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夏风裹挟着草原的青草气息,吹遍了边境的每一处堡垒。平定内外之乱后,林越并未停下脚步,罗刹汗王的屡番挑衅如芒在背,若不彻底根除这一隐患,漠北与西域的和平终将是镜花水月。
议事厅内,西域地图被铺展在案几中央,林越指尖落在罗刹汗国的王庭所在地,目光坚定:“罗刹不灭,边患不止。如今我们士气正盛,于阗、龟兹、疏勒已与漠北缔结同盟,正是联合出击、直捣王庭的最佳时机!”
帐下,于阗国王派遣的将军尉迟烈、龟兹王子白震、疏勒大将慕容峰齐齐颔首。经历过此前的盟约风波,三国已然看清罗刹的野心,唯有联手覆灭这一威胁,才能保住西域商路的安宁。
“林都尉所言极是!”尉迟烈抚剑而起,“于阗愿出三千精兵,随漠北联军出征,共讨罗刹!”
白震与慕容峰亦纷纷响应,承诺各自出兵两千,粮草军械由三国共同筹措。周武与拓跋山更是摩拳擦掌,愿率漠北精锐为先锋,直破罗刹腹地。
三日后,漠北首府城外,联军十万将士列阵以待。旌旗如林,铠甲鲜明,战马嘶鸣震彻天地。林越身着玄铁战甲,手持龙纹长枪,立于阵前高台之上,声音洪亮如钟:“今日出征,不为掠夺,只为平定边患、守护和平!罗刹汗王残暴不仁,侵扰西域、勾结叛乱,罪不容诛!凡我联军将士,同心同德,直捣王庭者,赏千金、封万户!若有退缩者,军法处置!”
“同心同德,直捣王庭!”十万将士齐声呐喊,声浪直冲云霄。
联军兵分三路,林越亲率中路军,周武与尉迟烈分领左右两路,沿着西域商路向罗刹汗国腹地挺进。沿途所经的罗刹附属部落,或望风而降,或被联军迅速击溃。林越严令将士不得侵扰百姓,所到之处,开仓放粮、安抚民心,不少被罗刹压迫已久的部落,纷纷加入联军,队伍日渐壮大。
半月后,联军抵达罗刹汗国的第一道天险——黑石山隘。此隘口两侧悬崖峭壁,仅容一人一马通行,罗刹军在此布下重兵,滚石、热油早已备好,摆明了要凭险据守。
“强攻必伤亡惨重。”周武望着隘口的防御工事,眉头紧锁,“不如由我率领一支敢死队,从悬崖峭壁攀爬而上,绕后突袭?”
林越摇头:“黑石山崖壁陡峭,且有罗刹军巡逻,此法风险太大。”他转头看向白震,“龟兹向来擅长机关之术,王子可有良策?”
白震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有一计。可先让将士们在隘口前搭建营寨,佯装准备长期攻城,麻痹敌军。夜间,我率龟兹工匠,利用绳索与滑轮,将轻便的投石机与火箭运上两侧山腰,待黎明时分,火箭齐射点燃敌军营寨,投石机轰击隘口防御,正面大军再趁机猛攻,必能破此天险!”
林越点头称善,当即下令依计行事。夜间,龟兹工匠借着夜色掩护,悄然攀上山腰,将器械安置妥当。黎明时分,随着白震一声令下,火箭如流星般划破天际,精准落在罗刹军的营寨之中,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投石机抛出的巨石呼啸而下,砸毁了隘口的栅栏与箭楼。
“冲!”林越手持长枪,一马当先,联军将士紧随其后,如潮水般涌向隘口。罗刹军早已乱作一团,在联军的前后夹击下,死伤惨重,很快便溃散而逃。
攻破黑石山隘后,联军一路势如破竹,直逼罗刹王庭所在的斡难河畔。眼看胜利在望,军中却悄然滋生出变数。
这日,慕容峰突然求见林越,神色凝重:“林都尉,大事不好!疏勒国王暗中收到罗刹汗王的密信,许以割让东部三城,让我率军倒戈,夹击联军!”
林越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慕容将军之意如何?”
“我慕容峰绝非背信弃义之辈!”慕容峰猛地单膝跪地,“疏勒百姓深受罗刹之苦,我岂能为一己之私,出卖联军与家国?只是国王严令,若我不从,便要诛杀我全家!”
林越扶起慕容峰,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将军深明大义,林越佩服。此事并非你的过错,且容我设法应对。”
他深知,疏勒军若突然倒戈,联军必将陷入险境。思索片刻,林越心中已有计策:“慕容将军,你可假意答应国王,按兵不动,拖延时间。我即刻派遣一支精锐,乔装成罗刹军,潜入疏勒军营,控制住疏勒军的核心将领。同时,让白震王子派人前往疏勒都城,将罗刹汗王的密信与国王的背叛之举公之于众,煽动百姓抗议,迫使疏勒国王收回成命。”
慕容峰依计而行,一面虚与委蛇地回复疏勒国王,一面暗中配合林越的部署。三日后,疏勒军营内,乔装后的漠北武士突然发难,迅速控制了疏勒军的几名主战将领。与此同时,疏勒都城内,百姓得知国王背叛联军、勾结罗刹的消息后,群情激愤,纷纷聚集在王宫之外抗议。疏勒国王见状,深知大势已去,只得下令撤回密令,令慕容峰继续随联军出征。
一场突如其来的背叛危机,再次被林越化解。但联军将士皆知,真正的决战,已近在眼前。斡难河畔的罗刹王庭,灯火通明,汗王正调集全国兵力,准备与联军展开最后的殊死一搏。
林越站在联军大营的了望塔上,望着远处的斡难河,龙蛇玉佩在胸前微微发烫。他知道,这场决战不仅关乎漠北与西域的未来,更将决定整个北方草原的命运。
夜色渐浓,联军大营内,将士们枕戈待旦,只待黎明时分,向罗刹王庭发起最后的总攻。而此刻的罗刹王庭,汗王正站在王帐外,望着漫天星辰,眼中满是疯狂与不甘。一场决定命运的大战,即将在斡难河畔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