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言坐起身,只觉得脑袋传来阵阵剧痛:“头好疼啊。”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中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没事的师兄,头疼是正常的,屁股不疼就行了。”
李不言诧异地转头看去,只见杨空秋正完好无损地站在旁边,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微笑。
他张了张嘴,脑海中有个片段一闪而过,刚刚想要说些什么,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话在嘴边说不出口。
“我靠……”他用力晃了晃依旧胀痛的脑袋,一脸茫然,我想说什么来着?怎么一下子全忘了?”
直到这时,他才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是那熟悉的幽暗隧道入口,他们出来了!
“我怎么在这?”李不言更加疑惑了,眉头紧紧皱起,“我们不是……不是什么来着?”
杨空秋看到他的茫然,脸上也露出惊讶神色:“师兄……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于是杨空秋绘声绘色地开始描述起来:“我们之前相约来这隧道探宝啊,结果运气不好,撞上了一只异常强大的通灵境蜘蛛妖兽,打得那叫一个惊险!”
“最后关头,还是师兄你神威大发,不知动用了什么秘法,一剑就把那妖兽给劈成粉了,那场面,啧啧,简直帅炸了!”
他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听着杨空秋的描述,李不言只觉得脑海中那些模糊破碎的记忆,仿佛受到了指引,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如同破损的镜面被一点点重合。
这时,李不言也想了起来,他低头摊开手掌,一架青铜天平,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秩序天秤。” 李不言瞧的入了神。
“师兄,这就是找到的灵宝吧?”杨空秋适时地开口,目光落在秩序天秤上,虽然也带着惊叹,却并无贪婪之色,反而十分爽快地说道:“此物与师兄有缘,合该为师兄所得。”
李不言闻言,先是一怔,随即连忙摆手:“那怎么能行?灵宝还是你发现的,岂能让我一人独占?这不合适。”
他虽知此宝不凡,心中渴望,但面对同门师弟,基本的道义和脸面还是让他无法坦然接受。
杨空秋却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师兄,你误会了,这并非是我相让,而是一种投资。”
“投资?”李不言感到疑惑。
“没错,投资。”杨空秋收敛了些许笑容,神色变得认真了些,“师兄,请恕我直言,这灵宝虽确有不凡之处,但我杨家这么多年,底蕴尚可,库房中珍藏的奇珍异宝不敢说无数,但也绝不缺少这一件。”
他顿了顿,目光坦诚地看着李不言:“与其将它拿去拍卖行换取一些对我而言并非急需的灵石,或者干脆放入库房深处蒙尘,不如将它赠予师兄你。”
说白了,在杨空秋看来,这本就是借无极剑宫的花,来献予无极剑宫未来的栋梁,于他而言,并无损失。
他见李不言仍在迟疑,便继续补充道,语气更加直白:“其实吧,师兄你作为无极剑宫公认的少宫主。”
“无论是对我个人,还是对我们整个杨家与无极剑宫的关系,都有着长远且巨大的利益。”
“一件灵宝,换取少宫主的一份人情,这笔投资,在我看来,稳赚不赔。”
李不言前面听着还觉得颇有道理,但当他听到少宫主三个字时,瞬间懵了。
“不是,等会,谁告诉你我是少宫主的?”李不言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脸上写满了懵圈表情。
杨空秋被他的激烈反应弄得一愣,提眸仔细看了他一眼,随即有些不确定地改口:“那是宫主夫人?没事,这些不重要。”
“宫主夫人?”李不言简直要被他的脑回路打败了,扶额道:“不……这些很重要!”
“呃,”不过杨空秋没给李不言继续发言的机会,他轻咳一声,道:“咳,这些暂且不提,若是师兄觉得收下此宝心中实在不安,师弟我倒还有一个想法,或许能让我们各取所需,两全其美。”
李不言此刻也被他带偏了,暂时将那些乌龙抛在脑后,好奇道:“师弟请讲。”
杨空秋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精明的的笑容,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师兄你也知道,我们杨家的生意遍布东境,特别是拍卖会这一块,更是重中之重。”
李不言点头,杨家富甲一方,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不过嘛,”杨空秋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几分无奈,“这段时间,天观城突然冒起一个赵家,不知走了什么运道,竟然请动了好几位声名鹊起的天骄,为他们家的商铺和拍卖会充当代言人。”
“一时间风头无两,吸引去了大量客流和关注,对我们的生意冲击不小。”
李不言听得面露不解,这商业竞争和他有什么关系,“所以师弟的意思是?”
杨空秋又凑近了一步,几乎要贴到李不言耳边,眼神上下打量着对方:“师兄,你这一身气质,这般品貌,不要浪费了你这好皮囊啊!”
他用力一拍李不言的肩膀,语气充满了鼓动性,“来给我们杨家代言吧,不需要你做什么,偶尔露个面,站个台就行。”
李不言:“……”
他看着眼前双眼放光的杨空秋一阵无语,他发现自己每次和杨空秋交流,最终都会陷入这种无语的境地。
可是,李不言低头看了看手中那蕴含着强大力量的秩序天秤,感受着它与自己之间那丝若有若无的联系,说实话,他心动了。
这件灵宝对他的提升是实实在在的,足以让他的实力发生质的飞跃。
而杨空秋的条件,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务正业,但似乎也并非完全不能接受。
内心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李不言最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师弟如此仗义,师兄我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毕竟还是他占了便宜,他想着总得回馈点什么,否则道心难安。
于是李不言开始在身上摸索,想找些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作为回礼。可翻遍了全身,发现自己除了几瓶寻常丹药外,简直比自己这张帅脸还要干净。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看似普通的玉瓶上,里面装的正是三光水。
刚拿出来,他就后悔了,这玩意……自己怎么还有啊……他的脸上瞬间浮现出尴尬和扭捏的神色。
“师兄,这是?”杨空秋好奇地看着他手中那其貌不扬的玉瓶。
“没……没什么……”李不言支支吾吾,脸颊有些发烫。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杨空秋居然一眼识出,那眼神,比刚才看到秩序天秤时还要炽热十倍。
“师兄,这莫非是传说中的三光水!”杨空秋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是给我的吗?”
“啊?是……是吧,不过已经用过了,可能没多少效果了……”李不言下意识地解释道。
可杨空秋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他兴奋接过,迫不及待地拔开瓶塞,看都没看,一仰头,就将玉瓶里的液体倒入了口中。
他咂咂嘴,仔细品味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极其满足和陶醉的神情,喃喃道:“嗯,有点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