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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上的正明皇帝分外兴奋,尽管变乱的阴霾还笼罩在京城上空未曾消散,但比起这份余悸,正明皇帝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趁着这样一个绝佳机会,加速扩张新军,尤其是要在朝堂上获取群臣的一致认可。

为此,昨夜他足足激动了一晚上,就连皇后在听说变乱后哭着赶来关切他,他也草草应付了事。

他的脑子,不容许他思考通过扩军以外的任何事情。终于等到上朝,他决心立马将扩军之事提上日程,甚至连追查变乱一事都能延后。

朝会开始,众臣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疑云。还不等众臣们作任何汇报,正明皇帝便急不可耐地开了口。

“诸位爱卿,不久前的变乱,真是十万火急啊!若非朕之将士拼死相救,轻兵突阵以讨乱贼,短兵接战以克祸乱,则朕恐不能生还矣!

如此大功,苍天可鉴,日月可表,祖宗神灵,在天亦悦,如不重重加赏之,何以对将士舍命救驾之功劳?诸位爱卿以为何如?”

皇帝静静观察着群臣反应,令他意外的是,面对这个他心目中手到擒来的议题,群臣竟保持着出奇的沉默。

高鹤与皇帝有着同样的想法,为了新军建设顺利推进,他第一个站出来表示赞同。

“圣上之言是矣!国有忠良,岂有不厚赏之理乎?上国不可使忠志之士寒心。新军功勋卓着、军容严整,此皆我等亲眼所见,以微臣之见,当出资犒赏新军,并至少扩充新军至五千人之规模,以备不时之需。犒赏之出资、扩军之费用,理应由国库负担。待新军练成,则我大昭内外可安,兹事体大,万不能拖延!”

高鹤说完之后,群臣当中出现了些许骚动。老丞相严万忠罕见地第一个站出来发表意见,他拖着低沉的嗓音慢慢说道:

“新军之事,固然值得商榷,但眼下,显然是追查乱事更为紧要,不将心怀叵测、肆意乱来之卑劣小人赶尽杀绝,则我大昭天威何在?陛下圣威何在?如不厉行追查,将乱党严惩,岂非人人皆敢为乱?

老臣之见,新军之事再重大,也不应该放在查案之前,追查稍纵,乱党必四散逃亡,不复得之。望陛下以追查大事为重!”

“丞相不必过忧。”

正明皇帝正色道:

“追查之事,从昨日便开始执行,且有新军精锐协助调查,乱党必定逃无可逃也!朝堂之外,对乱党之搜捕从未中断过,朝堂之内,新军之事可尽快议定,两不耽误也,丞相之担忧多余矣!”

老丞相闻言后并未继续争论,而是留给一旁的汪亿开口说道:

“陛下!臣有一问,若欲大兴犒赏,扩充新军,则银两何来?上至各部,下达各地,无不需要银子应急,国库恐无余财,断不可新增开销,臣虑今年之财政又将亏空一大笔。

新军将士救驾有功,是也!然将士救驾,岂非是理所应当之事乎?即便只有臣在,臣也当拼死以护圣驾,唯恐有负所蒙之恩泽,岂因赏赐与否而疑心?

将士建功诚多,然皆其分内之事,以此邀赏,不足以服人心。为图大局之稳固,臣以为陛下还是应当将白银用于更要紧之处,至于将士们,稍苦一二,必能理解陛下之苦心、朝廷之难处,望陛下谨慎定夺。”

高鹤不屑地瞥了汪亿一眼,向圣上禀报道:

“此言大谬!封赏者,在其功而不在其职,汪尚书自言危乱之际亦将挺身以救圣驾,高鹤暂不商讨汪尚书是否有此忠贞勇烈,只问陛下身陷围困之际,而汪尚书何在?

汝自言尽职实则无功,故不得其赏,而新军将士名为尽职实则有功,却要切实付出死战之将士亦与汪尚书一般不得其赏,可称为赏罚分明乎?我大昭威信何在?将士如何不寒心?又如何对得起那些奋战乃至身死之忠烈?

