前,组成盾墙,挡住了后续的箭雨。就在这时,秦兵阵中传来一声哨响,那些秦兵突然调转方向,朝着匈奴骑兵的侧翼杀去。

“他们要干什么?”陈武率领的侧翼部队刚好赶到,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愣住了。不仅是他,连匈奴单于也懵了,高声用匈奴语呼喊着,显然不明白秦兵为何突然倒戈。

周勃心中一动,立刻高声道:“兄弟们,秦兵反水了!趁现在,杀啊!”他率军趁机冲进缺口,与李信率领的守城将士汇合,内外夹击之下,匈奴骑兵顿时乱了阵脚。

秦兵与匈奴骑兵厮杀在一起,黑衣与胡服交织,刀光剑影中,秦兵的战斗力展现得淋漓尽致。一名秦兵将领手持长戟,连续挑翻三名匈奴骑兵,直奔匈奴单于而去。单于身边的护卫拼死阻拦,却被他一一斩杀。

“保护单于!”匈奴左贤王怒吼着冲上前,与秦兵将领缠斗在一起。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十几个回合,左贤王渐渐不敌,被秦兵将领一戟刺穿肩膀。秦兵将领正要补刀,却被匈奴的弓箭手射中后背,倒在地上。

周勃策马冲上前,将秦兵将领救起。那将领扯下面罩,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嘴角还在流血:“你……你是周勃?”

“正是!你是谁?为何要帮我们攻打匈奴?”周勃问道。

秦兵将领惨笑一声,从怀中摸出一枚虎符,递给周勃:“我是……我是蒙恬的孙子,蒙放。这是……这是秦家的兵符。当年吕后派人找到我们,说要帮我们复秦,让我们配合匈奴攻打大汉。可我们……我们蒙家世代忠良,岂能做背叛华夏之事?吕后给我们的粮草里下了毒,我们不得不从。今日看到太尉率军前来,便趁机反水了!”

周勃接过兵符,只见上面刻着“蒙氏家传,镇守北疆”八个字,心中满是感慨。蒙恬是秦朝名将,当年镇守北疆,抵御匈奴,立下赫赫战功,没想到他的后人竟落得如此下场。

“蒙将军,多谢你仗义相助!”周勃刚要扶他起来,就见蒙放猛地咳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太尉……吕后的阴谋不止于此!她在长安城外埋了大量炸药,要在代王登基那天……炸了长安!还有……还有传国玉玺,根本不在宫中,在……在骊山墓中!”

“什么?!”周勃心中巨震,刚要追问,就见蒙放头一歪,没了气息。他手中的兵符“哐当”掉在地上,滚到一名匈奴俘虏的脚边。那俘虏看到兵符,突然惊恐地尖叫起来:“这是……这是蒙恬的兵符!当年单于的祖父,就是被蒙恬杀的!”

周勃捡起兵符,心中满是疑惑。蒙放说的是真的吗?吕后真的要炸了长安?传国玉玺又怎么会在骊山墓中?他刚要下令彻查,就见一名探马从长安方向飞奔而来,脸色惨白:“太尉!不好了!长安传来消息,代王要提前登基,吕后的旧部在宫中设宴,邀请了所有宗室子弟和文武百官,说是要‘共庆太平’!”

“不好!是鸿门宴!”周勃脸色骤变,他终于明白蒙放的意思了。吕后的旧部要在代王登基那天,借着设宴的机会,将宗室子弟和文武百官一网打尽,然后引爆长安城外的炸药,彻底颠覆刘氏江山!

他立刻对陈武和李信道:“陈武,你率领一万兵马,继续追击匈奴残部,务必将他们赶出长城!李信,你守住云中郡,防止匈奴反扑!我带五千精兵,立刻返回长安!”

“太尉,长安路途遥远,等我们赶回去,恐怕已经晚了!”李信担忧地说。

周勃翻身上马,长剑直指长安方向:“就是累死,也要赶回去!传我将令,轻装简行,日夜兼程,谁先赶到长安,赏千金!”

