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疼跟有把小锤子在凿似的，我靠在春红身上，看着那团黑雾张牙舞爪往祭坛冲，太子还跟被按了狂暴键似的，攥着鎏金鞭对着胤宸的冰雾乱挥，心里直骂这黑雾会挑时候 —— 早不闹晚不闹，偏选祭祀大典这天搞 “双线作战”，当自己是能分兵的大将军呢？
“姑娘你撑住！” 春红一手扶着我，一手在怀里乱摸，掏半天摸出个皱巴巴的帕子，“先擦擦血，不然一会儿陛下看见，还以为咱们跟太子殿下打架输了呢！” 她手忙脚乱帮我擦嘴角，帕子上还带着若兰绣的薰衣草香，我闻着那味儿，倒勉强撑着没晕过去。
胤宸那边还在跟太子周旋，冰刃每次都贴着太子的龙袍砍，生怕伤着他，寒雾裹着龙影，倒把周围的黑雾挡得严严实实。可太子跟没看见似的，嘴里还喊着 “别拦我！父皇不喜欢我！”，鎏金鞭甩得更欢了，鞭梢擦着胤宸的袖口过去，玄色衣料上瞬间多了道焦痕。
“太子殿下！你清醒点！” 我忍着疼喊，摸出母亲那半块玉佩往他那边递，“你忘了去年围猎，父皇还夸你射的鹿最肥，赏了你柄玉如意？你现在这样，如意都要哭了！”
这话像是扎到了太子，他挥鞭的动作顿了顿，眼睛里的死气散了点，可黑雾很快又缠上来，他喉咙里发出野兽似的低吼，跟要吃人似的。春红在旁边急得直跺脚：“我的亲娘！太子殿下你咋跟块榆木疙瘩似的？姑娘都把你小时候的光荣事迹搬出来了，你再不清醒，我可要把你偷藏桂花糕被皇后娘娘罚抄书的事儿喊出来了！”
我没工夫拦春红的 “杀手锏”，只觉得怀里的两块玉佩越来越烫，像是要烧起来。突然想起李监正说过，守念人的血脉能压黑雾，我咬咬牙，把指尖咬破，血滴在玉佩上，金光 “唰” 地亮了一圈，直往太子身上扑。
“胤礽！” 我用尽全身力气喊他的名字，执念共鸣顺着金光往他脑子里钻，这次没再被妄龙之息扎得疼，反而摸到了点柔软的念力 —— 是他小时候跟父皇在御花园放风筝的记忆，风筝线断了，父皇还笑着帮他捡，说 “太子要稳，别跟风筝似的慌”。
太子的鎏金鞭 “哐当” 掉在地上，他捂着头蹲下来，痛苦地哼唧，身上的黑雾跟被烫着似的，“滋滋” 往下掉。我刚想松口气，突然觉得心口一阵剧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姑娘！” 春红尖叫着扶住我，我看着她焦急的脸，想说 “我没事”，可嘴里一甜，又吐出一口血，溅在她的衣袖上，跟开了朵红梅花似的。
胤宸也注意到我不对劲，冰刃一收，几步冲过来扶住我，寒力瞬间裹住我的身体，那股刺骨的冷倒让我稍微清醒了点。“别再用能力了！”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冷，可我能感觉到他扶着我腰的手在抖，“再撑下去，你会被执念反噬得魂飞魄散！”
“太子……” 我指着还在蹲在地上的胤礽，话没说完，就看见太子慢慢抬起头，眼睛里的死气散得差不多了，黑雾只剩薄薄一层缠在他手腕上。他看着我，又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鎏金鞭，突然红了眼眶：“我…… 我刚才是不是差点伤了父皇？”
“可不是嘛！” 春红没等我开口，先抢着说，“你刚才跟疯狗似的，追着侍卫打，还差点把祭司的光罩劈了！要不是姑娘硬撑着唤醒你，你现在早被黑雾吞了，变成傀儡了！”
太子的脸瞬间白了，他捡起鎏金鞭，看着上面的黑雾，手都在抖：“我…… 我怎么会这样？妄龙之息…… 它怎么突然失控了？”
“还不是因为你心里慌！” 我靠在胤宸怀里，喘着气说，“你怕父皇不喜欢你，怕弟弟们抢你的位置，黑雾就趁虚而入，把你的执念放大了……”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祭坛那边传来 “轰隆” 一声，我抬头一看，心又提了起来 —— 刚才冲过去的黑雾被皇帝的九五至尊念力挡住了，可黑雾像是疯了，分裂出好几条小黑触手，对着周围的侍卫抓过去，几个钦天监的官员已经被缠上，脸瞬间变得惨白。
“陛下那边还没搞定！” 李监正抱着龙脉石跑过来，头发都乱了，“太子殿下你醒了就好，快跟四爷一起去拦黑雾！苏姑娘她…… 她得赶紧歇着！”
胤宸低头看我，眼神里满是担心：“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帮父皇。” 他把我往春红怀里塞，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这里面是清心丸，给她吃一粒，能压下反噬的疼。”
春红赶紧接过瓷瓶，倒出粒黑色的药丸喂我，我嚼着药丸，嘴里发苦，可看着胤宸和太子往祭坛冲的背影，心里倒松了点 —— 至少太子醒了，不用再担心 “双线作战” 了。
“姑娘你慢点咽，别噎着！” 春红拍着我的背，“刚才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跟若兰姑娘交代后事了呢！”
我瞪了她一眼，刚想吐槽，就觉得眼前又有点发黑，只好靠在旁边的石柱上：“别乌鸦嘴…… 我要是有事，第一个把你跟厨房小太监偷藏桃花糕的事儿告诉若兰。”
春红的脸瞬间红了：“姑娘你咋知道的？我就尝了两块，还没来得及吃呢！”
我没力气跟她掰扯，只看着祭坛那边的金光越来越亮，胤宸的寒雾和皇帝的九五至尊念力缠在一起，对着黑雾猛打，太子也用妄龙之息帮着挡小黑触手，心里默念：这次可千万别再出岔子了，再闹下去，我这副病秧子身体，真要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