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阶梯,来到三楼的廊道上。白昂发现,这里相较于二楼,有些狭窄。没有多想,他在管家本条二亚的引领下,步入那扇已经开了的门。
门内,是杂乱无序的卧室。侦探装打扮的狂三,正趴在靠窗的墙边,观察窗框上的些许痕迹。回眸望见有人进来,她起身走来。
“哦,管家……这两位,就是士道先生请来的侦探?”
“你好,时崎侦探。”
佯装初见,简单握手。令白昂奇怪的是——既然这卡巴拉庄园,已经有了私人侦探,为什么还邀请自己和琉璃两个外人?不过,既然上层者不影响故事发展,这问题就无关紧要了。
“你们是想了解上边的现场吧,很遗憾,这里并没有明确的线索。”指着窗框上的一道凹陷,狂三表示:“除了跳下去的痕迹。”
窜上前,琉璃仍是打趣道:“这种很显然,会是凶手故意伪造的呢。遗体的详细检查,还未完成,指不定是先毒杀,后抛下楼的呢~”
白昂思肘,而后说:“先不管十香是怎么被杀的,这暂时判断不出结果。时崎侦探,在整座庄园内,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有。这起悲剧发生的时间,是在今夜第七时刻。”掏出怀表,狂三看了看,表示:“这卧室很杂乱,不排除是打斗造成的,相信你们也看得出来。”
“但据发现者凛祢所言,当时她离这边不过五十多米,并没有听见任何异常的声音。”合上怀表,狂三故作低声说:“像这样宁静的夜晚,任何风吹草动,都应该能被听见。”
“坠地声,让凛祢闻声而来,发现了这起悲剧——当然,这只是她的口述。除她之外,有不在场证明的,只有士道先生与崇宫家主,她们的管家,以及折纸都可以作证。”
白昂喃喃说着:“崇宫家主,崇宫澪吗?奇怪,如果她也在,十香出事,她应该第一时间赶到……算了,这世界大家的人设都变了。”
取出放大镜,琉璃仔细观察那窗框上的凹痕,她好奇问道:“这凹痕太假了呢~窗台这么高,受害者面部着地,不像是被人推下去的——凶手想伪造十香自杀的假象?”
转过身,琉璃总结笑道:“也就是说,除了你们庄园的两位主人以外,那个鸢一折纸,还有时崎狂三你,以及其他人,都有嫌疑!”
“哦?没动机就说事吗?”嗤笑一声,狂三摊手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让士道先生请外面的侦探了,他倒是真怀疑我的能力问题。”
不想看琉璃和狂三拌嘴,白昂插话说:“既然如此,还麻烦时崎侦探,简单描述下庄园内的人际关系——时候也不早了,你还要休息吧?”
“啊啦~还是这位先生有情商,时候确实不早了……当然,既然你们也是来破解疑案的,那我自然要交代清楚这庄园的处境。”
“卡巴拉庄园,最初是崇宫家主所建,她和士道先生的关系比较复杂。折纸……鸢一大人,是索尔维拉王国派至此地的侯爵。”
狂三说着,来到窗边:“现在,他们三人,是这座庄园共同的主人。除此之外,庄园内大多数仆人,都是崇宫家主的孩子,也包括十香。”
白昂稍加思索,肯定说:“五河先生说了,十香与其他人关系并无不恰,那我们,暂时没有能确切怀疑的对象……今天比较晚了,琉璃,我猜你会让我住在这里,对吗?”
“那是当然~现在回事务所,只怕是天都亮了。”
听二人这么说,一旁的二亚点头答复:“五河先生已经说了,让二位贵客暂住二楼的两间空房。在此案告破前,衣食住行都无需担忧。”
……
等洗漱完毕,已是凌晨第二时刻。白昂在卡巴拉庄园,宅邸住宿的二楼,最靠角落分房间住下。躺在床上,点起油灯,他难以入睡。
这场游戏,十香开局就下场了?询问了庄园内人员的情况,白昂发现都是拉塔托斯克的熟人们,此世他们的关系也都很好,作案动机似乎都没有……除了还在姐姐身上的万由里?
据狂三所说,今夜朝妃进过这栋楼。而宅邸分东西两侧,她平日一直在东边的四楼,很少到西侧这边来,嫌疑很大——前不久,她似乎和十香发生了点小摩擦。
虽不愿意怀疑姐姐,但这是一场游戏,再加上“万由里”仍附身朝妃,白昂也不得不多点心思——夜深了,该休息了,明天再去询问目击者凛祢,案发当时的详细情况。
“真不想陪琉璃玩这种游戏,但愿十香是真没出事吧……谁信啊!都摔成那个样子了!”
辗转反侧,白昂实在睡不着,喃喃着整理信息:“姐姐,她好像是澪的大女儿,平时忙于学校的课业。七罪是二女儿,作为天才画家,一直住在东侧的房里,经常不出门。”
“至于其他人,身份都没有太大的变化。美九是王国的偶像歌手,今天不知为何,也赶到了现场。多出来的浅川梓月,似乎成为了一名作家,似乎是带着某种目的在庄园住着。”
“说起来,四糸乃提到这里有鬼,然后琴里说鬼在外面?那是什么意思?真吓人……”
打了个哆嗦,白昂只感觉油灯的火苗,晃得更厉害了——盖着被子,他将头埋入枕头中。
叮咚,叮咚……
墙上的钟表在响。
“按照正常的发展,这种侦探游戏的结果,肯定不只死一个人。假想一下,这将是一场连环杀人案,凶手也将不止一个……”
“希望,士道能保护好他们。而我,尽早找出凶手,让这样的闹剧结束,好让琉璃满意。”
说起来,琉璃在原世界,抵挡那些来自雏世梓的使徒们,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白昂没想到,『虚存』践行者能强到那种程度,该说不说『存在』的使徒,真的很“超模”!
回想,当时她取走自己的权限,根本没用多大的力气。观测者?真不知道那羊羊有没有忌惮过她……服了,白昂只是想睡觉,但睡不着。
滴答,滴答,滴答~
等等,这不是挂钟的声音吧?白昂微微皱眉,却是当是自己一惊一乍,这楼下漏水了而已。
滴答,滴答……
真的,只是漏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