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的风雪,冰冷刺骨。
楚天握着雪魄莲,花瓣上的符文在月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晕。他能感觉到,莲花中蕴含的纯净生机,正顺着他的掌心,缓缓流入他的体内。他受的伤,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愈合。
“我们走。”楚天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风清雪和月天姬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她们知道,拿到雪魄莲,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更加凶险的挑战。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加艰难。古道两侧的石像,仿佛活了过来,空洞的眼眶中,闪烁着幽蓝色的火焰。它们是守护者,也是审判者。它们不允许任何人,带走雪魄莲。
“让开!”楚天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
石像没有回应,只是缓缓抬起手臂,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看来,只能硬闯了。”风清雪冷哼一声,冰晶符在掌心凝聚。
“等等。”楚天拦住她,目光落在石像上,“它们不是敌人,它们只是在执行自己的使命。”
他走上前,将雪魄莲举到石像面前。雪魄莲的光芒,照亮了石像模糊的面容。
“我以破界者之名起誓,”楚天的声音庄重而肃穆,“我取走雪魄莲,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守护。守护九荒,守护众生,守护我所珍视的一切。”
石像眼眶中的幽蓝色火焰,微微晃动。它们仿佛在审视楚天,审视他的话语,审视他的灵魂。
片刻后,石像缓缓放下手臂,重新恢复了静止的状态。
“走吧。”楚天收起雪魄莲,转身继续向前走。
风清雪和月天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她们没想到,楚天竟然能用这种方式,说服这些石像。
然而,她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股强大的气息,突然从山巅传来。
那气息,冰冷,邪恶,充满了怨念。
“是玄黄!”风清雪的脸色一变。
“不,”月天姬摇头,脸色凝重,“这不是玄黄的气息,这是……星神的怨念!”
楚天抬头望向山巅,只见一道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中,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身影,那身影,由无数骸骨构成,正是他们在葬星图中看到的星神!
“他果然没死!”楚天的声音冰冷。
“星神的怨念,被我们惊醒了。”月天姬的声音带着一丝愧疚,“都怪我,若不是我用血脉之力打开石门,星神的怨念就不会苏醒。”
“这不是你的错,”楚天看着她,“这是玄黄的阴谋。他早就知道,雪魄莲是封印星神怨念的关键。他让我们来取雪魄莲,就是要借我们的手,释放星神的怨念。”
“那我们怎么办?”风清雪问。
楚天握紧焚天剑,目光如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星神的怨念又如何?挡我者,杀!”
话音未落,山巅的黑色光柱中,突然飞出无数黑色的光点。那些光点,是星神的怨念所化,它们如同蝗虫般,铺天盖地地向三人涌来。
“小心,别被怨念侵体!”月天姬大喊,月华镜投射出一道银光,形成一个光罩,将三人笼罩其中。
黑色光点撞击在光罩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光罩剧烈晃动,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撑不了多久!”月天姬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我来!”楚天一步踏出,焚天剑高高举起。赤金色的光芒,从他的体内爆发,与焚天剑的赤色光芒融合,形成一道巨大的剑影。
“破界·焚天!”
剑影如虹,狠狠斩向黑色光点。赤金色的剑光,将大片黑色光点净化。但更多的黑色光点,从黑色光柱中涌出,仿佛无穷无尽。
“没用的!”月天姬喊道,“星神的怨念,是不死不灭的。除非摧毁他的核心,否则这些怨念,会源源不断地产生!”
“核心?”楚天的目光,落在山巅的黑色光柱上,“在那里面吗?”
“是!”月天姬点头,“星神怨念的核心,就在光柱中!”
