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裹着烟火气一天天浓起来,转眼就到了除夕。
凌家按惯例要办家族宴,凌寒一身笔挺正装,在客厅里把丁浅圈得严严实实:
“我吃完饭就回来陪你跨年,不会待太久。”
她趴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小心点。”
“好。”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转身往门外走。
关门前,他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笑着挥了挥手:“快去吧。”
“我一定早点回来。”他又说了一句,才轻轻带上房门。
房门关上的瞬间,丁浅脸上的笑就淡了下去。
她打开电视,喧闹的春晚声音填满了屋子,心里却乱糟糟的。
上次凌家宴会就出了事,如今才过多久,又要去那种场合。
她最讨厌这种牵肠挂肚的等待,可她也打心底厌倦那些觥筹交错的场合,凌寒从来没勉强过她,从不会强求她陪自己出席。
她盯着手上的戒指看了好久,窗外已经炸开了零散的烟花,橘色的光映在玻璃上,转瞬又消失。
她走到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撑着冰凉的玻璃,目光追着远处的烟花。
凌寒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他原本已经走到了半路,总觉得心里不舒服,折返回来,却没料到会看见她这副模样,背影里透着说不出的阴郁。
他站在门口没出声,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
电视里的笑声太响,她完全没察觉他已经回来,只是保持着撑着玻璃的姿势,像被定格在原地。
他想走过去抱抱她,又怕突然的动静吓着她,便放大声音叫了一句:“浅浅。”
她听到声音猛地回头,看见门口的他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又端起熟悉的笑脸,语气轻快地问:
“少爷怎么回来啦?是不是漏拿东西啦?”
“嗯。”
凌寒脱下外套搭在玄关处,迈步走到丁浅身边,伸手将她牢牢抱进怀里,低头吻得深切,直到她呼吸急促才稍稍松开。
丁浅感受到他怀抱里的紧绷,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问:“少爷,怎么啦?”
该死,刚刚窗边那个落寞的背影不断的在他脑海里翻涌,他怎么能扔下她一个人呢?
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我不去了,今晚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除夕,必须一起过才算数。”
丁浅埋在他温热的怀里,鼻尖泛酸,突然就说不出话来。
电视里的欢声笑语、窗外的烟花声好像都渐渐远去,只剩下他胸腔里有力的跳动,和覆在她耳边温热的呼吸,将她整个人裹在安稳的暖意里。
好半晌,她才闷闷地开口:
“小东西,真矫情。”
“小白眼狼,又取笑我。”
凌寒低笑一声,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放在书桌上,双腿强势地插入她的双腿之间,将她牢牢圈在自己身前。
丁浅的惊呼还没出口,就被他俯身吻住。
他的吻一路往下,落在她的耳畔,声音沙哑又带着点灼热:
“敢取笑我,该罚。”
她软着身子,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脸颊发烫:
“哪有,我是高兴……”
“高兴的话,那就更得要奖励我了。”
凌寒埋在她的颈间,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肌肤,指尖轻轻悬在她的衣扣上,吻已经落在了她的锁骨上。
丁浅轻轻推了推他,眼神瞟向书桌旁的骷髅模型:
“别闹,小骷髅它们在看着呢。”
他低笑出声,咬了咬她的耳垂,语气带着点占有欲:
“看着更好,我早看它们不顺眼了,正好让它们看看,你是谁的。”
缠绵间,凌寒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妈”的名字不停跳动。
可他像是没听见,依旧专注地吻着丁浅,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灼热。
丁浅被铃声吵得分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电话。”
凌寒埋在她颈间,语气带着点不满的沙哑:
“看来我还是不够努力,让丁大小姐还有空分心。”
话音刚落,他突然打横抱起她,大步往卧室走。
丁浅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小声提醒:“少爷,电话还在响呢。”
“嗯?”他低头看她,眼神里满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脚步却没停。
“万一有急事呢?”
凌寒推开卧室门,将她轻轻放在床上,随即俯身压了下来,指尖已经扯开了她衣服的纽扣:“我现在就有急事——比任何事都急的事。”
手机铃声还在他口袋执着地响着,可他眼里只有身下的人,满室的暖意将外界的纷扰彻底隔绝。
对他而言,这个除夕的急事,从来都只有一个——守着她,拥着她,把所有的时光都留给彼此。
手机铃声终于渐渐停了,卧室里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
凌寒的吻从她的唇畔慢慢下移,掠过颈侧时轻轻咬了一下,惹得丁浅忍不住颤了颤,指尖攥紧了他的衣角。
“慌什么?”
他低笑一声,指腹轻轻蹭过她泛红的脸颊,眼神里的灼热几乎要将人融化:
“都是我的了,还怕我吃了你?”
丁浅别过脸,耳尖却红得发烫,刚想反驳,就被他扣住下巴转回来,唇又被牢牢封住。
他的手掌带着温热的温度,慢慢滑过她的腰侧,惹得她浑身发软,只能任由他抱着,将自己彻底交给他。
他的动作渐渐放轻,吻里多了几分温柔的缱绻,在她耳边轻声说:
“浅浅,有你在,才像过年。”
丁浅埋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伸手环住他的后背:
“嗯,以后每个年都一起过。”
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电话又响起,丁浅此刻正趴在他的胸口处,凌寒终于接起了电话:
“喂,妈。”
“寒儿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刚刚在处理一点急事。”
凌母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明显的催促:
“你什么时候到?亲戚朋友们都到得差不多了,就等你了。”
“我不去了。”
“什么?”凌母的声音瞬间拔高,满是不可置信,“是不是她不让你来?那个女人可真会狐媚,把你迷得连家族宴会都不参加了!”
“不是。”凌寒打断她的话:
“我自己不想去。”
“平时周末你少回来也就算了,你难道忘了今年是我们家做东办宴?多少亲戚朋友都在看着,你说不来就不来,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我知道是家里做东。” 凌寒的声音依旧沉稳,可其中藏着的疲惫却难以掩饰。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凌母的话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刺来:
“你心里也清楚她拿不出手,上不了台面吧?寒儿,我早就说过,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配不上你!”
“妈,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从您嘴里听到这种话。” 凌寒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埋在他怀里静了几秒,突然抬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往上抬了抬:
“你去吧。”
“不去,陪你。”
“别不去,我陪你一起。”
“你不是不想去吗?”
“我是不想,可我更不想你为难。”
凌寒眼底的笑意更浓,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语气带着点宠溺的沙哑:
“你啊,真是招人稀罕。看来得再‘奖励’一次才行。”
话音刚落,他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唇畔。
丁浅连忙伸手抵在他的胸膛,脸颊泛红:
“别闹了!再耽误下去,真的要晚了。”
“急什么?”
凌寒却没挪开,反而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按在枕头上:
“陪我的姑娘,才是最重要的事,不差这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