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被掳牧民后,林越命人清点战场,除了缴获的十余件奇特火器与一箱黑色粉末,还擒获了三名活口。可无论如何盘问,这三人只是发出晦涩的音节,眼神警惕而凶狠,竟无一人能说中原或西域语言。
“看来他们并非草原或西域势力。”陈默看着被捆绑的怪人,沉声道,“那‘极北来客’的说法,或许是真的。”
林越点头,目光落在那张绘有武器的图纸上:“这些符号与机械结构,绝非寻常工匠能设计。先押着俘虏,随巴图首领回乌梁海部,再派人深入黑石山探查。”
次日清晨,队伍兵分两路:一路由陈默护送牧民与俘虏返回乌梁海部,另一路由林越率领两百精锐,直奔黑石山。
黑石山坐落于漠北西陲,山体黝黑,怪石嶙峋,远远望去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沿途草木稀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行至山脚下,斥候回报,山中有一处隐秘的洞口,洞口有怪人把守,且隐约能听到凿石之声。
“看来他们的巢穴就在洞里。”林越下令将士们隐蔽,自己则带着几名亲卫悄悄摸向洞口。洞口狭窄,仅容两人并行,两侧各站着一名手持火器的怪人,正警惕地张望。
林越打了个手势,两名西域弩手瞬间放箭,精准射中怪人的咽喉。他趁机带人冲上前,迅速控制洞口,而后下令:“盾牌手在前,弩手殿后,分批进入,小心戒备!”
洞穴内漆黑一片,只能借着洞口透入的微光前行。走了约半里路,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巨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数十名怪人正围着一块丈许高的黑色奇石忙碌,奇石表面泛着淡淡的蓝光,散发着奇异的能量波动。周围的石壁上,刻满了与图纸上相同的古怪符号。
“就是这‘奇石’!”林越心中一震,刚要下令进攻,却见石室角落突然冲出数十名怪人,手中的火器齐齐对准了他们,同时有人按下了石壁上的一个机关。
“不好!”林越惊呼,话音未落,石室顶部突然落下数道铁闸,将他们与怪人分隔开来。紧接着,石壁上的孔洞喷出刺鼻的浓烟,吸入一口便觉头晕目眩。
“是迷烟!”亲卫急忙喊道,“将军,快用湿布捂住口鼻!”
林越强忍眩晕,挥手示意将士们退守通道:“撤出去!”可此时洞口已被落下的铁闸封锁,退路断绝。怪人们趁机逼近,火器的轰鸣声在石室中回荡,碎石飞溅,将士们纷纷举盾格挡,却仍有几人中弹倒地。
危急关头,林越瞥见石室角落有一处石壁颜色略浅,似是人工开凿的痕迹。他当即挥刀砍向那处石壁,刀锋落下,石壁竟应声碎裂,露出一个狭窄的通道。“从这里走!”他大喊着,率先钻了进去。
通道内仅容一人通过,蜿蜒向下延伸。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微光,林越加快脚步,钻出通道,竟来到了黑石山的另一侧山谷。将士们陆续跟上,清点人数,竟折损了近三成。
“这些人早有防备,看来这黑石山的秘密不简单。”陈默带着援军及时赶到,见林越等人狼狈,急忙上前接应。
林越喘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那奇石蕴含奇异能量,他们想用它制造更厉害的武器。若让他们得逞,不仅漠北,整个天下都将陷入危机。”
当晚,林越与巴图、陈默商议对策。巴图提供了一个关键信息:黑石山深处有一处天然溶洞,与那石室相连,且只有乌梁海部的老人才知晓入口。
“明日清晨,我们兵分三路。”林越定下计策,“一路由巴图首领率领族人,从溶洞潜入石室,破坏他们的器械;二路由陈叔带领弩手,埋伏在洞口外,牵制外围敌人;我亲率骑兵,待内部动手后,强攻洞口,内外夹击,一举剿灭他们!”
次日天未亮,三路兵马便悄悄出发。林越率领骑兵抵达洞口外时,溶洞方向已传来厮杀声。他当即下令:“进攻!”骑兵们推着冲撞车,猛撞洞口的铁闸,弩手则密集放箭,压制洞内的火力。
铁闸被撞开的瞬间,林越率军冲入洞穴。此时石室内已是一片混乱,巴图率领族人正与怪人激战,奇石旁的器械已被破坏大半。怪人们见大势已去,纷纷顽抗,一名领头的怪人突然抱起一个装满黑色粉末的罐子,冲向奇石,似要引爆。
“拦住他!”林越怒吼一声,策马冲锋,龙纹长枪脱手而出,精准刺穿那怪人的后背。罐子落地,黑色粉末撒了一地,却并未爆炸。
失去首领后,怪人们彻底溃散,或死或擒。林越走到奇石前,伸手触摸,只觉一股冰凉的能量顺着指尖蔓延,脑海中竟隐约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星辰运转,山川移位,还有一些身着异服的人在操控着巨大的机械。
“这石头……太过诡异。”陈默上前,想要将奇石挪动,却发现它重逾千斤,纹丝不动。
林越收回手,眼中满是凝重:“不能留它在此,若被其他人觊觎,必生祸端。传令下去,用炸药将石室与溶洞一同炸毁,彻底掩埋奇石与这些秘密。”
炸药引爆后,黑石山轰然震颤,洞口与溶洞入口尽数坍塌,那些奇特的武器、图纸与奇石,都被永远埋在了地下。
返回乌梁海部后,林越释放了那些俘虏,让他们向北离去。巴图再三道谢,执意要将部落最珍贵的宝物赠予林越,却被林越婉拒。
“草原安宁,便是最好的礼物。”林越翻身上马,与陈默一同踏上归途。
夕阳下,草原辽阔,可林越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那些极北来客的诡异武器、奇石的神秘能量,还有脑海中闪过的破碎画面,都让他隐隐觉得,这场风波并未真正结束。漠北的平静之下,或许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而他,注定要再次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