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助理去就行,你先回去处理工作吧。
秘书处刚送来一批新文件,听说积压了不少,你不在谁来处理?”李泽俊不动声色地拒绝。
秘书心头一紧,连忙解释:“我不是……也是为丢文件的事着急嘛。
毕竟咱们都是一起做事的,重要文件没了,对公司影响大,我们也不好过。”
说完,他匆匆离开了办公室,脚步略显慌乱。
回到秘书处后,其他人立刻围上来打听情况。
“怎么就叫你一个人去?该不会……文件丢的事跟你有关系吧?”
“怎么可能!”他压低声音,“李泽俊只是怀疑我早上去过他办公室,碰巧文件又不见了,所以叫我去问两句。”
见他安然归来,其他人也就不再多问,纷纷低头忙起手头的工作。
“别管总裁那儿的事了,咱们自己的活都堆成山了,赶紧把这批新文件分了,早点处理完才是正经。”
其他秘书七手八脚地把文件摊开分配,可轮到他手里那一叠时,他却提不起半点劲。
自从茉莉莉进了公司,他早就习惯了清闲日子,如今突然要面对这么多文书,只觉得脑袋发胀。
与此同时,李泽俊和助理已走向保安室,准备调取监控录像。
在查看监控前,张欧美便先问了李泽俊一句:
“要是看完录像发现压根没人进过你办公室,你可别怀疑是我把文件拿走的。”
他心里其实挺在意这一点,不希望李泽俊把他当成嫌疑人。
李泽俊听出他话里的顾虑,笑了笑说:
“我会信不过你?你要真想拿我公司的文件,还用等到今天?让你在我办公室休息一下而已,总不至于你就顺手把我东西给卷走了吧。”
更何况,张欧美头上那道伤还没彻底恢复,一直精神恍惚、老想睡觉。
那天他来公司,也基本都在休息室躺着,根本没到处走动。
“现在先调监控看看情况,但我心里清楚得很——这事跟你没关系。”
随后他们叫来保安,打开了控制室里的录像。
画面正如古筝之前告诉秘书的一样:整个时间段内,根本没有外人进入过李泽俊的办公室。
“这怎么可能?文件又不会自己长腿跑了。
可现在确实找不到了,难道真是我记错了位置?”
一向冷静自持的李泽俊也开始动摇了。
但助理立刻提醒他:
“我们刚才已经翻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您办公室之外的区域全都查过了,所有文件都清点了一遍,不可能漏掉这么重要的东西。”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有人用了某种方式,在不惊动监控的情况下,把文件从办公室里带了出去。
李泽俊沉声道:“那我们现在就得想想,公司里谁最有动机拿这份文件,再盯紧他这几天的动向。”
可李泽俊脑子里转的却是另一个主意。
“既然对方这么热衷于偷我们的重要资料,不如就让他们继续偷——这次,咱们设个局,看他能不能露出马脚。”
助理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引蛇出洞。
“……那就等明天吧。
听说有个关键股东要来公司视察,如果把接待搞得隆重些,消息传开,对方肯定会按捺不住。”
张欧美在外站得久了,脑袋又开始发沉,眼皮直打架。
“要不还是让助理送我回去吧。
你们这边丢了文件,肯定一堆事要处理,别再为我分心了。”
李泽俊却不太放心。
最近张欧美犯困的频率太高了,几乎随时随地都能睡着。
“文件的事一时半会也查不出结果,公司也没别的安排了,我亲自送你回去。”
最后两人一起回了别墅。
保姆见张欧美一进门又蔫蔫地打哈欠,忍不住念叨:
“这状态不对劲啊。
你昨晚回来那么早,睡了快十个小时,今儿早上刚起没多久就开始困,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张欧美自己也纳闷。
这一天下来,好像一半时间都在补觉,可就是控制不住地疲惫。
“是不是因为头上的伤还没养好?可伤口不是早就结痂了吗?怎么还总是昏昏沉沉的?”
