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酒店那起短暂的“物理清场”事件,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涟漪虽已散去,但水下潜流的走向却已悄然改变。高洋站在套房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夕阳下金色波光粼粼的海面,内心却远不如景色那般宁静。
“‘非主流商务人士’(流氓)挑衅事件,可以定性为一次突发的‘局部公关危机’。”高洋一边无意识地用手指敲击着玻璃,一边在脑海中构建事件模型,“核心领导(唐龙)已亲自进行‘危机干预’(物理说服),短期内震慑了直接挑衅者。酒店方(场地提供方)也展示了高效的‘善后处理能力’。表面看,危机已解除。”
但是,多年的职场经验告诉他,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结束。那些流氓背后必然有一个组织(蝶舞会),而任何一个能在漫兰星这种地方立足的组织,都不可能吃了亏就默默咽下去。这更像是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
“刘芒,”高洋转过身,对正瘫在沙发上,用新买的便携式游戏机玩得不亦乐乎的刘芒说道,“交给你个‘市场拓展’任务。”
刘芒头也不抬:“啥任务?洋哥,我正在攻略这个副本呢,关键时刻!”
“打听一下本地‘娱乐服务行业’(黑道)的情况,特别是那个叫‘蝶舞会’的。看看他们的‘商业模式’、‘主要客户群体’以及…‘售后服务’(报复手段)通常如何。”高洋尽量用刘芒能理解的“术语”说道。
刘芒一听这个,立刻来了精神,放下游戏机坐直身体:“嘿!洋哥,这个我在行!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去楼下酒吧、娱乐室转转,那里可是‘信息交流中心’!”他拍了拍胸脯,一副“情报界明日之星”的架势。
“注意安全,低调,只收集信息,不参与,不评价。”高洋叮嘱道,这是底线。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刘芒兴冲冲地出去了。
高洋又看向正在窗边小桌上安静书写着什么的李慕斯:“慕斯,你负责‘信息归档’。把我们从抵达漫兰星到现在,所有观察到的重要人物、事件、地点,按时间线和关联性整理一下。特别是那位‘黑天鹅’(金发皮衣女)和两位‘战略投资人’(宇宙银行\/航空董事长)的动向。”
李慕斯抬起头,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习惯动作),认真地点点头:“好的,高洋。我会用树状图和关系网来呈现。”他对于整理信息有着天生的热情。
高洋满意地点点头。一个临时的、功能简单的“信息处理小组”算是初步搭建起来了。刘芒负责前端采集(八卦),李慕斯负责后端整理(归档),而他自己,则负责核心分析与决策。
就在这时,房间通讯器响起,是唐龙召集大家,准备分组出去逛街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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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繁华的街道上,人流如织。SK23连队的女兵们虽然换上了便装,但她们出众的容貌和经过军事训练形成的独特气质,依然让她们在人群中颇为显眼。按照唐龙“化整为零、小组行动”的方针,她们分成了数十个小队,融入了漫兰星的夜色中。
高洋、刘芒、李慕斯自然组成了一队。高洋的目的并非购物,而是进行“实地考察”和“环境感知”。
“洋哥,你看那边,‘蝶舞会’的场子,‘无夜宫’,听说那是他们的‘总部大楼’!”刘芒指着远处一栋霓虹闪烁、气势恢宏的建筑,压低声音说道,脸上带着一丝探险般的兴奋,“我刚才在酒吧听几个酒保嘀咕,说蝶舞会今天吃了瘪,好像有几个‘业务员’(流氓)被人给‘优化’(揍了),他们老大很生气。”
高洋目光扫过“无夜宫”,那建筑奢华张扬,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霸气(或者说傻气)。“嗯,地标性建筑,过于醒目,不符合‘低调生存’原则。看来他们的‘管理层’(头目)风格比较…外放。”他内心评价道。
