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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的初秋,依然是带着微凉的湿气,苏州河畔的红船被脚手架围了起来,竹制的架子上还挂着工人师傅们的蓝布工装,风一吹轻轻晃动,像一面面小小的旗帜。修缮工人的锤子声此起彼伏,敲在船板上的回响,像穿越半世纪的心跳,一下下撞在岸边的石阶上。

司徒倩站在岸边,手里攥着块刚买的桂花糖糕,油纸袋传来淡淡的甜香。她看着工人们小心翼翼地剥离船底的旧漆,那些暗红的漆皮卷曲着脱落,露出下面浅黄的木质,像揭开一层尘封的记忆。

忽然,听见一声惊呼——负责清理船尾暗格的老木匠直起身,手里捧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盒盖与盒身被铁锈粘成一团,边角还卡着半片干枯的玉兰花瓣,花瓣边缘带着点浅褐,像是被岁月吻过的痕迹。

这个铁皮盒子被铁锈裹得严实,老木匠用扳手撬了好一会儿才打开,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带着霉味和桐油混合的气息,引得旁边的小徒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盒子里面整齐地码着几封泛黄的信,信封边缘已经脆化,稍一触碰就簌簌掉渣,上面的邮戳是1949年的香江,盖着“维多利亚港”的红色印记,边缘还有当年邮局盖戳时不小心沾到的墨点。

而且,在最上面的一封信,收信人是“司徒远亲启”,字迹力透纸背,笔锋带着股韧劲,寄信人署名处,赫然写着“许世昌”。

“这是爷爷写给外公的信。”司徒倩的指尖抚过脆硬的纸页,指腹的温度似乎能让沉睡的字迹苏醒,字墨迹却是在岁月里晕开了。

但是,仍能清楚地看出开头的字:“亨利集团欲炸红船,恐伤及婉清,速将进步人士转移至法租界仓库,钥匙在戏箱第三格,箱底垫着块蓝印花布……”

信纸中间还有着处深深的褶皱,像是被人紧急攥过,留下的指痕边缘微微发黑,想来是当年读信人太过急切,指甲都掐进了纸里。

这时,传呼机刚好震动了起来,“嘀嘀”声在空旷的河畔格外清晰,司徒倩从斜挎的帆布包里掏出它。

只见屏幕上跳动着许峰的消息,带着香江的晨雾:“爷爷的书房找到份密约,签字人有林兆堂。”她低头看了看手里还没吃完的桂花糖糕,甜香似乎也淡了几分。

林兆堂——那个在香江商界以“慈善家”面目示人的老头,总在春节寄来香江的腊味,去年还捐了笔钱给红船修缮,此刻想来,那些用红绳捆着的腊肠,竟都裹着糖衣般的伪装。

这些工人们还在清理暗格,老木匠的徒弟又从里面摸出个小小的日记本,巴掌大小,封皮是米白色的绸缎,上面绣着朵枯萎的玉兰花,丝线已经发黑,却能看出当年绣时用了深浅不一的蓝线,想来盛开时定是极美的。

当她翻开第一页,是姨婆司徒婉清的字迹,娟秀却有力:“1949年秋,红船泊港,林兆堂登船检查,穿件深灰西装,袖口磨得发亮,袖中藏有炸药引信,与港警陈家豪阴谋地交换彼此眼色时,袖口露出半枚亨利集团的徽章,黄铜的,闪着冷光……”字里行间还夹着片干枯的紫荆花瓣,想来是当年从香港带来的。

然而,在香江的许家老宅,客厅里的吊扇慢悠悠转着,扬起桌上宣纸的边角。许峰正对着台灯研究那份泛黄的密约,台灯的玻璃罩上积着层薄灰,还是前几日佣人擦过的。

这羊皮纸的边缘已经磨损,卷成波浪状,却仍能看清英资财团的烫金印章,像只沉墨的眼睛一样,以及“事成之后,赠予林兆堂香江码头三成股份”的条款,字迹是用羽毛笔写的,墨色发乌,笔画间带着些犹豫,像是下笔时心里藏着不可言明秘密。

而且,标注着签约日期是1983年,正是中英谈判最胶着的时刻,爷爷的日记本就摊在旁边,其中一页写着“英资躁动,港人惶惶,今日街市菜价又涨了两毛”,字迹潦草,透着股焦虑。

“林兆堂不仅参与了1949年炸船,”陈宇的声音带着愤怒,把份调查报告拍在桌上,纸张边缘都被拍得发卷,露出里面夹着的几张老照片,“1983年他还想联合英资,趁谈判动荡低价收购红船旧址,建英资会所,合同都拟好了,连门口的石狮子样式都选好了,只等政策空隙签字。”