至于资金之事,微臣亦知我大昭国用拮据,不可不节俭再三。故而,以微臣之见,大可不必从其它处调用资金,犒赏、扩充新军之资金,可从禁卫军、武卫营处征集、调用,则支出未添,而忠良可慰,实乃两全之策。望陛下可以从此处着手,诸难自解,必无损害!”

正明皇帝含笑着点了点头,高鹤不愧是和他一条心的股肱之臣,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正明皇帝的心头上,是正明皇帝恨不得即刻施行的。

但坐于朝堂,正明皇帝不能不听取众臣的意见。他将目光移向众臣,当调用禁军、武卫营的资金以供新军的提议被提出后,众臣陷入了更大的哗然。

老丞相严万忠微眯着眼睛感受着局势发展,没有发话,而汪亿则迫不及待地准备向正明皇帝痛陈一番利害。

在汪亿出手之前,王沧却令人惊奇地站了出来。当看到连士人领袖王沧也站出来时,正明皇帝和高鹤心头一紧,而王沧则神情淡定地对高鹤说道:

“高大人,请注意您的措辞,汪大人再不济,那也是朝廷至关重要之文臣,而新军将士,呵呵!一帮武夫罢了,何足同文臣相提并论?高大人却要将文臣同武夫作比,是自轻呢,还是自贱呢?

一众武夫,能为圣上付出性命,便已然是他们十世积攒之福气,为何敢以此邀赏?就不担心心怀异志之人飞扬跋扈暗图违逆乎?高大人之言,王某不才,以为不齿。”

高鹤瞪大眼睛注视着王沧,他一向以为王沧虽然在政见上会与他有所分歧,可却是明体持重的栋梁大臣,居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王沧所说的话恰恰反应了大多数文臣士人的想法,武夫算个什么?统统要给文官让步才是!尤其是我们这种有背景有势力的文官。

毕竟,前线将士只需要拼死杀敌就好了,我们这些文官谋求功名要考虑的就多了。你士兵再怎么卖命,那都是你们应该的,怎么能和文人相提并论?岂有此理!

至于得到士人敬重的武将林骁,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一来林骁的发迹是靠着写诗文、策论等方式混入士人圈子并得到士人认可。

二来,士人们所痛惜的与其说是林骁,不如说是大昭被外敌反复蹂躏却无能为力的现状。如果大昭边疆能多几个能打的战将,那林骁完全就不足道。

即便是林骁,生前所受的非议也相当不少,可就是他死了,而且死的非常有戏剧性、悲剧性,一下子就在昭人心中封了神。

可以这么说,活着的林骁终究会对文臣地位有威胁,让一些人心存忌惮、有所顾忌,但死的不会,士人们可以尽情歌颂,这才有了林骁在昭人心目中崇高的地位,但这跟武人地位提高没有丝毫关系。

身为寒门出身的高鹤并未领悟到这一点,他所信奉乃是实用主义,管你是文人还是武人,行就上,不行就走,一切以实际情况和实际功劳而定。

对于所谓文贵武贱之理论他是嗤之以鼻的,国家都要亡了,再争论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王沧所代表的一众士人便完全不同,敢让武人地位冒犯到文臣,那就是触犯天条!这是不可逾越的鸿沟!王沧无论是于公于私,都必须要站在高鹤的对立面。

高鹤很想对王沧的理论进行反驳,但思维敏捷的他很快便意识这其中所蕴含的复杂性,自己若是以此为支点抨击王沧,必将为自己招来更加庞大的反对声浪,这是他所不愿看见的。

而他的犹豫,也给予了王沧继续发起批判的机会。

“至于高大人所谓的调用原本调拨给禁卫军和武卫营的资金,用以供给给新军,王某感到十分疑惑,王某很想问问,筹建新军,到底是为了拱卫京城,还是为了拱卫边防?

如果是为了拱卫京城,禁卫军与武卫营岂不足够?奈何又要自找麻烦?如果是为了拱卫边疆,那么相关的银子为何不直接调拨给边军,而要留用京城郊外以练兵?

