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浅歪着脑袋,声音里裹着点甜腻的蛮横:
“你表哥是好啊,人又帅又多金,连床上都……”
她故意拖长调子,看着赵润依气红的脸,才慢悠悠补道,“……够猛。我甚是喜欢,怎么可能放手?”
这话一出,赵润依和她身边的闺蜜都愣住了,连陈默和何明轩都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原以为丁浅会说两人是两情相悦,没想到她偏偏把自己说成“逼”着凌寒负责的样子,还说的这么直白露骨。
丁浅却像没看见众人的反应,继续慢悠悠开口:
“不过你放心,他再好,我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对吧?等我找着更合心意的,也能放他自由,省得他总被我绊着。”
赵润依刚被怼得没了气焰,听见这话又炸了毛,往前冲了半步,指着丁浅的手都在抖:
“你说的什么话?!表哥还在这儿,你居然敢说这种不知廉耻的话!”
丁浅掀了掀眼皮:
“怎么?我不得好好挑挑啊?”
“你知不知羞的?”
“你装什么黄花大闺女啊?”丁浅挑眉,语气里的嘲讽藏都藏不住:
“我不信你长这么大没谈过男人,说不定跟人在一块的时候,叫的比我还欢呢——装什么清高?”
看着赵润依气得发抖却一句话说不出的样子,丁浅收起了之前的散漫,语气冷了几分:
“行了行了,别在这杵着碍眼。”
她的眼神扫过赵润依和她身边的闺蜜,眼底满是不屑:
“你到底是想把自己的闺蜜推给凌寒,还是自己想爬他的床?有这功夫在我面前逞能,不如直接找你表哥说去——在我这蹦跶,算什么本事?”
“我真是看不起你们这些做派。”
丁浅顿了顿,语气更尖,像把刀子直戳要害:
“明明一肚子龌龊心思,偏又要端着一副清高矜贵的模样。既要面子又要里子,还想把别人踩在脚下——这种又当又立、既要又要还要的德行,真是让人作呕。”
赵润依的脸瞬间白了,她身边的闺蜜也都变了脸色,想反驳却被丁浅的气势压得说不出话。
周围原本悄悄看热闹的人,也都低下头窃窃私语。
丁浅懒得再跟她们耗,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赶紧走,别在这儿挡着我看帅哥 —— 等会儿聊尽兴了,还要谢你们腾出地方呢。”
赵润依咬着唇,狠狠瞪了丁浅一眼,最后还是拉着闺蜜,狼狈地转身快步离开。
看着她们仓皇的背影,何明轩忍不住冲丁浅竖了个大拇指,一脸佩服:
“浅浅姐,你这嘴也太狠了!直接把她们骂得没脸待下去了!”
丁浅揉了揉眉心,没好气地骂了句:
“tmd,老子这一肚子邪火还没地撒呢,偏来这些不长眼的东西凑上来找骂,真是晦气。”
宴会渐渐进入尾声,陈默和何明轩先后被家人叫走,连守在旁边的阿强,也被凌母派人叫去做事。
原本热闹的沙发区,最后只剩丁浅一个人。
不过经刚才两回“发威”,没人再敢上前自讨没趣,她倒落得个清净。
静静的看着她的男孩在人群中周旋,明明是那副矜贵的样子,为什么要把自己说的如此不堪?
眼看快到十二点,凌寒穿越人群对上了她的目光,他突然抛下应酬的人快步向她走来,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哎,去哪啊?少爷。”丁浅被他拉着走,脚步都有些跟不上。
凌寒没回头,只是握紧了她的手:“跟我来。”
他带着她乘电梯上了酒店顶楼。
刚推开门,冷风就裹着烟火气扑面而来。
城里已经开始放跨年烟花了,绚烂的光团在墨色夜空里炸开,映得整个城市都亮堂堂的。
不等丁浅反应,凌寒从身后用外套紧紧的包裹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站在围栏边,俯瞰着脚下的万家灯火,远处的烟花一朵接一朵绽放。
直到远处的人群开始响起跨年倒数的声音:
“10、9、8……”
丁浅正抬头看着夜空里炸开的金色烟火,凌寒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下来。
他的吻带着夜风的清冽,又藏着抑制不住的温柔,慢慢加深,将周围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倒数声渐渐逼近终点,“3、2、1……”
新年的钟声准时敲响,悠远的声响传遍城市。
凌寒缓缓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底映着漫天烟火,声音里满是笑意:
“浅浅,新年快乐。”
丁浅的脸颊还带着发烫的温度,她看着他眼底的光,踮起脚尖,凑上去吻住他的唇,轻声回应:
“少爷,新年快乐。”
夜风裹着烟火的余温吹过,丁浅靠在他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强撑的那股“战斗”的劲儿彻底散了。
她身上的酒气开始涌了上来,原本还撑着的身子一软,彻底靠在了凌寒怀里。
凌寒低头扶稳她,语气带着点无奈的嗔怪:
“偷偷喝了多少?”
“没有,就喝了几杯果酒。”
丁浅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酒后的迷糊。
凌寒没再多问,掏出手机给阿强打了电话:
“阿强,把车开到酒店门口等,我们回去了。”
挂了电话,他俯身一抱,将丁浅打横抱起,稳稳地往电梯方向走。
而丁浅的眼皮越来越重,没一会儿就闭上眼,在他怀里安稳睡了过去。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里,凌寒抱着丁浅坐在后座,低头看了眼她熟睡的侧脸,才轻声问前排的阿强:
“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找她麻烦?”
阿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笑着回答:
“表小姐带着人来挑衅了几句,结果被我妹骂得狗血淋头,最后灰溜溜走了。”
凌寒闻言,低头凝视着怀里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她的嘴要毒起来,估计还真没人能招架得住。”
“可不是嘛,当时周围不少人看着呢,表小姐她们颜面尽失,之后就没人来过了。”
车子安静地行驶了一会儿,阿强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
“少爷,二爷……真的做了那事?”
凌寒的眼神沉了沉,轻轻的“嗯”了一声。
“怪不得第二天你们请假了。”阿强恍然大悟,语气里瞬间多了几分愤怒:
“二爷也太过分了,简直岂有此理!”
“这笔账,以后慢慢算。”
凌寒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这时候丁浅在他怀里扭了扭,嘟囔着:“少爷,你才不是木偶。”
他轻声的应:“好,不是。”
“哼,本来就不是。”
丁浅哼了一声,往他怀里又钻了钻,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眼睛都没睁开,像只黏人的小猫。
凌寒怕她枕得不舒服,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姿势,让她的头能更稳地靠在自己胸口,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腰上,护着她免得行车颠簸。
阿强看着后视镜里这一幕,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本来想说,妹儿今晚不仅怼了二爷,还把少爷“编排”成了“被胁迫负责”的样子,那番话要是传出去,少爷的形象才更“离谱”。
阿强弯了弯嘴角,悄悄放慢了车速,尽量让车子行驶得更平稳些。
谁也没料到,第二天年初一,凌寒竟 “严厉” 地实施了前一晚的 “惩罚”。
丁浅直到日上三竿都没能下床,只能裹着被子,听着窗外的鞭炮声,红着脸瞪着身旁气定神闲的人,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而凌寒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满是宠溺:
“记住了?以后再妄自菲薄,惩罚可就不止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