初秋,天气总会多变,在窗外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老宅的琉璃瓦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得轻轻摇晃,声儿有些哑,像是哭了太久。

许峰想起小时候,林兆堂总带着糖果来家里,是香江“奇华饼家”的牛油曲奇,铁盒上印着金色的花纹,打开时还有层薄纸裹着。

他总摸着自己的头说“许家的后生要多学学香江的规矩”,那时的糖甜得发腻,粘在牙上要含好一会儿才化,此刻想来,竟带着铁锈般的腥气,像密约上未干的墨迹。

突然,大哥大电话响起,黑色的机身在桌上震动,电流声里混着雨形成渲噐声,是上海公安警方的张队长:“司徒小姐找到的日记里,提到林兆堂有个同伙,是当年香江警署的探长,叫陈国雄。档案显示,这人1949年负责红船周边的巡逻,腰间总挂着串黄铜钥匙。”

许峰握着电话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捏得发白,大哥大的棱角硌得掌心有些疼。陈家豪——那个在第一卷里勾结黑帮打压移民的港警,去年还在报纸上发表文章“缅怀英治时代”,配着张穿警服的照片,笑得一脸得意。

原来,早在四十年前就与林家纠缠不清。他忽然明白,所谓的阶层冲突,从来不是一朝一夕的偶然,而是几代人精心编织的阴谋,像密约上的羽毛笔,一笔一划都浸着算计,连墨水都带着股铜臭味。

与此同时,上海的公安局档案室,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的味道,墙角的铁柜上摆着盆仙人掌绿得发亮。

司徒倩和张队长——张彬正在翻阅1949年的卷宗,那些牛皮纸档案袋上积着薄尘,标签上的字迹已经模糊,得凑近了才看得清。

这位张队长穿着件灰色中山装,袖口卷到小臂,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衬衫。泛黄的档案里,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掉了出来,落在桌上的搪瓷杯旁,杯沿还留着圈茶渍。

只见黑白照片上:红船的甲板上,年轻的林兆堂穿着西装,领口别着朵康乃馨,花瓣边缘有些蔫了,正与个穿警服的人握手,那人的肩章编号是“735”,与陈家豪父亲的档案记录完全一致,连左胸口袋露出的怀表链都分毫不差,表链上还挂着个小小的十字架吊坠。

“陈家豪的父亲当年是香江警署的探长,”张彬队长指着照片下的注释,钢笔尖在纸页上轻轻点着,留下个浅浅的墨点。

“负责红船在港期间的‘安全检查’,实则为亨利集团监视船上人员,日记里提到的‘搜查’,其实是在确认进步人士的位置,每次来都要假装翻查戏箱里的戏服,实则在数里面的戏服件数——那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司徒倩的传呼机又震动起来,是许峰的消息:“林兆堂今早在香江召开记者会,说要捐赠巨款修复红船,洗白自己。”

她望着照片里林兆堂虚伪的笑脸,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冷得像冰,伸手拂了拂落在卷宗上的灰尘。

忽然,在这一刻,想起林晓曼前几日说的“我爸总在深夜烧旧文件,纸灰里能看见‘红船’两个字,烧的时候还总念叨‘那船不该留’”,原来那些灰烬里,藏着半世纪的罪恶,烧不尽的是字迹的烙印,像船板上的刻痕,越磨越清晰。

此刻,在香江的记者会现场,一切宴会设在半岛酒店的大厅,水晶灯折射出炫目的光,照得地上的红地毯像条发光的河。

林兆堂穿着定制西装,袖口绣着自己的名字缩写“LZt”,站在“亨利集团慈善基金”的横幅下,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他手里的发言稿边缘被手指捻得有些卷:“修复红船,是为了纪念沪港两地的深厚情谊,我祖父辈就与红船渊源颇深,当年还曾捐过木材呢。”

而且,他身后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伪造的“林氏家族与红船渊源”纪录片,画面里他与穿戏服的演员合影,笑得一脸慈祥,演员穿的戏服还是租来的,领口的盘扣都快掉了。

许峰带着密约和爷爷的信闯进来时,皮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没声,直到他站在台前,闪光灯才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像突然亮起的探照灯。

“林先生,”他举起密约复印件,纸张在他手中微微颤抖,不是害怕,是愤怒,“1983年你与英资的密约,还需要我念给大家听吗?‘以慈善之名收购红船,实则作为英资在沪情报站,定期汇报船上人员往来’——这一条,够不够清楚?”