直接调拨给边地,让边地将领去练,还能解除燃眉之急,这难道不才是首先该考虑到的事情?如果高大人不能给在下一个明确回复,则王某为国事计,万万不敢苟同。”

王沧的诘问无疑给高鹤和正明皇帝摆了一道难关,尽管高鹤和正明皇帝都十分清楚就是因为禁卫军和武卫营未必靠得住,所以才要另立新军,可这样的理由是绝对不足以放到朝堂上谈论的。

一旦开始争论,其结果必然演变成“抛开事实不谈,你就一点错都没有吗”,如此的话,怕是吵到明年都吵不出个结果。

不抛出这个理由,无论是回答拱卫京城和拱卫边疆,都已经被王沧提前说明白的话给堵死了,这两个方向一个都走不通,想要成功应对,就必须另辟蹊径。

严万忠还在观察,并表现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而汪亿则显得格外得意,王沧这人在他眼里虽然不是个东西,说的话确实犀利。

他已经准备好了,无论高鹤回答什么都要扑咬上去,宁可把钱都调拨给边疆,也绝不让正明皇帝搞什么新军威胁到他们这些老臣。

高鹤还在思索之际,思维不如这些大臣敏捷的正明皇帝也站出来提出意见,他能在此时挺身与大臣进行争执,完全是出于他坚固的决心。

正明皇帝一脸肃然地对王沧说道:

“如果变乱发生之时,禁卫军和武卫营也像新军那样及时赶到,奋不顾身地解救朕于水火,与乱贼拼死相抗,则朕何吝赏赐?可当新军将士浴血奋战之时,禁卫军和武卫营在做什么?他们甚至连整军都未曾整好,遑论前来驰援,救朕于危难?

彼时若朕无新军相助,仅仅指望禁卫军与武卫营的支援,只怕朕就不能端坐朝堂之上与诸卿议事了吧?有功之士得不到封赏,无为之辈却可高枕以安眠,明君治国,不闻有此事也!这一大功是新军将士立的,那新军将士就应该有此赏赐。

治国之道,从来都是能者居之,不能退之,禁卫军和武卫营的表现,说明了他们是不能者,而是新军为能者,不能者为有能者让位,自然之理尔!又何须多言?

朕大可向诸位爱卿直言不讳,禁卫军和武卫营已然僵化、顽固、不堪大用了,朕不能指望将京城的安危,乃至我大昭政局之安危交托在他们的手里,而必须交到更有能力的人手里,唯此,方可保我大昭社稷长宁,不为宵小之辈所暗中算计。此之谓正道也!

朕振国保境之心可对日月,纵然身归地下,亦不愧见祖宗。此事,朕势在必得,绝不动摇,诸爱卿若为国家计,为生民计,岂不知吐故纳新之理?此朕所欲为者也!还请诸位爱卿,勿复多言!”

正明皇帝鲜少展现出如此坚决的态度,这让高鹤见之后大喜过望,却让王沧等大臣心生迟疑,公然对抗皇帝,这对爱惜羽毛的他们是一件必须谨慎再三的事情。

趁着这一机会,最喜欢见风使舵的兵部尚书曹刻也跳出来赞同道:

“陛下圣明!以不能而让有能,此诚可谓治国之理哉!禁卫军与武卫营不能与时俱进,反而因循守旧,不可大用,而新军朝气蓬勃,锐气惊人,以新军逐步取代禁卫军和武卫营,不但是兴国安邦之途径,亦是自然之理。欲要阻拦者,莫非也是因循守旧、不知变通,而贻误国家大事之臣乎?此微臣深以为不取。

陛下天资雄才,所图真乃良图,微臣钦佩之至!我兵部自当竭力为陛下之大计效力,推进犒赏、扩编新军之事宜,在我兵部协力进行主持下,此事一定能迅速执行,陛下勿忧!”

曹刻背靠着正明皇帝,显得分外振振有词,眉眼之中也吐露出得意洋洋。

他自信满满地看向王沧,而王沧并没有回应什么,他倒不是忌惮这个曹刻,墙头草而已,有什么必要理会这样的人?

