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关的市集日益繁盛,香料的馥郁、丝绸的柔滑与玻璃的剔透在街巷间交织,不同语言的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林越深知,贸易的繁荣离不开航线的安宁,他一面下令联防队加强日常巡逻,一面与南洋诸国商议,成立“商路护卫队”,专门护送往来商船,收取合理护航费,既保障商船安全,又为联防队补充军费。
起初,商路护卫队的运作顺风顺水,西洋商船也纷纷加入护航队列——有镇南关的轰海炮与靖洋级战船背书,海盗不敢轻易觊觎。可半月后,三佛齐国的商船在巽他海峡遭遇劫掠,船毁人亡,仅两名船员侥幸逃脱,带回了关键线索:海盗船的火炮竟是西洋联军溃败时遗失的雷霆炮,船帆上隐约可见弗朗机国的徽章印记。
“分明是西洋诸国暗中作祟!”赵虎怒拍案桌,“他们签了和平条约,却背地里扶持海盗,想破坏通商航线!”
林越指尖敲击着海图上的巽他海峡,眼神沉凝:“条约是纸,人心难测。他们不甘心失去南洋霸权,便想借海盗之手搅乱局面。传我命令,第一,让商路护卫队扩大巡逻范围,重点布防巽他海峡、马六甲海峡等关键航道;第二,派密探潜入西洋诸国在南洋的通商据点,搜集他们资助海盗的证据;第三,通知爪哇国与三佛齐国,调派战船配合护卫队,形成围剿之势!”
密探潜伏半月,终于传回确凿证据:弗朗机国的南洋据点每月都会秘密向海盗输送弹药与粮食,海盗头目更是弗朗机国前海军军官。林越当即召集南洋诸国国王与西洋使团,在镇南关议事厅对峙。
“公使大人,这是贵国资助海盗的账目与信件,还有海盗船上的雷霆炮编号,与联军遗失的火炮完全吻合!”林越将证据掷在案上,声音冷厉,“和平条约墨迹未干,贵国便背信弃义,是觉得我南洋联军好欺吗?”
弗朗机国公使脸色煞白,仍想狡辩:“这定是误会,或许是海盗盗用我国标识,与我国无关!”
“误会?”三佛齐国国王怒不可遏,“我国商船被劫,数百船员惨死,这笔血债岂能一句误会了结!”
林越站起身,目光扫过西洋使团:“给你们三日时间,交出幕后主使,停止对海盗的一切资助,否则我将关闭所有通商港口,扣押贵国商船,同时出兵清剿海盗巢穴——而海盗巢穴与贵国据点相距不足百里,到时候刀剑无眼,莫怪我不念盟约之情!”
西洋使团不敢再顽抗,连夜发信回国。三日后,弗朗机国召回了暗中资助海盗的官员,切断了对海盗的支持,还献上十万两黄金作为额外赔偿。林越见目的达成,便下令启动清剿计划。
海盗巢穴位于一座荒岛上,岛上地势险要,设有多处暗堡与炮台,海盗们凭借雷霆炮负隅顽抗。林越采取“围三缺一”之计,派主力舰队封锁海岛三面航道,留下一面缺口,同时让火攻船绕至岛后,突袭海盗船坞。
“轰!轰!轰!”轰海炮对准岛上暗堡猛烈开火,砖石飞溅,海盗的炮台接连被毁。火攻船趁机点燃炸药,撞向海盗船坞,十余艘海盗船瞬间陷入火海。海盗们见状大乱,纷纷从缺口逃窜,却正中林越下怀——早已埋伏在缺口处的靖洋级战船与南洋战船齐出,将海盗船队团团围住。
“降者免死!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林越的声音透过号角传遍海面。海盗们走投无路,纷纷弃械投降,仅少数死硬分子被当场击毙。此战生擒海盗头目及部下一千余人,缴获雷霆炮二十余门,彻底捣毁了海盗巢穴。
清剿海盗的消息传开,南洋航线再次恢复安宁,商船往来愈发频繁。林越趁机推动“商路互信计划”,让大胤、南洋诸国与西洋诸国的商船统一悬挂通商标识,接受商路护卫队的统一调度与检查;同时在各港口设立贸易仲裁机构,处理通商纠纷,保障各方利益。
贸易的繁荣带动了南洋的发展。镇南关的船坞规模扩大三倍,不仅能修造战船,还能为商船提供维修服务;周边兴起了众多纺织厂、瓷器厂与香料加工厂,南洋的原材料经大胤工匠的技艺加工后,身价倍增,畅销西洋;甚至有西洋商人在要塞附近开设商铺,带来了西洋的机械与技艺,东西方文化在此交融共生。
这日,林越正在查看贸易报表,赵虎兴冲冲地赶来:“侯爷,好消息!这半年的贸易额较去年翻了三倍,南洋诸国的税收也大幅增长,爪哇国国王特意送来感谢信,还附赠了一批珍贵的香料,说要与我们共庆繁荣!”
林越看着报表上节节攀升的数字,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知道,真正的安宁,不仅需要武力守护,更需要让各方都能从和平中获益。镇南关不再仅仅是防御要塞,更是联结东西方的贸易枢纽与文明桥梁。
忽然,一名密探匆匆闯入:“侯爷,西洋大陆传来消息,弗朗机国发生内乱,新国王登基,想要与我们重新签订更紧密的通商盟约,还愿派遣工匠前来交流技艺,共同研发新式战船!”
林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内乱后的弗朗机国急于恢复实力,这正是巩固南洋和平、扩大贸易合作的良机。他转身对赵虎道:“传令下去,准备迎接西洋新使团,告诉他们,只要有诚意,我们愿意共商共赢,但底线绝不能破——南洋的安宁与主权,不容任何人侵犯!”
海风拂过镇南关的城头,轰海炮的炮口依旧警惕地望着海面,而城下的市集里,不同肤色的人们笑脸相迎,一派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