李泽俊没敢说实话。
他知道,张欧美之所以嗜睡,是因为服用了那种治疗额头创伤的药剂带来的副作用。
但如果告诉他真相,他又怕他会多心、焦虑。
于是只能宽慰道:
“可能是身体还在恢复期,需要时间调理。
等你额头上的疤痕完全消退,这种状况应该就会好转了。”
……
张欧美听了这话,觉得也有道理,大概确实是伤后元气未复,才会特别容易犯困。
“那我就先去睡会儿,晚饭好了让阿姨叫我一声就行。”
他想着李泽俊今天丢了文件正焦头烂额,估计一会儿要去书房重新梳理线索,自己就不打扰了。
可李泽俊满脑子挂念的却是张欧美的身体。
等他上楼躺下后,立刻悄悄联系了家庭医生。
“治他嗜睡的方案有没有进展?你也看到了,他现在一天到晚像睡不醒似的,我真怕长期这样下去对身体有影响。”
他语气急切,眼神紧绷。
最让他不安的,不是文件失窃,而是张欧美日渐虚弱的状态——他不能再看着他在不知不觉中被消耗下去。
可家庭医生心里也憋着无奈,难道他不希望张欧美早点康复?当初在国外时,张欧美的额头受伤,就是他亲自处理的。
那些能缓解她额头症状的药,也是他让李泽俊四处寻找的。
如今她总是昏昏欲睡,他也得找出原因,不能干看着。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查清楚她为什么会这么嗜睡。
现在我也不确定问题出在哪儿。”
如果能尽快找出根源,那这个总是想睡觉的状况,也能及时纠正过来。
李泽俊轻轻叹了口气。
“那你先去忙吧。
我去楼上看看她醒没醒,总不能一直让她睡下去,再这样下去,搞不好一整天都醒不来。”
他最担心的是,现在只是频繁困倦,往后会不会发展成意识不清、长时间昏迷。
家庭医生也明白事态棘手,立刻离开别墅,打算尽快找些办法,把张欧美嗜睡的问题压下去。
送走医生后,李泽俊又开始想起明天要来公司的那位股东。
正想着,饭点到了,保姆过来招呼他们吃饭。
“李泽俊,你还是上楼去叫一下张欧美吧,她从回来就一直睡到现在,不能再这么躺着了。”
他也觉得有道理,再困也得吃点东西。
可就在他准备动身时,保姆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这老是犯困,到底是什么原因啊?我不信只是因为额头上的伤还没好利索。”
李泽俊叹了一声。
连一个做家务的阿姨都察觉到不对劲,可见这情况确实反常。
只是张欧美还没彻底清醒过来,眼下这种持续睡眠的状态,实在让人揪心。
“你只要好好照顾她就行。
以后她在家里老是睡觉,你就时不时叫醒她,带她出去晒晒太阳,哪怕走两步也好,对身体总是有益的。”
保姆听得出话里有隐情,但也只能照做。
毕竟她不是大夫,没法凭空让张欧美精神起来。
随后,李泽俊走进隔壁房间,轻轻拍了拍张欧美的肩膀。
“饭好了,下来吃一点吧。
别一直躺着,吃完咱们还能去外面走走。”
张欧美却连眼睛都不愿睁开,只含糊地嘟囔:“你去吃吧……我现在只想睡,要是非得爬起来吃饭,反而更累。”
话音未落,呼吸又沉了下去,显然已经再次入睡。
李泽俊站在床边,心头一阵发紧。
他知道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可又不能逼医生仓促下结论。
“那你再睡会儿吧。”
最后,他独自一人下了楼。
餐桌上,他看着仍站在客厅的保姆说:“以后照顾她的作息得重新安排。
不过今天突然调整也不现实,你先吃完饭回去休息吧。”
交代完,他自己也没心思多吃饭,随便扒拉了几口,便回了书房。
没过多久,助理打来电话。
“公司上下都已经通知到位了,说明天会有大股东到访,那份假文件我也准备好了。”
他们早就怀疑,偷办公室文件的人还藏在公司内部。
所以故意放出风声,制造紧张气氛,引对方出手。
“把那份假文件放在平时我放资料的那个抽屉里,”李泽俊低声吩咐,“他要是真动手,肯定还会去那儿翻。”
安排妥当后,他静等第二天的到来。
这次见面,他特意布置得格外正式。
连那位股东本人也没料到,自己会被如此隆重接待。
他笑着站在公司门口,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早知道你们要列队欢迎,我就穿西装来了。本来以为就是私下见个面,签个字,咱们熟人之间,哪用得着这么讲究。”
可当他踏入公司大门时,却发现全体员工整齐列队,仿佛这场签约意义非凡——显然,李泽俊对这次合作,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重视。
站在最角落的秘书,心里盘算着李泽俊又和别人签合同的事,觉得这事必须立刻告诉茉莉莉。
于是他捂着肚子,一脸难受地对助理说:
“我站的位置太偏了,现在肚子不太舒服,能不能让我先去趟洗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