他所深思的,一直是那个下定了决心的正明皇帝,并且他也很快就拿定了主意——王沧将目光转移向汪亿和严万忠,他笃定,他们在得知此事后会比自己更加着急,而且是着急得多,如果他们沉得住气,那王沧反而会觉得稀奇。

既然他们总是会出手的,不如把真正得罪人的活交给他们一方。

果不其然,见王沧不再回答后,汪亿的火气立马就燃烧起来了。他先是低声骂了王沧老儿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花架子,真有事情还得他自己亲自顶上。

汪亿准备就正明皇帝话语中最关键的一点做出反驳,那就是新军比禁卫军和武卫营优秀,足以取代禁卫军和武卫营。

汪亿打算,提出让禁卫军、武卫营同新军进行一阵演武,在实战中击败新军,这不就可以证明皇帝和高鹤之说统统不过是歪理邪说了吗?

什么?你说禁卫军和武卫营不是新军的对手?汪亿还真就不信了,都是一帮子大头兵,而且禁卫军和武卫营还有深厚之底蕴,其中将士也多为武勋子弟,经验丰富,传统优良,怎么可能斗不过这新近拼凑出来的新军?

新军会得胜什么的,完全就不在汪亿考虑范围之内。

就在汪亿兴致勃勃地准备发起反驳时,他却注意到老丞相严万忠向他使了个眼色,这让他顿时就犹豫了起来。

虽然他自认为对驳倒正明皇帝、把扩充新军之事彻底推翻是胜券在握,见老丞相有意让他住口,他并不敢肆意妄为,思考再三,他还是按捺住冲动,看老丞相要如何应对。

让汪亿住手后,老丞相却选择了出手,而他的话语更是出乎众人意料。只见严万忠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对正明皇帝说道:

“陛下所言是矣!国家治理之道,旧让新,不能让能,理固宜然。臣老矣,足可谓朝堂上之旧人,臣之精力不及当年,所思所想亦因循守旧,无有新锐之远见卓识,迟早要为新锐让路。如此老迈之微臣,深知难再为我大昭做出卓绝之贡献,唯图乱不作尔。

如今,陛下吐故纳新,使我大昭将焕然一新,臣为大臣,若是一味阻挠,与冥顽不灵之辈有何区别?将为千古所唾弃也!以臣之拙见,陛下欲要犒赏、扩充新军,可!老臣愿意倾力支持,不求怀功于身,但求不负我大昭之社稷。”

严万忠的赞同态度令朝堂众臣都傻眼了。

什么情况?老丞相居然同意了?这等有损众臣利益——啊不!有损祖宗制度的大逆不道之举,老丞相居然就这么答应了?

尤其是看老丞相那副以国家大事为重的忠臣形象,许多大臣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疑心这老狐狸怕不是来真的。

最错愕的莫属高鹤和正明皇帝,他们有不知多少决议因为严万忠的阻挠或者授意阻挠而无能成功。

等严万忠准备开口之际,他们两个人无不是如临大敌的姿态,生怕严万忠一开口,反对的声浪再一次席卷而来,使他们的行动变得举步维艰。

正明皇帝甚至都鼓起勇气了,不管反对声浪有多么巨大,这一次,他就算是硬着头皮也要把新军的事情一分不少地办妥,绝不动摇!但严万忠的突然赞同,反倒是把正明皇帝给打了个猝不及防。

“丞相此言当真吗?”

顾不上思考太多,正明皇帝赶忙追问道。

“老臣尽忠以辅上,岂有出尔反尔之理乎?”

老丞相的回答令正明皇帝感到喜不自胜,他连续呼了几声“好”后,看向群臣,对群臣说道:

“诸位爱卿还有别的意见吗?”

群臣陷入一片默然之中。

严万忠的挺身支持让他们感到错愕无比,甚至都怀疑丞相他老人家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到了正明皇帝手里。

尤其是汪亿,他的拳头青筋暴起,甚至都在心底痛斥老丞相老迈昏聩,贻误大事。

而王沧、蒋羽虽然也心怀惊讶,并对扩张新军感到尤为警惕,在心里,他们仍然怀疑老丞相别有算计,表现得还算从容。

老丞相的支持算是彻底改变了风向,不管在谁,出言之前都需要掂量掂量,他们都清楚,反对正明皇帝,自己事后最多遭到冷落,没准还能博个事主尽忠的美名。

而公然反对老丞相,别说京城留不住你,很可能就连人间也留不住你。王沧这等首脑级别人物尚且住嘴,底下人又岂敢再妄动?

