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记得那段大雨滂沱没有伞的样子,那天我告诉自己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但是要对的起良心,我从不嘲笑不如我的人,因为我也觉得她可怜,更不会嫉妒比我强的人,因为那是我前进的目标,阻挡我前进唯一的障碍,是心胸狭窄,送给你,也告诉我。
那天晚上,婷婷非常坚持要我留在她家过夜,我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然而,当我得知她的身世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实在不忍心再与她发生那种关系。
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婷婷的身世和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最终,我决定悄悄穿上衣服,趁着夜色逃离这个让我内心纠结的地方。
接下来的几天里,婷婷频繁地给我打电话,但我都不敢接听。每次看到来电显示上她的名字,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样,难受极了。为了避免与她直接对话,我总是找各种借口让召哥帮我接电话,告诉他我正在忙或者不方便接听。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我知道这样对婷婷很不公平,但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我既不想伤害她,又无法违背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这种矛盾的心情让我倍感痛苦,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旋涡。
雨还在下,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像无数细小的鼓点。我站在婷婷家楼下,抬头望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手里的烟已经被雨水打湿。三天前那个雨夜,我仓皇逃离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电话里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那双小鹿般的眼睛。后来才知道她父母去世。
电梯停在七楼,走廊的感应灯坏了。我站在门前,听见里面传来电视的声音。抬手敲门时,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门开了。婷婷穿着那件我见过的白色睡衣,头发随意地扎着。她看到我时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暗下去。进来吧。她侧身让开。
客厅里摆着两个新买的手机盒。我喉咙发紧,假装没看见。吃过饭了吗?我问。她摇摇头,走到厨房给我倒了杯水。水杯边缘有个小小的缺口,是她上次说舍不得扔的幸运杯。
为什么要躲我?她突然问。水杯在她手里晃了一下,几滴水溅在桌面上。我盯着那些水珠慢慢扩散,想起召哥说的话:这种女人最麻烦,沾上了甩都甩不掉。
我没躲。我说谎的时候总是习惯摸鼻子,最近公司有点事情。
她笑了,那种让我心里发毛的笑。你知道吗?我昨天去商场看到你了,穿着黑色西服。她抬头看我,眼睛红红的,是你吧?
我移开视线。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茶几上那把水果刀。刀柄上缠着胶布,是她说过用着顺手的那把。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她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扎过来。雨水顺着我的外套滴在地板上,形成一小滩水洼。
不是可怜。我终于开口,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只是......闪电再次亮起时,我看见她脸上有泪光。
电话突然响了。是召哥。我盯着闪烁的屏幕,想起他今早说的那些话。婷婷把刀拿起来,开始削苹果。长长的果皮垂下来,像条奄奄一息的蛇。
接啊。她说。刀锋在灯光下闪着冷光。我按下拒接键时,听见苹果一声被切成两半。
雨声忽然变大。我们谁都没说话。墙上时钟的秒针走动声异常清晰,像在倒数什么。她递给我一半苹果,我注意到她手腕内侧有道浅浅的疤。
我站起来,外套上的水珠甩在地板上,忘了吧......我们不会有结果。
走到门口时,她叫住我。你那天跑得太急,她举起一个东西,手机落在这儿了。
我摸向口袋。原来这几天一直带着的是召哥的备用机。接过手机时,我们的手指碰了一下。她的指尖冰凉,像那晚的雨水。
电梯门关上前,我最后看了一眼。她还站在门口,手里握着那把水果刀。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我的脚边。
雨似乎小了些。我站在楼下点了支烟,看着七楼的灯光熄灭。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召哥发来的定位。烟头扔进水洼时,发出的一声响。
我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窗户,转身走进雨里。这一次,我走得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