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弦月继续向前,顶部的刻画也还在继续。
这个女人生下了一个婴儿,男人非常开心,抱着这个婴儿说着些什么,在他之下,有一群人在对他朝拜。
看到这,南弦月初步判断,这个男人应该是个诸侯王,他周围刻着的朝拜场景,头戴的九旒冠冕,身穿的朝服,无一不展示他在世时的尊贵。
呦呵,还是个诸侯王陵,这得是战国的了吧…
再往下看,襁褓中的婴儿已经长成幼童,是个女孩,刻画的基本都是一些读书,游玩,册封之类的日常。
哦,还是个受宠的公主,光是册封的场面就看到两个了。
继续前进,幼童逐渐抽条,只是久居病榻,妇人趴伏在榻前掉眼泪,帝王不在这个场面上,但是榻前还有一个男人,看样子像是这位幼童的兄长之类的。
受宠又病弱的公主,那这里八成就是她得墓了。
后面的刻画算不上是一个好的结局,这位公主最终病逝,亲人为她恸哭,在即将下葬的时候出现了一个胡子邋遢的疯术士,他不知道对妇人说了什么,国君将他奉为座上宾。
下一个画面,是一个圆形的祭台,公主的尸体被摆放在中间,衣着依旧华丽,祭台周围跪满了人。
这位疯术士要了一堆动物皮毛,奇植异草,把自己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三天三夜,出来之后,这位公主就正常下葬了。
没过多久,这位妇人撒手人寰,国君也病逝,在公主病榻前的另一个男人继位,又再次修建了这位公主的陵墓。
奇怪的事,国君,妇人,公主,都有面容刻画,只有这个继位的男人,始终都是背影。
通道到这里已经到了尽头,南弦月抬脚落下,踩到了一级台阶。
她顺着台阶而上,水位线慢慢褪去,视线豁然开朗。
从水里出来,南弦月拿着手电筒照向前方,墨绿色的瞳孔放大了一瞬。
这是一个天然的巨大洞穴。
洞穴的上方,密密麻麻的挂满了灰白色的巨大的蛹,在蛹的下面,是一些发着幽幽绿光的不知道叫什么的草和散落了一地的木偶。
南弦月在心里感叹,还好这次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这要是带上任何一个孩子,包括南乐彤,都得当场吓的腿软。
这是从考古节目直接跳到恐怖片了。
先抛开这些蛹不谈,这木偶五花八门的,像是形成了一个小市集。
更加诡异的事,这些木偶不管是人型还是兽型,此刻都齐刷刷把脸转向南弦月得方向。
眼珠黝黑松动,嘴唇鲜红上扬,每个木偶的姿势都不一样,但是视线都落在同一个地方。
南弦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金光咒瞬开,把这个洞穴照的灯火通明。
演化的金线围绕在她身边,南弦月缓慢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原谅她,这刚开始就是这么个掉san的场景,她不太敢轻举妄动。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南弦月走一步,木偶的视线就跟着她移动,金线已经在她身边快转冒烟了。
她脚步未停,走到这个洞穴的出口的时候,她看见了一道石门。
石门上面,是一幅年代很久远的,类似拼图的机关。
跟寻常的机关不同,这上面和来时的通道一样,是一幅壁画,只不过这幅壁画画的太抽象了,南弦月看不出来任何信息,就好像做这个机关的工匠根本就是闲着无聊刻上去的一样。
也不知道怎么了,她脑袋突然抽了一下。抬手按上了拼图的侧面。
居然还真被她按到了什么东西。
拼图的上方缓缓升起来一个正方体,南弦月打开那个正方体看了看,发现是缺失的‘拼图’
还不止一个,整整一沓!
不过‘拼图’只缺一块,南弦月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的试错机会,此刻后背的视线如芒在背,她有点害怕,准备把木偶和茧全都绞杀。
她凭着直觉挑出来一块拼图,这感觉很奇怪,就像有一个人在你的脑子里,一直在念:“拿这块吧,拿这个吧”
缺失的‘拼图’被填补上,整块拼图后移了一小块,发出“轰隆”的声音。
紧接着,以缺失的‘拼图’为中心,这一整面拼图寸寸崩裂,南弦月立刻运起金光咒,退向一边。
奇形怪状的拼图掉落下来,带起一片烟尘,沾在南弦月湿着的裤腿上。
拼图后面,又是一个通道。
她惯例拿手电筒照了一下里面,没急着进去,弯腰捻了一下裤脚上的粉尘,抬手细看
手套上捻着粉尘的部位被腐蚀出来几个小洞
在看裤腿,已经破了一大片了,喜提一条破洞裤。
南弦月轻啧一声,还头一次见到金光咒都挡不住的东西。
还是学艺不精。
不过问题不大,她本身就是挂。
她弯着腰,进了通道,这条通道几乎称得上逼仄,南弦月弯着腰,后背还贴着顶部行走。
这条通道像是人工开凿过的,没有特别多的凸起坑洼,摸着还能摸到一些小小的记号。
周围的洞壁也很潮湿,潮湿到南弦月都怀疑它随时会塌。
但是没有,除了地面有些黏腻和异味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事情。
南弦月低头,头灯照在地面上,她沉默了一下。
不,还是有的。
比如说这地面上,全都是人被腐蚀留下的尸液,看数量和面积,起码有五六个了。
看样子,是从拼图进来的时候没注意到粉尘沾在身上,加上这个通道里又很潮湿,加剧了腐蚀的过程。
不过这药粉腐蚀性真强啊,骨头都没了。
要不回去装点带走吧,感觉真的好好用。
看着脚下黏腻的尸液,南弦月打消了这个想法。
走着走着,通道的高度拔高,她已经能够直起身行走了。
两边也逐渐开阔,甚至有了岔路口。
南弦月脚步不停,走进了左边的道路。
她得身影消失在黑暗里,一阵轰鸣声响起,两条路口落下来一道石门,将她封死在了里面。
南弦月回头,头灯照在石门上,一个熟悉的图腾闯进她得视线里。
她倒吸一口凉气,感觉有点方。
这不是南家家纹吗…
这不会是自己家祖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