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斩杀米切尔主教的噩耗传到了教堂,教堂内一群神父猛然站起,愤怒到了极点。
一个神父握紧了拳头,大声怒吼:“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我要杀了她!”
另一个神父脸色铁青,道:“我原本觉得舍弃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太过分了,毕竟她为教会赚了这么多钱。”
“可我现在才明白,非我教会,人人不可信任。”
好几个神父用力点头,牙齿咬得咯咯响。
伟大的密涅瓦女神的教会衰败以来,每一个留下来的神职人员都是经历了千百次考验的虔诚信徒,个个都一定会进入伟大的密涅瓦女神的天国。
不想竟然在此因为一个异端折损了一个,这简直是无法承受的损失。
一个神父泪流满面,悲愤无比:“我们没有亏待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
“我们本可以砍下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的人头献给国王陛下,平息所有风波的,但教会仁慈善良,念着旧情,没有这么做。”
“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能够有流放的机会,全靠教会出力。”
“没想到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竟然恩将仇报!”
一群神父哽咽不止,教会就是太善良了,要是一开始就集中所有力量斩杀了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哪里会有这么巨大的损失。
一个神父张大了嘴,满脸的震惊,许久才回过神来,颤抖着道:“流放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是教皇的命令,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竟然敢违抗教皇的命令?”
那个神父的神情渐渐狰狞:“谁给她的胆子!”
一群神父眼中凶光四射,尊贵的教皇是伟大的密涅瓦女神在人间的代言人,尊贵无比,哪怕与教皇说一句话都是天大的荣耀和恩赐。
几十年前,有多少贵族为了能够亲吻教皇的手背而捐献巨额财产?
有多少信徒看到教皇向他招手而荣耀一辈子?
一群神父怎么都无法理解有人敢违抗教皇的命令。
别说教皇绝不会错,就是错了,那也是有深意,下大棋,谁敢违抗?
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难道不知道她的名字被教皇钦点是一种恩赐和荣耀吗?有多少人想要被教皇关注而不可得?
一群神父咬牙切齿,不可思议,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太疯狂太不可理喻了。
一个神父的恶狠狠扫过一群神父,厉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抓住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将她烧死?”
一群神父大声应着,抹掉泪水,招呼人员,在城内各处搜捕追杀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
一个神父狰狞地笑:“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姐妹太醒目了,我很快就能抓住她!”
另一个神父大声提醒着所有人:“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剑法很好,可以与骑士打成平手,大家小心,不要少于30个人!”
片刻后,一支支队伍在伊苏瓦尔城内穿梭。
某条街道,一个神父冷冷地指着一个满脸污渍的平民,道:“过来!”
那平民的脸上急忙挤出了谄媚的笑容,小跑着到了神父面前,双手局促地不知道该放哪里,恭敬地道:“神父老爷,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那神父呵斥道:“认识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吗?”
那平民一脸的茫然。
那神父愤怒地看着那平民,骂道:“废物!”
“你今天见过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子吗?”
那平民急忙摇头:“尊敬的神父老爷,我没有见过。我的邻居可以作证,我今天一天都在家里,哪里都没去。”
另一条街上,一个教父武装人员扫了一眼四周,对几个聚集在角落的男人喝道:“说!今天见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子了吗?”
那几个男人毕恭毕敬地道:“尊敬的先生,我们没有见过。”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身为小偷和强盗最重要的就是看清对方的实力,就对方那腰间的长剑和粗壮的臂膀,就知道自己绝对惹不起。
几条街外的某个店铺中,一个神父冷冷地看着店铺中的人:“要是被我知道你们欺骗我,我就砍下你们的脑袋!”
店铺中的几人畏惧又无惧:“是,是,神父老爷。”
伊苏瓦尔城的西城门,一个神父厉声喝问:“真的没有看到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
守城门的士兵恭敬地道:“神父老爷,没有,真的没有。”
那神父黑着脸,转头对一群教会人员厉声道:“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可能翻墙逃出去的,我们一定要找到她!”
