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过院墙，李长生就一拳砸在院中的老槐树上。“嘭” 的一声闷响，树皮簌簌掉渣，树干上赫然留下个浅坑 —— 换做以前，他拼尽全力也只能留下道白印，可现在，不过是随手一拳。
丹田的热流比之前浓稠了一倍，淡橙色的气流在经脉里运转时，再没有半分滞涩，反而带着股碾压般的冲劲，像是奔腾的小溪。这是《混沌创始诀》突破第一层中期的征兆，昨夜炼化完矿石最后一丝寒气时，热流突然暴涨，冲破了那层卡了许久的桎梏，连带着识海里的诛仙剑影都亮得晃眼。
“现在这肉身，怕是能硬抗炼气四层的攻击了。” 李长生活动了下手腕，指节发出 “咔咔” 脆响。皮肤下的肌肉线条比以前更清晰，摸上去硬邦邦的，像是裹了层铁皮，之前被李浩打伤的旧伤痕迹，更是彻底消失不见。
他试着纵身一跃，竟轻松跳过了院墙上的矮树，落地时脚尖轻点，连灰尘都没溅起多少 —— 速度也比以前快了三成，以前要两步才能躲开的攻击，现在一步就能避开。
“长生哥！长生哥！” 院门外传来小翠急促的喊声，伴随着 “咚咚” 的敲门声，“快开门！小比的管事来通知了，今天要比第二轮，让你赶紧去演武场！”
李长生打开门，就见小翠跑得满头大汗，辫子都散了，手里还攥着张皱巴巴的纸条：“王婶说你肯定忘了，特意让我来叫你。你看，管事说你第一轮赢了李浩，第二轮的对手是... 是炼气三层的李虎！”
“李虎？” 李长生接过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对手名字和比试时间，“他是李岩的跟班吧？”
“对对对！” 小翠点头如捣蒜，脸上满是担忧，“我听人说，李虎可凶了，上次把旁系的李石头打断了腿，你可得小心点！”
“放心。” 李长生揉了揉她的头，转身回屋拿了铁棍 —— 不是怕打不过，是怕下手没轻重，把人打死了不好收场。
往演武场走的路上，遇到不少旁系子弟，以前见了他要么躲要么讽，现在却纷纷主动打招呼，眼神里满是期待。
“长生哥，今天可得再赢一场！给咱们旁系争口气！”
“李虎那小子算啥，你连李浩都能打飞，收拾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长生笑着点头，心里却没放松。主家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李虎说不定就是李岩派来试探他的，要是输了，之前赢下的脸面就全没了。
刚到演武场，就听见一阵嚣张的笑骂声。李虎正站在擂台边，光着膀子，露出满是横肉的上身，手里拎着根铁棍，跟几个跟班吹嘘：“等会儿我上去，三招之内就把那李废物打趴下，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李家年轻一辈的狠角色！”
“虎哥厉害！” 跟班们凑趣地拍着马屁，“到时候可得多揍他几拳，替李浩哥报仇！”
李虎得意地晃着脑袋，余光瞥见李长生，顿时眯起眼，故意提高声音：“哟，这不是咱们的‘逆袭废物’吗？怎么，还敢来？不怕等会儿被我打断腿，爬着回去？”
周围的主家子弟跟着哄笑，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高台上的李岩也看见了李长生，嘴角勾起抹冷笑，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喝着，像是已经看到了李长生被打倒的场景。
李长生没搭理李虎，径直走到抽签台，李德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不再是之前的轻视，反而多了几分忌惮：“李长生，你... 你准备好了？李虎可是炼气三层，比李浩还能打。”
“准备好了。” 李长生接过签牌，上面写着 “九号”，刚好跟李虎的 “九号” 对上。
“哼，装模作样！” 李虎跳上擂台，铁棍往地上一砸，“嘭” 的一声，木板都震得发抖，“李废物，赶紧上来受死！别等会儿尿裤子，丢你爹娘的脸！”
这话彻底激怒了李长生。他最恨别人提爹娘，尤其是用这种侮辱的语气。李长生眼神一冷，纵身跳上擂台，动作干净利落，落地时连晃都没晃。
“废话真多。” 他握紧铁棍，指节泛白，“要打就打，别跟个娘们似的叽叽歪歪。”
