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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笛寒音·暗涌王庭

寒铁堡的阴影,沉重地压在西域王庭的每一块冰砖之上。玄霜虫洞撕裂雪吼峰带来的恐怖余波,并未止步于前线冰原的血肉磨盘。它以更隐秘、更阴冷的方式,如同瘟疫般渗透进这座钢铁堡垒的骨髓,蔓延至西域辽阔冻土的每一个角落。

王庭深处,丞相慕容珏的官邸灯火彻夜未熄。这里没有王座厅的肃杀空旷,取而代之的是堆积如山的卷宗、写满数字的皮纸和弥漫不散的墨汁与焦虑混合的气息。

慕容珏已年近六旬,清癯的面容刻满风霜与忧思的沟壑,身上那件象征文官之首的深紫色绣银狼纹官袍,此刻也难掩疲惫的褶皱。他正伏案疾书,笔尖在昂贵的雪宣上快速移动,留下一个个力透纸背的字符。他面前摊开的,是三十六城发来的告急文书:

“…黑水城急报!城外流民营爆发‘冰瘟’,患者四肢僵冷,神志昏聩,口角流涎,眼角隐现白纹!疑似沾染虫洞飘散之冰晶粉尘!急需药材、保暖毛毡、及可隔绝粉尘之细密纱帐!然库房告罄,商路断绝…” —— 黑水城主 拓跋峰。

“…铁壁堡报!雪狼军第七营坐骑雪狼群昨夜突发狂躁,相互撕咬,伤亡数十!幸存者眼泛幽光,畏光畏火!恐受蜃气影响!请求增派驯兽师及安抚药剂!另,堡内粮仓遭流民冲击,守卫弹压时死伤数人,存粮被抢掠三成…” —— 铁壁堡守将 宇文烈。

“…风息城告急!永冻裂谷入口处发现小股腐冰劣魔踪迹!已被巡卫队焚毁,然其残留之幽紫玄霜污染水源!下游三处村落饮水断绝,人心惶惶!请求派遣冰魄卫小队清剿源头,并调拨净水符石…” —— 风息城主 赫连雪。

每一份文书,都像一块沉重的寒冰,压在慕容珏的心头。前线在流血,后方在凋零。流民、瘟疫、骚乱、污染…虫洞带来的不仅是直接的军事威胁,更是整个西域社会根基的动摇。他必须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在资源极度匮乏的棋盘上,调动每一个可能的力量,维系这条濒临断裂的生命线。

“传令!”慕容珏的声音沙哑却条理清晰,对侍立一旁、同样熬红了眼的书记官快速下令,其一,特此下令,以王庭之名,紧急征调各城贵族府邸以及商行的库存毛毡、细麻布和纱帐。这些物资将被优先供给黑水城的流民营以及风息城受污染的村落,以保障那里的人们能够抵御严寒。任何违抗此命令并囤积居奇的人,都将被视为资敌行为,严惩不贷!

其二,命令学城药庐驻西域分部立即调配“凝神散”和“驱寒汤”的基础药材,并将其分发至各城。同时,责令各地医官详细检查“冰瘟”的症状,并将相关信息汇总上报,以便我们能够更全面地了解疫情状况。

其三,开放王庭直属粮仓的第七、第八窖,以工代赈。征召流民中的健壮者,由巡卫队负责监管,让他们修筑通往风息城的临时冰道。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顺利地运送净水符石和药材到需要的地方。工钱将以粮米结算,以确保流民们能够得到实际的生活保障。

其四,派遣信天翁传递书信给东夷、南蛮、北戎以及皇城等地,详细描述西域的灾情,恳请他们火速支援药材、御寒物资以及精通精神安抚之人。在书信的措辞上,要恳切而明确地说明利害关系,让他们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共同应对这场灾难。

一道道命令如同细密的针脚,试图缝合这片濒临破碎的冻土。慕容珏深知,这只是杯水车薪。真正的根源在那撕裂苍穹的虫洞。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目光投向窗外被冰雪覆盖、死寂一片的王庭街道,那压抑的寂静,比前线的喊杀更令人窒息。

寒铁堡沉重的大门在绞盘的呻吟声中缓缓开启一道缝隙,卷进比刀锋更刺骨的寒风和漫天雪沫。一队风尘仆仆的人马艰难地挤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游医素问——轩辕素。

她依旧是一身素净的棉布衣裙,外罩着半旧的青色斗篷,风帽边缘凝结着厚厚的白霜。连日奔波,让她清丽的面容难掩倦色,嘴唇也有些干裂,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雪夜里的寒星,带着医者特有的敏锐与沉静。她身后跟着几名同样疲惫却眼神坚定的年轻医者学徒,以及几辆满载着药箱和简陋器械的雪橇车。

没有欢迎仪式,甚至没有过多的寒暄。轩辕素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被堡垒内部临时搭建的巨大伤兵营吸引了。浓烈的血腥味、刺鼻的金疮药味、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陈年冻土深处散发出的阴冷腐朽气息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呻吟声、压抑的咳嗽声、医官急促的指令声充斥着这片被火把和油灯勉强照亮的冰冷空间。

“素问姑娘!您可算来了!” 一名胡子拉碴、双眼布满血丝的老医官如同见到救星般迎了上来,声音嘶哑,“太多了…伤得太古怪了!”

