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章：苏小灵用术法查匣子藏的秘密
江小流踹开破屋木门时，檐角挂着的破灯笼晃了晃，差点砸在他后脑勺上。屋里一股子霉味混着海河的腥气，桌上那只青铜匣安安静静躺着，却比白天看着更邪性——边缘的波浪纹像是活了似的，在昏黄的油灯下隐隐发着暗绿光。
“赶紧的，别磨磨蹭蹭！”苏小灵把糖糕纸往灶台上一扔，从布包里掏出个红布裹着的小匣子，里面黄符叠得整整齐齐，还飘着股檀香，“我妈说过，玄水教的物件得用‘引魂符’才能逼出藏的东西，今天让你见识下什么叫专业！”
江小流把青铜匣往桌中间挪了挪，烟杆在手里转了个圈：“你可别搞砸了，这匣子要是炸了，我们俩都得去海河喂鱼。上次你给王大爷画‘驱邪符’，结果把人祖坟上的草都烧了，还记得不？”
“那是王大爷祖坟位置不对！”苏小灵脸一红，赶紧掏出张黄符，指尖沾了点灶台上的清水，在符上飞快画着纹路，“这次不一样，这是我妈传下来的古法符咒，比你那捞尸钩靠谱十倍！”她把黄符往青铜匣上一贴，又掏出个小小的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又快又含糊，像是在跟谁吵架。
江小流蹲在旁边瞅着，烟都忘了抽——只见那黄符贴在匣子上半天没动静，别说发光了，连点烟都没有，跟贴了张废纸似的。他忍不住憋笑：“尊嘟假嘟？你这符别是过期了吧？要不咱先歇会儿，等陆明远来了用显微镜照照，说不定比你这靠谱。”
“你懂个屁！”苏小灵气得把桃木剑往桌上一拍，“这是玄水教的邪物，得给它点颜色看看！”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点暗红色的粉末，往黄符上一撒——那是她妈留下的朱砂，平时舍不得用。粉末刚沾到符纸，就听“滋啦”一声，黄符突然冒起青烟，还是诡异的黑灰色。
“成了！”苏小灵眼睛一亮，赶紧按住青铜匣，“别说话，影像要出来了！”
江小流赶紧凑过去，烟杆都叼反了——就见那黑灰烟慢慢飘到墙上，聚成一团模糊的影子。先是个穿黑袍的人，看不清脸，只看到他把青铜匣往个女人怀里塞，那女人的身影看着有点眼熟，像是之前捞上来的女尸！
“带去找圣童……”黑袍人的声音从烟影里传出来，又闷又哑，跟隔着层水似的，“千万别让‘渡河人’发现……”
话没说完，烟影突然晃了晃，像是被什么东西搅了似的，女人的身影瞬间模糊，只剩下黑袍人挥袖的残影。黄符“啪”地一声烧成灰烬，青铜匣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动了动。
江小流呛得直咳嗽，把烟杆从嘴里拔出来：“这画质比老电影还糊！‘圣童’？‘渡河人’？你妈秘籍里提过这俩词没？”
苏小灵盯着墙上残留的烟痕，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只提过‘圣童’，说二十年前玄水教抓过几个婴儿，说是要选什么‘圣童’，后来没了下文。我妈还说，那事儿跟老河神有关，他当年好像救过一个……”
“老河神？”江小流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小时候师傅总在河边对着月亮叹气，嘴里念叨“圣童啊圣童”，当时他还以为是师傅老糊涂了，现在想来全是线索，“你确定没记错？老河神那老头，平时连多管闲事都懒得管，会去救玄水教的目标？”
“我骗你有糖吃啊？”苏小灵翻了个白眼，伸手去摸青铜匣，刚碰到就缩了回来，指尖红红的，“烫！比刚才还烫！这里面绝对藏着活物，或者……是魂！”
江小流赶紧把自己的烟袋锅子递过去：“吹吹，别跟个受气包似的。照这么说，那女尸是玄水教的人杀的？还让她带着匣子找圣童，结果没找到就沉河了？”他越想越乱，伸手去掰青铜匣的缝，却发现那匣子像是焊死了似的，纹丝不动，“这破匣子到底怎么打开？总不能真把它砸了吧？”
“你敢！”苏小灵一把拍开他的手，“玄水教的物件都有咒，砸了会引邪祟上身！我妈说过，这种匣子得用‘钥匙’开，要么是玄水教的信物，要么……是圣童的血。”
“圣童的血？”江小流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突然想起昨晚做的噩梦——梦里有个女人抱着他往河里扔，嘴里喊着“圣童要活下去”，后背瞬间冒了层冷汗，“你别瞎扯，我就是个捞尸的，跟什么圣童八竿子打不着。”
话刚说完，桌上的青铜匣突然“哗啦啦”响起来，跟第5章夜里听到的水流声一模一样，只是这次更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涌。苏小灵赶紧抓起桌上的黄符，往匣子上又贴了两张：“不好！它要醒了！赶紧把陆明远叫过来，我一个人镇不住！”
江小流掏出兜里的铜哨——那是陆明远给他的，说有事吹三声——刚要吹，就听见院墙外传来脚步声，还带着金属碰撞的响，像是有人在摸墙根。两人对视一眼，江小流抄起墙角的铁钩，苏小灵攥紧桃木剑，屋里的油灯突然“噗”地灭了，只剩下青铜匣的暗绿光，映着两人紧绷的脸。
“谁在外面？”江小流压低声音，铁钩在手里转了个圈，“别躲躲藏藏的，出来！”
墙外的脚步声顿了顿，传来个熟悉的声音：“是我，陆明远！你们在里面搞什么？烟都飘到街上去了！”
江小流松了口气，刚要去开门，苏小灵突然拽住他的胳膊，指了指青铜匣——刚才还响的水流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边缘的波浪纹也不发光了，跟个普通的破铜盒子似的，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先别跟他说圣童的事。”苏小灵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警局有内鬼，谁知道他身边有没有人盯着？等我们搞清楚再说。”
江小流点头，拉开门时，陆明远正举着个放大镜，对着门框上的蜘蛛网研究，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也没管：“你们屋里怎么回事？我在街口就闻到檀香了，还有股……像是燃烧后的矿物味，很不科学。”
“少管闲事，先帮我们看看这匣子！”江小流把他拽进来，指了指桌上的青铜匣，“小灵用术法逼出点东西，你看看能不能用你那科学仪器，搞清楚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陆明远推了推眼镜，蹲在桌前打量青铜匣，放大镜在波浪纹上移来移去：“玄水教的图腾……这纹路里有残留的能量反应，像是某种生物磁场。对了，我把那部手机拆了，发现里面的加密文件需要特定的符号解锁，说不定……”
他的话没说完，青铜匣突然又“咔嗒”响了一声，这次更清晰，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撞匣子壁。三人都盯着匣子，屋里静得能听见外面的虫鸣，江小流摸了摸烟杆，心里嘀咕：这波要是能活着查出真相，以后别说青铜匣，就算是金砖沉河，他也绝对不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