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部的营地笼罩在压抑的氛围中,帐篷外的士兵手持弯刀,神色警惕地盯着往来人影。林越率亲兵抵达时,蹋顿正被亲信护在主营帐内,面色憔悴,眼底满是疲惫与愤怒。
见林越掀帘而入,蹋顿挣扎着起身行礼,声音沙哑:“林将军,是我管教无方,让舍弟蹋脱勾结匈奴,搅乱部落,还险些误了将军大事,罪该万死!”
林越上前扶起他,温声道:“蹋顿首领不必自责,此事非你之过。蹋脱被匈奴蛊惑,野心作祟,与你无关。”他环顾帐内,目光落在几名神色不安的部落长老身上,“如今蹋脱叛逃,部落人心浮动,当务之急是稳定局势,安抚族民。”
一名白发长老躬身道:“将军所言极是,可蹋脱带走了部落三成兵力,还卷走了不少牛羊粮草,族中不少人都慌了神,甚至有人觉得不如投靠匈奴,以求自保。”
“绝不可!”林越语气坚定,“匈奴向来背信弃义,今日能利用蹋脱,明日便会吞并乌桓部。黑风谷一战,你们也亲眼所见,依附镇北军,互通互市,才能让族人安居乐业。”他顿了顿,补充道,“此次蹋脱叛逃,造成的损失,镇北军愿拿出粮草与布匹补贴,助部落渡过难关。后续互市,乌桓部的皮毛、牛羊,镇北军优先收购,价格上浮一成。”
帐内长老们闻言,眼中闪过惊喜。互市开市以来,乌桓部确实获利不少,只是蹋脱叛乱让众人乱了方寸。如今林越不仅不追责,还主动提供援助,顿时打消了他们的顾虑。
蹋顿更是感激涕零,拱手道:“林将军大恩,乌桓部没齿难忘!从今往后,我部愿唯将军马首是瞻,绝不再受匈奴蛊惑!”
“好!”林越颔首,“我已命人加强乌桓部周边的防御,防止匈奴趁机偷袭。你尽快清点族中人口与物资,安抚民心,若有任何需求,随时派人通报。”
安抚好乌桓部,林越正欲返回大营,一名亲兵匆匆来报:“将军!苏将军追击蹋脱途中,遭遇匈奴伏兵,双方在野狼坡激战,苏将军派人求援!”
林越眼神一凝:“匈奴果然早有准备!备马,即刻驰援野狼坡!”
与此同时,野狼坡上,喊杀声震天。苏清瑶率五千骑兵追击蹋脱,却在坡下遭遇匈奴左谷蠡王亲自率领的三万大军。匈奴士兵手持“破火盾”,前排士兵结成盾阵,后排则架起仿制的简易火箭,密密麻麻射向镇北军骑兵。
“稳住阵型!连弩反击!”苏清瑶手持长剑,高声下令。镇北军骑兵迅速调整队形,连弩齐发,穿透匈奴的盾阵缝隙,射杀前排士兵。但匈奴的“破火盾”确实难缠,普通箭矢难以击穿,火箭虽威力不足,却凭借数量压制,让镇北军骑兵难以靠近。
蹋脱在匈奴阵中,得意洋洋地喊道:“苏清瑶,识相的赶紧投降!如今你们被团团围住,插翅难飞!”
苏清瑶怒目而视,正欲下令冲锋,却见匈奴阵后突然扬起漫天尘土,一支骑兵如同利剑般冲杀而来,为首的正是林越!
“林越来了!”镇北军士兵士气大振,齐声欢呼。
林越一马当先,手中长枪舞动如龙,穿透一名匈奴将领的胸膛。他身后的骑兵如同猛虎下山,冲入匈奴阵中,瞬间撕开一道缺口。
左谷蠡王见状,怒吼道:“林越!本王今日定要取你狗命!”他挥舞弯刀,率军冲向林越。
林越冷笑一声,不闪不避,长枪直刺而出。左谷蠡王举盾格挡,“铛”的一声,精铁长枪竟刺穿了“破火盾”,枪尖直指其咽喉!左谷蠡王惊出一身冷汗,慌忙侧身躲闪,却被枪尖划破肩膀,鲜血淋漓。
“破火盾也不过如此!”林越策马追击,长枪连连刺出,匈奴士兵纷纷倒地。
苏清瑶见状,立刻下令:“全军出击,两面夹击!”
镇北军骑兵前后呼应,攻势如潮。匈奴的“破火盾”虽能抵挡部分攻击,但在林越与苏清瑶的联手冲击下,盾阵逐渐崩溃。简易火箭也因精度不足,难以对镇北军造成实质性威胁。
蹋脱见势不妙,想要趁乱逃走,却被苏清瑶盯上。苏清瑶策马追上,长剑一挥,斩断了他的马腿。蹋脱跌落马下,刚要起身,便被苏清瑶的剑尖抵住咽喉。
“蹋脱,你勾结匈奴,背叛部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苏清瑶眼神冰冷。
蹋脱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苏将军饶命!我是被匈奴胁迫的!我知道匈奴的秘密,我可以告诉你!”
林越策马而来,沉声道:“说!匈奴背后还有什么阴谋?那名带‘魏’字令牌的黑衣人是谁?”
蹋脱颤抖着道:“黑衣人……黑衣人是京城来的,自称是废太子的旧部,他给了匈奴大量钱财和粮草,让匈奴联手对付将军!他还说,京城那边已经布好了局,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让将军首尾不能相顾!”
林越瞳孔一缩,果然与京城的废太子余党有关!
就在此时,左谷蠡王见大势已去,率领残部想要突围,却被白子画率领的援军拦住。白子画早已带着剩余的连珠火龙炮赶来,十门火炮同时开火,炮弹如同暴雨般砸向匈奴阵中,“破火盾”在炮火面前不堪一击,匈奴士兵成片倒下。
激战半日,匈奴三万大军死伤两万,被俘一万,左谷蠡王被擒,蹋脱被押。镇北军大获全胜。
押解俘虏返回大营的路上,林越望着远方京城的方向,神色凝重。废太子余党与匈奴勾结,漠北的乱局只是冰山一角,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