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呐?”
娄晓娥没时间搭理保姆,步色匆匆的就进了公寓一楼。
“老爷太太在二楼卧房!”
随着保姆的话音落下,娄晓娥已经踏上了去往二楼的楼梯。
深更半夜的老头老太太被吵醒,一脸不情愿的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耐心听完娄晓娥讲述了许大茂的事情。
“这个许大茂!我早就说过他不是好人,整天的就知道投机耍滑,现在惹出事来了吧!”
娄半城声音凛冽,毫不犹豫的谴责起了许大茂。
“看你说的!我当初不也是看在他有一门放电影的手艺上了吗,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赶紧想想法子!”
谭雅丽白了一眼娄半城,没好气的埋怨了一句。
“还能有什么办法?赶紧拿钱了事吧!”
娄半城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回了卧室。
“晓娥,别着急!有钱能使鬼推磨,你等妈一会儿,我给你拿钱去!”
谭雅丽拍了拍娄晓娥的手,起身进了一旁的书房,时间不大,拿着一沓大黑十走出来交到了娄晓娥手里。
“妈!用不了这么多!”娄晓娥看着手里近百张大黑十,一脸的惊讶。
“我的傻闺女!你以为妈给你这钱是救许大茂的?”
谭雅丽看到娄晓娥的表情更加惊讶了,随后坐在她旁边,搂着她肩膀一字一句的说道:“记住妈说的话!”
“这钱你自己好好留着,趁这个机会和许大茂离婚吧!”
“妈?你什么意思?”
娄晓娥听到离婚两个字,噌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当初不是你一心想把我嫁给他的吗?怎么现在又想让我离婚!”
“妈!你就不为我想想吗?我今年都二十九了,要是离了婚,后半辈子……可怎么过?”
娄晓娥一边说着话,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回想起当年,那时她风华正茂,父亲娄半城因为成分问题被迫搬进了四合院,还与许大茂一家成为了邻居。
因为许大茂母亲和自己母亲来往甚密,一来二去的就把自己许配给了许大茂。
本来她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可是迫于当时的社会压力,也为了哥哥和弟弟不再受欺负,她毅然决然的嫁给了许大茂。
虽然后来政策变了,一家人又搬出了四合院。
可这些年因为没有孩子,受尽了许大茂一家子的白眼,还得被娘娘腔又阴损狡诈的许大茂侮辱。
说实话,这样的日子她早就受够了!
可是在这个离婚率不足千分之一的年代,她怕事后会被许家人指着脊梁骨骂一辈子。
“你就是在四合院待得太久了!”
“你现在看看外边,三里屯这边的外国人,有几个不是二婚甚至三婚的!”
“晓娥!当初是妈对不起你,现在家里有钱了,就算你后半辈子不再结婚,妈也可以养你一辈子!”
“你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去争取,你好好想想吧!”
谭雅丽知道,一时半会儿让女儿接受要离婚的事实有些困难,索性就扔下一句话也回卧房了。
‘离婚?许大茂?四合院?龙老太太?
还有李夏?
我为什么会想到他?难道是因为聋老太太的那一句‘女大三抱金砖’吗?
可是,万一我不能生怎么办?……’
娄晓娥就这样呆坐在沙发上,思绪翻涌到了天明,一遍遍的想着如何离婚以及如何与李夏接触的问题。
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她才悻悻的下了楼往回走去。
谭雅丽和娄半城趴在窗口,看着女儿消失在了街角,这才互相看了一眼,重新躺在床上眯了起来。
“老头子!你说姑娘,能和许大茂离婚吗?”
“你自己生的,你还不知道?晓娥内心脆弱的很,如果不让她自己想明白了,强迫只会伤了她!”
老两口后半夜其实也没睡,只是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不得已才躲进屋里给她留出更多的空间。
而此时在四合院里的李夏也已经起床了,正在一边刷牙一边听着六根儿讲述,昨晚送刘海中去医院的见闻。
“这么说!张所长只罚了他100块钱,这事就算完了?”
