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长孙无尘拿着一叠资料推门而入。
他走到我的床边,语气里带着几分恳切:“老婆,宝宝要起名和上户口了,需要你的证件。”他顿了顿,目光中闪烁着一丝期待,声音放得更轻了些,“老婆,我们复婚吧。”
他顺势坐在床沿,伸手搂住我的肩膀,仿佛这样就能拉近我们之间那道看不见的距离。我微微侧过身,避开他的视线,语气平静地回应:“我查过了,写一个非婚生子的证明,再加上dhA报告,也可以上户口。”
他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向我:“老婆,我们孩子都生了,你忍心两个孩子没有母亲?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我深吸一口气,胸口有些发闷,却仍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如果你不愿意,孩子跟着我姓也可以。”
话音未落,他突然一拳砸在墙上。沉闷的撞击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控,那张一向从容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痛苦与不解,他的手背已经渗出鲜血。
“老婆,为什么!”他的声音几乎是嘶哑的,目光紧紧锁着我,像是要从我脸上找出答案。
我低下头,不愿与他对视,只是轻声说道:“没有什么,我累了。就这样吧。”说完,我缓缓躺回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一切。
余光里,我瞥见他手背上的血迹越来越明显,最终还是没忍住,低低说了一句:“记得去处理一下伤口。”
他没有回应,只是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身推门出去。我听见门外传来他和他妈妈的交谈声,语气压抑而疲惫:“无尘,给点时间给月月,这不是小伤口。”
之后几天,长孙无尘没有再出现。房间里突然安静了许多,只剩下孩子的啼哭声和偶尔进来照顾我的月嫂的脚步声。我对自己说,这样也好,如果他心里对我的失望多一点,或许他自己就不会那么难受。
然而我并不知道,在他没有出现的那些日子里,他其实从未真正离开。他悄悄安排了月子中心的工作人员,在不打扰我的前提下,偷偷拍下我每天的日常——喂奶、发呆、偶尔望着窗外出神。每一张照片都被传到了他的手机上。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独自坐在书房,翻看着那些照片。屏幕的光映在他俊美的脸上,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屏幕,仿佛能透过照片触碰到遥远的我。最终,他的眼泪无声地落下,低声道:“老婆,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后来,我从他妈妈那里得知了两个孩子的名字——哥哥叫怀瑾,妹妹叫若华。这两个名字,一个如美玉般温润,一个似光华般灿烂,承载着家人对孩子们最深的祝福与期许。在大家的坚持下,我度过了整整四十二天的月子。这段时间,虽然身体逐渐恢复,但心中始终萦绕着对孩子的不舍与牵挂。
要回去的前两天,我在房间里轻轻逗弄着两个孩子。怀瑾安静地睁着大眼睛,小手时不时挥动;若华则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懂得母亲的心事。我让工作人员多帮我拍些照片,想着在遥远的异国他乡,这些影像将是我思念的慰藉。就在我沉浸在片刻的温馨中时,长孙无尘轻轻推门而入。
他的目光落在我和孩子身上,眼中满是深深的爱恋与温柔。我抬头望向他,轻声说道:“老公,过来我们一起合个照吧。”他显然有些惊讶,似乎对我的突然示好感到一丝疑惑,但很快便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工作人员帮我们拍了许多照片,每一张都定格了我们之间的温情时刻。
随后,我将他从手机的黑名单中移出,抬头示意他查看消息。他点开手机,发现是我刚刚发过去的合照。我笑了笑,轻声说道:“记得保存哦。”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容,随即吩咐工作人员将孩子送回老宅。当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时,他从背后轻轻搂住我,低声道:“老婆,我好想你。”
我握住他环抱着我的手臂,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轻声说道:“老公,孩子送去老宅吧。妈妈说那里人多,她已经安排了月嫂,能很好地照顾宝宝。这几天,我想跟你单独相处。”听到我的话,长孙无尘的心仿佛被一股暖流填满,他搂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与爱意都融入这个拥抱中。
回去的那天,大家按照我的意愿,并没有为孩子的满月酒大肆操办,只是在老宅里举办了一个简单而温馨的家庭聚会,只邀请了我的家人。长孙无尘一直搂着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老婆,我爱你。”那一刻,我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感动,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他心疼地为我擦去泪水,轻声唤着我的名字。我握住他的手,哽咽道:“我只是很感动,大家对我这么好。”
那天,长孙无尘的妈妈再次将他奶奶留下来的点翠镯子交到我手中。她温柔地说道:“月月,之前你们离婚时,你把它还了回来。如今,物归原主。妈这一辈子,只认你这个儿媳妇。”我接过镯子,心中充满感激与温暖,轻声回应:“谢谢妈。”
夜晚,我洗完澡出来时,发现长孙无尘喝得有些晕晕乎乎。想必是哥哥们的主意,让他多喝了几杯。我扶着他坐在床边,轻声问道:“要不要喝点水?”他点了点头。我为他泡了一杯蜂蜜水,细心喂他喝下,随后帮他洗了澡。整个过程,他嘴里反复念叨着同一句话:“老婆,我爱你。”这句话简单却深沉,仿佛是他心底最真实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