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齿轮里的春天与星轨的新程
和谐纪元四百三十七年的立春,星轨森林飘起了细碎的光粒雪。小望蹲在双生树下,看着新抽的枝丫上结出的花苞——这些花苞一半裹着金色的星轨绒毛,一半沾着淡紫色的混沌冰晶,像极了现代孩子们手里的双色。光粒小吟的全息投影悬浮在树枝间,正用星轨能量记录花苞的生长数据,投影屏上跳动的数字与现代星轨会传来的实时监测数据完美同步。
“阿闪说追问号的新引擎能承受七重界轨的能量冲击了,”光粒小吟的声音带着雀跃,她的光点身体在雪光中闪烁,“这次去现代,我们可以尝试‘星轨跳跃’,直接落在图书馆的双生树旁,不用再绕远路啦。”
小望的指尖抚过一个即将绽放的花苞,触感温润,像握着一块暖玉。他的背包里装着给林溪和阿力的礼物:用双生树的木材做的星轨书签,上面刻着两界星图的交汇点;还有阿闪特意锻造的“混沌扳手”——扳手的边缘缠绕着可控的混沌能量,据说能轻松拧动任何被能量污染的零件。
“再等两个小时,”小望看着花苞上的冰晶渐渐融化,“等第一朵花开了我们就出发。星芽芽说,双生树的第一朵花能稳定跃迁时的能量场,避免像上次那样,把阿力的汽修店屋顶撞出个窟窿。”
光粒小吟咯咯地笑起来,光点组成的尾巴轻轻扫过花苞:“那次阿力气得用扳手敲追问号的外壳,说要‘给这破船做个保养’,结果扳手被星轨能量弹飞,砸中了他自己的额头,现在还留着个小疤呢。”
提到阿力的疤痕,小望也忍不住笑了。那道在天文台留下的疤痕旁边,确实多了个更小的印记,阿力说这是“与和谐纪元星轨亲密接触的证明”,每次给客人炫耀时,总会特意把额角凑过去。
双生树的第一朵花绽放时,光粒雪恰好停了。花瓣展开的瞬间,释放出一道柔和的金光,将星轨森林笼罩其中。小望和光粒小吟登上追问号,飞船穿过金光时,驾驶舱的舷窗外浮现出无数星轨诗的片段——那是两界的织者们写下的句子,此刻正化作能量流,为飞船指引方向。
“你看这句,”光粒小吟指着其中一段,“是林溪写的:‘当星轨的影子落在汽修店的齿轮上,每个螺丝都在诉说平衡的秘密’。”
小望笑着点头,将这段诗输入飞船的导航系统。追问号的新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七重界轨的能量在舷窗外形成彩虹般的光带,飞船像一颗被抛出的流星,朝着现代世界疾驰而去。
现代的立春带着料峭的寒意,图书馆废墟旁的双生树却已经抽出了新绿。阿力正站在树旁,用小望送的混沌扳手调整防护架的螺丝,扳手边缘的淡紫色能量与树枝上的嫩芽产生共鸣,吓得几只停在枝头的麻雀扑棱棱飞走。
“轻点!”林溪从实验室跑出来,白大褂的口袋里露出半截星轨图,“别用混沌能量吓唬小鸟,它们刚把巢搭在树杈上,昨天我还看见鸟蛋了呢。”
阿力嘿嘿一笑,收起扳手:“这不是想试试新工具嘛。你看这防护架,我按七重界轨的角度重新调整过,既能挡风雪,又不影响阳光照进来,绝对比你设计的那个‘纯理论模型’实用。”
林溪无奈地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温湿度计挂在树枝上:“光粒生物发来消息,说追问号还有十分钟就到。你确定舞台搭好了?别像上次诗会那样,让光粒诗人的投影卡在半空中。”
舞台就搭在双生树旁,是用回收的汽车零件和齿轮拼的,主体框架是七边形的,每个角上都挂着个小风铃,风一吹就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仔细听能辨出星轨诗的韵律。阿力拍着胸脯保证:“放心,这次的能量线路是我爷爷亲手布的,他说这叫‘星轨共鸣线’,连光粒投影仪的接口都特意做成了星叶形状。”
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闪过一道金光,追问号的轮廓在云层中渐渐清晰。飞船着陆时掀起一阵微风,双生树的嫩芽轻轻摇晃,枝头的麻雀却没再飞走,反而好奇地歪着头,打量着这个会发光的“大鸟”。
小望推开门时,阿力已经冲了上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混沌扳手:“让我再试试!上次没玩够!”他举着扳手跑到防护架旁,刚碰到螺丝,扳手突然发出一阵嗡鸣,淡紫色的能量顺着螺丝流进土壤,双生树的根须在地下发出微光,枝头的嫩芽瞬间长高了半寸。
“这是……”林溪惊讶地蹲下身,看着土壤里渗出的能量光带,“混沌能量在促进植物生长?”