轩辕素微微颔首,没有任何迟疑,立刻投入工作。她快速穿行在简易铺位之间,俯身查看伤员。大部分是刀斧劈砍、钝器撞击的外伤,这在战场上很常见。但很快,她的眉头紧紧蹙起。

她在一个被腐冰劣魔冰晶利爪扫中胸腹的年轻士兵铺位前蹲下。士兵昏迷着,脸色青灰,呼吸微弱。解开包扎的布条,伤口深可见骨,边缘的皮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并非冻伤,而是像被某种极寒的毒素侵蚀,坏死组织蔓延的速度远超寻常。更令她心惊的是,伤口深处,隐隐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幽紫色冰晶碎屑!

轩辕素伸出两指,指尖凝聚起一丝温润的、近乎透明的真气,她所习的并非魔法,而是源自皇室的精纯内家功法,极其小心地探向那丝冰屑。就在真气即将触及的瞬间

——嗤!

一股冰冷、死寂、带着强烈侵蚀性的精神意念,如同毒蛇般顺着她的真气逆袭而上!轩辕素闷哼一声,指尖如同被冰针狠狠刺中,瞬间变得麻木!脑海中更是毫无征兆地炸开一片混乱的碎片——无尽的冰原、死寂的黑暗、扭曲的空间镜面、还有无数双空洞冰冷的眼睛!

她猛地收回手指,脸色微白,迅速运转心法,将那丝入侵的冰冷意念强行驱散。再看那士兵,昏迷中的身体似乎抽搐了一下,眼角处,一道极其细微、如同瓷器冰裂纹般的白色纹路,正悄然浮现!

“精神侵蚀…混合着极寒毒素…” 轩辕素的心沉了下去。这绝非普通的战场创伤!她立刻起身,走向另一个铺位。这个士兵是被蜃气浮游的雾气擦过手臂,表面只有轻微的冻伤红斑,但人却一直处于半昏迷的谵妄状态,口中不断呢喃着混乱的词语:“…娘…火塘…好暖…不对…冰…镜子…好多镜子…假的…都是假的…”

轩辕素伸出三指搭上他的脉搏,闭目凝神。脉象紊乱而虚弱,时快时慢,如同惊弓之鸟。她将一丝更加精纯柔和的真气缓缓渡入其体内,小心翼翼地探查其心神。果然!在士兵的意识深处,盘踞着一股阴冷、粘稠、不断散发着破碎记忆碎片的精神力量,如同跗骨之蛆,持续地污染、撕扯着他的神智!这股力量的性质,与她刚才在伤口冰屑中感受到的侵蚀意念,同出一源!

“是腐化…来自虫洞的腐化力量,不仅能伤害肉体,更能直接侵蚀灵魂!” 轩辕素睁开眼,目光凝重如冰。她立刻对身边的学徒和医官下令:“所有接触过虫洞飘散物或被其造物所伤的伤员,单独隔离!接触者需以细麻布蒙面!处理伤口时,不得徒手触碰其渗出液及残留异物!药方调整,加入‘宁神花’、‘定魂草’双倍剂量!另,速取纸笔来!”

她必须立刻将这一发现告知云将和王庭!这种无形的精神瘟疫,其危害或许比前线的刀剑更加致命!

王庭偏殿,气氛比伤兵营更加压抑。这里是云将临时处理军务的场所,陈设简单,唯有墙壁上悬挂的巨大西域地图和一张堆满卷宗的宽大方案几。

云将靠坐在一张铺着厚厚狼皮的圈椅中,裹着大氅,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往日的深邃与冷静。他面前摊开着慕容珏刚送来的、关于各地告急和调配方案的汇总文书,以及墨轩呈上的最新一份密报。

墨轩站在案几旁,指着密报上的一行字,低声道:“王爷,我们在东夷边境的‘暗桩’回报,三日前,由澹台明镜心腹、海商‘赤鳞’乌戈亲自押送的一支大型商队,以运送‘东夷贡品’和‘救灾物资’为名,已秘密抵达东夷与我西域交界的‘飞鱼渡’。但货物清单…极为蹊跷。”

云将目光微凝:“说。”

“名义上是粮食、布匹和药材。”墨轩的声音压得更低,“但暗桩设法接近了卸货码头,发现其中混装了数量庞大的‘北海玄铁锭’、‘淬火油’、以及…标注为‘特殊耐火建材’的密封木箱。押运的护卫,也非寻常商队护卫,行动间带着军伍的肃杀之气,且…其中几人的气息,隐隐与我们在辰海派秘密据点感知到的‘蜃楼’刺客有几分相似!”

