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发现左腿已经彻底失去知觉。
“卧槽！”向安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后退半步，“好家伙，这也太残暴了吧！”
看着阿龙炸开的左腿，周阳也是一愣，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糟糕，用力过猛了……”
他原本只想用子弹射穿对方的小腿，让这家伙跑不掉就行，没想到力道没控制好，直接把整条小腿给打爆了。
“那个…”周阳走到阿龙跟前，看着对方惨白的脸色，难得地露出几分歉意，“抱歉啊，本来只想请你留下来喝杯茶的。”
阿龙疼得冷汗直流，听到这话差点气晕过去。
他哆嗦着嘴唇想骂人，却因为失血过多，眼前一阵阵发黑。
向安在一旁直咂舌：“阿阳，你这‘请人喝茶’的方式也太硬核了……”
周阳无奈地摊手：“刚提升实力没多久，力道掌握不好。”
另一边，刘源正在自己的豪宅里焦头烂额地清点资产。
他翻遍了所有银行账户，连小时候的压岁钱账户都没放过，最终数字却让他眼前发黑，八千七百万，连阿龙要价的零头都不到。
“操！”他狠狠踹了一脚保险柜。虽然老爸刘志远平时给的零花钱不少，但他这些年挥霍无度，买跑车、玩游艇、包女明星，根本没什么积蓄。
刘源红着眼睛翻出车钥匙，咬着牙拨通了二手车商的电话：“我那辆限量版帕加尼，现在能出多少？”
“刘少，这车现在行情...”对方支支吾吾，“最多三千万……”
“三千万？！”刘源差点把手机摔了，“老子买来花了六千多万！”
挂断电话，他又开始翻箱倒柜找名表。
可就算把所有的百达翡丽、理查德米勒都卖了，也凑不出两个亿，更别提阿龙要的是十亿现金。
刘源瘫坐在地，看着满地的奢侈品，感到如此无力，平时挥金如土的他，现在终于尝到了捉襟见肘的滋味。
他第一次明白了到什么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尽管他这个“英雄”当得实在有些讽刺。
突然，他猛地坐直身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群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转的小弟们！
这些狐朋狗友往日里“刘少长、刘少短”地巴结他，蹭吃蹭喝蹭玩从不手软。
“蚊子再小也是肉……”刘源自言自语地抓起手机，翻着通讯录。
虽然这些小弟没多少钱，但几十个人凑一凑，说不定能有个千八百万。
“喂，阿强，赶紧给我凑点钱！”刘源拨通第一个电话，语气依旧带着往日的跋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老大…我这个月房贷还没……”
“少废话！”刘源不耐烦地打断，“把你那辆宝马卖了！”
“可是刘少…”
“嘟嘟嘟——”刘源直接挂断，又拨通下一个：“阿伟，你手上能拿出多少？”
“刘少，我最近真的…”
一连打了五六个电话，刘源的火气越来越大。
这些平时蹭他饭局、蹭他酒水、蹭他跑车的小弟，现在一个个推三阻四。
最后勉强凑出来的钱，连他以前随手打赏给女主播的礼物都不如。
刘源盯着手机里那零零散散的转账，总共不到十万块，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将手机砸向墙壁，屏幕瞬间碎裂。
“一群白眼狼！”他对着满地的手机碎片怒吼，声音在空荡的别墅里回荡。
刘源盯着银行账户上可怜巴巴的数字，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咬了咬牙，重新找了个备用机，再次拨通那个已经打了无数次的号码。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操！”刘源狠狠将手机摔在沙发上，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他现在恨不得穿越回去掐死当初找上阿龙的自己。
犹豫再三，他颤抖着手指编辑了一条短信：「龙哥，十亿实在凑不出来，能不能再商量下？四亿行不行？我保证……」
短信发出去后如同石沉大海。刘源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直到眼睛发酸也没等来回复。
窗外日头已经西斜，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滑落。
刘源仿佛已经看到那些录音被曝光的场景——
新闻头条上赫然写着《刘氏集团太子爷买凶杀人》，父亲刘志远几十年苦心经营的企业形象轰然崩塌。合作伙伴纷纷撤资，银行紧急冻结账户，股票一泻千里……
更可怕的是，他仿佛看到父亲站在董事会上，面对股东们愤怒的质问，那张向来威严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失望透顶的表情。
刘氏集团的招牌，可能就这样毁在他这个不肖子手里。
“不…绝不能这样……”刘源浑身发抖，牙齿不自觉地打颤。
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拨通了那个他最不想打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刘志远沉稳的声音传来：“小源？”
“爸...”刘源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我…我惹上麻烦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刘志远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你又干了什么蠢事？”
刘源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怨恨周阳在赌桌上拒绝了林嘉怡的邀请，到雇佣阿龙报复，再到如今的局面。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细如蚊呐。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刘源屏住呼吸，等待着预料中的暴怒，父亲可能会砸碎茶杯，可能会怒吼着要和他断绝关系，甚至可能直接挂断电话……
“在家等着。”出乎意料的是，刘志远的声音异常平静，“我马上过去。”
没有斥责，没有怒骂，甚至没有一句重话。但正是这种反常的平静，让刘源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他太了解父亲了，越是平静，说明事态越严重。
“爸，我…”刘源还想说什么，电话已经挂断。
听着忙音，刘源瘫坐在地，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