五千精兵立刻丢弃辎重,只带兵器和干粮,跟着周勃朝着长安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如雷,卷起漫天沙尘。周勃骑在马上,心中满是焦急。他不知道长安的情况如何,代王和陈平是否已经识破了吕后旧部的阴谋。

行至半途,突然遇到一支车队,为首的是一名身着锦袍的官员,正是审食其!他看到周勃,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太尉,您这是要去哪里啊?代王登基在即,正要请您回朝主持大局呢!”

周勃看着审食其身后的车队,车厢紧闭,隐约传来兵器碰撞的声响。他心中一沉,冷声道:“审食其,你身后的车厢里装的是什么?”

审食其脸色一变,连忙道:“没……没什么,是给代王登基准备的贺礼!”

“贺礼?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贺礼!”周勃挥了挥手,几名士兵立刻冲上前,打开了车厢。车厢里根本没有什么贺礼,全是手持利刃的死士,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决绝的神色。

“审食其,你果然是吕后的余孽!”周勃怒吼着拔出长剑,“说!宫中的宴会是不是鸿门宴?长安城外的炸药埋在哪里?”

审食其见阴谋败露,索性撕破脸皮,高声道:“周勃,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代王和文武百官都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你若识相,就交出虎符,归顺我们,我还能给你个王侯做做!否则,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痴心妄想!”周勃长剑一挥,斩杀了一名扑上来的死士,“兄弟们,杀!为了大汉,为了高帝,杀尽这些逆贼!”

五千精兵立刻与死士厮杀在一起。审食其带来的死士虽然勇猛,但根本不是北军精锐的对手。周勃一马当先,长剑所过之处,死士纷纷倒地。审食其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跑,却被周勃一剑刺穿了后背。

“周勃……你别得意……”审食其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炸药……炸药的引爆点……在……在长乐宫的铜钟里……只有……只有吕后的贴身宫女……才能启动……”话未说完,便没了气息。

周勃心中一紧,长乐宫的铜钟是用来报时的,每天都会敲响,若是炸药的引爆点在那里,后果不堪设想。他立刻下令:“全速前进!赶往长乐宫!”

大军继续疾驰,终于在次日清晨赶到了长安城外。远远就看到长安城门紧闭,城墙上站满了吕后的旧部,手中拿着弓箭,显然是早有准备。城楼上,一名将领高声喊道:“周勃,你已经晚了!代王和文武百官都在宫中,只要我一声令下,铜钟敲响,整个长安就会化为灰烬!”

周勃抬头望去,城楼上的将领竟是吕产的亲信陈文!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灌婴没有守住荥阳?

“陈文,你以为凭你这点人马就能挡住我?”周勃高声道,“灌婴的大军很快就会赶到,你若识相,就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我饶你一命!”

陈文狂笑起来:“灌婴?他早就被我们的人杀了!荥阳已经被我们占领了!周勃,你还是乖乖投降吧!”

周勃心中一沉,灌婴是他最得力的副将,若是真的被杀了,局势就更加危急了。他刚要下令攻城,就见城门突然打开,一名宫女从里面跑出来,正是吕后的贴身宫女小红!她跑到周勃面前,跪伏在地:“太尉,快……快随我去长乐宫!陈文要在辰时敲响铜钟,现在已经快到辰时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周勃警惕地看着她。

小红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我是戚夫人的同乡,当年戚夫人对我有恩。吕后让我看守铜钟里的炸药,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太尉,却始终没有机会。现在陈文要敲响铜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长安被毁!”

周勃点了点头,相信了小红的话。他立刻率领大军跟着小红冲进长安,直奔长乐宫而去。一路上,吕后的旧部纷纷阻拦,但都被北军将士斩杀。

赶到长乐宫时,辰时的钟声已经敲响了第一声!铜钟的声音浑厚悠长,震得人耳膜发疼。小红脸色惨白:“不好!只要敲响三声,炸药就会引爆!”

周勃抬头望去,只见陈文正站在铜钟旁,手中拿着一根木槌,准备敲响第二声。他立刻挥剑砍倒两名守卫,直奔陈文而去:“陈文,住手!”