群臣并没有继续反对,而是顺着风向,纷纷表示赞同,认为可以用禁卫军和武卫营的资金以建设新军,并盛赞陛下之圣明。

正明皇帝欣喜若狂,为新军大事能够顺利敲定而无比欣慰,而高鹤在欣喜之余则多了一抹担忧,要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种时候没有遭到大规模反对简直不可思议,他总觉得吞噬的巨浪还在潜藏。

可事情的确得到了通过,他也该高兴才是,之后的阴谋诡计,就留待之后再去处理。

新军的事情被敲定,正明皇帝心头最大的巨石也算彻底落地。在把新军之事解决后,接下来最大的议题自然就是变乱的处理和追查了。

正明皇帝向众臣说道:

“好!新军的事情就暂且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对变乱的处理了。如今朕虽派新军将士在京城内外进行追查搜捕,但所委派人员多为临时,并无统筹调度之人,在事务上多有不便,但此等职务,自然需要由朝廷重臣全权担任最为妥当,不知众臣之中,有谁可担任主管查案之大任?”

如果说新军的事情仅仅是存在诸多不利,那么查案之事,就极有可能是令蒋羽、王沧丧命的重要大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查到他们头上。

当正明皇帝提出这个问题时,群臣并没有立刻站出来回答,这种事情并无先例,谁也不知道它会给自己带来什么,还是走流程,让涉及相关事务的刑部处理是最没有隐患的。

而蒋羽和王沧还在内心仔细地思量着,他们在考虑要不要由自己担任这一职务,如果全权主管查案的大臣会是自己,那自己又怎么会查到自己头上呢?

这里头能动的手脚实在是多了去了,能帮助他们顺利度过这一关。

就在蒋羽和王沧做出决定前,曹刻却站了出来,向着正明皇帝庄严地说道:

“臣愿担此重任!”

曹刻的出手是众臣意料之外,一个顶级墙头草,居然也有主动揽下事情的时候?

对于曹刻而言,这可是将功折罪的最佳机会,不管正明皇帝出事时他能找到多少理由辩解,当时的兵部尚书就是他,防务失职的罪过,他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想要把这一罪过对付过去,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由自己带头负责查案,给乱党给绳之以法,给陛下一个交代,如此一来自己不就能免于失责之惩罚?自己可真是个天才!

正明皇帝见是曹刻愿意担此重任,不免在心头犹豫了好一阵,可除了曹刻,也没有其它大臣挺身,正明皇帝便决定将职务授予给曹刻。

“好!兵部尚书曹刻为国分忧,忠心可嘉,即令曹刻全权处理查案事宜,必要将乱党一网打尽,绳以国法,以正人心!”

“微臣遵命!必不负圣上所托!”

曹刻欣慰不已地答应了下来。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曹刻他真的善于查案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不光查不了案,他甚至连具体事务都不想操心。他相信自己的手下肯定能办妥的,而且谁说就一定要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了?

他担任这一职务,重要的是给陛下一个交代,至于这交代到底准不准确、完不完整,就不关他的事,他随便抓点人进去也不是不能对付。

即便真的一无所获,大不了把罪过都推给敌国,还担心自己不能过关吗?

正是知晓上述的缘故,王沧与蒋羽没有挺身争抢查案的职责,他们相信真诚才是必杀技,曹刻那发自真心的愚蠢和怠惰,一定比王沧和蒋羽别有用心的刻意掩盖要有用多了。

交给曹刻来办,王沧和蒋羽还真不信对方能顺藤摸瓜查过来。

而与王沧、蒋羽有着同样认识的高鹤则不免忧心忡忡,他也清楚曹刻是个饭桶,把事情交给他,天知道能查出个什么名堂?

这么重大的大事结果却不了了之,则我大昭颜面何在?

