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那个扎着双尾辫的小姑娘,走起路来辫子左右摇摆。
她笑起来很好看,总是喜欢用辫子抽自己的脸。
宛若银铃一般的笑声,多少年了,每晚的梦里,总能梦见那个小姑娘现在远处,对着他招手……满脸鲜血!
“假的!都是假的!”胡连海眼角两股血泪流下,整个人状若疯魔。
几十年了!你都死了!还缠着我干什么!死!死啊!
胡连海左右挥舞着双股叉,脸上两行血泪溅射地满脸都是,给其本就癫狂的神态加上了一层狰狞。
:“这是……心魔爆发了?!”迷雾之外,百里镇海抬起的手又放下,神念感应中,胡连海的状态怎么看都不对啊!
迷雾散去,一个满脸鲜血的疯子正在原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这血泪都给干下来了!他还什么都没做啊!
:“这小玩意这么猛的吗?!”百里镇海看了一眼旁边也是一脸懵逼的胡夬。
:“不知道啊!我也没用过…”胡夬看了看手里的玉盒,一只蜃蛤在其中探着触手,触手吞吞吐吐,像是在觅食一般,每次伸缩,口器都在咀嚼些什么。“哎~他是不是变大了!”
:“吸食负面情绪的啊!”百里镇海海蜇玉盒中明显大了一圈的蜃蛤,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忌惮,不过想想也无所谓了,这小东西只对胡家的时空蚕有反应,感觉应该是天敌一类的。
当时那俩女娃娃拿出来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百里镇海看了一眼玉盒,要是这时候把这小东西抢了,然后拿去针对胡家人,或许自己未尝不是不可以把胡家给掀了。
:“大主管!好了!”一个人影沿着山路一路疾行,待到近前,正是之前下山去船上取破障镜的隐龟,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此刻隐龟身上一片又一片的血污,脸上红黑色的血渍星星点点。
:“全解决了?”胡夬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他前脚上山的时候还遇到了下山的隐龟,前后加起来也就半个时辰吧,这么快。
:“全解决了!还剩这个!”隐龟抬起右手,胡夬这才注意到,隐龟右手上一直提着一个一字少年,只是少年的四肢已然被削掉,面色惨白,双眼紧闭。
:“胡连海的孙子这是?”百里镇海嘴角不由地抖了抖,还是低估了这帮搞内斗的,对自己人这么狠?!刚才还想抢过蜃蛤的心思烟消云散,把眼前这个罪魁祸首绳之以法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不想了,也不敢想,脑子抽了才去跟这群疯子做对手!
:“算是吧!不是亲的!”胡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远方的子侄孙,听说是有一点天赋,所以被胡连海纳入了正脉”
:“要怎么做?你们胡家的时空蚕可不是那么容易剥离的!”百里镇海看着四肢断口处被简单处理的少年,按照这个样子,哪怕能救活也是废人一个了!能够被胡家着重带过来,应该是有个什么特殊作用的。
:“这小娃娃是先天七星蚕体!”隐龟一把丢下变成人棍的胡丁。
:“你是......”百里真眼双眼瞳孔猛地放大,他想起来了,眼前这胡家的侍卫,“当年那个笈茾的女娃娃!”
:“镇海大哥还记得我啊!”隐龟卸下一直覆在脸上的面罩,一副姣好的面容,只是一条从左鳃横贯到右腮的伤痕格外显眼。
:“你没死啊!”百里镇海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死了!只是从鬼门关里爬了出来!来带这个老家伙下去!”满是仇恨的眼神盯着依旧在互连挥舞双股叉的胡连海,“他不死!我怎么会死!”
:“报应啊!”百里镇海看着姑娘脸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胡连海这造的冤孽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啊!当年这女娃娃头都几乎被切成两半了,这都能活下来!今天你是不死也得死了!“说吧!怎么做!”
:“抽龙筋!”隐龟的脸上闪过一丝肃杀之意,阴冷的寒意瞬间爆发,包括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胡丁脸上的汗毛都瞬间竖了起来。
:“不!不要过来!”依旧在原地来回转圈的胡连海挥舞着手中的双股叉,双眼中流落的血水已然干涸,换成了从口中不断流出带着血丝的唾涎。
:“再等等!蜃兽就快成熟了!”胡夬托举着手中的玉盒,放在地上,盒口对着胡连海方向,刚才三人谈话的时间,玉盒之中蜃兽此刻身躯再变大了一圈,那原本纯白的背壳之上,一圈又一圈的红色螺旋纹缓缓浮现。
:“呼~~~镇海大哥!”隐龟手里拽着一根红绳,红绳另外一端,系在下方躺在地上的胡定脖子上。
:“稍等!”百里镇海拍了拍手,走到路边一颗巨石前停了下来,对着那毫不显眼的巨石径直伸出了右手。
:“噗~”石头表面浮起一阵波纹,紧接着一阵簇簇声,百里镇海收回的手里抓着一把嫩绿的植物叶片。
:“咚~~~”胡夬走到石头前,敲了敲,声音沉闷,是一块完整的石头。神念侵入其中,一览无余,的确是一块石头!
:“这里!”百里镇海对着再次走到另外一个石头旁边,抬手,再次抓出来一把桑叶。“别试了~只有百里一族才能看出来!”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左眼,“百里一族特有的血脉,能够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
:“差不多了!”隐龟的声音响起,两人转过头,顺着隐龟的视线,地面上那个玉盒之中,一只顶着着红色螺旋纹的蜃兽缓缓爬行在玉盒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