“你找死！” 李虎怒喝一声，举起铁棍就朝李长生当头砸来！铁棍带着风声，比李浩的裂石掌还猛，显然是下了死手。
台下的小翠吓得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旁系的子弟也纷纷屏住呼吸，替李长生捏了把汗 —— 李虎的蛮力在年轻一辈里是出了名的，炼气三层的修为全用来练力气，之前没人能硬接他这一棍。
李长生却站在原地没动，直到铁棍快砸到头顶时，才突然侧身，速度快得留下道残影。铁棍 “嘭” 的一声砸在擂台上，木屑飞溅，硬生生砸出个坑！
“咦？躲开了？” 台下的观众发出声惊呼，显然没料到李长生的速度这么快。
李虎也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李长生已经绕到他身后，抬脚就踹在他膝盖上！“咔嚓” 一声脆响，李虎膝盖一软，“噗通” 跪倒在擂台上，疼得龇牙咧嘴，手里的铁棍都掉了。
“你... 你敢踹我！” 李虎红着眼，挣扎着想站起来，可膝盖疼得钻心，刚起来一半又摔了回去。
李长生没给他机会，上前一步，铁棍抵在他脖子上，冷声道：“认输，还是断腿？”
铁棍冰凉的触感贴在脖子上，李虎吓得浑身发抖。他能感觉到，李长生的手稳得很，眼神里没有半分犹豫，要是自己说不认输，这铁棍肯定会真的砸下来！
“我... 我认输！” 李虎咬着牙，声音带着哭腔，“我认输还不行吗！”
全场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旁系的子弟跳着喊着，比自己赢了还高兴，主家的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李岩 “啪” 的一声捏碎了手里的茶杯，茶水顺着指缝往下滴。
“承让。” 李长生收回铁棍，转身走下擂台。经过李虎身边时，故意放慢脚步，低声说：“下次再敢提我爹娘，我废了你。”
李虎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头都不敢抬。
小翠赶紧跑过来，递过块手帕：“长生哥，你没事吧？刚才吓死我了！”
“没事。” 李长生接过手帕擦了擦手，“小菜一碟。”
没过多久，第二轮比试结束，第三轮开始。李长生的对手是个叫李默的主家子弟，炼气四层，据说练过李家的《碎石拳》，比李虎厉害不少。
“李长生，你能赢李虎，不过是耍了点小聪明。” 李默跳上擂台，活动着手腕，指节 “咔咔” 响，“跟我打，你这点手段可不够看。”
“哦？” 李长生挑了挑眉，“那你倒是试试。”
“找死！” 李默大喝一声，拳头带着淡青色的灵力，朝李长生胸口砸来！《碎石拳》练到深处，拳头能碎石裂木，炼气四层的灵力加持下，威力比李虎的铁棍还强。
李长生这次没躲，反而握紧拳头，迎着李默的拳头砸了过去！他没动用灵力，全靠肉身的力量 —— 突破到《混沌创始诀》第一层中期后，他的肉身力量已经堪比炼气四层，正好试试威力。
“嘭！”
两拳相撞，发出声沉闷的巨响。李默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只觉得像是砸在了铁块上，拳头传来阵阵剧痛，骨头都像是要裂了！灵力瞬间被震散，手臂发麻，连退了三步才站稳。
“怎... 怎么可能！” 李默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发红的拳头，满脸不敢置信，“你不过是炼气一层，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你管我？” 李长生冷笑一声，纵身冲了过去。速度比刚才更快，瞬间就到了李默面前，一拳砸在他肋下！
“噗！” 李默喷出一口血，身子像虾米似的弯了下去，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李长生没停手，抓住他的胳膊，猛地一甩！李默的身体像破麻袋似的飞了出去，“嘭” 的一声砸在擂台下的软垫上，昏死过去。
全场再次哗然！
“我的天！一拳就打飞了炼气四层的李默？”
“这还是人吗？炼气一层的肉身比炼气四层还强？”
“咱们旁系终于出了个厉害人物！”
