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肉看着就香!你要不说自己做的,我还以为是从国营饭店买的呢。”
傅嫂子笑着接过碗,“进来坐会儿吧,我给你找个碗。”
“不了,家里还等着吃饭呢,等有空了,我再过来串门。”
毕竟只隔一堵墙,傅嫂子也知道隔壁的情况,没再强留。
赶紧找了个碗把肉倒出来,还一个劲儿地说让江雪有空过来坐。
回到家时,饭菜已经摆好了。
陈颈生和李伟在喝酒,江雪和王红就直接开动了。
两人吃完后,王红也不管还在喝酒的男人们,拉着江雪去参观他们的新家。
家具家电都到位了,但家里还有不少地方没收拾利索。
正好陈颈生在休息,她们先把大件弄妥当了,打算慢慢再整理那些零碎的。
既然王红在,江雪就问她:“你比我先来,知道哪儿有好裁缝吗?我想做两套床单被罩,再做几幅新窗帘。”
他们现在用的窗帘是上一任住户留下的,浅蓝色底,上面印着蓝色的竹子图案。
不仅图案过时了,遮光效果也不好。
昨晚陈颈生闹着把她往窗边带的时候,她吓得魂都快没了,总感觉没安全感。
听到这话,王红眼前一亮。
“不嫌弃的话,我帮你做吧,我在家也没啥事,家里还有缝纫机。”
“那太好了。”江雪当然不嫌弃,“你明天有空吗?我去买点布料。”
“有空,整天在家待着都快闷坏了,跟你出去走走正好。”
与此同时,隔壁胡家。
一家人正围坐在餐桌旁吃饭。
胡庆安的小儿子胡兴伟看到桌上的红烧肉,立刻兴奋地嚷嚷起来。
“妈,今天怎么有肉吃?是从国营饭店买的吗?有啥喜事啊?”
胡庆安也把目光投向妻子。
傅长英把馒头放在桌上,对胡庆安说:“隔壁陈家嫂子送来的,我听他们院子里挺热闹的,好像是你们单位新来的那个李伟,帮陈同志调电视呢,还留他在家吃饭了。”
胡庆安点点头,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李伟和陈颈生是一起调过来的,以前在老单位就是一个组的,关系自然近一些。”
傅长英语气里带着点担忧:“他们俩都在你那个部门吧?陈同志的级别跟你差不多,现在两人都调到你们部门……”
没等妻子说完,胡庆安就不满地打断她:“说这些干啥?在哪儿不是干活挣工资?照你这说法,我在单位待了十几年,认识的人多,优势岂不是更大?工作凭的是本事,不是拉帮结派比人头。”
傅长英淡淡一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领导好像挺看重陈同志的,同一个部门的同事,多走动走动总是好的,你看,你给他找根电视天线杆,帮他调调电视,不就是顺手的事吗?”
胡庆安冷淡地瞥了她一眼:“给根杆子,是因为我们正好有,他正好需要,举手之劳而已,但要是又送东西又帮着调电视,那就过了。”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红烧肉,意有所指地说:“现在这样就挺好,礼尚往来,点到为止,别把事情搞得太复杂,你跟我在这家属院住了这么多年,这点道理还不懂?”
“我就是担心,听说这个新来的陈同志年轻有为,领导很器重他,你都这把年纪了,他一来就跟你平级,我这不是担心嘛。”
“有啥好担心的?把自己的活儿干好就行,你跟陈家处好邻里关系,就挺好。”
傅长英点点头,又把话题拉回陈颈生家,兴致勃勃地说:“不知道他们家是啥来头,听说是下面县里的,可看着不像啊,刚才那嫂子穿的裙子,我在百货大楼见过,不便宜呢,我可舍不得买。”
“还有今天,他们一整天都没闲着,早上搬家具,下午搬家电,都是一卡车一卡车地往家拉,得花多少钱啊?”
“妈,我下午放学回来,看见隔壁有台新的大电视,是彩色的,日本东芝的,进口货呢。”胡兴伟兴奋地说。
胡亚萍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进口货有啥好的?要我说,小日子的东西白给都不要。”
胡庆安不想家里人议论别人,打断了他们的话:“好好吃饭,少管别人家的闲事。”
胡兴伟夹起碗里最后一块肉,跟妈妈商量:“妈,我写完作业能去陈叔叔家看电视吗?”
“咱家不是有电视吗?去别人家看啥?”
“咱家的是黑白的,我想看彩色的,我就想看看彩色的西游记是啥样的。”
傅长英看了丈夫一眼,见他没反应,就对儿子说:“人家刚搬来,还不熟呢,你去人家里看电视不合适。”
陈颈生就因为江雪来了才请了一天假,第二天就得去上班。
一大早的不到七点,江雪醒来就发现身边的床空了,还听到院子里有动静。
她拉开窗帘,就见一个男人正在院子里做俯卧撑,江雪皱了皱眉。
怪不得他整天坐办公室,还能保持这么好的身材。
她突然也来了兴致,换上运动服,把头发扎成丸子头,就去了院子。
见她这副模样,陈颈生微微勾唇:“一起?”
“好啊。”
她先做了些热身运动,活动活动四肢。
陈颈生还以为她就只是伸伸胳膊腿,做些轻度运动。
结果就见小媳妇拿起他的垫子,双手一撑,也开始做俯卧撑。
陈颈生:“……”
他说的一起运动,也不是非得做这个啊。
据他所知,能做俯卧撑的女人寥寥无几。
直到江雪以标准动作做完一组,陈颈生才惊讶开口。
“你怎么也会做这个?我以为你们女孩子不喜欢呢。”
“呃,还好吧。”江雪站起身活动四肢,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
不喜欢?这么好的全身运动,省时又简单,能直接锻炼到所有肌肉,谁会不喜欢?
但喜欢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陈颈生认同地点头:“确实方便。在西北的时候,我偶尔会去跑步,但自从到了这儿,总觉得跑步……”他笑了笑,没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