“阿闪的新发现,”小望笑着解释,“可控的混沌能量能激活生物的生长因子,就像给土壤施了特殊的肥料。”
林溪的眼睛亮了,她从白大褂里掏出笔记本飞快地记录:“这对星轨农业太重要了!和谐纪元的概率星云里,有很多植物因为能量失衡无法生长,如果能掌握这种技术……”
“先别研究了,”阿力从舞台后面拖出个大箱子,“看看我给光粒诗人准备的礼物!”箱子里是个用齿轮做的音乐盒,底座刻着两界的星轨符号,上弦时会演奏光粒诗人写的星轨诗,旋律是用汽车喇叭和星轨音阶混合的。
光粒小吟的全息投影从追问号里飘出来,看到音乐盒时发出一声惊叹:“太漂亮了!光粒诗人说,要把这个放进和谐纪元的星轨博物馆,旁边就放林溪画的星轨图。”
四人围着双生树坐下,阳光透过树枝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阿力打开音乐盒,齿轮转动的声音与光粒小吟哼唱的星轨诗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奇特的乐章。小望看着林溪认真记录数据的侧脸,看着阿力摆弄混沌扳手时的专注,突然觉得,所谓的“跨世界”其实没那么遥远——当星轨的能量在彼此掌心流动,当齿轮的密语被共同破译,当双生树的根须在两界土壤里紧紧相握,两个世界早已经成为了不可分割的整体。
“对了,”林溪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这是星轨会新吸收的成员名单,有二十个是天文系的学生,他们想暑假去和谐纪元参观,行吗?”
小望接过名单,上面的字迹稚嫩却认真,每个名字后面都画着个小小的星叶。他想起和谐纪元的星轨学院,那里的孩子们也总缠着他问现代的事,说想看看“会跑的铁盒子”(汽车)和“能说话的小方块”(手机)。
“我回去和星芽芽商量,”小望把名单折好放进钱包,“争取开通‘星轨游学’航线,让两界的年轻人互相学习。”
阿力突然拍了下手:“我有个主意!把我的汽修店改成‘星轨工坊’,一半修汽车,一半修星轨设备,让和谐纪元的织者来当技术顾问,我来当店长,保证生意火爆!”
林溪笑着摇头:“先把你的齿轮音乐盒量产再说吧,博物馆的文创部已经来问了,说很多游客想买。”
光粒小吟的投影突然闪烁起来,她的声音带着兴奋:“光粒诗人说,双生树的花苞里,藏着新的星轨坐标!在银河系的边缘,有个从未被发现的能量星系,那里的星轨……”
小望和林溪、阿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期待的光芒。新的坐标,新的星系,新的未知——这正是星轨的魅力所在,永远有需要探索的领域,永远有值得守护的平衡。
夕阳西下时,追问号的引擎开始预热。小望站在飞船门口,看着林溪和阿力在双生树旁忙碌:林溪在给麻雀的巢加防护网,阿力在用混沌扳手给土壤补充能量,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与双生树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一幅温暖的画。
“我们会再来的,”小望朝他们挥手,“带着星轨学院的孩子们,还有新的混沌扳手型号。”
“别忘了带和谐纪元的种子!”林溪喊道,手里挥舞着记录数据的笔记本,“我要培育能在现代开花的双生树品种!”
“还有音乐盒的零件!”阿力举着齿轮朝他晃了晃,“我要做个更大的,能演奏整首星轨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