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白露轻轻摇了摇头,低头看向怀中已经睡着的柳念安,小家伙眉头还微微皱着,显然还没从惊吓中完全平复。“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他的目光望向远处的夜空,“沈威虽死,但他背后的势力还未浮出水面,只要那些人还在,就会有孩子遭遇危险,我的追查,不会停止。”豆豆蹭了蹭他的裤腿,黑亮的眼睛里满是坚定,像是在无声地回应他的决心。
夜色渐淡,天边泛起鱼肚白,林老带着亲卫接管将军府的兵权,赵珩则安排人手安置获救的孩童,南宫白露抱着柳念安,踏上了返回柳府的路。朝阳渐渐升起,金色的光芒驱散了夜色,照亮了干净的街道,也照亮了孩子们回家的路。南宫白露知道,这场战斗虽已结束,但新的征程才刚刚开始,那些藏在朝堂与各国暗处的黑暗,正等着他去一一驱散。
南宫白露带着柳念安离开后,三皇子赵珩命皇室亲卫封锁福安巷,对地下密室展开地毯式清查。亲卫们举着琉璃灯穿梭在潮湿的通道里,炼药鼎内凝固的暗红药液散发出刺鼻腥味,石台上的账册被血渍浸染得字迹模糊。负责清点的校尉将账册按日期分类整理,越往后翻脸色越凝重,最终捧着厚厚一摞账册冲到赵珩面前,声音发颤:“殿下,不对劲!沈威的账册只记录了三十七个孩子的去向,可我们从黑鸦窝点搜出的总名册上,标注‘已交割’的孩童足足有一百五十六名!”
赵珩接过两本账册比对,沈威的记录戛然而止于三个月前,而总名册上后续的交割记录旁,都盖着一枚极小的龙纹印章——这印章并非将军府所有,反而与御书房存档文件上的印记有七分相似。他正沉思间,密室深处突然传来亲卫的惊呼:“殿下!这里有个暗格!”众人循声赶去,只见墙角的石壁后藏着一个半尺见方的暗格,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叠泛黄的交割单和一个空的鎏金药瓶,瓶底刻着“御药局监制”五个小字。
交割单上的字迹与总名册截然不同,笔锋沉稳有力,每一笔都透着久居上位的威严。上面详细记录着每次接收孩童的数量、体质特征,最后一栏的“用途”却只写着“供丹”二字,落款处没有姓名,只盖着那枚熟悉的龙纹印章。赵珩捏着交割单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他突然想起沈威临死前的嘶吼:“你们根本不知道惹到了谁!”彼时只当是困兽犹斗,此刻再想,那分明是知晓背后势力后的绝望叫嚣。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在炼药鼎的夹层里发现了半张残破的丹方,丹方材质是只有皇室才能使用的云锦纸,边缘绣着细密的龙鳞纹。上面用朱砂笔批注着“血元丹需百童心脉,辅以灵脉童为引,丹成之日可固寿元增修为”,下方还画着一个复杂的阵法图,阵法中心标注着“紫宸殿”三个小字——那是皇帝寝宫的正殿。南宫白露留下的黑袍邪修见了丹方,突然瘫软在地,语无伦次地喊道:“是陛下!是陛下要炼药!沈将军只是奉命行事,我们抓的孩子都送到皇宫秘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