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弟子以为，终日居于仙府之内，虽利于修炼，却恐生懈怠娇惰之心。故决定每日抽出两个时辰，于崖边直面罡风修炼，以磨砺意志，体悟天地之威。”
实际是出去摆拍，让系统找好角度录制‘迎风而立、坚韧不拔’的影像，时间一到立刻钻回屋子。
墨渊的回应依旧保持着一定的频率。
有时是解答她的修炼疑问，有时是对她某些“感悟”的简短肯定，偶尔也会指出她思路中的谬误。
【叮！目标人物墨渊好感度：+18！】
【叮！目标人物墨渊好感度：+20！】
【叮！目标人物墨渊好感度：+25！】
虽然涨幅不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5+8，但能维持在正数并且稳步上升，沈梨已经非常满意了。
毕竟攻略对象是个修无情道的冰山，要求不能太高。
这期间，她也小心翼翼地再次试探过关于“外出”或“接触他人”的话题。
“近日修炼偶遇瓶颈，枯坐无益。听闻藏经阁一层有《百草初识》一书，或对弟子理解灵气与药性有所助益……不知弟子可否……”
回复很快，依旧简洁。
“不可。思过期间，不得离崖。”
得，看来“禁足”状态是铁律，没得商量。
沈梨撇撇嘴，也不气馁。
不行就不行呗，反正她商城啥书没有？就是找个由头试探一下罢了。
她又换了个方式：“弟子明白。只是终日独处，虽能静心，却也恐见识短浅，闭门造车。若他日有幸期满，还望师尊能允弟子多听道、多历练，增广见闻。”
这次，墨渊的回复迟了一些，内容也多了几个字：“道在自身，不在外求。期满之后，自有安排。”
自有安排？
什么安排？
继续放养？还是有点别的？
沈梨琢磨着这四个字，觉得似乎不像是完全拒绝的意思，心里又安定了几分。
时间就在沈梨一边“内卷”一边琢磨攻略中飞速流逝。
转眼间，思过崖的三个月休假……啊不，是面壁静思期，终于到了最后一天。
这日，沈梨早早起来，竟然真的有点心神不宁。
她看着这个住了三个月的小小玲珑仙府，看着门口那个被她改良了七八次的微型聚灵阵，看着石壁上那些她涂鸦又擦掉的演算痕迹……甚至觉得外面呼呼的罡风都有点听习惯了。
“Sb，你说……期满之后，会怎么样？”沈梨难得有些忐忑地问系统，“他会让我回原来的弟子居所？还是会给我换个地方？还会……继续管我吗？”
系统：【根据数据库分析及目标人物当前好感度28，大概率不会放任不管。但具体安排无法预测。宿主，您是不是有点……舍不得走了？】
“谁、谁舍不得了！”沈梨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这鬼地方谁爱待谁待！我就是……就是担心后续攻略计划不好开展！”
系统：【哦~（拖长音）】
沈梨懒得理它，开始仔细收拾东西。
她把玲珑仙府、寒玉蒲团、没吃完的灵食、各种玉简……所有“违禁品”都小心翼翼地收回灵魂空间，只留下那个最初版本的、效果最差的聚灵阵，和一套普通的弟子服。
她换上下山时穿的那身看起来有些单薄的弟子服，但里面偷偷穿着雪域冰蚕丝法衣，对着积分换的水镜整理了一下仪容。
镜中的少女，经历了三个月的“风吹日晒”（并没有），眉眼间似乎褪去了一些原有的娇纵浮躁，多了几分沉静和……因为修为提升而带来的微弱光华。
嗯，很有“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效果。
沈梨对自己这三个月来的成果表示肯定。
午时刚过，那熟悉的、轻微的脚步声便准时在思过崖入口响起。
沈梨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摆出最标准、最恭敬的姿态，垂首立在仙府……啊不，是立在崖边那块她常用来“迎风修炼”的大石头旁。
墨渊的身影如期而至。
他依旧是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袍，面容冷峻，眸光淡漠，仿佛这三个月的时间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的目光落在沈梨身上，快速扫过，似乎在确认她状态如何，有无缺胳膊少腿，或者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师尊。”沈梨恭敬行礼，声音平稳，带着恰到好处的、历经磨练后的沉稳。
“嗯。”
墨渊淡淡应了一声，“三月期满，随我下山。”