一群教会人员大声应着,沿着城墙根仔细搜查每一寸土地,任何一个脚印,一处草木倒伏都绝不会放过。
……
教堂内,各路追捕人员的消息不断地汇总,翻遍了偌大的伊苏瓦尔城的每一个角落,愣是没有找到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的踪迹。
更神奇的是伊苏瓦尔城内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过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
教堂内所有人都震惊了,这太不可思议了,偌大一个人怎么就在伊苏瓦尔城内逃得无影无踪?
一个神父厉声道:“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早有预谋!”
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要不是早就想好了退路,做好了布置,怎么可能躲过一双双群众的眼睛,逃得无影无踪?
从她翻墙而出之后,伊苏瓦尔城内一定有无数人接应她,给她换衣服,为她遮掩痕迹,为她捏造谎言,为她安排逃出伊苏瓦尔城的通道。
那神父环顾四周,道:“这些人全部要找出来,一个不留!”
另一个神父大声道:“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果然其心可诛!”
“几十年的经历告诉我们,不论教会外的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们绝不能信任!绝不能心慈手软!”
一群神父用力点头,没有经过几十年考验的人个个都是外人,都不值得信任。
大厅内一个角落,一个神父冷冷地道:“会不会有教会内的人包庇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不然她不可能逃出伊苏瓦尔城的。”
他没有指名道姓,眼睛却落在罗伊神父的身上。
谁不知道教会中罗伊神父是最早接触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并且对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最信任的人。
罗伊神父面对一群同僚的怀疑,心情平静,坦然自若。
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为教会做了这么多事,却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翻脸和跑路是最最最合理的事情了。
难道还指望她为了教会牺牲自己的性命依然感恩戴德?
罗伊神父面无表情,对死亡的米切尔主教和眼前的神父们鄙夷极了,你们是不是脱离平民太久了,是不是把自己当做神了,竟然会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想法。
一个神父望着孤零零停在教堂外一角的马车,那是为流放的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准备的马车。
他轻轻叹息道:“怎么向其他贵族交代啊。”
一群神父沉默,教皇与贵族们谈妥的事情,竟然因为小小的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而出了差池,这让教皇和教会怎么下台?
一个神父忍不住又一次骂道:“不顾大局!不知好歹!不知轻重!”
一群神父神情冰凉,对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的痛恨到了极点,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不通人情世故,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不考虑别人的难处,一点点牺牲精神都没有?
一个神父轻轻叹气,道:“上报教区大主教,等待新的命令吧。”
……
伊苏瓦尔城南面30公里的某个庄园内,一只鸽子扑棱着翅膀落下。
一个贵族男子取下羊皮卷,仔细看了一遍,冷笑几声:“伟大的密涅瓦女神的教会来信,那个该死的贱人杀了教会的一个主教,逃出了伊苏瓦尔城。”
附近几个贵族放下手里的餐刀,优雅的抹嘴角。
一个蓝衣贵族笑道:“怎么没有杀红衣主教?”
一个绿衣贵族淡淡地道:“杀光他们才好。”
一个红衣贵族扫兴地道:“看来我们在这里是白等了。”
集中了大量的人手就为了截杀那个敢于屠杀一个城市的所有贵族的贱人,没想到那个贱人竟然在起点就跑了,所有的期待尽数落空,所有的人生乐趣都没了。
伊苏瓦尔城南面60公里处的某个庄园内,一个小胡子贵族看完了飞鸽传书,大喜过望:“好消息!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在伊苏瓦尔城跑了!”
“教会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其余贵族也是大喜:“太好了!”
抽签安排在伊苏瓦尔城南面60公里处,真心觉得抽到了“欢迎参与”。
这么多的贵族,十几个骑士,几千个健壮仆役等着斩杀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只怕她刚出伊苏瓦尔城就会被砍成肉酱,哪里轮到远在60公里外的人寻乐子?
如今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逃得无影无踪,所有埋伏尽数落空,这追杀不就重新归零,人人有份吗?
一个贵族举杯笑道:“这次狩猎终于变得有趣了。”
一群贵族一齐举杯,笑得嘴角都裂开了,能不能找到一个逃亡者,全看个人的能力和运气,此中斗智斗勇不足为外人道也。
一个贵族饮了酒水,大声提醒道:“狩猎虽然有趣,但要记得亚瑟的下场,小心被反杀了。”
一群贵族用力点头,谁会像亚瑟这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