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夏愣住:“……”
灵夏皱眉:“……?”
灵夏疑惑:“???”
青年看着灵夏面色不断变化,嘴角的笑容比AK还难压,一脸骄傲的道:
“怎么样!”
“我厉害吧!”
“能谋来这种差事儿的人可不多了。”
“要不是之前那位兄弟出了点意外,在去倒恭桶的路上不小心被人族杀死,这事儿也轮不到我们呢。”
“这差事既轻松又能不断在首领面前露脸,说不定他一高兴就给你赏十个八个灵石灵草啥的呢,搞不好还有灵骨,简直不要太美。”
说着说着,青年赫然是一副双眼放光的模样。
灵夏无语凝望天空:“……”几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本来想忍住的,但话到了嘴边,灵夏终于还是忍不住吐槽。
“都修仙了,他还跟凡人一样出恭?辟谷辟到哪里去了?要不要这么菜。”
青年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好半晌。
半晌后,青年变了脸。
“怎么?”
“你不去?”
一句‘谁爱去谁去’送到嘴边后,灵夏灵光一闪,看着青年笑出了声。
“去啊!当然去。”
“这么美的事,怎么能推掉。”
下一刻,只见灵夏伸手,将青年的肩膀一搂,再将脑袋往对方耳边一凑,开口便邀请:
“好兄弟,咱们同甘共苦,好日子终于也是来了。”
“以后咱们就一起愉快的给首领倒恭桶去,说不定首领会给我们赏赐很多宝贝呢。”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青年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但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呢,灵夏便率先道:
“你不会不乐意吧?”
“啊?不是吧?不是吧?真的不乐意啊?”
灵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那,那也行吧,就是不知道首领那边知道你不想给他倒恭桶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想你的咧。”
灵夏语言学习能力强,一番话讲下来,她已经从善如流。
几句话下来,青年被怼的黑了脸,却也只能咬牙道上一句:
“哪里的话。”
“大家都是好哥们儿,谢谢你念着我。”
青年气的拳头紧握,牙痒至极:“……”
若不是他们家那老头儿非要他来这边历练,非要他从零做起,非要他隔绝灵气锻体,他湟云霄身为蝗虫一族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也不至于来到这破烂地方过狗一样的生活。
蝗虫首领爱吃人肉,每天都要去前线拉人类尸体过来炖煮烹饪,道道菜品都不能重复,有时候还会吃几个其他种族的修士……是真的不挑,也是真饿了。
吃的杂嘛,在这种灵气不够充裕的地方,身体自然也无法完全将那些个东西炼化掉,以至于辟谷一事在他身上是真白搭。
湟云霄也没想过,这倒屎倒尿活儿有朝一日会轮到自己身上来,偏偏军队内部等级森严,不敢不从。好不容易想到了个对策,忽悠个看上去比较傻的修士去顶替自己干那腌臜事儿,偏偏这傻子突然之间变的聪明了……
不仅变聪明,还在他面前疯狂明示,说自己要去告状……
啧,这都啥破烂事儿啊!
眼下他也只能强忍憋屈,将应下灵夏。
“那就一起吧!”
灵夏嘴上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实际上她压根不打算给人做倒屎倒尿的事儿。
她又不缺那点东西,真要让她去倒恭桶的话,她只怕是会忍不住拔剑削了那首领的小唧唧,顺道把对面的屁眼子给挖了喂狗。
两人又唠嗑了几句。
不过片刻,便有人前来问话。
“你们是新来的恭友吧?”
“快别愣着了,首领已经去出恭了,麻溜的过来换恭桶。”
灵夏和湟云霄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谁都没有动的意思。
“……”
“……”
两人四目对视,眼神里都写着大大的“丑拒”之色。
不过这节骨眼上,谁都不敢说出半个“不”字。
灵夏的脑子可比湟云霄好使多了。
关键时刻路昭昭并不在场,灵夏只能学着对方的样子行事。
只见灵夏两眼微微一眯,挤出一抹官方的笑容,道:
“大哥,你是我大哥,好事要先紧着你,你先来吧。”
话罢,灵夏已经比出了“请”的手势,赫然是一副尊卑有礼,懂得谦让的架势,尤其是那比划的手势,那是要多标准就有多标准。
湟云霄被搞的在心里炸毛,偏偏面上不能显露出分毫,只能咬牙摆手拒绝,学着对方谦让。
“不,二弟,你是我亲二弟。”
“我不能因为比你大就占你便宜,今天就算是天塌了,也更改不了你是第一个被选中去扛粪桶的天选之子。”
说话间,湟云霄人当场红了眼睛。
灵夏看到对面水灵灵的演起来,也是一愣。
您这就演起来了?!
谁他喵比谁差在哪啊!
演白莲绿茶哭对于灵夏来说是一件难事,但架不住她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比如,专门催泪用的催泪灵气液。
只见灵夏将手往芥子袋里一塞,沾了两滴催泪灵气液往眼上一抹,泪水就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眼泪一掉,灵夏立马面无表情的噘着嘴开始哭。
“大哥,咱俩能有今天的日子不容易,你打小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长大,如今日子好起来了,当然得你先享福,咱们首领也不是苛待下属的恶人,看你面生一定会给你好处的。”
湟云霄:“???”操了,这就演上了?
啧,谁家好人会面无表情猛猛掉泪啊!一点信服力都没有,服了。
行啊!演啊!谁怕谁啊!
湟云霄吸了吸鼻子,脑袋一扭就“呼啊呼,呼啊呼”的擤鼻涕,继续打太极谦让。
“不,二弟,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是我作为大哥应该做的,毕竟咱俩打小就没了父母,只能相依为命。”
湟云霄这人代入感超强,这简短两三句话下去,情绪刷一下就上来了。
这情绪一来吧,人直接上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模样要多颓然就有多颓然。
来传话的人看着眼前这一对难兄难弟,心里那是真不好受啊。
他感动的抹了一把泪,道:
“难兄难弟,你俩是真不容易啊。”
“别怕,也不用争,不用抢,你俩都有份。”
灵夏:“……?”
湟云霄:“……?”
那一刻,两人停止了演戏。
也演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