旁系的欢呼声越来越大，连之前中立的族人都开始议论纷纷，看向李长生的眼神满是震惊。高台上的二长老李青山捋着胡须，眼神里闪过丝赞许，而他身边的族长李啸天，却皱起了眉，眼神深沉地盯着李长生，不知道在想什么。
“族长，这李长生有点不对劲啊。” 旁边的三长老低声说，“炼气一层的灵力，肉身却堪比炼气四层，这不符合常理，会不会是练了什么邪功？”
李啸天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刚才看得清楚，李长生的拳头没有半点邪异之气，反而透着股纯粹的肉身力量，倒像是某种失传的炼体功法。
“再看看。” 李啸天缓缓开口，声音低沉，“看看他下一场能不能赢。”
第四轮比试，李长生的对手是主家的天才子弟李昊，炼气四层巅峰，据说差一步就能突破到炼气五层，是这次小比的热门夺冠人选。
“李长生，你确实有点本事。” 李昊跳上擂台，穿着件白色劲装，手里拿着把长剑，气质比李默和李虎沉稳不少，“但跟我打，你赢不了。”
“试过才知道。” 李长生握紧铁棍，眼神冷了下来。这李昊比之前的对手都强，不能大意。
“好！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李昊长剑出鞘，剑光闪烁，朝李长生刺来！剑法灵动，招招直指要害，显然是练了很久的李家《青云剑法》。
李长生挥舞铁棍，格挡开来。“当” 的一声，火星四溅，铁棍被震得微微发麻，李昊的灵力比李默强了不少，剑法也更刁钻。
“不错嘛，还能挡我一招。” 李昊冷笑一声，剑法加快，剑光像雨点似的朝李长生刺来。台下的观众看得眼花缭乱，连大气都不敢喘。
李长生却异常冷静，凭借着突破后更快的反应速度，一次次避开要害，铁棍格挡得密不透风。他在等机会 —— 李昊的剑法虽然快，但灵力消耗也大，只要撑到他灵力不济，就是自己的机会。
果然，没过多久，李昊的剑法就慢了下来，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没想到李长生的防御这么强，自己连刺了几十剑，竟然没伤到他分毫！
“该我了。” 李长生突然大喝一声，铁棍横扫，带着股狂风朝李昊腰间砸去！李昊赶紧举剑格挡，“当” 的一声，长剑被震得脱手飞出，插进旁边的柱子里，嗡嗡作响。
李长生趁机上前，一拳砸在李昊胸口！李昊像之前的李默一样，喷出一口血，倒飞出去，摔在擂台上昏死过去。
“李长生胜！” 李德的声音都在发抖，拿着铁皮喇叭的手晃个不停。
全场彻底沸腾了！旁系的子弟冲上台，把李长生举起来抛向空中，欢呼声响彻整个演武场。主家的人脸色铁青，李岩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再说一句话 —— 连李昊都输了，他上去也只是找揍。
高台上，李啸天终于站起身，眼神复杂地看着被众人围着的李长生，对二长老说：“青山，这孩子... 你以前注意过吗？”
李青山捋着胡须，笑着点头：“早就注意到了。这孩子心性坚韧，肉身天赋更是罕见，是个好苗子。”
“罕见？” 李啸天皱着眉，“你是说... 他的炼体天赋？”
“没错。” 李青山眼神深邃，“咱们李家以前也出过炼体修士，可没有一个能在炼气一层就有这般肉身强度。这孩子，将来的成就，说不定比咱们都高。”
李啸天沉默了。他看着被欢呼包围的李长生，突然觉得，这个以前被所有人当成废物的旁系子弟，或许会成为改变李家格局的关键。
而被众人围着的李长生，敏锐地感觉到了高台上那道深沉的目光。他抬起头，正好对上李啸天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轻视，没有敌意，只有审视和探究。
李长生心里一凛。
他知道，自己的表现，已经引起了家族最高层的注意。这既是机会，也是危险 —— 高层的关注能让他少受些欺负，但也可能带来更多的试探和算计。
但他不怕。
李长生嘴角勾起抹冷笑，迎着高台上的目光，挺直了脊梁。
有实力，才有底气。现在的他，已经有资格站在李家的台面上，不管是高层的关注，还是主家的算计，他都接得住！
而这场小比，还没结束。他的目标，不仅仅是赢下比试，更是要让整个李家知道 ——
李长生，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