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风楼是倾红颜不远处的一座小酒楼,与徐老板约的地点便是这处。
严七带着他们一到便跟伙计打听了徐老板的消息,结果是人还没到。
“咱们要不要先订个厢房等着。”毕竟是做生意,关键时候不能显得太抠搜,赵晴也怕人瞧不上影响了生意。
“还是先在门口等着吧。”严七透过大门看了看里头,“这馆子不大但是里头的东西不便宜,随随便便都要大几百文,咱们订是咱们出钱,吴教司说了,这顿是徐老板请。”
“这么大桩生意几百文钱还是要舍得的,没关系,这钱我出。”
赵晴刚迈脚便被严七拦住了,“说的是几百文那不是最低数吗,要是等会儿徐老板来了一高兴点得多了几两十几两都有可能,咱还是不要出这个头了。”
赵晴想想也是,她才多少钱,显然对方不在乎这点儿,于是三人便在门口等。
只是眼见着宾客越来越多,太阳逐渐西沉,却依旧不见徐老板的影子,严七显得十分的焦急,赵晴心里也逐渐有些沉不住气,她看向宁清的时候宁清的表情还有些许的心虚,难不成真被他说中了。
酒楼的伙计从他们来便一直盯着,见等了一个多时辰人还站在门口也是忍不住了,“诸位,时间也到饭点儿了,您们要不要进厢房吃饭,等人枯燥,兴许坐着坐着人就来了呢。”
“不用不用。”严七忙摆手,“您忙您的。”
伙计见劝不动又管不上,翻了个白眼甩着布巾走了。
夜幕降临,酒楼门口的灯笼被点亮,三人孤独的身影与热闹进出的宾客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个时辰都没来,今日是肯定不会来了。”宁清看着赵晴有些自责,“都怪我,胡乱说话。”
“他不来跟你有什么关系,玩笑话你可千万别当真。”赵晴心情失落的看向严七,“应该没有记错地方吧?要不要去问问吴教司。”
“地方肯定没错,说的就是附近的荷风楼,这附近也就这么一个荷风楼。”严七表情严肃皱着眉,“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去一趟歌舞坊再问问吴教司。”
“歌舞坊离这里不远,还是一起去吧。”生意出了差错,赵晴心里也七上八下,那么多的货,还跟严七借了钱,若是真落空了损失就大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大意,这么大的一宗买卖谈的时候就该要求按定金尾款交易的,是自己太心急,当时就怕提了定金对方翻脸,结果压力都压到了自己这一头,这要是不成,她得重重的吃一回教训。
三人心情沉重的到了倾红颜后院,快到门口的时候赵晴发现入口处居然有士兵把守。
她拉了拉严七的胳膊袖,“有人看着!”
严七却不以为然,“没事,早前几日就有人在这处了,给些好处他会通融的。”说着他便上前跟人小声的交谈了起来。
赵晴看到他往那士兵手里塞了什么,她靠近宁清,“这应该是本地士兵吧!”,要是是上头带来的人家反手说他们行贿那就麻烦了,好在那士兵很自然的就收了,随后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看又点了点头。
赵晴松了一口气。
严七朝他们招手让他们过去,三人一起被放了进去。
“一会儿人来了就在这院子里说,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时间到了立马走人。”
“多谢官爷。”严七殷勤道谢之后拉着二人站到了一旁。
“你每日都要这样花银两见红霜吗?”赵晴看着另一头把守的人小心的问严七,从前一靠近歌舞坊就能听见丝竹乐声,如今这处却是安静得很。
“这还多亏了我认识的一个发小,他正好在衙门当差,不然这钱想送都送不出去。”
三人在院子里等,没一会儿吴教司就出来了,看到她们表情有些兴奋,赵晴看了看后面,却是没有看见红霜。
她走到赵晴跟前,“赵姑娘,生意成了吗?我算了算,我那份可是有80两的。”
赵晴看了眼严七,随后摇了摇头,“我们等了一下午那个徐老板并没有出现,买卖没成。”
吴教司先是惊讶,随后表情狐疑,“没有出现?不应该啊,他一向守时。”她突然笑了笑,“你们就莫要与我开玩笑了,我这头还等着银子急用呢。”
“真的没有来。”严七语气着急,“我们这趟来就是想再跟您对一对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弄错了,货都全部已经齐了。吴教司,红霜怎么没有跟你一起过来?”
“坊里的年轻姑娘今日都被带去问话了,不在院子。”她一边着急回话一边看着赵晴跟严七神情慌张,“没错啊,说得就是七月十二荷风楼约见然后取货,今日不是十二?”
日子地点确实没错,但是人就是没有出现。
几人都有些没辙,那头官差催促他们快些。
“明日再去荷风楼看看吧,兴许那徐老板记错了日子或者是路上耽搁了也说不准。”宁清出言安慰。
“这位是?”吴教司刚到就看到了这俊秀后生,只不过急着自己的钱财去向到这时才好奇询问。
“他是我相公。”赵晴一下子没了精神。
“既然消息没错咱们也只能等了。”严七叹着气对着吴教司鞠了一躬,“我明日再去荷风楼守着,红霜这头劳烦吴教司多关照了。”
“晓得的,你那头有消息了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如今坊里这样大家都在担心自己出路,有银子傍身总能多点办法,红霜那头你也多想想办法,今日有消息传上头有意要放出去人,但是银子肯定不少,不管怎么说总是条出路。”
严七惊喜,一个劲儿与她道谢,估计都忽略了钱的事儿。
临分别时,吴教司突然叫住了赵晴,让她随着走到了一边。
“你来那日,有没有进去过甄仁院?”
赵晴心里一惊,面上却淡定的摇头,“教司是有什么事吗?”
对方松了一口气的笑了笑,“没什么,之前坊里出了事,上头有人查。”她看了一眼远边的宁清,自己这是疑神疑鬼了,人家查的是姑娘,赵红茶根本就是个已婚妇人,看样子以后回话就得硬气些,这心虚得都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