没有多余的问候，没有问她反思得如何，直接下达指令。
“是。”
沈梨乖巧应道，低眉顺眼地跟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
走下思过崖，重新感受到主峰浓郁充沛的灵气和温暖阳光时，沈梨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沿途遇到一些弟子，看到墨渊仙尊，无不吓得立刻躬身行礼，噤若寒蝉。
而当他们看到跟在墨渊身后、低眉顺眼的沈梨时，更是露出了惊疑不定、活见鬼般的表情。
沈梨能感觉到那些探究、好奇、甚至依旧带着些许鄙夷的目光，但她全然不在意，只是目不斜视地跟着墨渊。
走了一段，沈梨发现这条路似乎并不是通往她原来居住的外门弟子区域。
她忍不住小声开口：“师尊……我们这是去……？”
墨渊脚步未停，声音随风传来，依旧平淡，“既已突破炼气四层，便不必再回外门。”
沈梨心中一动！果然！升级了！
“那弟子……”
“暂居清虚峰侧殿。”
墨渊言简意赅地打断她，“便于听道，亦便于……管教。”
清虚峰！那是墨渊自己居住的山峰！虽然只是侧殿，但那也是核心弟子的待遇了！而且“便于管教”四个字……听起来怎么那么顺耳呢！
沈梨强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努力维持着镇定，“是，弟子遵命。”
很快，两人便来到一处环境清幽、灵气比外门浓郁数倍的山峰。
峰顶一座简洁却不失大气的殿宇，便是墨渊的居所清虚殿。旁边不远处，有一处小巧精致的侧殿，显然已经提前打扫整理过。
墨渊在侧殿门前停下脚步。
“日后你便居于此。殿内设有基础聚灵阵，可供你修炼。”他转过身，看着沈梨，琉璃般的眸子深邃冰冷，“门规戒律，不再赘述。清虚峰规矩，唯‘静’字而已。非召不得入主殿，不得扰吾清修，不得擅自带外人入峰。”
“是！弟子一定严守规矩，静心修炼，绝不打扰师尊！”沈梨立刻保证，态度诚恳得不能再诚恳。
墨渊看了她片刻，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丝毫虚伪或勉强，但最终只是微微颔首。
“每日晨课，不可缺席。修行若有疑难……”他顿了顿，才道，“可于每日巳时，至殿外请示。”
每日！有固定请教时间了！
虽然只是在殿外请示！
沈梨心中狂喜，脸上却努力克制，只是眼神亮晶晶的，带着感激和郑重，“多谢师尊！弟子一定勤勉修行，不负师尊厚望！”
墨渊没再说什么，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主殿方向。
沈梨站在小巧精致的侧殿门前，看着周围比思过崖好了无数倍的环境，感受着充沛的灵气，忍不住张开手臂，深深吸了一口气！
“Sb！”
她在心里欢呼，“我们成功了！第一阶段攻略圆满完成！接下来，就是全新的副本——‘清虚峰近距离攻略战’！”
系统也很兴奋：【恭喜宿主！地利优势get！接下来只要维持好努力人设，每天准点打卡请教，好感度一定能蹭蹭往上涨！】
“没错！”沈梨握紧拳头，斗志昂扬，“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次，一定要把这轮清冷月亮，彻底摘下来！”
她推开侧殿的门，看着里面简洁却应有尽有的设施，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又带着点狡黠的笑容。
墨渊师尊，你的安静日子，恐怕要到头咯！
而此刻，清虚殿内，墨渊静坐于云床之上，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疑虑。
方才探查她修为时，那灵力的凝练程度，似乎……远超炼气四层应有的水准？还有突破时那瞬间的流畅……
是思过崖环境所致？还是……别的什么？
他闭上眼，神识微动，侧殿的情景映入识海——那少女正新奇地打量着新住所，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喜和……一种他有些看不懂的、充满活力的狡黠。
与三个月前，判若两人。
他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膝盖。
罢了，且再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