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里不少工人住在四合院,赵建军升任副厂长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院里人都在说些羡慕的话,可没人敢再说赵建军的坏话——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偷偷去打小报告?之前可是有过教训的。
上次赵建军当主任时,还有人起哄让他请客吃饭,这次可没人敢提了。一来赵建军肯定不会答应,二来大伙儿心里都有数——以前没少得罪人家。更何况上次乱说话的人下场都不好,看看阎埠贵就知道了:家也分了,叁大爷的名号也没了,还经常被人当反面教材,这就是站错队说错话的下场。
眼下又冒出个新主意,还是许大茂跟刘海中张罗的。他们提出四三三方案,让全院凑份子给赵建军摆庆功宴,庆贺他升任副厂长。
连一向精打细算的阎埠贵这回都点头了,其他人更没二话。大伙儿都想借这个机会讨好赵建军,至少缓和下关系。毕竟副厂长权力不小,保不齐哪天就得求到他头上,更别说那些在第三轧钢厂上班的街坊了。
赵建军压根不知道这事,就算知道也不会去。这四合院里没几个省油的灯,他们的饭哪是那么好吃的?到时候借着吃饭的名头让他办事,反倒不好推辞。吃人嘴软的道理他懂,才不会给这帮禽兽机会,再说他也不缺这顿饭。
刘海中跟许大茂搞这出,主要是刘海中在厂里逮不着赵建军。这官迷整天不是琢磨整人,就是想着往上爬。当上小组长这几个月,尝到甜头后更来劲了,天天琢磨怎么钻营。不过那时候多数人可不这样,都是真心实意为人民服务的。
赵建军刚当上副厂长,本来想打听下院里情况,可新官上任应酬不断。这些都是人情往来,推脱不得。别说副厂长,就算当了厂长应酬只会更多。这些天他都在厂里宿舍住,副厂长的宿舍条件确实不错。但金窝银窝不如自家草窝,加上之前做国宴忙活一个月,算起来快俩月没回四合院了。
其实赵建军对四合院没啥感情,就惦记着系统奖励。在他眼里,院里这帮人都是等着刷经验的boSS。所以就算厂里住得舒服,也比不上拿奖励来得实在。
这不,赵建军刚踏进四合院前院,街坊们就热情地围上来打招呼,个个陪着笑脸。就这么会儿功夫,全院老少都出来了,有打招呼的,有看热闹的,笑得跟迎接领导视察似的。连住后院的刘海中都急匆匆赶到前院来了。
院子里一阵*动。
让一让,都让一让!刘海中扯着嗓子喊道。
见是刘海中来了,院里的人只好往两边退开。许大茂跟在他身后,活像只仗势欺人的狐狸。
刘海中是赵建军的小跟班。许大茂发现直接讨好赵建军行不通,就转而巴结起刘海中。他盘算着,要么通过刘海中攀上赵建军,要么等刘海中升官后提携自己。
刘海中很享受这种奉承,尤其是许大茂特别会来事。这种送上门的马屁精,不收白不收。古往今来,哪个当官的不爱听好听话?能保持清醒的人实在太少了。
赵厂长,您可算回来了!大伙儿都盼着您呢,听说您当上副厂长了?刘海中满脸堆笑。
是啊是啊,这可是给咱们院子争光啊!许大茂赶紧接话。
院里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把赵建军夸得天花乱坠。要不是早知道这帮人的德性,赵建军差点就被捧晕了。好听话听着舒服,可往往藏着陷阱。看过电视剧的他,才不会轻易上当。
赵厂长,大伙儿凑钱准备给您办个庆功宴,您看哪天方便?刘海中搓着手问。
您一定要来啊,这可是大伙儿的一片心意。许大茂**着,大家说是不是?
没错!
在许大茂的鼓动下,围观的人纷纷响应。赵建军冷眼旁观,这些人嘴上说得好听,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有机会的话,他们巴不得把他拉下马。现在不过是想套近乎捞好处罢了。
许大茂还想玩道德**,刘海中也是个没眼力见的。看来得好好考察下刘海中了,这么多年升不上去,果然不是没道理的。
大家的心意我领了,天这么晚都散了吧。赵建军摆摆手。
我们是诚心诚意的,时间地点都听您的!
对啊,您定个日子就行!
赵厂长给个面子嘛!
众人七嘴八舌地纠缠着,大有不同意就不罢休的架势。
大伙儿的心意我领了,真不用张罗。刚当上副厂长事儿多,都挺不容易的,各自顾好自己就成。赵建军朝众人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往自家后院走。至于饭局,他压根没打算去。
刘海中还在絮絮叨叨劝着,许大茂却瞧出端倪,暗中拽了拽他袖子——赵厂长脸色明显沉下来了。
直到这会儿,刘海中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可怎么也想不通赵建军生气的缘由。他哪会明白,赵建军压根不屑吃四合院这顿饭。
这院里的人情往来哪有那么简单?就算勉强咽下去,也得硌得慌。先前想让他请客,这群人不配;如今反过来要请他,照样不配!
刘海中只得招呼众人散了,自己跟着许大茂往后院走。路上还不住嘀咕:赵厂长这是闹哪门子脾气?
兴许遇上烦心事了。许大茂随口应付。
不能够啊!刚评上国宴大厨又升副厂长,换我起码乐三年!刘海中搓着手,满脸艳羡。
许大茂暗自嗤笑:就你这脑子还想当领导?能混个主任顶天了!转念又想,要是把赵建军哄舒坦了倒未必没机会,毕竟不少差事都交给刘海中经手。
该不会是...嫌咱们硬要请他吃饭?许大茂突然福至心灵。
刘海中听得直摇头:白吃白喝还有不乐意的?搁他早颠颠去了——多有面儿啊!这说明群众拥护、领导威信高嘛!
任凭许大茂掰开揉碎分析,刘海中死活不信这套。要不怎么说这人永远当不上领导呢?
俩人嘀嘀咕咕走到后院时,赵建军早进屋了。刘海中整了整衣领,琢磨着借汇报工作的由头拍拍马屁。
赵厂长,我能进来不?他小心翼翼叩门。
屋里传来硬邦邦的回应。
这声调听得刘海中后脖颈发凉——果然在生气!可到底哪儿触了霉头?他攥着汗湿的手心,腿肚子直打颤。
刘海中正琢磨着赵建军为啥生气,是不是冲自己来的,该怎么应对。
愣着干啥?还得我请你进来?赵建军的声音又响起来。
哎!这就来!刘海中这才回过神。
进门时刘海中赶紧讨好,带了不少好东西,有些是许大茂送的。他特意添了几样给赵建军。刘海中心里清楚,赵建军才是靠山,得罪他可没好果子吃。
东西拿回去。以后别自作主张,全院凑钱请客的事别提了。赵建军上来就给个下马威。
为啥啊?刘海中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赵建军瞥了他一眼,刘海中连忙认错:对不起赵厂长,我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