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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羽带着准备好的礼品前往丞相严万忠府上拜访,下人听说是蒋羽来拜访后,迅速入屋通报,不一会儿,蒋羽便得到下人的盛情邀请。

“蒋大人有请!我家老爷正在恭候您呢。”

蒋羽随着严府下人进入严府之内,并在会客厅内见到了老丞相本人。

丞相严万忠坐在座椅上,手里捏着拐杖,脸上皱纹仿佛一条条的丘壑,看上去日暮沉沉,但脸上和蔼可亲的笑容则为他增添了一抹和蔼。严万忠见是蒋羽前来,笑着开口道:

“蒋尚书来啦!稀客呀稀客,快坐吧,快坐。陪我这老头子好好聊两句——哎呀!时日无多啦!也不知道还能陪你们小辈多久。”

蒋羽向严万忠一拱手道:

“丞相您不要这样说,您老当益壮,正值当打之年,我等小辈尚且仰赖您的庇佑,您可千万不能有何不测,望丞相您能打起精神。”

严万忠笑着摆了摆手。

“哈哈哈哈……客套的话便不必了,老夫是个什么身体,老夫再清楚不过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蒋尚书您平时似乎也无兴来我这相府,今天突然前来,多半是有事要和老夫商量吧?送礼就免了,你是能臣,老夫不要你的礼,有何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严万忠格外殷勤,殷勤到蒋羽这心头都不由地打颤。

“不不不!丞相您误会了,在下此来,无非是同丞相您谈谈时政之得失,顺带看看您老的情况。蒋某为丞相带的是可是五百年的山参,乃是大补之物,有延年益寿之功效,万望丞相一定要收下!”

一送来的是人参,还是五百年的珍贵人参,严万忠挑了挑眉头,皱纹像是波浪一般在额头上翻腾着。

他微笑着回复道:

“那好吧!蒋尚书的厚意,老夫实在不便推辞。老夫如今老迈昏聩,不知蒋尚书欲与老夫商议何事呀?”

严万忠浑浊的双眸闪烁着精明的光彩,而蒋羽则在悄悄拨动着心底的算盘——他此行的目的可不是陪严万忠唠家常的,而是在皇帝身死的消息传来后,力劝严万忠支持信王上位,再不济也要保持中立。

只要老丞相不站出来力挺太子一派,那蒋羽大有可为。在那之前,蒋羽还需要试探一番老丞相对正明皇帝以及革新势力的看法。而这个试探的问题,蒋羽早有准备。

蒋羽以一副晚辈的姿态向严万忠请教道:

“最近陛下正在大力扩张新军,不知老丞相您有何见教?”

“哦?”

严万忠仔细地打量着蒋羽。关于新军的问题,朝堂上一直吵个没完,身为丞相的严万忠始终没有表态,其麾下得力干将汪亿始终冲在反对的第一线,凭此一点,蒋羽多半能确定老丞相的态度。

他如此问,既是为了验证这一猜想,也是看看,老丞相的反应会激烈到何种程度。

严万忠并无什么反应,而是悠然地回答道:

“建新军好啊!陛下主张建立新军,有他的打算嘛!”

蒋羽微微一愣。老丞相就是谨慎,能不表态就绝对不表态,看来只有他先把自己的态度抛出来才能逐渐降低老丞相的戒心。

蒋羽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一拍大腿叹息道:

“老丞相谬矣!陛下此举,视禁军为何物?视祖宗成法为何物?禁卫军和武卫营,以及守备京城的京营,都有着充足的武力扞卫京师周全,可陛下却要缘木求鱼,白费无数金银打造一支新军,除了劳民伤财,蒋羽未能见其有任何意义。国事本就艰难,陛下却又要胡来,岂不是为我大昭四面漏风的局面雪上加霜?蒋羽痛哉!”

蒋羽态度恳切、言辞激烈,就差把“坚决反对新军”这六个大字刻在脸上。

严万忠此刻的表情却十分耐人寻味——笑话,蒋大人既然对新军建设如此抗拒,怎么以往的朝会上不见蒋大人说上两句?真为国事着想,就别惦记着开你那隐形啊!

