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凑到门缝边，只往外看了一眼，就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差点忍不住惊呼出声，但眼中的惊骇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我的天哪…”威廉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这…这座山里居然藏了一座城镇？！这怎么可能……”
向安看两人神情不对，也顾不上研究床上那个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中年男子，一个箭步冲到门边。
当他透过门缝看到外面的景象时，饶是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娘的…”向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这何光远是在这里经营了多少年？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他死死盯着外面那层层叠叠，如同蜂巢般密集的石洞，以及远处那灯火闪烁，人声隐约的“集市”，声音都变了调：
“这要是全靠人力开凿，没个五六十年，根本不可能弄出这么夸张的场面！”
周阳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扫视着整个地下空间的构造：“单靠人力，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掏空整座山腹。这里……”
“必然有土系异能者，或者类似能力的强者参与。而且不止一个，是一整个团队在长期作业。”
向安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只有土系异能者才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掏空山腹，弄出这么大的地下空间。”
他越想越心惊：“阿阳，这么大规模的工程，需要的土系异能者至少得是S级吧，而且还得有好几个轮流作业才行。何光远哪来这么大本事，能网罗这么多高手？”
周阳摇摇头，眉头紧锁，显然也感到十分不解：“且不说何光远，能不能找来这么S级土系异能者，就算能找来也实在是说不通。”
“要知道这种庞大的工程，就算是有好几个s级土系异能者，也得埋头苦干个一两年，才可能搞出这么大的规模。”
“要知道，S级异能者，放在任何组织都是顶尖战力，心高气傲，怎么可能甘心被何光远驱使，像苦力一样在这里埋头挖洞一两年？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缘由，或许是胁迫，或许是巨大的利益交换，或许……”
他看向这庞大的地下空间：“或许何光远背后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庞大，拥有足以让S级异能者俯首听命的能量。”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现在只能这样猜测。
这个推测让几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眼下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周阳收敛心神，目光转向石床上依旧鼾声如雷的中年男人，“先搞清楚这里的状况再说。”
周阳本想直接用精神力入侵那中年男人的脑海，快速获取有关这个庞大地下城的情报。
他的精神力刚触及对方的意识表层，就察觉到一丝异样，这人的脑海中，竟然被设下了一道极其精妙的精神禁制。
这道禁制如同一个精巧的诡雷，与中年男人的核心记忆区域紧密相连，结构复杂隐蔽。
一旦有外来精神力试图强行探查，禁制便会瞬间引爆，不仅会彻底摧毁所有记忆，甚至可能直接抹杀宿主的神智，使其变成直接脑死亡。
他不由感到一阵无语。
这中年男人一看就是这地下城最底层人员，地位卑微，知道的机密信息恐怕有限。
可即便如此，何光远依旧不惜耗费心力，在他脑中设下如此强大的禁制。
这种谨慎到近乎偏执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怎么了，阿阳？”向安察觉到周阳神色有异，低声问道。
“这人脑子里被下了禁制，碰不得。强行探查，他会立刻变成白痴。”
向安闻言，不由骂道：“他娘的！这何光远是不是谨慎得有点变态了？就这么个看大门的底层小喽啰，也值得用上这种手段？这他妈是防谁呢？”
“难怪…难怪这么多年，那么多势力在非洲撒网，却始终没人能找到何光远的真正老巢……”
向安咂咂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得不服的感慨，“给每个手下，哪怕是这种最底层的喽啰，都装上这种‘自杀开关’，这手笔…这心思…还真是个人才！”
周阳微微颔首：“现在算是明白了，何光远能在非洲这片混乱之地经营这么多年，不仅没被剿灭，势力反而有扩张的趋势，绝非侥幸。单是这份谨慎到骨子里的作风，就远超常人。”
想象了一下，即便有特工或敌对势力的人侥幸潜入，甚至抓到了舌头，但只要试图用任何超凡手段搜魂或拷问情报，结果就是舌头立刻直接死亡，线索瞬间中断。
这种简单粗暴却又极其有效的防御机制，确实能让绝大多数探查者无功而返，甚至不明不白地栽在这里。
不过，震惊之余，周阳和向安也从这近乎偏执的谨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已经超出了正常‘老巢’的保密范畴了。”
周阳看向门外那庞大地下世界，“哪怕是研发核武器，生化武器这种级别的机密基地，也未必会给每一个底层人员都种下这种歹毒的自毁禁制。何光清的谨慎程度，已经达到了病态的地步。”
向安也收起了最后一丝轻视，点了点头：“这已经不是谨慎了，这是心里有鬼，而且是天大的鬼！”
“他们到底在这里藏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需要做到这种地步？连底层喽啰脑子里都装着‘炸弹’，这简直是把所有人都当成了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眼下既然无法通过精神力直接获取情报，周阳和向安对视一眼，都明白只剩下最原始的肉体拷问。
“虽然我觉得希望不大，”周阳微微摇头，“何光远既然连精神入侵都防得滴水不漏，不可能留下肉体拷问这么大的漏洞。不过…试试也无妨，万一有意外收获呢。”
向安也是这么想的，他咧嘴一笑：“管他呢，先给这哥们松松筋骨，说不定他骨头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