顿时,现场一片哗然,记者们的提问声像潮水般涌来,有的相机差点从三脚架上掉下来。

这林兆堂的当场脸色瞬间惨白,握着发言稿的手开始发抖,纸张边缘被捏出褶皱,像朵枯萎的花。

许峰步步紧逼,将1949年的信摔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你父亲当年没炸毁的红船,你现在想用钱买下来,继续当英资的傀儡?这封信里写的‘林兆堂携引信登船,袖口藏有亨利徽章’,你敢说不是你父亲?”

正在此时,人群外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破宴会厅的喧嚣,惊得水晶灯都像是晃了晃。廉政公署的人穿过记者群,将逮捕令放在林兆堂面前,蓝色的印章在灯光下格外醒目。

这林老头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屏幕上自己伪造的“慈善事迹”,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笑,假牙都差点掉出来,混着旁边侍者打翻的咖啡香,透着股狼狈:“许世昌当年没炸死,他的孙子还是找上门了……这红船,就是我们林家的催命符!”

近段日子,在上海的红船上,修缮工作仍在继续。工人们正在给船板刷上新的桐油,浅黄的木质渐渐变成深褐,散发着清冽的香气,引得几只麻雀落在脚手架上,歪着头看。

司徒倩把姨婆的日记交给文物局的人时,天边正升起晚霞,给船板镀上一层金边,像给往事描了道温暖的轮廓。

这天,她身上穿了件浅蓝的的确良衬衫,袖口挽着,露出手腕上的细银镯子,是自己母亲留下的首饰。

傍晚时分,林晓曼提着个食盒走来,竹编的盒子上还缠着红绳,里面是刚出炉的桂花糕,带着甜香热气透过缝隙钻出来。她语气平和地说:“阿倩,我整理父亲遗物时,在樟木箱的夹层里找到这个,想着你可能还没吃晚饭。”

她递过来的是个录音带,黑色的外壳有些磨损,标签上的字迹是用圆珠笔写的:“1984年,与陈家豪通话”,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叉。

接着,她按下录音机播放键,录音机发出“滋滋”的电流声,随后传出林兆堂阴狠的声音,带着点气喘,像是刚跑过步:“中英联合声明快签了,赶紧把红船的旧账销毁,尤其是你父亲当年的签字记录,藏在码头仓库第三排货架的铁盒里,别让许家翻出来……不然我们俩都得去坐牢!”

司徒倩的传呼机震动,是许峰的消息带着释然:“林兆堂已认罪,陈家豪的父亲——陈国雄当年的罪证也找到了,是他亲手在红船底装的炸药引信,工具还藏在香江仔的旧船坞里。”

她看到消息之后,抬头望着夕阳下的红船,船帆的影子在水面上轻轻摇晃,像婴儿的摇篮。

忽然明白,所谓的和解,不是遗忘,而是让真相在阳光下无所遁形,像船底的旧漆,剥离后才能露出原本的木质,干净而坚实。

此时此刻,香江的许家老宅,许峰正在整理爷爷的遗物,窗台上摆着盆茉莉,开得正香。

在一个旧皮箱的夹层里,他找到张全家福:爷爷穿着长衫,袖口磨出了毛边,姨婆梳着发髻,插着支银簪,父亲还是个孩童,被姨婆抱在怀里,穿着件小褂子,旁边站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手里抱着玉兰花,花瓣上还沾着点露水的痕迹。

而且,背面是他爷爷的字迹,带着点水渍,像是当年不小心滴上的茶水:“1955年,婉清带女儿回沪探亲,船票已备好,买了婉清爱吃的南翔小笼,她总说上海的醋比香江的酸够味。”

原来,姨婆当年曾想带女儿回上海,却因年轻时林兆堂的阻挠未能成行——日记里记着“林某散布谣言,称红船有传染病,码头扣了我们的行李,连给婉清母亲带的杏仁饼都被没收了”。

那个小女孩,正是许峰从未见过的姑姑许玉兰,后来随丈夫定居加拿大,去年才通过玉兰基金联系上许家,寄来的照片里,她的女儿也抱着玉兰花,眉眼像极了姨婆,笑起来眼角有个小小的梨涡。

这会儿,“大哥大”电话的声音响起,接通听到是姑姑从加拿大打来的,通话中信号声里混着孩子的笑声,像串串银铃响:“阿峰,我带女儿回上海看红船,好不好?她在课本里地图读到看到过的地方,总问是不是外婆当年待过的地方,还说要带块船上的木头回来当纪念呢。”

此刻,许峰望着全家福里姑姑稚嫩的笑脸,眼眶突然发热,喉结滚动了一下:“好,我在红船等你们,给你们唱《牡丹亭》,是姨婆教爷爷的那段,爷爷总说姨婆唱到‘花面交相映’时,眼睛亮得像星星。”