楚天没有丝毫犹豫,他收起焚天剑,转身向山巅冲去。
“楚天!”风清雪和月天姬同时惊呼。
“你们在这里等我!”楚天的声音从风雪中传来,“我很快回来!”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中。
风清雪和月天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
“他不会有事的,对吗?”风清雪问。
月天姬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握着月华镜。她的目光,望着楚天消失的方向,充满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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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逆风而上,风雪打在他的脸上,如同刀割。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的眼中,只有山巅的黑色光柱。
越靠近光柱,怨念就越强大。他的耳边,响起了无数声音。有花梦瑶的哭泣,有雪无情的哀求,有风清雪的怒吼,有月天姬的叹息。这些都是星神的怨念,它们在试图侵蚀他的神智。
“滚!”楚天怒吼一声,破界血脉的力量,在他的体内爆发。赤金色的光芒,从他的皮肤下透出,将周围的怨念净化。
他终于来到了黑色光柱前。
光柱中,那个由骸骨构成的巨大身影,清晰可见。它的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两团幽蓝色的火焰。那火焰,便是星神怨念的核心。
“星神?”楚天的声音冰冷,“你已经死了,何必还要纠缠不休?”
骸骨身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臂,指向楚天。顿时,无数黑色光点,从它的体内涌出,向楚天涌来。
“冥顽不灵!”楚天冷哼一声,焚天剑出鞘。赤金色的剑光,与黑色光点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然而,这一次,黑色光点并没有被净化。它们仿佛有生命一般,缠绕在焚天剑上,顺着剑身,向楚天的手臂蔓延。
“这是……”楚天心中一惊。他能感觉到,这些黑色光点,正在侵蚀他的灵力,腐蚀他的经脉。
“没用的,”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我是不死不灭的。你的力量,终究会耗尽。”
“是吗?”楚天冷笑一声,他举起左手,露出掌心中的雪魄莲。
雪魄莲的光芒,照亮了黑色光柱。那些缠绕在焚天剑上的黑色光点,在接触到雪魄莲的光芒后,发出“滋滋”的声响,迅速消散。
“这是……月神的力量!”骸骨身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
“没错,”楚天的声音冰冷,“雪魄莲,是月神的神格所化,也是你的克星。”
他握紧雪魄莲,一步步走向骸骨身影:“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现在,是时候安息了。”
骸骨身影发出一声怒吼,它的整个身体,都化为了黑色光点,向楚天涌来。这一次,黑色光点的数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多。它们如同一片黑色的海洋,将楚天完全淹没。
楚天站在原地,没有动。他闭上眼睛,将雪魄莲举到胸前。雪魄莲的光芒,越来越亮,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球,将他笼罩其中。
黑色光点撞击在光球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光球剧烈晃动,但始终没有破碎。
“没用的……”楚天的声音,在光球中响起,“你的怨念,终究敌不过纯净的生机。”
光球中的光芒,突然爆发。赤金色的光芒,与雪魄莲的银色光芒融合,形成一道更加耀眼的光芒。光芒所到之处,黑色光点纷纷消散。
骸骨身影的怒吼声,越来越弱。最终,它彻底消失,只留下两团幽蓝色的火焰,在空中摇曳。
那是星神怨念的核心。
楚天睁开眼睛,看着空中的两团幽蓝色火焰。他举起雪魄莲,光芒照射在火焰上。火焰发出“滋滋”的声响,逐渐变小,最终,彻底熄灭。
黑色光柱,也随之消失。
不周山巅,恢复了平静。风雪,也渐渐停了。
楚天站在原地,喘息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已经消耗了大半。但他知道,他成功了。
他转身,向山下走去。
风清雪和月天姬,还在等着他。
当他走下山巅时,风清雪和月天姬立刻迎了上来。
“楚天,你没事吧?”风清雪上下打量着他,眼中充满了担忧。
“我没事。”楚天摇摇头,将雪魄莲递给月天姬,“星神的怨念,已经被我净化了。”
月天姬接过雪魄莲,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纯净生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太好了,我们终于拿到了雪魄莲,也净化了星神的怨念。”
“是啊,”楚天望着远方,“但我们的路,还很长。”
风清雪和月天姬,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风清雪问。
楚天握紧焚天剑,目光坚定:“去救花梦瑶。”
三人转身,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迈步走去。
他们的身影,在晨光中,被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