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前厅,云羽栖和时慕寒都在,二人起身,均向姜季听微微行了一礼。
“见过嫂嫂。”
姜季听微微一顿,对于他们的客套和称呼还有些不习惯,尤其时慕寒。
“二位不必如此,我与王爷已经和离了,以后叫我名字就行。”
她莞尔一笑,淡淡开口。
话刚说完,对面的二人目光都同时移到姜季听身边的帝沉衍身上。
帝沉衍俊脸写满了不爽,凤眸含冰扫了过去。
看什么看?再看给你俩眼珠子都挖了。
云羽栖时慕寒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脸上的幸灾乐祸却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
“嫂……姜姑娘快请坐,菜已经上齐了,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云羽栖像是这庄园的主人一样招呼着姜季听,称呼还临时改掉,像是故意惹帝沉衍不悦一样。
“好。”
姜季听抽出自己的手走过去坐下。
帝沉衍牙齿都快咬碎了,却又无可奈何,谁叫他之前作呢。
眼见云羽栖就要在姜季听身边坐下,他一个眼神扫过去,云羽栖讪讪移了一个椅子,心里暗道霸道,明明姜季听另一边还可以坐的嘛,干嘛凶他?
帝沉衍这才满意的走到姜季听身边坐下。
席间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帝沉衍一直在给姜季听布菜,姜季听面上的小碗都快堆成小山了,倒是他自己没见吃几口。
“多吃点,太瘦了抱着硌人。”
帝沉衍声音低低的传进耳朵里面,姜季听小脸一红,眼神如刀剜了他一眼。
胡说八道什么呢?不过好在云羽栖和时慕寒在说话没有听到。
“不吃,拿走。”
她气的将面前的菜碟都推到帝沉衍跟前,自己夹菜。
帝沉衍撇撇嘴,只能将那些菜都吃干净。
“你们这哪儿像是和离的呀,普通夫妻看着也没你俩关系好。”
云羽栖忽然打趣了一句。
“自古以来夫妻关系好的没有几对,朋友不一样。”
姜季听一笑,淡淡道。
帝沉衍嘴里的菜忽然就没了味道,小刀子直往心口扎。
云羽栖和时慕寒不说话,埋头吃饭。
“对了,你妹妹怎么不来一起吃?”
姜季听忽然想到帝姒颜已经找回来了,却没有跟他们一同上桌。
“别管她。”
提到帝姒颜,帝沉衍语气不太好,冷然道。
“姜姑娘有所不知,姒颜妹妹心上人受了重伤恐回天乏术,如今她怕是没有心思吃饭。”
还是时慕寒解释了一句,姜季听点点头算是了解了。
难怪帝姒颜要抢她的归魂草,原来是这样。
只不过是那人命该绝了,还害得她的归魂草没了,想想就来气。
“王爷不好了,小姐自杀了!”
刚聊完,就听到京墨惊慌失措的声音,饭桌上的几人皆是一震,帝沉衍更是直接就站了起来大步朝外面走去。
“什么情况?那疯丫头为了一个男人真不要命了?”
云羽栖和时慕寒也连忙起身跟着离开。
姜季听坐在饭桌上一时没动,主要这个场面她去了也无用。
后来坐着无聊,她还是起身了,内心驱使她过去看看,估计是祖宗骨子里传下来的八卦基因使然。
可惜她去的时候大夫已经为帝姒颜包扎好了伤口,什么也没有看的。
帝姒颜自杀的部位是脖子上面,此时绑在她脖子上的绷带都还往外渗着血,很明显伤口不浅。
“怎么回事?”
她听到时慕寒询问下人,下人支支吾吾的回答:
“是……是那位时公子没了,帝小姐一时想不开所以……”
闻言,姜季听微微皱眉,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至于吗?
“时骞死了?”
下人点点头,回应。
时慕寒眸光微凝,面上却没有多余的情绪,好像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一样。
“时骞是谁?”
姜季听好奇的凑上脑袋去问了一嘴,听名字跟时慕寒肯定有关系,那既然有关系时慕寒却不关心他的死活……
这件事……
时慕寒面色一滞,旋即温和一笑,“阿衍没有告诉嫂嫂吗?”
闻言姜季听眨眨眼,帝沉衍会跟她说什么啊?她能感觉到帝沉衍身上有一堆秘密,但是帝沉衍从来不会跟她提及,更别说这些小事情了。
见她的模样,时慕寒心下了然,握拳轻咳了两声笑道:
“时骞是我父亲养在外面的私生子,至于其他的,嫂嫂可以去问阿衍。”
姜季听撇撇嘴,她才不要问,即使问了帝沉衍也不一定会告诉她。
“羽栖我们先出去吧。”
时慕寒叫着云羽栖离开,把空间留给帝沉衍和姜季听。
姜季听转身就要跟着离开,帝沉衍却开口叫住了她。
“听儿,你过来。”
姜季听脚下步子停顿,转身看向他,“怎么了?有事吗?”
“你不是想知道时骞的事吗?过来我告诉你。”
帝沉衍声音带着丝丝不易察觉的悲凉,背对着她的背影看上去更是孤寂一片。
姜季听想了想还是走过去了。
她想知道的哪里是时骞的事,是他帝沉衍的事情好不好?
“说吧。”
她懒洋洋的靠着床柱,散漫的出声。
“我与姒颜自幼丧失双亲,姒颜是我看着长大的,以前她乖巧懂事,做事从不出格,可就在三年前她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吵着闹着要嫁给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时骞。”
帝沉衍嗓音低沉像秋天响起的风声,带着伤感寂寥,姜季听没有说话,静静的听他继续说。
“我这个做哥哥的连那个男人都没有见过长什么样,自然是不同意的,姒颜就偷偷跑了出去与他私奔了。”
“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身怀八甲,挺着一个大肚子还想跑,却被我抓了回来,抓回来没多久她就生下了眠眠,我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她想要掐死那刚出生的婴儿,那是我第一次打了她一巴掌,质问她为什么,她说她生下的孩子是个野种,是她的耻辱,她不能让她活着,还说她亲手杀死了玷污她的畜生。”
一字一句,像是在诉说,又像是在描述,姜季听听着,像是在听故事,她没想到帝姒颜居然这么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