严万忠平淡地询问道:

“不知蒋大人有何解决之法?”

淡淡一句话,就把蒋羽的话头弹了回去,蒋羽又岂是那么好拿捏的?他的脸上浮现出不解,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向老丞相拱手道:

“蒋某正是没有解决之法,才来寻求老丞相您的开导,万望丞相您指教!”

严万忠微微一笑,对蒋羽说道:

“蒋大人是如今我大昭的栋梁之材,实不宜在有风险之事上牵涉过多,安心做好本职之事,善莫大焉!老夫的意思,既然蒋大人看不过去,就不要理会。”

这番回答超出蒋羽意料,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说道:

“圣人日三省其身,其一,便是为人谋而不忠乎。蒋羽身为大臣,谋国自当竭忠尽力,安有大患在前而视而不见乎?此非臣道也!以丞相之大贤,必定有所应对,若得丞相指教,蒋某之幸!大昭之幸!”

严万忠沉吟片刻,方才缓缓回答道:

“新官上任尚且烧上三把火,新君初登基,有哪个不想立一番事业?可这建立功业,岂是那么容易?随他去吧!陛下建立新军的计划无法从国库调拨银子,就只能从内帑里拿,但光凭一个内帑,又能掀起什么浪花?

让后辈大胆去撞吧!撞疼了,就知道痛了,就不敢了,就知道收敛了。这新军还不是一样的?陛下壮志满怀的时候,不顾群臣反对都要大力建成,等陛下热情消退,不用群臣反对,他自己就知道要收手了,我们又何故惹得一身麻烦呢?以蒋尚书之英才,怎么连这样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严万忠注视着蒋羽,眼里透着一丝责备。

蒋羽脸上表露出愧疚,他心里对严万忠说的这些岂不明了?只要群臣反对之声浪还在,户部死死咬住不调拨银子,那正明皇帝的新军计划哪能翻起什么浪花?

他需要的不是严万忠的开导,而是严万忠一个态度。严万忠的话,基本表明了他反对新军建设的态度,如此一来,蒋羽就能够徐徐开展下一步了。

“唉!”

蒋羽长长叹息一声,说道:

“陛下这般胡来,若能知错能改,自然是好事,可惜我大昭本就珍贵无比的国力又要白白浪费,蒋某未免心痛如绞。陛下自上位以来,听信高鹤等志大才疏之人的意见,让我大昭早已孱弱的身躯继续遭受折腾,实非兴国之道!”

悲叹的外表下,蒋羽正仔细观察着严万忠。他故意将高鹤这个坚决与严万忠一派对着干的革新派大臣给抛出来,为的就是能够激起严万忠的反应。

以高鹤在严万忠一党眼中如眼中钉肉中刺般的地位,严万忠没有不对此人深恶痛绝的道理。

蒋羽如此说完后,严万忠却是一副十分惋惜的神色,他慈祥的目光照在蒋羽身上,仿佛照在一个寄予厚望的后辈身上。他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

“蒋尚书,听老夫一句忠告吧!不要搅和到这些事情上来,你是能为国家干实事的骨干大臣,我大昭可以没有老夫,没有高鹤,没有王沧、王洵,可唯独不能没有像你这样的人啊!不然,我大昭就是一间没有房梁的房子,风雨之下,迟早是会崩塌的。

老夫明白,像王洵、高鹤那样的大臣,将清流的旗号高高举起,所为的,不还是排除异己这些事情吗?不论有无能力,凡是让他们盯上,就要被他们如疯狗般穷追猛打,这岂是谋国之臣?

老夫妨碍他们,挡住了他们的晋升之道,所以他们就要将一切的脏水都泼到老夫头上。只要跟老夫亲近的人,不管是不是在用心为国家办事、为国策谋划,都要被他们扣上奸佞乱国的帽子,供他们站在正大光明的高地上痛批痛骂。

但老夫要是真的撂挑子不干,把国家大事都交给他们,以他们那帮人空有大志毫无实略的特性,我大昭就要亡了!亡在他们手里了!