陈文见周勃赶来,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周勃,你阻止不了我!吕氏必胜!”说着,就要敲响第二声。

就在这时,一支羽箭突然从旁边射来,正中陈文的手腕。木槌“哐当”掉在地上,陈文惨叫一声,转头望去,只见灌婴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一把弓,脸色铁青:“陈文,你以为杀了我的替身就能骗得了我?荥阳早就被我收复了!”

周勃心中大喜,没想到灌婴竟然没死。他趁机冲上前,一剑斩杀了陈文。小红立刻跑过去,打开铜钟的底座,里面果然藏着大量的炸药和引爆装置。她迅速拔掉引线,长舒了一口气:“太尉,安全了!”

周勃松了一口气,刚要去宫中解救代王和文武百官,就见一名老太监匆匆跑来,脸色慌张:“太尉!不好了!代王……代王不见了!”

“什么?!”周勃脸色骤变,“代王怎么会不见了?宫中有那么多守卫,他能去哪里?”

老太监颤抖着递过一封密信:“这是在代王的寝宫发现的,是代王亲笔写的!”

周勃接过密信,打开一看,瞳孔骤缩。密信上写着:“周太尉,朕并非真的代王,而是项羽的孙子项籍。真的代王被我囚禁在骊山墓中,若想救他,就带着传国玉玺来骊山墓找我。记住,只有你一个人来,若是敢带人,我就杀了代王!”

周勃手中的密信“啪”地掉在地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眼前的代王竟然是假的?真的代王被囚禁在骊山墓中?传国玉玺又在骊山墓中,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灌婴捡起密信,看完后也是满脸震惊:“太尉,这……这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带人去骊山墓?”

周勃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行!项籍既然敢让我一个人去,就一定有埋伏。灌婴,你立刻派人封锁骊山墓周围,暗中布下伏兵。我一个人去见项籍,只要看到真的代王,就发出信号,你们再冲进去救人!”

“太尉,这样太危险了!”灌婴担忧地说。

“为了大汉,为了代王,我必须去!”周勃拍了拍灌婴的肩膀,“长安就交给你了,务必守住宫门,防止吕后的残余势力反扑!”

周勃换上一身便服,只带了一把短剑,独自前往骊山墓。骊山墓位于骊山脚下,是秦始皇的陵墓,规模宏大,机关密布。他刚走到墓门口,就见一名黑衣人手拿火把,站在那里:“周太尉,我家主人已经等候你多时了,请随我来!”

周勃跟着黑衣人走进骊山墓,墓道两旁的墙壁上刻着秦始皇统一六国的壁画,灯火摇曳下,壁画上的人物仿佛活了过来。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一间墓室。墓室中央的石台上,坐着一名身着龙袍的年轻人,正是“代王”项籍。石台下,真的代王刘恒被绑在柱子上,嘴巴被堵住,眼中满是惊恐。

“周太尉,你果然来了!”项籍笑着站起身,手中把玩着一枚玉玺,正是传国玉玺,“这传国玉玺果然名不虚传,有了它,我就能号令天下,重建大楚!”

“项籍,你别痴心妄想了!”周勃冷声道,“项羽当年兵败垓下,自刎乌江,你以为你能重振大楚?大汉的江山已经稳如泰山,你根本不可能得逞!”

项籍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周勃,少说废话!我知道你带了人来,若是敢让他们进来,我就立刻杀了代王!现在,你把虎符交给我,我就放了代王,我们各不相干!”

周勃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代王,心中满是焦急。他知道项籍是个疯子,若是逼急了他,真的会杀了代王。他刚要拿出虎符,就见代王突然用力挣扎起来,对着他使了个眼色,目光看向项籍身后的石壁。

周勃心中一动,顺着代王的目光看去,只见项籍身后的石壁上有一道裂缝,裂缝中隐约有反光,像是兵器的寒光。他突然明白,灌婴的伏兵已经悄悄进来了!

周勃突然拔出短剑,朝着项籍冲去:“项籍,你的死期到了!”

项籍没想到周勃会突然动手,连忙举起玉玺抵挡。“哐当”一声,短剑砍在玉玺上,火花四溅。就在这时,石壁突然炸开,灌婴带着伏兵冲了进来,高声喊道:“项籍,束手就擒吧!”

