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开学后,丁浅明显变了些 —— 从前总爱拉着凌寒的手,一遍遍摸骨认穴、记诵经络的小姑娘,如今很少再做这事了。
一来是她早把人体穴位和骨骼位置摸得滚瓜烂熟。
二来是凌寒实在忙了许多,连两人凑在一起说说话的时间,都比从前少了些。
除夕那场晚宴,虽没闹出生死攸关的意外,却像一块石子投进两人心里,让他们对未来多了几分沉甸甸的思考。
他们都清晰地意识到,想要安稳地走下去,不能只靠爱情,还得有对抗现实的底气。
那些潜藏的非议、家族的压力,都需要足够的力量才能扛住。
凌寒把这份清醒落到了实处,将更多精力挪到了凌氏集团的事务上:
只要学校没课,他准会准时出现在公司,从早忙到晚,常常连晚饭都只能在办公室简单应付。
到了晚上,他回到住处也难得清闲。
书桌旁的台灯总是亮到很晚,电脑屏幕的光映着他专注的侧脸,文件堆得满满一桌,键盘敲击声和偶尔的电话沟通声,成了夜里最常听见的动静。
丁浅看在眼里,没多说什么,只能默默调整了自己的作息。
让他抬头时,总能看到身边有个安稳的身影。
她知道他在为两人的未来努力,而她能做的,就是陪他一起,在各自的领域里往前跑。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看着凌寒学校、公司两头跑,眼底的红血丝越来越重,疲惫的样子藏都藏不住,丁浅心里除了心疼,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又到了夜里十二点,丁浅泡了杯温咖啡放在凌寒手边,自己继续低头刷题。
凌寒突然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丁浅立刻抬头:“累了?要不先歇会儿,明天再忙也来得及。”
凌寒没说话,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好,手臂牢牢环着她的腰,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
“把文件帮我翻到第三页。”
丁浅乖乖照做,忍不住问:
“你这样抱着我看文件,不会分心吗?”
凌寒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目光重新落回文件上:
“不会,抱着你,就觉得踏实。”
丁浅翻文件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他疲惫的侧脸,轻声说:
“少爷,你不用急着逼自己,慢慢来就好。你可别把自己累坏了,不然我会心疼的。”
凌寒闻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不会累坏。这些事务就是繁琐了点,不难,别小瞧你老公我的实力。”
“老公你的头!” 丁浅脸颊瞬间泛红,伸手捶了他一下:“不要脸。”
有天晚上,她窝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突然轻声说:
“少爷,我们走吧,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不用应付这些事,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凌寒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声音低沉却坚定:
浅浅,别怕,交给我。
丁浅把头埋在他胸口,声音带着点哽咽:
“可我不想你这么辛苦。”
凌寒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不辛苦,只要能和你好好在一起,这些都不算什么。”
直到一个初秋的傍晚,门铃响时,丁浅正在客厅整理刚晒干的衣服。
开门一看,是凌叔拎着两大袋换季的衣物站在门外。
每到换季,凌叔都会按凌寒的吩咐,把适合当季的衣服从老宅送过来。
把袋子放好后,丁浅又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凌叔接过水杯,往客厅扫了一圈:
“少爷还没回来啊?”
“是啊,” 丁浅在他旁边坐下,语气里带着点无奈:
“他特别忙,每天都是公司、学校两头跑,回来也得接着看文件,很少能早点休息。”
凌叔听了,忍不住叹了口气,看着丁浅的眼神多了几分叮嘱:
“丫头啊,你可得多劝劝他。总这么熬,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可别把身体熬坏了。”
丁浅声音低了些:
“我也想劝,可集团的那些事我一点都不懂,怕说多了帮不上忙,反而妨碍到他。每次看着他忙到深夜,我也只能泡点茶、热个牛奶,别的都做不了。”
“傻丫头,集团的事哪有做得完的?” 凌叔摆了摆手,语气带着点心疼:
“他又不是现在才开始接手凌氏的事,你看他以前,哪像现在这样拼命?
他这是心里装着事,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丁浅愣了愣,抬头看着凌叔,语气带着点不确定:
“这样的话,我要是想管管他,比如让他按时回家吃饭、不许熬夜到太晚,会不会不太好啊?”
“怎么会不好?” 凌叔立刻笑了,语气特别肯定:
“你是他最在意的人,你说的话,他肯定听,比我们这些外人说十句都管用。”
丁浅重重点头,脸上露出一点笃定的笑意:
“我明白了,凌叔。那我今晚就试试,再也不让他熬那么晚了。”
夜里凌晨一点,凌寒盯着电脑屏幕,手指飞快敲击键盘,桌上的文件摊开了好几页。
丁浅看着他紧绷的背影,想起白天凌叔说的 话,心里有点忐忑,又带着点想尝试的冲动 。
她不想再只看着他熬夜,也想为他做点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穿着凌寒那件宽大的男士 t 恤,下摆堪堪遮到大腿,赤着脚轻轻晃到他身边。
没等凌寒反应,她直接跨坐在他腿上,伸手抽走他面前的文件,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委屈:
“别忙了,都这么晚了,该休息了。”
凌寒被打断动作,无奈地抬头,伸手稳稳扶着她的腰,怕她坐不稳摔下去:
“快看完了,再等我半小时。”
丁浅胳膊圈住他的脖子,脸凑得很近:
“一个小时前你就说‘快看完了’,现在又来这套。”
凌寒看着她眼底的困倦,声音软了些:
“这次是真的,剩最后一点收尾工作。”
丁浅脑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声音黏糊糊的:
“我不管,你都好几天没陪我好好说话了。白天你去公司,晚上回来就对着电脑,我都快成‘留守儿童’了。”
她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t恤领口往下滑了点,露出纤细的锁骨。
凌寒喉结动了动,原本盯着文件的目光,渐渐落在她身上,眼神沉了下来。
他伸手扣住她的腰,声音带着点沙哑:“丁浅。”
丁浅故意眨了眨眼,往他怀里又缩了缩:
“干嘛呀?我又没做什么。”
没两分钟,凌寒就合上了电脑,抱起她往卧室走。
丁浅靠在他怀里,还不忘得意地笑:“早这样不就好了……”
卧室里,丁浅被他压在身下,很快,她的得意就没了踪影,她看着他眼底的笑意与暗涌,声音带着点喘,伸手推着他的胸口:
“你轻点……我错了,下次不打扰你了……”
凌寒低头吻她的耳垂,动作却没停,声音低低的哄着她:
“快了,浅浅。等会儿,让你好好‘闹’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