蒋尚书,你和他们不同,你是专心致志干实事的,你多年来做出的成绩,老夫嘴上不言语,但却一向看在眼里。所以不管你要不要听,老夫都要奉劝你,不要搅合这摊浑水,不要让高鹤、王洵那帮清流大臣盯上你、攻击你。

我大昭不能再缺少任何一个实干之材了,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大昭社稷,你一定要谨慎,谁的浑水都不要趟,明白吗?继续在你的岗位上把事务都妥善处理好,便是你为我大昭做出的最大贡献。

若仅是如此,那些清流大臣还是要咬着你不放,那你放心!我严万忠保证,不会让他们摧毁我大昭的栋梁,一定要叫他们知难而退!蒋尚书,你都听明白了吧?谨慎!谨慎!谨慎,就是你的立身之本。”

蒋羽看向严万忠的目光显得十分错愕,就仿佛今天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位老丞相一般。他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恭恭敬敬地向严万忠行礼道:

“多谢丞相您指教!蒋羽真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丞相如此夸赞,蒋羽愧矣!愿竭尽所能,以济国事,不负丞相之厚望!”

严万忠露出欣慰的表情,而这依然不出蒋羽之意料。

他当然清楚严万忠为什么会看重自己,也明白自己的立身之本是什么。

他可不是曹刻那样妄想两头通吃却两头不讨好的蠢货,他能够立身朝廷之漩涡,靠的乃是才干二字,是足够的才干让无论是哪一方都不能轻易攻击他。

理由很简单,你们在朝堂上大吵大闹,把大昭搅得天翻地覆都没问题,切实的事务总要有人去治理吧?

没人治理这些问题,那么斗得再狠,全部只有便宜了外敌的份。也正是抓住双方这一心理,蒋羽才能以中立之身在朝堂上安居许久。

但在严万忠面前,蒋羽故意装得对此一无所知,就是要让严万忠相信自己会因此感念对方之恩情,让对方内心认为自己和他在实际上走近了一步。

总之,要把情绪价值提供充足,要满足对方“为自己着想从而更多影响自己”的这份欲望。

严万忠笑得很高兴,语气温和地继续道: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我大昭的未来,还需要仰仗你们这辈啊!至于别的,趁我们这些老一辈还在,会为你们抗的,那些轻浮好动之人,翻不出来什么浪的,这大昭的天,乱不了!”

严万忠和蒋羽接着寒暄了一番,又过了一阵,严府下人急匆匆地前来汇报道:

“老爷!出大事了!圣驾被袭击了!”

“什么?!”

严万忠和蒋羽异口同声地惊呼着。

……

……

当安仕黎和卫广拿到这封由蒋羽书写的要求放走叶绫的书信时,两个人全部愣在原地。

而叶绫在得知有信件发来时,曾一度考虑过这封信是要求两人杀掉自己的,令她的心情跌入谷底了好一阵,看向安仕黎与卫广的反应,她骤然有了新的猜想——该不会不是杀自己的,而是放自己的吧?

叶绫坐在一旁,默默地打量着安仕黎,开口道:

“怎么?你们蒋大人又要如何处置我?要动手就痛快点吧!即便是死,我叶绫不喜欢婆婆妈妈的。”

安仕黎还未完全从震惊中缓过来,开口说道:

“不是杀你的,而…而是放你的。”

悬在叶绫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下,她从椅子上起身,淡淡地笑道:

“好啊!既然如此,承蒙几位的照顾了,叶绫要先走一步了。”

“慢!”

