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讨饭失败
来电的人正是她的情丝系主：范小声。
阮宝梨不知道范小声突然给自己打电话有什么事，忙问：“怎么了？”
电话那边，范小声有点支吾，停顿了好几秒才问：“宝梨姐，你不是要我每天抽出10分钟给你做脱敏训练吗？你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找我？”
他又说：“我刚刚才知道你休假三天，老钱让我们谁都不要去打扰你，那个训练还做吗？”
“做。”阮宝梨说：“等我回去给你打电话。”
范小声说：“你不在宿舍吗？难怪。”
阮宝梨问：“怎么说？”
“刚刚他们说你爸来了，又走了。”范小声说：“你要不要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说一下你的情况？他没找着你，可能会担心。”
范小声是被父母宠爱的独生子，父母管得也严，因此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天下父母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爱操心，有担当，能为子女撑起一片天。
阮宝梨能理解他的想法。
但阮宝娣是个倒霉孩子，她运气不够好，生下来就没有被爱过。
“谢谢你，我知道了。”阮宝梨说：“今天可能来不及了，明天我们约个时间在地下室见吧。”
范小声很乖地说好，又说宝梨姐再见，便挂断了电话。
阮宝梨一回头被吓了个激灵。
霍砚就杵在她身后两步的距离，他本就比一般人更高大，一言不发站在逐渐昏沉的室内，再加上他浓眉压眼，英俊也阴鸷的长相，不是阮宝梨故意恶评：有时候真挺像个手擎镰刀的死神。
“范小声。”霍砚记起来自己在监控里看到的那些事。
他差点忘了阮宝梨似乎是喜欢那个乳臭未干的范小声的。
他们不仅约定了10分钟的脱敏训练，如今还想要付诸实践。
阮宝梨不明所以，嗯了一声，看他表情不自然，奇怪地问：“怎么了？”
私下通过监控偷窥别人的一举一动着实不光彩，霍砚难以启齿。
同时，他想起了在地下室监控里看到阮宝梨那天，他所猜测的另一件事。
在无人处，阮宝梨常常自言自语。
如果她说自己脑袋里有另一个声音是事实，那么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什么身份？是协助，还是监控？阮宝梨屡屡要他噤声，防的难道就是她脑袋里的那个声音？
很多细节倒是能够解释得通了。
就是说起话来格外麻烦。
霍砚烦恼地啧了一声。
阮宝梨更奇怪了，问：“到底怎么了？”
“你明天约范小声做什么？”霍砚说：“他一个小孩，能帮你什么？”
阮宝梨差点脱口而出：小孩自有小孩的作用。
可是这话听着像要吃小孩，她悬崖勒马咽回去后，还没想出个新词，霍砚的手机也响了，是客厅里秘书在找他。
霍砚一边讲电话，一边转身就要开门出去，门被拉开一掌宽，他又回头说：“晚上想吃什么和我说。”
阮宝梨说：“好的霍先生。”
阮宝梨站着的位置，正好在霍砚走出门后，在迅速闭合的门缝里，与霍砚的某一位秘书视线交汇。
好奇，探究。
紧接着，那位年轻的秘书就察觉到了冰山巍巍而来的压迫感。
霍砚径直走到他面前，视线下垂，斜睨着他。
秘书吓得夹紧了屁股，再也不敢乱看。
主卧里，阮宝梨问系统，“刚刚那是谁？”
系统说：“他啊，我们办公室里的神人，八卦成了精，我们办公室里才几个人，他硬生生能给拉出七七四十九个小群。如果这个小说世界在复制我的意识上没有ooc，那我跟你打包票，外头那群人精已经把你祖宗十八代都讨论了个遍。”
阮宝梨说：“你们总裁办公室日常这么闲的吗？”
系统说：“我们哪里是总裁办公室，我们这不是总裁的移动城堡吗？”
因为“移动城堡”里的各路神仙还没下班，阮宝梨不方便走出主卧，便躺回床上捋了捋目前的情况。
“蚂蚁，看看角色面板。”她说。
眼前立刻出现背景蓝荧荧的角色面板，五位人物呈“器”字形分布，沈山言在激活了“寄生藤”的标签后也拥有了自己的证件照——一张人畜无害的温和面庞，对谁都会笑脸相迎。
“寄、生、藤。”阮宝梨轻声琢磨这三个字，问：“你能想到他的标签是这样的吗？”
系统说：“我想过是‘伪君子’或者‘盗窃者’，没想过是‘寄生藤’。”
阮宝梨思索道：“这些人物标签既然不全是你这位作者想出来的，那么系统给出的依据都是什么呢？是角色的命运？性格？感情？”
“既然系统认为沈山言是寄生的藤蔓，我是不是可以逆推，沈山言作为小说世界的反派，他的核心特质是极度自卑导致的嫉妒和伪装，以及对霍砚的病态依赖与觊觎，包括他想取而代之的阴暗野心？”阮宝梨推理道。
系统听得入神，“你继续说。”
阮宝梨说：“就像霍墨和齐玫的感情是绑定的，沈山言与霍砚也存在着被绑定的关系。”
系统说：“啊？cp粉磕的都是真的？”
“不要小看同人女的嗅觉。”阮宝梨说，“他们之间是寄生与掠夺的关系，沈山言依附霍砚汲取养分，包括了他的资源、人脉和地位，内心却无比渴望能吞噬宿主，让自己成为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这样想，他身为反派的许多行为就有逻辑可寻，而不是为了坏而坏的刻板反派。”
“让我猜猜看沈山言标签的触发条件。”她说。
系统说：“你猜。”
阮宝梨想了想，“他的激发条件一定和霍砚的行为有关，霍砚从前对他总是给予，所以，当霍砚彻底拒绝沈山言的索取，点破他们之间寄生的关系时，沈山言内心真正的掠夺者就会露出马脚，从而激活人物标签。对吗？”
“……”系统说：“给你50分。”
阮宝梨惊讶到坐了起来，“50分？哪里错了？”
“推理过程全对，但是没有给出准确结论。”系统沉默了一小会儿，才接着说：“我看到系统给出的标准答案是：讨饭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