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姑娘好大的口气。”鬼医夜鸦冷声道,“你可知,你面前这人名动天下之时,你们怕不是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这世间能够杀得了他的,唯独他自己罢了。”
夜鸦的话令姬雪很快捕捉到几个关键的信息。
第一,此人成名已久。
第二,这世间无人是其对手。
可这样的人世间又有几人?
等等......
若是近十年之内江湖中没有出过这样的剑客,那十年之前呢?
百里东君、司空长风、北离八公子、天启四守护......这些名字在姬雪的脑海中一个接一个飞速的闪过,却依然未见半分头绪。
“你也说那是十年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雷无桀的声音忽然响起,一道惊人的剑气骤然而出。
没有剑鸣,也没有风啸,最先来的是光。
那是心剑发出的光,也是雷无桀身上散发的光。
凝成实质的剑芒仿佛可以破开一切,心剑之上的剑意仿佛无穷无尽。
这是一剑,也仅仅只是一剑。
心剑直刺在那药人的脸上,不知是雷无桀的剑太快,还是那药人出了什么毛病,总之刚刚司空千落想尽办法也没伤到的药人,此刻却被雷无桀一剑怼在了脸上。
不,准确的说,这一剑是刺在了那厚厚的铜钱面具之上。
铜钱面具之上,散发着幽暗的红光抵抗着雷无桀那无比凌厉的一剑。
一帮的姬雪看的明白,所谓剑心一瞬,可逾千古,雷无桀刚刚这一剑,是将他修炼剑心诀以来积攒的所有剑意全部释放了出来。
这一剑将会是他最强一剑,可这一剑也无法持续太长的时间。
那戴着铜钱面具的药人举起手中的九歌,便要朝着雷无桀举剑的手臂斩去,姬雪看准时机,一个抽身窜到雷无桀的身边,举起血龙枪硬生生的接下了那药人劈下的长剑。
千斤般的距离从血龙枪上传来,姬雪的不由得左脚向后退了半步,膝盖微曲调动全身真气抵抗来自于九歌剑的骇人威势。
司空千落见状,也再不犹豫,宛若龙吟的一枪朝着那药人的脑袋砸去,只是在触碰到这药人之时,那药人的身后猛然窜出一股子黑气,如同一道屏障一般将司空千落的银月枪给挡了下来。
三人一时间与那戴着铜钱面具的药人形成了僵持之势,鬼医夜鸦在一帮,见那雷无桀的剑尖盯在药人的铜钱面具上,不由得气急败坏的大喊道:“拿心剑的臭小子,还不快把你的剑拿开,你可知道弄掉那个面具会有什么后果!”
鬼医夜鸦不说这话还好,他一说这话,在雷无桀看来简直是不打自招。
原本雷无桀就觉得好端端的药人为何要给他弄个这么奇怪的面具,尤其是外面打了那么多药人,也没见哪个是需要藏头露尾的,便想将这面具打掉,好看一看面具之下究竟是谁。
如今夜鸦竟然急了,那更加说明他误打误撞的给碰对了。
金光在雷无桀的眼眸之中流转,心剑的剑意已然被他催动到了极致,一双燃烧着灼灼热气的翅膀在雷无桀的身后凝聚,已然是用上了火灼之术的迦楼罗境。
夜鸦本想冲上前去,以毒术弄死雷无桀,岂料被他身上忽然爆发的一阵灼气直接吹翻在地。
“呀啊!!!”雷无桀大声嘶吼,在火灼之术的加持下,心剑的剑锋再度朝前推进了一分。
也就是这一分的距离,心剑终于刺进了副钉钉挂挂的铜钱面具之中。
一道细小的裂纹出现,紧接着便是以肉眼可解的速度龟裂开来,无数黑烟从那铜钱面具的夹缝里流出,如同十年没有漱口一般的气味难闻的让离他最近的雷无桀几欲作呕。
“不!”夜鸦刚刚爬起,便见得那药人脸上的铜钱面具已经碎裂,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然而,本以为是打蛇打七寸、那铜钱面具便是药人身上弱点的雷无桀隐约察觉到了些许诡异。因为他能够感觉得到,这戴着铜钱面具的药人身上的力量不但没有削弱,反而有隐隐提升的趋势。
敏锐的姬雪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赶忙提醒道:“雷无桀、千落小心,用真气护住心脉!”
岂料姬雪的话音刚落,那药人脸上的铜钱面具也随之彻底爆开,一道惊天动地的真气从药人身上骤然爆发,剧烈的风压如同大锤一般将周围的三人直接撞飞出去。
巨大的真气直接将号称坚固无比的天牢屋顶直接掀飞,整座牢房在“轰隆轰隆”的巨响之后直接塌了下来。
这股磅礴的力量就这样从京兆俯中扩散开来,激荡起一阵阵的真气涟漪。
离着京兆俯最近的瑾仙与瑾言率先察觉到了这股恐怖的威压,瑾言瞪大这双眼,看向那京兆府的方向,口中忍不住道:“怎么回事,京兆府衙门里怎会有如此高手?”
瑾仙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甚至连宋逍遥砍来的一刀都没来得及反应。如果不是瑾言及时将他拉开,瑾仙的脑袋高低都得少掉半截。
“瑾仙,生死关头,你在发什么呆!”瑾言怒骂道。
瑾仙脸色阴沉,口中却是喃喃道:“不可能,绝不可能,那人明明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
平安大街上,尹落霞与洛明轩师徒二人边打边退,也被这股惊人的真气所震慑,不由得吃了一惊。
三个白甲药人瞅准洛明轩呆愣的时机,举起刀枪便朝着他的后背扑来,不过如今洛明轩的仙人六博已然大成,他的身后像是长了一双眼睛般,对那三个药人的举动一清二楚。
洛明轩刚想拔剑反击,忽然间,一个小铁坨坨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飞来,待到近来,洛明轩才惊讶的发现,那小铁坨坨竟是一朵铁莲花的造型。
这朵铁莲花在靠近三个白甲药人的瞬间绽放开来,三枚细小的铁蒺藜激射而出,将那三个药人的脑袋直接打穿,鲜血混合着脑浆撒了一地,三个药人也跟着扑通一下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