“北海玄铁…淬火油…特殊建材…”云将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扶手,“这些东西,可不像救灾物资。倒像是…打造军械、修筑某种特殊工事所需?” 他眼中寒光一闪,“轩辕辰海…澹台明镜…他们想在西域的眼皮底下,建什么?”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侍从恭敬的通报声:“启禀王爷,王庭外有一游方琴师求见,自称尉迟惊鸿,言有稀世古琴,欲献于王爷,以慰西域军民抗灾之辛劳。”

“尉迟惊鸿?”云将听到这个名字后,原本紧蹙的眉头微微一挑,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他暗自思忖道:“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

要知道,云将自己的名字叫做尉迟云鸿,而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叫尉迟惊鸿的人,这让他不禁心生警惕。尤其是在这个如此敏感的时刻,一个游方琴师竟然主动求见王庭之主,这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

云将转头看向一旁的墨轩,只见墨轩微微摇头,似乎在告诉他情报网中并没有关于这个尉迟惊鸿的记录。云将心中的疑虑更甚,他不禁想知道这个尉迟惊鸿究竟是何来头,又为何会在此时求见自己。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疑问,云将的声音却听不出丝毫的喜怒。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传。”仿佛这个尉迟惊鸿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访客一般。

其实,云将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无论这个尉迟惊鸿有什么目的,他都要会一会她,看看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殿门开启,寒风卷着细雪涌入。一道颀长的身影,踏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尉迟惊鸿。

他身着一袭看似朴素、实则用料极其考究的月白色云纹锦袍,外罩一件薄如蝉翼、却丝毫不透寒气的浅灰色鹤氅。衣袂飘动间,仿佛自带一股隔绝尘嚣的清气。面容俊美得近乎不真实,肤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五官精致如画,尤其那双眼睛,眼瞳是极淡的琉璃灰色,澄澈得仿佛能映照人心,深处却又似蒙着一层看不透的薄雾。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温润如玉的笑意,令人不自觉地心生好感。他怀中抱着一张通体黝黑、似木非木、似石非石的七弦古琴,琴身线条古朴流畅,隐隐有幽光流动。

他的出现,仿佛给这冰冷肃杀的偏殿带来了一缕清风,连空气中弥漫的紧张和血腥味都似乎淡去了几分。

尉迟惊鸿走到殿中,姿态优雅地躬身行礼,声音清越如同冰泉击玉:“山野琴师尉迟惊鸿,拜见摄政王。闻西域突遭天灾,生灵蒙难,将士浴血,心实戚戚。惊鸿身无长物,唯此家传古琴‘焦尾遗韵’尚堪入耳。愿献于王爷座前,琴音或可稍解将士疲乏,抚慰生民惊魂。若王爷不弃,惊鸿亦可献曲一二,略表寸心。” 言辞恳切,姿态谦恭,无可挑剔。

云将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如同深潭不起波澜。“尉迟先生有心了。西域正值多事之秋,先生不避艰险而来,这份心意,我领了。” 他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不知先生此琴,有何特异之处?”

尉迟惊鸿微微一笑,那笑容足以让冰雪消融。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将怀中的古琴轻轻放在侍从搬来的琴台上,修长如玉的手指随意在琴弦上一拂。

叮咚…铮…

几个清冷、孤高、仿佛自雪山之巅飘落的音符流淌而出。琴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殿外呼啸的风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音符跳跃间,仿佛带着某种安抚心神的力量,连殿内侍立卫士那紧绷的神经似乎都微微松弛了一丝。

然而,就在这清越琴音响起的刹那,侍立在云将身侧阴影中的拓跋苍梧,身体猛地一僵!他那只被蜃气浮游精神冲击波及、尚未痊愈的眼睛,突然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剧痛!眼前瞬间闪过无数破碎、扭曲的画面——死寂的黑暗、旋转的冰晶漩涡、还有无数双空洞冰冷的眼睛!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悸动,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要按住腰间的刀柄!他死死咬住牙关,才没有失态。他惊疑不定地看向那抚琴的俊美琴师,一股强烈的不安和厌恶感油然而生。这琴音…不对劲!