然而,在上海的音乐学院,司徒倩正在给学生们讲《红船往事》,黑板上写着工整的板书,旁边还画了朵小小的玉兰花。

这里的教室还配装着吊扇,并且缓缓地转动着,扬起粉笔末的微尘,落在学生们的笔记本上。

而讲台的投影仪上,1949年的密信与1984年的中英联合声明并排放着,形成跨越四十年的呼应。

“红船不仅是艘船,”她指着屏幕上的玉兰花图案,声音清晰而坚定,“是沪港两地血脉相连的见证,是进步人士用勇气守护的信念,就像这教室里的桂花香,不管飘到哪里,根都扎在同一片土里。”

传呼机刚好在震动,又是许峰来的消息:“下周带我姑姑回沪,一起给红船揭幕。已订好船票,还是当年爷爷坐的那艘‘沪港轮’,二等舱,靠窗的位置,能看见日落。”

司徒倩的目光扫过窗外,玉兰花在秋风中轻轻摇曳,花瓣落在窗台上,像无数双眼睛在微笑,其中有外公的,有姨婆的,还有那些未曾谋面的进步人士的,温柔而坚定。

果然,到了红船修缮完成的那天,沪港两地的媒体都来了,摄像机的镜头闪个不停。

许峰带着姑姑和表妹站在船头,姑姑穿着月白色旗袍,领口绣着朵玉兰,和照片里的姨婆几乎一模一样。

司徒倩穿着外公留下的戏服,水袖是新绣的玉兰,针脚细密,是前几日趁着晚上有空绣的。

她唱起了《牡丹亭》的“游园”段:“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在舞动水袖翻飞间,他的姑姑突然捂住嘴,泪水落在表妹手中的玉兰花上——那是许峰特意从香江带来的,与当年姨婆喜欢的品种一模一样,花瓣边缘带着淡淡的粉,像少女害羞时的脸颊。

“妈妈总说,”姑姑哽咽着,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手帕上绣着“沪港”两个字,“外婆的水袖能甩到船舷外,就像现在这样,她说那是在给上海的亲人打招呼,告诉他们‘我回来了’。”

他的表妹当即举起相机拍摄,这是台上海产的“海鸥”牌,把这一幕定格在胶片上,背景里,维多利亚港与苏州河的水波,在阳光下连成一片,分不清哪滴属于香江,哪滴来自黄浦,只觉得都闪着暖暖的光。

而傍晚的一个庆功宴,设在河畔的露天餐厅,风里带着桂花香,桌上的白瓷碗里盛着莲子羹甜丝丝的。

张彬队长应邀也带来了最新消息:“林兆堂的案子牵扯出一批英资旧账,香江廉政公署正在重新调查,当年参与红船事件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许峰和司徒倩相视而笑,手里的玻璃杯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酒液里映着红船的影子,像半个世纪的恩怨,终于化作杯中月,清澈而明亮。

这时,陈宇端着酒杯走来,身后跟着司徒雄和林晓曼。司徒雄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正用筷子夹起块桂花糕,吃得香甜,嘴角沾了点糕粉:“许少,重庆大厦的粤剧文化馆,下个月开工,图纸上特意留了个展柜,放红船的模型,还打算挂张还打算挂张1949年红船初航时的老照片,照片上能看到我祖父站在船头的身影,他总说那是“红船精神的起点”。

林晓曼的胳膊上还留着浅褐色的疤痕,却笑得灿烂,手里拿着份申请表:“我申请加入玉兰基金,负责整理红船的史料。我爸造的孽,我用一辈子来补。”她的目光落在许峰和司徒倩交握的手上,那里,两块玉佩拼成的玉兰花,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映得两人的指尖都泛着暖光。

到了深夜的红船上,灯笼的光晕在水面上摇晃,把船板照得明明灭灭。

许峰和司徒倩并肩坐着,面前摆着两份文件:一份是粤港文化基金的年度计划,上面列着资助的学员名单,有香江的,也有上海的;另一份是《红船保护条例》的草案,边角写着密密麻麻的修改意见。

“爷爷和外公没做完的事,”许峰的指尖划过“沪港合作”字样,墨色在灯光下泛着光泽,“我们继续做。”

司徒倩的传呼机震动,是香江的消息:“许氏地产与上海文旅局签约,共同开发红船文旅项目。”

她望着水面上红船的倒影,与岸边的灯火交相辉映,忽然想起外公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待风波平息,玉兰花开,自会重逢。”此刻,岸边的玉兰虽已过了花期,枝头却结满了饱满的花苞,像在孕育着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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