李夏一边用蓝白条的毛巾擦脸,一边回头诧异的看向了许志胜。
“谁说不是呐!我当时还问过张所长为啥不拘留他,你猜怎么着?”
许志胜一边接过李夏递来的毛巾,搭在屋里的拉线铁丝上,一边扭头等着李夏询问。
“不用猜!肯定是为了给聋老太太多要点医药费!”
“再说了,就刘海中现在这样,就算进了拘留所也是给政府找麻烦。”
李夏一边穿上白衬衣,一边不在意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嘿!师父哥!你真神了,简直和当时张所长说的一字不差!”许志胜眼睛里再次冒出了崇拜的光芒。
“神什么神!赶紧丢掉你腐朽的思想,建国以后不允许动物成精了不知道吗?”
李夏当头给了许志胜一个暴栗,要打消这个小徒弟神话自己的想法,他可不想被当成明年破四旧的典型。
“哎吆!……师父哥!今天我休班,这么早咱们干什么去?”
许志胜揉了揉脑袋,讪笑着跟着穿戴整齐的李夏出了屋。
“走!去东直门买辆永久自行车去!”
“师父哥!你不差钱也去买二手车呀!不过话说回来,我可要先借来学学怎么骑!”
“不用学!有腿就会!”
“师父哥!你喝豆汁吗……”
两人出了四合院,迎着鱼肚白就往东直门大街走,因为电力紧张的原因,路边的路灯早早就已经熄灭了,街道两旁倒显得比夜里更黑了几分。
“来人呀!抓贼啊!偷东西啦!抓贼啊……”
忽然一阵急切的呼喊声,从大街一旁的胡同里传了出来。
“师父哥!有小偷!不过,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许志胜一听有人喊,马上跃跃欲试想跑去帮忙,毕竟这个时候的小偷,都是人见人抓人人喊打的时代。
“你左我右!”
李夏停住脚步仔细听了一下那熟悉的声音传来的方向和距离,很快一指胡同两旁,和许志胜就躲了起来。
时间没过去十秒,一道黑影就随着胡同深处的呼喊声窜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李夏右脚微微前伸,来人一个不注意就被狠狠的绊倒在了马路上。
“哎吆……啪!”来人只来得及惊讶一声,就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我叫你偷!叫你偷!”许志胜从一边窜过来,冲这人屁股就是狠狠的两脚,很有一点痛打落水狗的意思。
“六根儿!搜身!”李夏上前一步,把来人右手背到后背向上一推,另一只手薅着他后衣领就提了起来。
“好家伙!这有一千多了吧我说!”
许志胜在这人兜里掏出来一大把大黑十,刚刚感叹一句,胡同里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谢……六根儿?……怎么……是你们!”
来人正是娄晓娥,一看到李夏和许志胜,也是气喘吁吁地惊讶了一下。
“晓娥婶儿?你怎么在这?”许志胜也是吃了一惊。
“回……回头再说,六根儿……你查查……是不是一千!”娄晓娥一看许志胜手里的钱,连忙说道。
“谢谢……你!”就在许志胜查钱的时候,娄晓娥又看向了李夏道谢。
“You are wele!”李夏又鬼使神差的飚了一句英语。
说完,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看向了许志胜:“别查了!你晓娥婶还能骗你吗?”
“赶紧和我一起把人送去派出所,这里不熟,我找不着!”
李夏这话,无形中就已经认定了娄晓娥不能说谎,还顺带把自己放到了除暴安良的制高点上。
“得嘞!有师父哥这句话,我也相信晓娥婶了。”许志胜一边说着,一边把钱递给了娄晓娥。
“六根儿!你婶子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你还不信我?”娄晓娥接过钱还不依不饶的看向了许志胜。
“那也不能怪我呀婶子?谁让许……我叔平时撒谎撩屁惯了呐!您呀,纯属于吃他的瓜唠!”
许志胜一边嘀咕着,一边接过李夏手里的胳膊,推着小偷往另一条胡同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