卫广拔刀直指叶绫,止住了叶绫刚刚抬起的脚步。卫广一脸肃然地对安仕黎说道:

“老安,这恐怕有诈啊,什么原因都没有交代就叫我们放人,天知道是不是这女人的同伙搞的诡。”

安仕黎略一思索,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样怀疑的,蒋大人没道理放她啊。这这……这太不可思议了,但……”

安仕黎仔细打量着这封书信的字迹,与他印象里蒋羽的字迹如出一辙,看不出来什么异样,尤其是信的落款处蒋羽的签名,签的也很有蒋羽本人的特色,这应该就是蒋羽本人的书信无疑。

安仕黎还是想不明白,蒋大人为什么要放了叶绫。

“奇怪,这信的字迹的确是蒋大人的字迹,签名也完全是出自蒋大人之手,但我还是觉得诡异。”

安仕黎抬起头看向卫广,交代道:

“卫兄,麻烦你去把崔先生叫来,让他来看看这信是不是伪造的。”

“明白!”

说罢,卫广连忙动身去寻找崔谨,而安仕黎手里捏着这所谓的蒋羽书信,始终都难以置信。

他打量了几眼叶绫,而叶绫看上去气定神闲,既不慌乱,也不显得多么欣喜,当叶绫注意到安仕黎在打量自己时,她浅浅一笑。

“对我如此依依不舍吗?你就放心吧!只要你能坚持不死的话,我相信不用十年,五年之内,我们还会有较量的机会。至于你的壮志豪言,我会为你记住,更会将之击碎。”

“但你未必能走出去,现在说这些未免为时尚早。”

安仕黎面无表情地说道。

现在的他可当真是设身处地感受到叶绫在处置自己时的种种考量了,选择杀的话,心有不忍,不愿让这么一个大才就此凋谢,可不杀的话,又于理不合,平白无故为自己多出一个大敌。

无论是杀还是不杀,对自己都不是多么好的选择,他只好像叶绫当初做的那样,将决定权交到蒋羽的手上。

不一会儿,卫广就将崔谨带了过来,安仕黎将那封信件呈给崔谨,并解释道:

“崔大人,蒋大人刚刚遣人发来一份密信,要求速放此女,但仕黎疑心此信有诈,希望您能鉴定真伪。”

崔谨拿过这封信件,扫了一眼后就将之还给安仕黎,以笃定的语气说道:

“是蒋大人所写,按大人的意思办吧!”

安仕黎得知崔谨的鉴定结果后大为惊诧,他连忙说道:

“崔大人,您真的没有看错吗?此事蹊跷甚大,仕黎以为应当向蒋大人问明白,或者等大人归返后再行决断,如此便放人,只恐酿成大祸。”

面对安仕黎的急迫,崔谨只冷冷地回复道:

“我跟随大人多年,他的字迹我还看不出来吗?蒋大人有何吩咐,你只管照做便是,他有他的考量,不管这份考量是什么,都不是你们该考虑的事情,大人很不喜欢这样,更不喜欢有人忤逆他。按信上说的做吧!”

“是!”

崔谨态度如此坚决,安仕黎只有顺从,转身向叶绫拱手道:

“在下多虑了,姑娘您可以走了。”

“好!”

叶绫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还未完全消肿的脸颊,笑容分外寒冷,说道:

“我们……有缘再会!”

见叶绫大摇大摆从面前离去,卫广气得直跺脚,恨不得挥刀上前将对方砍成碎片,怒道:

“可恶!真是可恶!居然就这么白白走脱了这凝国女人,蒋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卫兄!不可妄言!”

崔谨还在一旁,安仕黎迅速呵斥道:

“大人有大人的考量,我们照做就是。”

卫广收起马刀,懒散地挥了挥手。

“知道了知道了!唉!累了累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要回去眯会儿。”

卫广转身回去休息,而安仕黎看向叶绫离去的背影,怎么想都觉得很有问题,但箭已离弦,拦也拦不住。

他隐隐相信,正如叶绫所说那样,不需要多久,他们还会有见面的机会与较量的机会,也许……这个就叫做缘分呢?这可不是人谋所能预料的。

叶绫朝蒋府门口快步赶去,无限的欣喜和激动,差一点就让她的心灵从胸腔里蹦出来。

她就知道,上天一定是眷顾她的,才不会让她就这么简单地死去呢!

