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关三月,夏浅的病情总算基本痊愈。
送走郭郎中,她推开屋门来到院子里,畅快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院外留守的兵侍看见夏浅罕见地出门了,忙不迭地去禀告谢凉。
谢凉闻讯,立刻放下军中事务,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
一下马就看见……
密闭多日的封窗被打开了,夏浅的衣裙和被褥都晒在院子里,洁白的床单随风飘荡。
翻飞起落间……
他隐约看到一个人形,正站在床单后晾衣服,长发随风飞舞,衣袂轻扬,露出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身。
白得晃眼……
他难以置信地走近两步,试探轻唤。
“浅浅……是你吗?”
话音才落,阻隔二人视线的床单便被夏浅拨到一侧,床单后头,露出了她消瘦却明媚的笑颜。
“谢凉,欢迎回家。”
听到她阔别已久的熟悉声音,谢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思念和委屈。
猛地窜上去,将瘦削的人紧紧抱进了怀里。
“浅浅,我好想你……”
夏浅抚着他的脊背,无奈轻笑。
“干嘛弄得好像很久没见了一样?
若是小夜说这话,我也就信了。
可你前几日不是刚来看过我吗?”
“可你不准我入内,也不让我抱……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嗯,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将你拒之门外了。”
闻言,谢凉犹疑地松开她的肩膀,抬起眼眸,困惑询问。
“‘不会再拒之门外’的意思是……浅浅,你的病彻底好了?”
夏浅歪首一笑,笑容在盛夏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灿烂,却也不失温柔。
“好了,以后再也不用与你隔窗相谈了。”
“太好了!”
谢凉兴奋地将其抱起,环绕着自己的全世界,放声朗笑。
“哈哈哈,太好了!我谢凉又活过来了!”
“哎呀,快放我下来,谢凉……孙豪他们都在门外看着呢!”
“又有何妨?”
他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梢,将夏浅放在了地上,张扬地高声吩咐。
“孙豪,吩咐下去,夫人的病好了,今夜全军庆功,不日班师回朝!”
“是!长史孙豪代谢家军全部弟兄恭贺夫人病情痊愈!”
孙豪激动地抱拳跪地,门外随行弟兄也都跟着孙豪跪地恭贺,面上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情。
“恭喜将军,恭喜夫人!”
夏浅掩唇道谢。
谢凉却已迫不及待地想要与夏浅享受二人世界,敷衍地打发众人离开。
“行了,你们都回营准备庆功宴吧,军中若有急事,放信号箭就是。”
“是!”
孙豪有眼色地带兵卒离开。
谢凉沉吟片刻,待众人消失在视线之内,立刻转身横抱起夏浅,回了屋中。
惹得夏浅惊叫。
“你,你等我把衣服晾完啊!”
“不急,等下我去晾。
浅浅病情才好,不宜过度劳累,你在屋里歇着就是。
以后家事,都由为夫去做。”
谢凉将夏浅稳稳地放到了床上,语意温和。
夏浅故意逗他。
“那怎么行?你可是堂堂护国大将军,我怎么能让你做这些小事呢?”
“是护国大将军,也是浅浅的裙下臣。只要浅浅能够安康喜乐,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做什么都愿意?”
夏浅敛颌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
谢凉不疑有他,从床边起身,站得笔直。
“悉听夫人吩咐。”
夏浅轻笑着倚到了枕头上,交叠而放的双腿笔直纤细,在薄薄的夏衫下若隐若现。
她浅笑勾唇,朝着他轻轻勾了勾指头。
朱唇轻启,她坏心一笑。
“那……脱掉衣服。”
谢凉一怔,贪恋的目光从她裸露在外的小巧脚踝上挪开,惊诧地看向她含笑的眼眸。
不解询问。
“脱……谁的衣服?”
直叫夏浅低声嗤笑。
“怎么?一世聪明的谢将军,却偏要在床上装糊涂?”
“不……浅浅,我不是这个意思。”
终于意识到夏浅要做什么,谢凉保养得当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虽然他很想很想……
但是……
“浅浅,你的身体刚刚痊愈,我不能……”
“真的不要?”
谢凉挣扎地垂下了眼眸,口干舌燥,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他微微转身,遮掩失态。
咬牙拒绝。
“浅浅不必心急,我们……来日方长。”
他转身要走,正欲逃离,却被夏浅一把扯住腰带,拉到了床上。
伏在夏浅身上,近距离地嗅着她身上特有药香。
压抑多时的汉子再也控制不住身心的悸动,俯首吻了上去。
这个吻来得汹涌猛烈,裹杂着多日以来的思念和冲动,他难以自持地冲撞掠夺。
情到深处,他无师自通地撕扯着碍事的衣服。
却在睁开双眼,看到夏浅苍白脸色的一瞬间,意识霎时清明。
“不行……不行!浅浅大病初愈,我不能……”
见他又要起身逃离,夏浅眼疾手快地箍住他的脖子,战略佯嗔。
“谢凉!你打算这样把我扔下吗?
怎么?你不想碰我?
难道是我闭关期间,你移情别恋了?”
“怎么会?浅浅,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
眼见他又要比掌起誓,夏浅沉眸打断。
“若非如此,你为何拒绝?之前你不是一直很想要吗?”
谢凉轻叹一声,跪在夏浅身前,沮丧低眸。
“浅浅,房事损伤阳气,我担心你的身体……”
“到底你是郎中还是我是郎中?再说了,岂不正好采阳补阴?”
谢凉一噎,被她说的有些动摇了,却又隐隐担忧。
“可我还是觉得不妥,感觉自己像个衣冠禽兽……”
夏浅见他内心挣扎,她适时地改变了战略,不再强攻,而是软声相劝。
她揽着他的脑袋,将他拉进了怀里。
纤细的胳膊搂着他的大脑袋,轻声解释。
“谢凉……你知道我为何如此吗?”
谢凉枕在她单薄的肩膀上,看着她水光潋滟的眸子,缓缓摇头。
夏浅手上轻拍着他,说了下去。
“从前我比谁都在意礼义廉耻,像这种白日宣淫的事,我也不会做,可是……”
闻言,谢凉急忙抬起脑袋,急声申辩。
“浅浅,我绝非在意这些!”
“我知道,谢凉,你听我说……
以前我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总是心有疑虑,瞻前顾后,不敢全身心交托与你。
可这一次大病一场后,我想通了……
与其带着遗憾不甘死去,不如趁着春光大好,放肆地爱上一场!
如此,才能不负青春韶华,不愧上天赐给我的第二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