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显然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动作,闷哼一声倒在被褥上,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她突然跨坐在他腰间,动作又快又急。
他下意识地抬手扶住她的腰,掌心下的肌肤滚烫,带着微微的颤抖。
罢了,就这样吧!她心里想,她讨厌这种猜来猜去的拉扯,讨厌这种悬在半空的煎熬。
结果怎么样,痛快点给她个答案就好。
她突然俯身,唇瓣重重贴上他锁骨下那道陈年疤痕。
唇下的肌肤瞬间绷紧,她甚至能听见他骤然屏住的呼吸声。
没有停顿,她的吻如燎原之火一路向下。
柔软的唇瓣吻过每一道狰狞的抓痕,最终停驻在他心口处,那里的心跳剧烈得骇人,“砰砰”地撞击着她的唇,震得她发麻。
她微微仰头,鼻尖蹭过他不断滚动的喉结,那里也有一道浅浅的疤。
下一秒,她突然发狠咬住那处旧伤,犬齿深深陷入皮肉。
嗯......凌寒的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喘。
他再也忍不住,双手猛然掐住她的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往下一按。
“嗯...”
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没有迷乱的药物,没有夜色的遮掩,明晃晃的日光将每一寸战栗都照得无所遁形。
他们能清晰看见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看清那里面翻涌的惊惶、灼热的渴望,以及无处躲藏的慌乱。
这是第一次,在两人都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如此坦诚相对。
相贴的肌肤像通了电,酥麻的触感顺着脊椎窜上后脑,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丁浅甚至能感觉到他绷紧的腹肌在她腿根处微微颤动,烫得惊人。
她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被他滚烫的双手牢牢按住腰。
凌寒的目光暗沉如夜,喉结滚动得愈发厉害,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浅浅……”
他的手微微颤抖,带着克制的力道,既没有再进一步,也没有松开。
丁浅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紧绷的肌肉下是同样失控的心跳。
原来清醒时的亲密比昨夜的迷乱更让人心悸——没有药物的借口,没有混沌的遮掩,每一分悸动都真实得无处可逃。
丁浅突然缓缓闭上眼,将脸埋进他的颈窝,轻声说:“别停。”
他仰起的脖颈,喉间溢出一声沙哑到极致的回答:
他扣在她腰的手终于不再克制,带着灼人的温度重重按向自己,让两人之间最后一丝缝隙也消失殆尽。
风雨渐歇,她安静地趴在他胸前,听着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像听着某种安心的鼓点。
凌寒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发丝,动作轻缓得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丁浅没有抬头,声音闷闷地陷在他温热的胸膛里:“少爷,我是心甘情愿的,你不必有负担。”
他的手指却突然停在半空,指尖悬在她发间,再没动过。
沉默像潮水般漫过卧室,带着湿漉漉的重量,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良久,他才轻轻将她推开一点,翻身下了床。
他弯腰捞过地上的裤子套上,赤裸的上身走了出去。
背肌上斑驳的红痕像蜿蜒的血线,刺得她眼睛生疼。
看着他走向门口的背影,那些被刻意压下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 。
昨夜他失控时紧扣的力道,她抓挠他后背时他隐忍的闷哼,还有那些混着喘息的、带着占有欲的低喃,此刻都清晰得像就发生在刚才。
他把她死死困在怀里,手臂勒得那样紧,力道大得让她觉得骨头都快要碎了。
后来,不管她怎么唤他,从“少爷”到带着急意的“凌寒”,到最后被逼得红了眼,脱口骂出“混蛋”,他都毫无反应。
那双平日里沉静温柔的眼,此刻只剩下被药物点燃的、失控的火焰,只剩下近乎掠夺的进攻,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她抓他、挠他,指甲深深嵌进他的皮肉里,甚至狠狠咬他,用尽全力想唤醒他一丝清明。
可那些反抗,只换来他更凶狠的禁锢,更灼热的吻,以及毫不留情的对待,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愈发不肯放手。
她还记得他埋首在她耳边,带着粗重的喘息,几乎是无意识地呢喃着:“你是我的……”
那声音里的占有欲,烫得她皮肤发麻。
她下意识偏头躲避那滚烫的气息时,他又会猛地将她抓回来,指腹用力掐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随即狠狠咬上她的唇,带着惩罚的意味,哑声问:“想逃去哪?”
……
而此刻,丁浅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看着他拉开卧室门,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酸酸痛痛的。
她坐起来刚穿好衣服,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疼得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似的,还没缓过劲来,卧室门就被轻轻推开,凌寒回来了。
他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手中捧着个暗红色的丝绒盒子,“啪” 地一声打开 ——
那枚戒指在阳光中骤然绽放出璀璨的光芒,主钻不算大,却被戒圈上密镶的碎钻簇拥着,像揉碎的星子落进了月光里。
恍惚间,竟像是他们曾在悬崖边并肩仰望过的那片星河,细碎,却足以照亮整个夜空。
凌寒取出那枚闪着星芒的戒圈,指腹轻轻摩挲着内圈刻的一串日期,那是他们第一次在后山相遇的日子。
“你肯定在想,我是不是为了负责任才想和你谈谈。”
他忽然低笑一声,眼角的弧度温柔得不像话:
“可你不知道,这枚戒指在我抽屉里躺了差不多一年了。”
丁浅彻底怔住了,呼吸都忘了。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这三个字哽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
“谁知道呢?” 凌寒突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也许是你在后山把石头扔进蛇堆里,吓得我以为你要同归于尽的时候;也许是看你一棍放倒一个混混时;也许是你一棍捅进赵辉的喉咙时,也许是更早。”
他细数着那些她早已遗忘的瞬间,忽然偏头,轻轻咬住她的耳垂:“又或者,是刚才你把我推倒,红着脸说‘别停’的时候。”
“丁浅,你每个发疯的样子,”他顿了顿,眼底的笑意像化开的春水,一点点漫出来,温柔得能溺死人,“都让我着迷得不行。”
他的声音低缓而清晰,一字一句敲在她心上:“所以,不是为了负责任。”
他看着她震惊的眼,喉结轻轻滚动,终于将那句藏了太久的话说出口,带着如释重负的坦诚:
“是因为我爱你,已经爱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