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凝重，这使得夜色中的空气更加冰冷。
“凌尘......”姬雪没有想到东方凌尘的反应会这么剧烈，一时间有些语塞。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萧瑟，为了让萧瑟能够成功坐上那个位置，所以就一定要牺牲我是吗？你随随便便一出门就是一个月两个月的，把我丢在百晓堂一个人孤零零的跟坐牢一样。”
“对，你是百晓堂的堂主，天启四守护的白虎，所以你的人生要一直围着萧瑟转，你从他离开雪落山庄之时就开始为他谋划一切，可以说时操碎了心......”
姬雪听着东方凌尘噼里啪啦一通抱怨，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好端端的扯到了萧瑟的身上？这关萧瑟什么事？
“从小到大，萧楚河都是别人家的孩子，父帅把他当做接班人培养，连千金台那种地方都把他视若上宾，我的好岳父为了他要杀我，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为了他要让我去送死，我怎么就这么不受待见？”
“东方凌尘，你这是吃醋了？”姬雪眉梢轻压，有些疑惑的道。
“是，我吃醋了，哄不好的那种！我看你的眼里、你的心里都只有萧瑟那个臭屁的家伙，反正他有钱有颜还有权，哪像我，不过就是个百晓堂的赘婿......”东方凌尘堵气道，嘴巴却被那靠近的唇瓣瞬间堵住。
有些温热，有些湿润。
“哄好了吗？”姬雪的双手背在身后，笑意盈盈的看着有些懵懵的东方凌尘。
嗯，怎么说呢，这个反应，还挺可爱。
“阿雪，你这算是小‘姬’啄米吗？就这么一下，谁能反应过来......”东方凌尘小声嘟囔道。
姬雪的嘴角勾了勾，向前一步，轻轻踮起脚尖，双手揽住东方凌尘的腰，一股柔软的触感覆上了他的双唇。亲吻瞬间加深，直至二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才缓缓分开。
如果不算二人成亲时的那个血吻，这应该算是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零距离接触”。
“不生气了吧？”
“不生气了。”
“哄好吗？”
“姐姐以后多疼疼我好不好？”
“臭不要脸，羞不羞。”
“嘿嘿......”
东方凌尘原本也没有生什么气，不过是想装一下，好让姬雪把他去青楼......哦不，是玉青坊的事给彻底翻篇，谁知道他的阿雪直接给他发了颗糖......
谁说姬雪性子冷的，她不过是把所有的感情都留给了自己爱的男人。
“叶叔的部队现在到哪儿了？”东方凌尘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道。
姬雪想了想，推测道：“如果按照他的行军速度，此刻应该在严旭城附近，严旭城守将陈德中是叶啸鹰昔日的部将，定会直接让他们过去。”
“好，那我就在济州城外等他们。”东方凌尘果断道，从天启到济州，如果快马加鞭，最多两日便可抵达。
“好，我陪你去。”姬雪淡笑道。
东方凌尘微微有些惊讶：“你和我一起？”
“是啊，你自己都说了，现在可是武功尽失，我总不能让自己的男人去送死吧？”姬雪的手轻柔的覆上了东方凌尘的脸颊。
二人四目相视，眼中尽是柔情。
两日后，东方凌尘与姬雪风尘终于赶在叶啸鹰的大军到来前抵达了济州城，二人翻身下马，东方凌尘扶着自己的老腰，感慨道：“现在没了武功，身体真的是虚，骑个马差点没把腰颠散了。”
姬雪似笑非笑的白了他一眼，故意调侃道：“哦？你确定你的腰不行了？那我可能得考虑一下休夫了。”
嘿，这车开的，猝不及防。等等，这个世界有“开车”这个词汇吗？
“谁的腰不行了，我是说这个马，马腿都在打颤，肯定是腰不好。”东方凌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中。
白马：老子可是的卢，信不信我开被动克死你......
姬雪收起开玩笑的心情，正色道：“我们进城吧，现在就等叶啸鹰的大军抵达，我们再去城楼上将他拦下。”
“拦？拦不住的，叶叔那个犟脾气，除了我父亲，他谁都不服。”东方凌尘道，“倘若我武功还在，倒是可以考虑把他吊在城门牙子上，不过现在恐怕不行了。我之前说过，自从他起兵开始，那便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事，那些跟随他的将领不会允许这位中军大将军停下，哪怕挡在前面的人是我也不例外。”
“那你有别的计划？”姬雪挑眉道，她就知道东方凌尘不可能做没有把握的事。
“打不过，就加入呗。”东方凌尘轻巧的说道。
“加入？”姬雪有些诧异。
“叶叔起兵，说到底还是为我父王平反，他以前是杀猪的，不代表他的脑子跟猪一样蠢，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当皇帝，就算最后真的打下了天启，还不是要逼我坐那个位置。”
东方凌尘挠了挠鼻子，“与其被动反抗、不如主动接受，琅琊军有龙封卷轴、有统帅，但是没有军魂，只要我加入了他们，那我便是那头领头的狼王。有了我的加入，琅琊军就名副其实，那些想要混在军中趁火打劫的混蛋也会有所收敛，而那些原本打算抵抗的城池，也会因着当年父帅的威名望风而降，这样我们便可以一路上兵不血刃的到达天启。”
“可这样一来，最后的结果不还是军临城下吗？”姬雪不解道。
“不一样的。”东方凌尘微微摇头，“第一，就像我刚才说的，有我在，琅琊军所到之处，皆会望风而降，这样不费一兵一卒，也不会因战争而生灵涂炭。第二，一旦当我们抵达天启，只要届时我当场反水、再加上雷无桀、李寒衣二人作为曾经的银衣军候雷梦杀的子女出面制止大军，然后萧瑟再出来以他永安王的身份许一个‘不追究’谋反的责任，那便有了九成的把握可以退兵。”
“只有九成的把握？是不是太低了？”姬雪有些担忧，“剩下的一成有没有办法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