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船在藤渊通道封印阵旁停稳时,暗渊方向的混沌气已能透过光幕缝隙隐约感知 —— 那是一种带着铁锈味的阴冷气息,比藤渊底部的灰气更浓郁,连船身的木灵纹都泛起微弱的震颤,似在抗拒这股恶意。
“都准备好了吗?” 悠悠最后检查了一遍腰间的秘策与贴身的灵脉玉,指尖掠过灵脉轻甲的月华丝 —— 甲缝中织入的防护咒文已亮起淡白银光,能勉强抵御低浓度混沌气侵蚀。身后四人同时点头:青璃握着混沌伪装幡旗,幡旗边缘的暗光泽已与外界混沌气同步;楚楚将水灵珠藏入袖中,水灵光收敛至仅能覆盖掌心;银月的火脉印记隐入皮肤,只留一丝微弱的温度感应;玄风则将微型传讯器耳钉按紧,确保信号不会因混沌气干扰中断。
穿过封印阵光幕时,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众人 —— 暗渊外围的天空是暗沉的灰黑色,没有日月星辰,只有远处偶尔闪过的猩红光点(混沌兵的独眼),能见度不足五丈。地面覆盖着一层粘稠的灰浆,踩上去会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灰浆下隐约能看到破碎的灵脉石,石面早已被混沌气染成黑色,失去了所有生机。
“启动伪装幻术,跟紧我。” 青璃率先走出,手中幡旗轻轻一挥,淡青雾霭从旗面涌出,却未像往常般泛着灵光,反而与周围的混沌气融合,化作一层灰黑色的薄纱,均匀覆盖在五人身上。众人的身形在灰纱中渐渐变化:灵脉轻甲的轮廓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与混沌兵相似的粗壮外形,连面容都被灰气笼罩,只留下两道猩红的 “假眼”(幻术模拟的混沌特征),从远处看,与巡逻的低阶混沌兵毫无二致。
“别用超过三成的灵脉,混沌对灵脉波动很敏感。” 青璃压低声音提醒,指尖在幡旗上轻轻一点,一道细微的幻术屏障将五人的灵脉气息完全包裹,“我的幻术能模拟混沌气的波动,但如果灵脉输出太猛,会冲破伪装,被巡逻队察觉。”
楚楚会意,袖中水灵珠轻轻转动,一缕几乎不可见的水灵光从指尖溢出,像薄纱般缠绕在五人周身 —— 水灵光没有直接净化混沌气,而是将其微微推开,形成一道狭窄的 “清新通道”,让众人呼吸时不再吸入过多灰气。“这样能缓解混沌气带来的不适,至少能支撑我们走到暗渊中层。”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连嘴唇的动作都尽量减小,避免灰气从口鼻渗入。
银月走在队伍最前方,指尖悬着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火脉光 —— 这是她特意调整的 “感应模式”,火脉不再具有攻击性,而是像探测器般感知周围的混沌波动。“左前方三丈,有两道微弱的混沌波动,应该是低阶混沌兵。” 她突然停下脚步,示意众人贴紧岩壁 —— 岩壁上布满细小的裂缝,混沌气从缝中渗出,正好能掩盖他们的气息。
片刻后,两道蹒跚的身影从左侧灰雾中走出 —— 那是两只低阶混沌兵,通体由灰浆凝聚而成,没有固定形态,只有一颗猩红的独眼在头部晃动,手中握着用混沌石制成的粗陋武器,脚步踉跄,似在漫无目的地巡逻。它们路过岩壁时,猩红独眼扫过众人的伪装,却没有丝毫停顿,只是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嘶吼,便渐渐消失在右侧的灰雾中。
“好险……” 玄风悄悄松了口气,掌心的机关控制器已按到 “应急爆破” 按钮旁,若伪装被识破,他能第一时间启动微型炸弹阻挡混沌兵。“这些低阶混沌兵的感知不算强,但数量肯定不少,我们得尽快找到暗渊的中层营地,那里应该能看到主力部署。”
继续前行时,地面的灰浆越来越厚,“滋滋” 声也愈发频繁,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低沉嘶吼 —— 那是比低阶混沌兵更强的存在,嘶吼声中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与藤渊通道深处的机械怪物声音相似。银月的火脉光突然微微发烫:“前方十丈,有一支巡逻队,数量至少五只,还有…… 机械波动!”
众人立刻停下,贴着岩壁屏住呼吸。很快,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灰雾中传来 —— 五只混沌兵簇拥着一只体型更大的怪物,怪物的躯干是金属制成的,四肢是粗壮的机械臂,臂端有利爪闪烁着冷光,头部的独眼比低阶混沌兵更大,猩红光芒能穿透灰雾,扫过地面时连灰浆都泛起细微的涟漪。
“是改造过的混沌机械兵!” 玄风压低声音,眼中满是警惕,“它的金属躯干能屏蔽部分幻术,我们的伪装可能瞒不过它的独眼!”
青璃立刻调整幻术,手中幡旗快速转动,众人身上的灰气伪装变得更厚,连 “假眼” 的猩红光芒都与机械兵的独眼频率同步。“别乱动,呼吸放缓,跟着混沌气的节奏调整气息。” 她的声音稳得没有一丝颤抖,指尖始终按在幡旗的应急咒文上,一旦伪装被识破,就能立刻释放幻术烟雾掩护撤离。
机械兵巡逻队缓缓走过,独眼的猩红光芒在众人身上扫过两次 —— 第一次停留时,机械臂微微抬起,似有察觉;第二次扫过,或许是伪装的频率与混沌气完全同步,机械臂又缓缓放下。直到整支巡逻队消失在灰雾深处,众人才敢轻轻喘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不能再走直线了,绕开巡逻路线。” 悠悠看着机械兵消失的方向,从怀中取出秘策,借着楚楚袖中微弱的水灵光,在地面画出简易地图,“根据之前的灵脉感应,暗渊中层应该在东北方向,那里的混沌波动最密集,很可能是主力营地的位置。”
五人调整方向,沿着岩壁边缘缓慢移动 —— 青璃的伪装幻术持续运转,楚楚的水灵屏障护住众人,银月的火脉感应警惕着周围,玄风的机关控制器随时待命,悠悠则不时对照秘策,确认路线没有偏差。暗渊的灰雾越来越浓,远处的猩红光点也越来越多,那是更多混沌兵的聚集地,而他们的潜入之路,才刚刚走过最外围的危险。
当走到一处断裂的灵脉石柱旁时,银月的火脉光突然剧烈发烫,指尖传来强烈的警示:“前方有强烈的灵脉波动,不是混沌兵,更像是…… 灵脉节点!而且节点周围,有大量机械波动!”
悠悠抬头望向灰雾深处,那里的猩红光芒已连成一片,隐约能看到巨大的金属结构轮廓 —— 那是混沌的主力营地,而灵脉节点,很可能就是他们改造机械怪物的能量来源。“小心靠近,别惊动里面的守卫。” 她压低声音,五人借着石柱的掩护,一点点向灵脉波动的方向挪动,暗渊最危险的区域,已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