现在她终于是逃出生天了,她发誓,蒋羽给她造成的一切耻辱,她一定要加倍讨回来!那三记巴掌,叶绫绝对会铭刻于心头,不报此仇誓不罢休!

叶绫走出蒋府府门后,她的下一步目标就是赶忙朝城门赶去,再不迅速些,等到京城宣布戒严的时候她可就插翅难飞了。当她走出府门几步,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她的身旁。

“顾攸?”

来者正是顾攸,顾攸见叶绫顺利逃出显得格外欣喜,朝叶绫拱手道:

“公主无恙,顾攸放心了!

“其它人怎么样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出来的?”

“时间紧迫,我们边走边说!”

“好!”

顾攸与叶绫一边赶着路,一边向叶绫讲述他们路上的种种遭遇以及如何设法救出的叶绫。

顾攸说,他们走出城门后,却发现叶绫迟迟没有出来,再加上那封奇怪的信件发来,众人一致怀疑叶绫遭到了蒋羽暗算,并拘留在蒋羽府中。

在众人苦苦思索如何从蒋羽手中救出叶绫时,是杜清慧想出了对策,她让顾攸把蒋羽发来邀请叶绫的那封信件给她看,她仿照那封信上蒋羽的笔迹伪造了一封要求释放叶绫的书信。

接着,由顾攸出马赶回城内送信,刚好赶上了蒋羽不在,还真成功将叶绫给解救了出来。

叶绫听完后大为钦佩,赞叹道:

“多亏有你们在,不然我恐怕就出不来了。唉!没有听你们的劝谏,实在是我的失策!”

叶绫的脸上闪过自责,顾攸立刻劝慰道:

“公主切莫内疚,我等也不曾料到那蒋羽竟如此卑鄙,您大可放心,等我们得手之后,不愁没办法报复那姓蒋的混账!”

“嗯!”

叶绫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又向顾攸询问道:

“那清慧他们现在如何?”

“我吩咐甘兴护好他们一行,现在他们正往预定地点赶去,等我们赶到,他们肯定在那里等候我们。”

“好!我们尽快吧!”

两人继续加快脚步,恨不得一瞬之间就冲出京城大门,再晚那么一步,他们都有可能被困在京城里。

可随着叶绫不顾一切的不断提速,她腿上的伤口再次发作。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腿上传来传来,她的脚步猝然顿住,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上。

“公主殿下!”

顾攸连忙冲过去扶住叶绫,剧烈的疼痛令叶绫的五官都有些扭曲。

她紧紧捂住大腿,一阵温热正从大腿上的伤口弥漫开来,她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就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而开裂,而且正往外渗着血。

现在不是养伤的时候,就算是双腿俱断,她也要迅速冲出城门,再晚那么一步都来不及了。

她忍着疼痛对顾攸说道:

“没…没事!快!我们接着走。”

“公主你……”

顾攸担忧地看着叶绫。

他扶着叶绫,带着叶绫往城门处赶去,他还记得之前他们准备逃出城门时撞上了萧茂,要是这下又撞上什么莫名其妙的人,那就糟糕了。

他一面扶着叶绫艰难地朝城门赶去,一面在心底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有人拦截、千万能来得及。

又穿过一条街道,城门已经在他们视野之内了,而且城门还是敞开的,只要他们从那里冲出去,一切就都能安然无恙。

在全力赶往城门之前,顾攸还转头看了一眼叶绫,关切地询问道:

“公主殿下,还能支撑吗?”

叶绫咬着牙关挤出一抹微笑。

“没事的,加速吧!”

顾攸扶着叶绫,继续朝城门方向赶着,他们的速度显然不如预期,顾攸能够感受到每走一步,身旁叶绫的身体就更加沉重一分。

无论他们的脚步如何受阻,他们的确在朝城门处一点点靠近,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可以冲出城门,解除燃眉之急。

城门在顾攸和叶绫的视野中不断放大,希望的光芒也在他们的心中不断放大,只要走上一会儿,他们就自由了、安全了,从京城里脱困了。

就在城门离他们近在咫尺之时,守城的士兵忽然下达了命令。

“圣驾遇袭!圣驾遇袭!全城立刻戒严,谁也不准出入城门!”

