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往客厅沙发走去,坐下后,凌寒才开口问:
“凌叔,怎么啦?”
凌叔说:
“少爷,听说丁建业和王麻子那两个人出狱了,今天还直接闹到了凌氏集团大堂,没出什么事吧?”
“已经处理好了。”
凌寒靠在沙发上,淡淡的说:
“浅浅把他们拉到郊外荒地里,狠狠揍了一顿,也算让她出了之前的气了。”
“该!”
阿强攥着拳头,语气带着狠劲:
“当初他们把我妹害得多惨,现在居然还敢找上门来闹,真是活腻了!”
“不是他们自己敢来。”
凌寒抬眼,眼底掠过一丝冷意,语气沉了下来:
“是贺沉找到他们,给了钱,还教了说辞,特意让他们来集团闹的。”
凌叔闻言,眉头瞬间拧成一团。
作为和丁建业同村的人,他最清楚那两人的德性。
就是黏人的狗皮膏药,一旦沾上,不扒层皮根本甩不掉。
“少爷,要是背后有贺沉在推,这事恐怕没这么容易完。”
“放心,就凭他们俩,翻不出什么风浪。”
凌寒摆了摆手,话锋一转:
“对了,凌叔,贺沉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让您查的事有结果了吗?”
凌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递了过去:
“根据沈敬东那份秘密资料,我们找到了莫老爷子的长子莫弘。”
“他这段时间在莫氏集团被贺沉打压得厉害,手里的权力几乎被架空了,心里早就不满。”
他顿了顿,补充道:
“莫弘跟我们透了底,说贺沉根本无心管莫氏的正经业务,只是借着莫氏的名头大肆洗钱,还把洗出来的钱悄悄转到了国外的秘密账户里。”
“洗钱?”
凌寒捏着纸条的手指一顿,眼神骤然沉了沉:
“难道他是怕之前的事东窗事发,想早点把钱转移走,为脱身做准备?”
“具体的动机还不清楚。”
凌叔摇了摇头:
“不过青龙会前段时间折损了两名核心大将,元气多少受了点伤,贺沉这段时间行事确实比以前谨慎了不少。”
凌叔没说破,但是大家都清楚,两名大将就是丁浅和阿桑。
话到此处,凌叔又担心起来:
“少爷,如果贺沉真的想跑,保不齐会把丫头以前在青龙会的把柄抛出来,到时候她就麻烦了,我们得提前做好应对。”
凌寒沉默着点了点头。
一旦贺沉没了后顾之忧,他与丁浅互相制衡的平衡被打破,他一定会对她下死手。
凌叔看着他的脸色,又小心翼翼地提议:
“少爷,丫头情绪不稳定是事实。我们不妨提前给她开个精神病证明,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有这个证明在,最起码能保她没有生命之忧。”
凌叔的话音落下,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凌寒的眉头紧紧皱起,这个提议他不是没考虑过。
可一想到“精神病证明”五个字,再想起丁浅曾跟他说“要是被强制关起来治疗,我宁可死”,他心口就像被堵住一样闷。
更何况,若贺真抛出把柄,这证明只会坐实她“极度危险的精神病人”身份,到时候下场只会更惨。
“不行。”他沉默片刻,语气坚定地拒绝,“这证明不能开。”
凌叔和阿强都愣了一下,阿强忍不住问:
“少爷,有这证明不是能保妹一命吗?怎么不行?”
凌寒抬眼,眼底满是担忧:
“浅浅性子倔,要是知道我们偷偷给她开这种证明,她能跟我闹翻天不说。”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几分:
“就算最后能避开死刑,可一辈子被关在那种地方,别说自由,能不能保住尊严都是问题。”
“可要是不开……”
凌叔还是担心:
“贺沉真把丫头的把柄抛出来,我们拿什么护她?”
凌寒靠在沙发上,目光落在楼梯口的方向。
“没有证明,我照样能护她。”
“无论如何,贺沉耍了这么多下三滥的手段,也该轮到我们回敬了。”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光守不攻,只会让他得寸进尺。”
说完,他看向凌叔,语气带着明确的指令:
“凌叔,您明天一早就去联系莫弘。他在莫氏被贺沉打压,肯定急需助力,您问问他需要什么。”
“无论是资金周转,还是集团内部的人脉支持,我们都尽量满足。但有个条件,他得与贺沉对抗,最起码让他在莫氏集团不能为所欲为。”
凌叔立刻点头:
“我明白,我明天一早就去办。”
接着,凌寒转向阿强,眼神更添了几分冷厉:
“阿强,你去对接琉璃堂的人。看看能不能在宁安的地盘上给贺沉的产业使点绊子,不用太张扬,够他头疼就行。”
“放心少爷!保证让他分身乏术。”阿强也干脆应下。
凌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问了一句:“对了,浅浅有没有问过你们琉璃堂的事?”
“没有啊,怎么啦少爷?”
“没什么,如果浅浅问起琉璃堂的事,你们先别跟她多说,第一时间告诉我。尤其是你,阿强,别不小心把话漏了。”
阿强连忙点头:
“放心吧少爷,我知道分寸,绝不会跟我妹乱提!”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去休息吧。” 凌寒挥了挥手,语气缓和了些。
“少爷,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凌叔和阿强说完,便退出了客厅,只留下凌寒一人坐在沙发上,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沉默片刻,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陈默的电话。
电话响了足足十几声才被接起,听筒里立刻传来陈默沙哑的抱怨,满是被吵醒的烦躁:
“我说大少爷,现在几点?”
“昨晚浅浅跟你说什么了?”
听筒里传来凌寒沉稳却带着压迫感的声音。
陈默瞬间清醒,残存的瞌睡虫跑得一干二净。
他心里暗道不好。
他早知道瞒不住凌寒,却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察觉异常,找上门来。
一边是多年兄弟,不想撒谎。
一边是丁浅的叮嘱,要暂时保密。
陈默左右为难,只能含糊其辞,试图蒙混过关:
“没什么大事,就聊了些以前的事,她还抱怨你以前在宴会上跟别的女伴跳舞。”
“陈默,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你心里藏没藏事,我还看不出来?”
他顿了顿,直接戳破陈默的掩饰:
“她向来不是揪着旧账不放的人,更不会特意缠着你跳舞,就为了抱怨这点无关紧要的事。”
“说吧,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