李慕斯则在本子上快速记录着:“无夜宫,坐标xxx,疑似蝶舞会核心据点。据传今日有人员冲突……”
三人随着人流走着,高洋注意到,在一些巷口或阴影处,偶尔能看到一些目光闪烁、衣着与周围游客格格不入的人,他们似乎在观察着什么,特别是对落单或小群体的年轻女性格外关注。
“潜在风险点识别。”高洋默默记下,“‘友商’(蝶舞会)可能在进行‘市场调研’(物色目标)或‘人力资源储备’(拐卖\/逼迫女性)。需提醒团队成员注意安全,避免前往人少僻静区域。”
他看到唐龙正被李丽纹等几个年轻活泼的女兵围着,兴奋地指着各种商店橱窗。唐龙脸上是无奈又带着点宠溺的笑容,显然很享受这种被依赖的感觉。
“核心领导沉浸于‘团队氛围建设’,对潜在威胁感知度下降。”高洋微微皱眉,“需要适时进行‘风险提示’,但不能扫兴,方式方法很重要。”
他想了想,没有直接上前,而是通过内部通讯器(唐龙为了方便联系给大家配发的简易型号),给唐龙发了一条信息:“老大,市场环境复杂,建议各小组保持通讯畅通,设定安全联络暗号,并约定紧急集合点。‘友商’可能关注我们。”
很快,唐龙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并补充道:“已群发通知。放心,有我在!”
高洋稍稍安心,唐龙虽然有时候神经大条,但在保护部下方面,警觉性还是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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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花都酒店附近某条阴暗的后巷。
那个被唐龙揍掉牙、又被宪兵司的人“加深印象”的文弱流氓(真名侯三),像一滩烂泥般被从一辆无牌悬浮车里扔了出来。套头的布袋被取下,露出他那张连他妈都认不出来的猪头脸。
“小子,你能活下来是老大慈悲了,你那些兄弟可没你这么好命!”一个大汉丢下这句阴狠的话,转身上车,悬浮车无声地滑入夜色消失。
侯三忍着浑身的剧痛,挣扎着爬起来,扶着墙壁,一瘸一拐地挪出小巷。他看着远处“无夜宫”熟悉的霓虹招牌,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滔天的怨恨。
“唐龙…还有那些臭娘们…你们给老子等着!”他含糊不清地咒骂着,朝着“无夜宫”的方向艰难挪动。他要把今天的遭遇,添油加醋地汇报上去,他要让蝶舞会动用一切力量,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鸡头”和他的“小姐军团”付出惨痛代价!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一枚被宪兵司和情报司暗中操纵的棋子,正一步步将蝶舞会引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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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洋三人逛了一会儿,买了些本地特色小吃,主要是刘芒在消费,高洋和李慕斯则更像是在执行“市容市貌考察”任务。
“洋哥,我打听到,”刘芒一边啃着一种会发光的奇异果串,一边含糊地说,“蝶舞会势力很大,跟本地警察司关系铁,上面还有军部的‘保护伞’。他们做事挺黑的,逼良为娼、放贷卖药,无所不干。今天他们的人在我们这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高洋点点头,这和他预料的差不多。“嗯,‘友商’背景复杂,与部分‘监管部门’(警察司)存在‘非正常业务往来’(勾结),且拥有‘上层资源’(军部保护伞)。属于高风险对手。”
他沉思片刻,对刘芒说:“芒弟,想办法,用不暴露我们自己的方式,把唐龙老大的身份…嗯,特别是他在军中的‘光辉事迹’(比如枪毙数百军官),稍微透露给那些喜欢传八卦的人。重点是突出他的‘护短’和‘不好惹’。”
刘芒眼睛一亮:“我懂了!洋哥你是想给‘友商’打个‘预防针’,让他们知难而退?”