琴音未落,尉迟惊鸿已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物,双手奉上。那是一支短笛,通体由一种幽深如墨、却又在光线流转间透出丝丝缕缕诡异蓝紫色泽的奇异玉石雕琢而成。笛身不过尺余,曲线流畅,触手冰凉刺骨,仿佛握着一块永不融化的寒冰。笛孔边缘凝结着细微的霜花,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甜腻而冰冷的奇异气息,如同某种腐败的异域奇花在寒夜中绽放。

“此乃‘寒潭玉魄笛’,乃晚辈机缘巧合下,于极北一处万载寒潭深处所得之奇玉雕琢。”尉迟惊鸿的声音温润依旧,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一丝献宝的期待,“此玉性极寒,清心宁神之效尤胜琴音。置于枕畔,可驱梦魇;吹奏之时,其声清越悠远,更能涤荡心神,于疗愈伤者、安抚惊魂或有奇效。惊鸿不才,愿献此笛,助西域军民一臂之力。”

蚀骨玉笛!

当那支流转着妖异蓝紫光泽的玉笛出现在尉迟惊鸿手中时,拓跋苍梧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利爪狠狠攥住!他那只受伤的眼睛剧痛陡然加剧,视野边缘瞬间被翻涌的黑暗和旋转的冰晶漩涡占据!比刚才听琴时强烈十倍的不祥预感如同冰水浇头!他甚至能“闻”到那笛子上散发出的、与雪吼峰虫洞边缘一模一样的、令人作呕的幽紫玄霜的气息!那是腐化的味道!

“王爷!”拓跋苍梧再也忍不住,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声音因极度的惊惧和急切而嘶哑变调,“此笛…此笛大不祥!属下…属下能感觉到!它…它的气息…和雪吼峰那鬼东西…同源!” 他死死盯着尉迟惊鸿,眼神如同受伤的猛兽,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和警告,“此人…也绝非寻常琴师!请王爷明察!”

偏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侍立的卫士们下意识地握紧了兵器,警惕的目光瞬间锁定在尉迟惊鸿身上。

尉迟惊鸿脸上的温润笑容微微一滞,琉璃灰色的眼眸中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无辜与委屈。他看向拓跋苍梧,语气依旧平和,甚至带着几分无奈:“这位将军…何出此言?惊鸿一介布衣,手无缚鸡之力,唯以琴笛自娱,何来不祥?此玉笛乃天地造化所生,性寒不假,却也是清心凝神的良物。将军身负重伤,心神激荡,感知或有偏差…” 他微微叹息一声,转向云将,姿态更加谦卑,“若王爷心存疑虑,惊鸿不敢强献。只是…前线将士苦寒伤重,此物或许真能稍解其苦…还请王爷三思。” 言辞恳切,情真意挚,将一个心系苍生却遭误解的雅士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云将的目光,从拓跋苍梧那张因剧痛和惊怒而扭曲的脸,缓缓移到尉迟惊鸿那张俊美无俦、写满无辜与诚恳的面容上,最后落在了那支流转着妖异蓝紫光晕的玉笛之上。他的眼神深邃如同寒潭,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审视一件无关紧要的器物。

“拓跋校尉忠勇,本王知晓。”云将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尉迟先生一片赤诚,本王亦心领。” 他微微抬手,示意侍从上前,“此笛形制古朴,玉质奇特,确属罕见。墨轩。”

一直沉默侍立的墨轩立刻上前一步:“属下在。”

“将尉迟先生所赠之笛,好生收下。置于‘封灵匣’中,以待…详察。” 云将的目光淡淡扫过墨轩。墨轩心领神会,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厚重金属箱中取出一个由数层符篆包裹、内衬铅板的特制玉匣,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支冰寒刺骨的玉笛,迅速放入匣中,层层封印。

“至于尉迟先生,”云将的目光重新落回尉迟惊鸿身上,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出的“温和”笑意,“先生高义,不畏风雪而来,本王岂能怠慢。王庭简陋,尚有空置客院。先生不妨暂住些时日,待本王稍作安排,再请先生为军民抚琴,以安人心。如何?”

尉迟惊鸿琉璃灰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有细微的冰晶光芒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润如玉,优雅地躬身:“王爷盛情,惊鸿却之不恭。愿暂留王庭,静候王爷差遣。” 姿态恭顺,无懈可击。

一场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会面,在云将滴水不漏的安排下落幕。那支蕴藏着不祥的玉笛被暂时封存,而带来它的“琴师”,也如同投入寒潭的一颗石子,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西域王庭这潭深水之中。他温润的笑容背后,那双琉璃灰色的眼眸深处,似乎倒映着雪吼峰绝壁上那幽深旋转的玄霜虫洞,冰冷而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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