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大会!必须开大会!”
刘海中立刻指挥:“光天光福,快把咱家方桌抬前院来,给三大爷主持公道!”
二大妈瞬间会意——老阎得避嫌,主持位子空出来,可不就该老刘顶上了?
“愣着干嘛?快去!”
刘光天兄弟虽不情愿,也只能照办。
各家各户拎着板凳聚拢,这场大会非开不可。
毕竟院里半年没调解矛盾了。
尤凤霞头回见这场面,好奇地跟在壹大妈身后。
砸坏的太阳灶和砖头原样摆着——反光玻璃碎了五十多块,底格变形四十多处。
备用玻璃能买,但锅底变形得送回轧钢厂车间校准,否则加热效率得跌一成。
阎埠贵刚要往主位坐,刘海中一把拦住:“老阎,你这不合适吧?”
阎埠贵愣住:“我主持啊!”
“你是当事人,得避嫌!不然会还怎么开?”
阎埠贵不以为然:“我肯定公道!院里就我一个管事的,我不上难道你上?”
刘海中笑道:“那是自然,谁让我是替补呢。
对了,还有老易,老易,过来!咱们当初都是因为误会才不当大爷的,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先把咱们的事说清楚。
大家评评理,我们俩替老阎调解行不行?”
刘海中担心自己镇不住场面,为了重新当上贰大爷,硬是把易中海从人群中拽了出来。
易中海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心想你别拖我下水。
就算当上壹大爷又能怎样?
能管得住林真,还是能管得住傻柱和刘玉华?现在连许大茂都不把院里的大爷放在眼里。
徒有虚名,争这个有什么意思?
“老刘,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你想当贰大爷就坐那儿,别拉上我!”
话音刚落,秦淮茹插话道:“壹大爷,上次的事大家都知道是误会。
您要是不和贰大爷一起坐下,别人还以为您心虚呢!”
贾张氏也赶紧附和:“就是啊,他壹大爷,您行得正坐得直,院里的壹大爷还得是您!”
这婆媳俩心里打着算盘。
她们已经猜到,砸太阳灶的事八成是棒梗干的。
这次开会躲不过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推易中海重新当上壹大爷。
说不定还能照顾一下自家,否则就等着赔钱道歉吧。
搞不好棒梗还得再挨一顿打。
易中海看到秦淮茹求助的眼神,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思。
于是改口道:“老刘,这次要不要我们替老阎主持,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得听听大家的意见。”
刘海中点头:“行,那就听听大家的意见。”
阎埠贵急得直跺脚:“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今天开大会是为了解决我的太阳灶被砸的事,不是让你们商量重新当大爷的!”
刘海中嘿嘿一笑:“老阎,我们这不是为了帮你调解突 况嘛!总得有人主持大会吧?要不让林真来?林真,你来坐这儿?”
刘海中知道林真对院里的事没兴趣,不然当初自己和易中海 时,他早就上位了。
果然,林真摆手笑道:“只要公平公正,谁当大爷都行。
别找我,厂里的事还忙不过来呢!”
易中海趁机说道:“既然这样,大家也都知道我和老刘当初不当大爷是误会。
现在帮老阎调解突 况,要是觉得我们不配代为主持的,可以举手反对;觉得我们能帮忙的,就不用举手。
大家都表个态吧!”
易中海这话明显带着私心,想重新坐回壹大爷的位置。
在集体表决时,除非意见高度一致,否则举手反对的人永远不如不举手的人多。
有些人犹豫不决,有些人懒得掺和,都会选择不举手。
而真想反对的人,也不愿当出头鸟。
因此易中海话音刚落,现场没有一个人举手反对。
刘玉华虽然不想让易中海当壹大爷,但懒得和他计较。
心想就算你当上院里的太上皇,惹到我照样拆你的台。
今天是给叁大爷调解,我才不出这个头!
林真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随他们折腾。
院里三个大爷如今也就管些家长里短的琐事,真要遇上大事,还得十一个年轻人点头才行。
见没人反对,易中海笑着点头道:既然大伙儿信得过,我和老刘就再当一回壹大爷贰大爷,给老阎家调解太阳灶被砸的事儿。”
中院的梁子立马接茬:壹大爷,院里真离不开您!自打您退下来,连个会都没开过,多少事儿都没人管了。”
前院的六根也跟着捧:要我说您二位就别了,直接官复原职多好!
秦淮茹柔声道:要论稳重公道,还得是三位大爷一起主事才妥当。”
傻柱扯着嗓子嚷:就这么定了!明儿跟街道办说一声,以后院里还是您三位说了算。
赶紧的吧,都八点多了!
在众人附和声中,易中海重新坐上了壹大爷的位子。
他心里门儿清,如今这位置早不是从前——说是三位大爷管事,实则是给十一个年轻人跑腿的。
连开个会都得过半人数同意,想想被林真架空的权力,再看刘海中那副捡了宝的得意劲儿,易中海只觉得好笑。
刘海中红光满面地坐在东首,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扫视全场,尤其在两个儿子身上多停了几秒,心里盘算着散会后怎么收拾这俩兔崽子。
阎埠贵苦着脸蹭到西边座位,想起这半年来白高兴一场,到头来还是老三,正憋屈着就被刘海中赶人:老阎你避避嫌,先下去坐着!