“是增加他们的决策成本。”高洋纠正道,“让他们在采取行动前,多一层顾虑。如果能让他们内部产生分歧,拖延他们的‘项目启动时间’(报复行动),就是我们的胜利。”这招叫“战略性威慑信息释放”,是商业竞争中常用的手段。
“明白!保证让他们听到老大的名字就腿软!”刘芒拍着胸脯,感觉自己在参与一项了不起的“秘密行动”。
李慕斯则在本子上记录:“策略:信息威慑。通过非正式渠道释放唐龙长官的威慑性信息,以延缓或阻止潜在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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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花都酒店时,已是华灯初上。大部分外出购物的小队都安全返回,脸上带着兴奋和疲惫,收获颇丰。唐龙看着叽叽喳喳交流购物心得的女兵们,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高洋注意到,唐龙把酒店送的那张演唱会门票随手给了年纪最小的李丽纹。他内心微动:“核心领导对‘团队福利’分配公平,有利于提升‘员工满意度’。” 同时他也记下,宇宙银行和宇宙航空联合举办的这场演唱会,似乎规格极高,一票难求。这背后是否还有更深层次的信息?他决定让刘芒明天顺便打听一下演唱会的内幕。
在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前,高洋找了个机会,看似随意地对唐龙提了一句:“老大,今天那几个‘非主流’一看就是有组织的。咱们这几天玩归玩,安保级别是不是稍微提一提?尤其是晚上,姐妹们尽量别落单。”
唐龙拍了拍高洋的肩膀,笑道:“放心,高洋,我心里有数。谁敢动我的人,我让他后悔生出来!” 他虽然说得轻松,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厉色。显然,他也并非全无防备。
回到套房,刘芒还在兴奋地整理他今天收集到的“情报”,李慕斯则已经开始绘制复杂的人物关系图和信息时间轴。
高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漫兰星璀璨的夜景,心中那份不安并未完全散去。
“宪兵司的人出现得太及时,处理得太干净…这不像他们的风格。”高洋回忆起情报司长对唐龙身份的惊恐,以及宪兵司后续的“隐身”操作,“他们似乎在刻意避免与唐龙产生直接关联,但又暗中插手…这不符合逻辑,除非…他们想借刀杀人,或者混水摸鱼。”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夜空,落在了那座名为“无夜宫”的建筑上。
“蝶舞会…宪兵司…情报司…还有那位神秘的‘黑天鹅’…以及即将到来的演唱会…” 高洋感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漫兰星缓缓张开,而他们这支队伍,似乎正处于网的中心位置。
“我的‘季度KpI’(生存并发展)面临着严峻挑战。”高洋深吸一口气,“当前首要任务,是确保‘核心资产’(团队)安全。其次,尽可能摸清各方‘战略意图’,提前规避风险。最后,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看看能否从中发现一些‘价值洼地’或‘合作机会’。”
他打开了自己的电子备忘录(模拟他以前用的项目管理软件),在上面更新了任务列表:
风险监控: 持续关注蝶舞会动向,评估其报复可能性及方式。(优先级:高)
信息挖掘: 深挖宪兵司、情报司在此事件中的角色和目的。(优先级:高)
背景调查: 尽可能查明“黑天鹅”身份及其与唐龙的潜在关联。(优先级:中)
资源准备: 暗中留意可能用到的“工具”或“通道”,比如非正规的通讯方式、本地灰色地带的“服务商”等。(优先级:中)
团队防护: 强化内部安全意识,制定简易的应急响应流程。(优先级:高)
“猥琐发育,别浪…” 高洋再次默念自己的核心战略,眼神变得坚定而冷静,“不管这潭水有多浑,我都要想办法摸到鱼,而不是被淹死。唐龙老大是艘大船,但再大的船,也需要有懂得看风向、避暗礁的水手。”
他看了一眼还在兴奋讨论的刘芒和埋头记录的李慕斯,心中稍安。至少,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个小小的“信息小组”,就是他在这个危险而陌生的世界里,迈出的“猥琐发育”的第一步。
夜色渐深,漫兰星的繁华与喧嚣之下,暗流涌动。高洋知道,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而他这个来自异世界的“老六”,已经做好了在夹缝中求生存,并伺机而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