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音被手机铃声吵醒时，天刚蒙蒙亮。
她眯着眼摸到床头的手机，屏幕上是谢停云的名字。
接通后他第一句话就是：“我在校门口。”
她看了眼时间——六点零二分。
“不是说好六点见？”她声音还带着睡意。
“我提前到了。”他说，“早餐买了，豆浆热的，豆腐脑甜的，油条没切段，按你喜欢的来。”
她愣了下，嘴角不自觉翘起来，又赶紧压住。
“你每天都这么早起发朋友圈？”她坐起身，把被子抱在怀里。
“从今天开始。”他顿了顿，“以后每天早上见面，我都拍一张。”
“谁要你拍！”她声音提高，“昨天那张还没删呢！”
“不删。”他语气平静，“也不怕人看。”
她咬唇，心跳有点快。
昨晚心动值满了之后，系统光幕浮现的记忆碎片还在她脑子里晃——那个雨夜，她蹲在地上给发烧的男孩裹毛衣，他还抓着她的手叫“小太阳”。
原来他记得那么早。
“你等我二十分钟。”她说完就要挂电话。
“别急。”他在那头说，“穿厚点，风大。”
她“嗯”了一声，放下手机翻身下床。
洗漱时她对着镜子看自己，耳尖有点红。
她拧开水龙头冲脸，心想这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缠。
二十分钟后她裹着奶白色针织开衫出门，冷风一吹，缩了缩脖子。
校门口路灯还没灭，谢停云站在旗杆底下，白大褂外面披了件深灰色大衣，手里拎着保温袋。
他看见她走过来，迎上前两步。
“头发湿的。”他皱眉，“洗了头就出来？”
“吹风机坏了。”她小声说。
他没说话，脱下大衣直接罩在她肩上。
“你干嘛！”她挣扎，“那你呢？”
“我不冷。”他把保温袋塞进她手里，“先吃东西。”
她低头看着豆浆杯上的雾气，忽然抬头：“你今天为什么非要拍照？”
“因为昨天有人问我说，是不是真结婚了。”他看着她，“我说是，但他们不信。”
“谁啊？”
“医学院新来的助教，问我有没有领证。”他淡淡道，“我说有，他让我拿照片证明。”
她瞪大眼：“你还真拍？”
“不止。”他掏出手机打开相册，“以后每次见面都拍。早安、午安、晚安。你要是在实验室睡着了，我也拍。”
“你变态啊！”她伸手去抢手机，他笑着往后退一步。
“抢到了就不拍。”他逗她。
她扑上去够，两人在旗杆下绕了半圈，最后她拽住他袖子才停下。
谢停云喘了口气，低头看她。
“跑不动了？”他笑。
“谁跑不动！”她嘴硬，心跳却乱了。
这时手机震动。
她掏出来一看，是周蔓蔓发来的消息。
【救命！你们俩的朋友圈又被转发了！现在全校都在赌谢教授什么时候亲你！】
她脸色一黑，抬头盯着谢停云：“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
“让大家议论我们！”
“我只想让你知道。”他靠近一步，“我不怕公开。”
她后退半步，却被台阶绊了一下。
谢停云眼疾手快扶住她胳膊。
“小心。”他声音低了些。
她站稳，想抽回手，他却没松。
“今天任务很简单。”他说，“只要你让我碰一下就行。”
“碰哪？”
“额头。”他指了指自己眉心，“早安吻那种。”
“做梦！”
“那就继续牵手吃饭。”他不慌不忙，“反正系统会记。”
她立刻闭眼静心，琉璃光幕浮现——
【今日心动值：32】
比平时高了一截。
“你刚才追我的时候涨了八点。”他像是能看透她，“现在紧张，又涨了五点。”
“你能不能别老提这个！”她恼火，“我又不是你的实验数据！”
“可你是我的心动来源。”他认真看着她，“数值只为你存在。”
她语塞，心跳更快。
“来吧。”他微微俯身，“就一下，不拍照。”
她犹豫几秒，摇头：“不行。”
“那我抱你三秒？”
“更不行！”
“那牵着手走到食堂，不准甩开？”
她想了想，点头：“可以。”
他笑了，握住她的手。
掌心温暖干燥。
两人并肩往教学楼走，路过公告栏时，一群学生正围在那里看校友会节目单。
“哎你看，夫妻问答改规则了！”有人喊。
姜晚音脚步一顿。
谢停云也停下。
新贴的通知写着：
【新增互动环节：亲密动作挑战】
【成功完成指定动作，额外加分】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由赵院长亲自监督执行。
“他疯了吧！”她低声骂。
“挺合理。”谢停云语气轻松，“毕竟我们要赢经费。”
“谁要参加这种羞耻游戏！”
“你不参加，我就每天在校门口亲你。”
“你敢！”
“试试？”他挑眉。
她瞪着他，心跳飙到六十多。
系统数值跳得飞快。
中午她在图书馆查校友会流程，手机自动弹出心动值提醒。
【今日心动值：78】
她关掉页面，心里烦躁。
这破系统越来越不讲道理，明明她都没见他，数值还在涨。
下午实验课结束，她收拾包准备走，谢停云推门进来。
“走了？”他问。
“嗯。”她拉上书包拉链，“今晚我要复习，不陪你吃饭。”
“我知道。”他靠在门框上，“但我还是来了。”
她抬头看他，眼神软了一瞬。
“明天早上六点。”他说，“别迟到。”
“你还来？”
“每天都来。”他走近一步，“除非你说不要。”
她没回答。
他转身要走，忽然回头：“对了，明天挑战动作是——拥抱加十秒。”
“我没答应！”
“你也没说不答应。”他笑，“系统默认同意。”
她气得抓起笔袋砸过去，他灵巧避开，门关上前留下一句：“晚安，晚晚。”
她坐在原地，脸烫得厉害。
晚上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闭眼静心，光幕显示心动值停在89。
差11点满。
她想起白天他握她的手，想起他说“你是我的”，想起他脱下大衣给她披上……
手指无意识点了屏幕右上角的刷新。
数值跳动——
【89→ 92】
她吓了一跳，赶紧退出。
这系统根本不是记录，是催命！
第二天清晨五点五十，她站在宿舍楼下，风吹得脸发麻。
六点整，谢停云准时出现，手里拎着保温袋，脸上带着笑。
“来了？”他问。
她点头，接过早餐。
“今天不冷。”她说，“大衣还你。”
“不急。”他站到她面前，“先完成挑战。”
“什么挑战？”
他张开双臂：“拥抱，十秒。计时开始。”
她僵住：“你……你怎么真来？”
“我说话算数。”他看着她，“你也该习惯。”
她咬唇，最终往前一步，轻轻抱住他。
他收紧手臂，把她圈在怀里。
体温透过衣服传来，她听见他心跳。
一秒、两秒、三秒……
系统数值疯狂上涨。
七秒时，她想退开，他却不放。
“九、十。”他松开，低头看她，“满分了。”
她后退半步，心跳乱成一片。
光幕浮现记忆碎片——
医院走廊，小女孩踮脚摸男孩额头，轻声说：“你不许死，我还没告诉你名字呢。”
画面消失。
她抬头看他，嘴唇微颤。
谢停云伸手抚过她发尾：“这次，我看清了是你。”
她刚要开口——
远处传来一阵笑声。
几个学生举着手机跑过来，边跑边喊：
“谢教授！再来一次！我们没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