项籍见伏兵冲进来,知道大势已去,突然抱起传国玉玺,朝着身后的石墙撞去。石墙轰然倒塌,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周勃,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项籍的声音从洞口传来,随后便没了踪影。

周勃连忙解开代王的绳索,问道:“代王,你没事吧?”

代王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多谢太尉相救。项籍把我囚禁在这里,逼我说出传国玉玺的下落,我宁死不从,他便找了个替身冒充我登基。还好太尉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灌婴带人冲进洞口,追了约莫半个时辰,却一无所获。“太尉,洞口通向一条地下河,项籍应该是顺着地下河跑了!”

周勃看着黑漆漆的洞口,心中满是担忧。项籍带着传国玉玺跑了,他一定会卷土重来。而且,骊山墓中还有多少秦亡遗孽和项羽的残余势力,谁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从墓外跑进来,脸色惨白:“太尉!不好了!长安传来消息,吕后的妹妹吕媭没有死,她带着一批死士,攻占了南宫,劫持了太子!”

周勃脸色骤变,刚平定了项籍的阴谋,吕媭又劫持了太子。他刚要下令返回长安,就见代王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周太尉,不用急。吕媭劫持太子,无非是想逼我们交出传国玉玺。现在传国玉玺在项籍手中,她就算劫持了太子,也无济于事。不如我们先留在骊山墓,查清这里的机关和秘密,说不定能找到项籍的踪迹。”

周勃看着代王异样的眼神,心中突然升起一丝疑惑。代王刚被解救出来,怎么会如此镇定?他的眼神,不像是一个被囚禁多日的人该有的眼神。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阴谋?

周勃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短剑,却发现短剑不知何时不见了。他抬头看向代王,只见代王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手中拿着他的短剑,抵在他的胸口:“周太尉,你以为你赢了吗?其实,你从一开始就走进了我的圈套。”

周勃心中巨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代王:“你……你不是真的代王?”

“我当然是真的代王。”代王的笑容越发诡异,“但我也是吕后的儿子。当年吕后为了掌控朝政,将我送到代郡,假装与吕氏无关。现在吕氏虽然覆灭了,但我要夺回属于我的江山。周勃,你是个忠臣,只要你归顺我,我就封你为丞相,权倾朝野!否则,你就死在这里吧!”

周勃看着抵在胸口的短剑,心中满是绝望。他没想到自己一生忠于刘氏,最后却落入了代王的圈套。代王竟然是吕后的儿子,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刚要说话,就见墓室的顶部突然传来“咔嚓”的声响,石块纷纷掉落,显然是墓室要塌了。

“不好!墓室要塌了!”灌婴高声喊道,“太尉,快走吧!”

代王脸色一变,刚要下令杀了周勃,就被灌婴一脚踹翻。灌婴拉起周勃,朝着墓外跑去:“太尉,快走!”

周勃和灌婴刚跑出墓外,墓室就轰然倒塌,将代王和他的手下埋在了里面。周勃回头看着坍塌的骊山墓,心中满是复杂。代王死了,大汉的正统又断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名探马从长安方向飞奔而来,脸色惨白:“太尉!不好了!匈奴单于率领十万骑兵,再次越过长城,攻占了雁门郡!他们还说,要和项籍联手,平分大汉的江山!”

周勃抬头看向北方,乌云密布,仿佛有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他知道,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而他的使命,也远没有完成。他握紧手中的虎符,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灌婴,传我将令,全军集结,随我出征!一定要把匈奴赶出大汉的土地,找到项籍,夺回传国玉玺!”

周勃翻身上马,率领大军朝着雁门郡方向疾驰而去。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映出甲胄上的寒光。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但他知道,为了大汉的江山,为了高帝的嘱托,他必须战斗到底。而在他身后,长安的方向,一道黑影悄然升起,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手中拿着一枚刻着“吕”字的玉佩——吕媭竟然没有死,她的手中,还握着一枚足以颠覆大汉的密诏。

此正是:

虎符在握镇京畿,剑指诸吕血未曦。

长乐钟鸣惊险计,云中戈举破蛮夷。

骊陵探穴擒枭伪,帝阙挥师护鼎彝。

莫道边尘犹未靖,丹心照汗续邦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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