我好歹是叁大爷,凭什么......
易中海打圆场:老刘逗你呢,坐下吧。”
刘海中起身刚要摆官腔,就被阎埠贵急吼吼打断:快说正事!太阳灶可是五家人凑钱买的!
刘海中悻悻道:行行行,老易你来主持。”易中海瞥了他一眼,心说这老 复职就摆谱,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光景。
易中海心想你只顾着自己当上贰大爷,其他事一概不放在心上。
他站起身,语气平淡道:“叁大爷阎埠贵家的太阳灶被人砸了,砖头是从外面街上飞进来的,所以没人看清是谁干的。
不过林国和林家说,他们追出去时,远远看见棒梗往公厕方向走,就怀疑是他扔的。
大家觉得是不是棒梗?都说说看法吧!”
这番话明显在偏袒棒梗。
先说没人看见,直接减轻棒梗三成嫌疑。
再强调棒梗是在远处,又替他开脱三分。
秦淮茹听完松了口气,贾张氏也暗自高兴。
傻柱照例护着棒梗:“壹大爷,您这话不对啊!既然没人瞧见,咋确定砖头是从外头扔的?保不齐是前院谁眼红叁大爷,故意砸的呢!”
六根立马不干了:“傻柱你胡扯什么?少在这儿乱咬!我们前院和睦着呢!”
傻柱冷笑:“哟,六根儿,几年没挨揍皮痒了是吧?跟谁‘踏马’的?我看就是你干的!当初叁大爷凑钱装太阳灶你没赶上,后来找林真兑钱又迟到,整个前院就你家用不上,你丫就是嫉妒!”
六根怒道:“放屁!我家是觉得不划算才没装——四口人全上班,只有周日中午能用得上!少拿你的脏心眼子揣测别人!”
傻柱哼道:“老子懒得跟你掰扯!反正这砖头绝不可能是从外头飞进来的,棒梗也没那力气!”
说着就要去捡那半块砖头。
“住手!”
林真厉声喝止。
会上吵翻天他不管,但破坏现场绝对不行。
砖头分明是棒梗从外面砸的——他跑出门一转头的工夫,砖头就飞进来了,街上根本没别人。
况且外人根本不清楚太阳灶的具 置。
从砖头砸中后的轨迹能推断出抛掷角度和起点,这条抛物线正好覆盖两台太阳灶。
棒梗很可能是想砸自家太阳灶,结果手劲太大误中了阎埠贵家的。
要证实很简单:这半块老青砖表面光滑,即便留不下完整指纹,也能显出手印。
棒梗右手缺了两根手指,扔砖必定用右手。
用碘酒一熏,残缺手印就能定罪。
所以砖头一直留在反射锅里,谁都不能碰。
傻柱被吼得一怔,随即嬉皮笑脸:“我就试试分量,看棒梗能不能扔动……”
话音未落,林真已箭步上前,抬腿猛踹!
砰!
“哎哟!”
傻柱踉跄几步,“扑通”
跪趴在刘玉华面前。
刘玉华冷眼俯视:“磕头也没用,我现在还瞧不上你。”
全场哄堂大笑。
傻柱涨红了脸,“我……我……哎!林真,你踢 啥?”
林真乐道:“踢你都算轻的,你这是破坏案发现场懂不懂?”
“啥案发现场,整得跟真的似的,不就太阳灶坏了吗?换几块玻璃不完了?”
“你懂个球!五十多块玻璃全碎了,四十多个格子都变形了,不送回厂里根本修不好。”
阎埠贵急道:“不光要修的问题,这事儿太恶劣,这是蓄意破坏!要是砸到人就是故意伤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易中海劝道:“老阎,别说得太严重,现在就是找出谁干的,让他赔钱就行。”
阎埠贵嚷道:“还用找吗?肯定是棒梗干的!”
贾张氏怒骂:“阎埠贵你别胡说八道,我家棒梗才七岁,哪有力气扔砖头?”
阎埠贵反驳:“还七岁呢?生日都过了,虚岁八岁了!这是半块砖头,八岁男孩怎么扔不过院墙?”
“放你的屁!就算能扔过去,凭啥说是棒梗干的?他跟你有仇啊?”
“那他跟林真有过节啊,说不定是想砸林真家,结果手劲儿使大了!”
刘海中不耐烦地打断:“行了老阎,你要再说就坐下面去,这事儿我和老易来处理!”
阎埠贵气得直撇嘴,不吭声了。
贾张氏像是打了胜仗,得意地歪着嘴望天。
叁大妈插话:“院里大伙儿都在屋里,就棒梗一个人在街上晃悠,不是他是谁?”
贾张氏撒泼:“是你!我看就是你自个儿砸的,想讹我们家棒梗!”
于莉不满道:“贾大妈,您说话得讲理,不能这么胡搅蛮缠!”
“我就胡搅蛮缠怎么了?呸!不对!你凭啥说我胡搅蛮缠?我看就是你婆婆想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