曹刻上任的事情无可扭转,但高鹤还是可以打出手个补丁。

高鹤站出来对正明皇帝禀报道:

“陛下,臣愿向陛下举荐一人以协助曹尚书查案。”

“哦?爱卿欲推荐何人?”

“此人名叫汤宠骏,现在京城衙门任职。此人年轻有才干,刚正不阿,勤勉敏锐,臣以为其是协助曹尚书办案的不二人选,若让其协助曹尚书,可谓是如虎添翼。”

“汤宠骏?”

正明皇帝总感觉自己似乎在哪听到过这个名字,不一会儿他就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审判老鼠的汤宠骏吗?

汤宠骏的父亲也是京城一名掌刑罚的官吏,有一次父亲出外,命令儿子守护家舍。

父亲回来后,发现家中的肉被偷吃,父亲大怒、鞭笞了汤宠骏。

汤宠骏掘开老鼠洞,抓住偷肉的老鼠,并找到吃剩下的肉,然后立案拷掠审讯这只老鼠,传布文书再审,彻底追查,并把老鼠和吃剩下的肉都取来,罪名确定,将老鼠在堂下处以磔刑。

他的父亲看见后,把他审问老鼠的文辞取来看过,如同办案多年的老狱吏,非常惊奇,于是让他书写治狱的文书。

父亲死后,汤宠骏继承父职,时年不过二十来岁,着手处理京城的一系列案件,无不是井井有条,众皆信服。

不光是执法水平高超,汤宠骏本人亦是一个刚正不阿的正直之人。

有次,皇亲田家的家仆犯法,汤宠骏丝毫不顾及对方的皇亲身份,逮捕了家仆就在堂上暴打,并以大昭律法判处家仆缴纳罚款,不然就扣押在衙门里。

田家听闻后遣人要求汤宠骏放人,汤宠骏手执大昭律,厉声斥责对方不得放肆,他绝不会放人。

后来这事甚至闹到了宫里,让皇帝本人哭笑不得,他一面让田家按律缴纳罚款,一面让汤宠骏去给田家赔礼道歉,反遭汤宠骏引经据典驳斥了回去,道歉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如此刚直之人,自然会在官场上备受冷落,同时还会遭到同僚排挤。

上司实在不敢让汤宠骏负责断案,生怕对方又招惹到什么大人物,于是故意将一系列繁琐事务交给汤宠骏,并定下严苛的标准,这让汤宠骏每天都疲于奔命,无力审案,因此蹉跎了足足一年的光阴。

毫无疑问,也正是汤宠骏这样的品格,让他得到了高鹤的欣赏。

高鹤先是帮他摆平上司刁难,让他可以继续负责审案,并将审理这一次大案的机会也交给了他。

作为高鹤所期盼的青年才俊,高鹤有意让他得到提拔与重用。

“好!”

正明皇帝点头答应了下来。既然是高先生推荐的人,而且还是早就有声名在外,那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着汤宠骏协助曹刻办理此次案件,一定要把乱贼连根拔起,以儆效尤!”

“汤宠骏吗?”

蒋羽在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隐隐察觉到一股不好对付的气息。

随着他深深一吸气,就很快就这口气给呼了出去。

呵!有什么不好对付的?区区一介小吏,能查到凝国人头上就是他们的终点。

各种议程又持续了不少功夫,此番意义不凡的朝会终于宣告结束。

散朝之后,老丞相严万忠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没过多久,汪亿便赶到严府上拜访,严万忠似乎是早有预料似的,提前在会厅进行等候,并派下人迎接汪亿入府。

“丞相!”

汪亿急匆匆地走进会厅,却见老丞相一副气定神闲,悠然自得的模样,这更加剧了汪亿的急虑。严万忠率先微笑着开口道:

“汪尚书来了?正好,你不来,老夫也会差人去寻你。”

“丞相!”

汪亿急不可耐地说道:

“您为何要同意扩建新军?这不是让那皇帝小儿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吗?您老人家可当真是糊涂了啊!”

汪亿紧张地注视着严万忠,随即他便感到了一阵错愕,老丞相那张和蔼的笑容,明明并没有怎么变动,可不知从何时起,却散发着一股肃然杀气。

“同意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吗?”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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