随着千斤闸“轰”地一声放下,京城城门被紧紧士兵关上,并遭到士兵们的严格看守,所有人一律遭到驱赶。顾攸和叶绫好不容易燃烧起来的希望之火顷刻就被刺骨的冷水给浇灭殆尽。

在城门关闭的一瞬间,两人的脑子都化作了一片空白,只有刺耳的戒严锣鼓声在他们耳畔回荡个没完。

“我们走吧!”

叶绫黯然地开了口。

顾攸带着叶绫往回走着,他所有的激情与兴奋都随着那千斤闸的轰然落下而被砸成粉碎,现在还留在他心头的只有一片狼藉和一地碎片。

“公主,我们该去哪?”

叶绫此刻的心绪一样是一团乱麻,好不容易从蒋府跑出来,这京城的围困,又该如何脱逃呢?

说来讽刺,他们目前唯一的去处恐怕只有蒋羽府了,这真是有够糟糕的!一步错,步步错!除了躲避,她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了,一切计划,都只能等候袭杀行动出结果再行安排。

叶绫摇了摇头,叹息道:

“我也不知道,先找地方藏身吧!等荆翼成功后,他们一定会有办法解救我们的。”

“希望如此。”

顾攸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扶着受伤的叶绫在阴云绵绵下继续前行。

……

……

程净识率领小队徐徐前进,准备迎候天子圣驾抵达。

在最初,程净识为了防止手下这群新兵因为即将见到天子而过于激动,将队形给弄乱,有意控制部队的行进速度,宁可慢一点,也绝不能出现一星半点儿的差池。

实际上,就连他自己也为即将面圣格外激动。他前来投军,自然是无比渴望建功的,只要能得到圣上赏识,他还担心不能受重用吗?他坚信,凭他之才,得到重用,必成大功。

平步青云指日可待矣!对这一次迎接,他格外用心,亦格外小心,小心到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队伍行进得太慢。

如无意外,即便再慢些,他都会将这样的速度给维持下去,可意外很快就扑到他们的面前了。

起初是远处传来巨大的嘈杂声,这让程净识开始有了些疑惑,但他并未因此加快速度,直到他逐渐看见远处发生的事情后,强烈的震惊差一点没把他掀下马来。

什么情况?一大帮身着缟素、手持兵刃之人居然在围攻圣驾?在京城郊外围攻圣驾?他是在做梦不成吗?天呐!

无比强烈的震惊让程净识在原地愣了好几秒后才做出决断,他本想号令麾下士兵赶紧冲上去救驾,但他发现围攻圣驾之人数量格外庞大,至少在七八百人开外,而他们的部队里仅仅有一百人来人,这显然不够。

他先给一旁的士兵下命令道:

“快回军营!去禀告周将军有歹徒正在袭击圣驾,让他率军速速支援!十万火急!快!”

士兵带着程净识的吩咐飞快朝军营赶去,而程净识看向眼前的乱局,深吸一口气后方才对麾下全军下令道:

“圣上有难!我等如能救得圣驾无恙,必能得丰厚嘉赏。富贵功名,就在此一搏!诸君勿惧,随我救驾!冲锋!”

程净识挥舞着大刀朝着乱军杀去,他手下的新兵原本因初逢战阵而心中忐忑无比,在受到程净识的鼓舞之后,为了报答圣恩与丰厚赏赐,他们也都将恐惧抛到一边,跟随程净识冲杀上去,营救圣驾。

此时宁默和荆翼正率领各自人马围剿着正明皇帝一行,即便皇帝卫士抵抗得异常激烈,在众多敌人的围攻之下他们还是只能渐渐落败。

夺命的锋芒正离正明皇帝的銮舆越来越接近,即将为这场袭杀划上句号。

就在这时,程净识所部的出现出乎每一方意料,宁默和荆翼都不约而同地派出人马进行阻击。

战斗,越发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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