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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上海入了伏,太阳像个大火球,把弄堂里的青砖地烤得发烫,梧桐树叶被晒得打蔫,蝉在树枝上“知了知了”地叫着,声音此起彼伏,透着闷热的气息。李振邦清晨出门时,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他穿着藏青色的干部服,袖口卷到胳膊肘,自行车把上挂着帆布包,里面是专项行动的部署方案,还有一个搪瓷缸,是上次升职时局里发的,上面印着“为人民服务”五个字。

张阿婆正蹲在门口的煤球堆旁,往竹篮里捡煤球,竹篮里还放着一把蒲扇,扇面上画着一朵荷花,已经有些褪色。“振邦,早!”她抬头喊,手里的煤球沾了点灰,“这天太热了,你上班路上注意防暑,俺给你装了点绿豆汤,用保温桶盛着,还凉乎。”

李振邦停下自行车,接过张阿婆递来的保温桶,桶身还带着凉意:“谢谢阿婆,您也别太累了,这么热的天,多在家歇着。”

“不累,俺这老骨头,活动活动更舒服。”张阿婆笑着说,眼神往福利厂的方向飘了飘,“张强昨天回来,说他们工厂要搞技术革新,他负责改进一台旧机床,最近天天加班,你有空劝劝他,别熬坏了身体。”

“好,我知道了,晚上我去看看他。”李振邦说,骑车往局里赶。

路过王师傅的自行车铺,铺子门口搭了个简易的凉棚,用竹竿和帆布搭的,能挡点太阳。王师傅正蹲在凉棚下,给一辆自行车补胎,裤脚沾着机油,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滴,他时不时用袖子擦一下。王小虎背着书包,正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给王师傅递工具,手里还拿着一把蒲扇,给王师傅扇风。

“李叔叔,早!”王小虎站起来喊,“我爸说,他们手工业合作社的几台机床零件被盗了,是昨天晚上丢的,王社长已经去报案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丢了哪些零件?”李振邦停下车,心里咯噔一下,手工业合作社的机床零件都是凭工业券买的,紧俏得很,丢了零件,合作社的生产就会受影响。

“是今天早上发现的,丢了五个齿轮、三个轴承,都是苏联进口的,合作社最近接了个大订单,生产农具零件,就等着用这些零件呢!”王师傅直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机油,脸上满是焦虑,“我怀疑是之前那个倒卖工业券的贩子干的,他之前就来合作社问过零件的事,说愿意高价买。”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局里,安排人去调查。”李振邦说,“你们也别着急,我们会尽快把零件找回来。”

到局里时,大院里的梧桐树下已经坐了几个民警,正在乘凉,手里拿着蒲扇,扇得“呼呼”响。老吴正站在办公室门口等他,手里拿着一份报案材料:“振邦,你可来了!王师傅他们合作社的零件被盗了,王社长刚报案,说丢了五个齿轮、三个轴承,都是生产急需的。”

办公室里的风扇“嗡嗡”地转着,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桌上的案卷堆得整整齐齐,墙上挂着“打击黑市,稳定民生”的标语,是昨天刚贴的,市局最近部署了专项行动,重点打击黑市倒卖工业券、盗窃生产资料的违法行为,李振邦作为刑侦股副股长,负责牵头这项工作。

“正好,专项行动刚启动,这起盗窃案就撞上了,我们正好借此机会,打掉这个盗窃团伙。”李振邦把帆布包里的部署方案拿出来,放在桌上,“老吴,你带两个人,去合作社现场勘查,提取脚印、指纹,我带老郑他们,去周边的黑市排查线索,看看有没有人在倒卖这些零件。”

老郑是刑侦股的老民警,资格比李振邦老,之前对李振邦升职有点不服,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见李振邦做事踏实,不摆架子,心里的芥蒂也渐渐消了。“振邦,你放心,我肯定好好配合你,一定把零件找回来!”老郑说,手里的蒲扇扇得更起劲了。

李振邦带着老郑和两个年轻民警,先去了合作社现场。合作社的工具房在院子的角落里,是间砖瓦房,门是铁锁,锁被撬开了,地上有几个清晰的脚印,是胶鞋印,鞋底有花纹,墙角还有一些散落的铁屑,应该是盗窃时留下的。王社长正蹲在地上,看着空荡荡的货架,脸上满是焦虑:“李股长,这些零件是我们凭工业券,托了很多关系才买到的,现在丢了,订单就完不成了,我们还得赔违约金。”

“王社长,你别着急,我们已经启动了专项行动,一定尽快把零件找回来。”李振邦蹲下来,仔细查看脚印,“你最近有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在合作社附近徘徊?或者有没有人向你们打听零件的事?”

“有,”王社长想了想,“大概一周前,有个穿黑布衫的男人,戴个旧帽子,来合作社问过,说愿意高价买齿轮和轴承,我没理他,他还留了个地址,说要是想卖,就去这个地方找他。”王社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闸北区天目东路15弄7号”。

“太好了,这是重要线索!”李振邦接过纸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口袋里,“老吴,你带着脚印样本,去局里技术科比对,看看有没有前科人员的记录,我带老郑他们,去这个地址排查。”

天目东路的弄堂很窄,房子都是低矮的平房,墙壁上贴满了标语,弄堂里弥漫着一股煤烟味和汗味,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坐在门口乘凉,手里拿着蒲扇,聊着天。李振邦带着老郑他们,假装成买零件的贩子,走到7号门口,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有人吗?我想买齿轮和轴承。”李振邦推开门,里面是个小院子,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蹲在地上,用锤子敲打着一个齿轮,旁边还堆着几个轴承,正是合作社丢失的那种。男人看到他们,脸色瞬间变了,站起来想跑,被老郑一把抓住。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男人挣扎着,声音发颤。

李振邦亮出证件:“我们是公安局的,你涉嫌盗窃合作社生产零件,跟我们走一趟!”

男人被带回局里后,拒不承认盗窃,一口咬定零件是自己从外地买的。“俺是做废品回收的,这些零件是俺从废品站收的,不是偷的!”男人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

李振邦没有逼他,而是让老吴把脚印样本和男人的胶鞋比对,结果完全吻合,而且男人的指纹,也和工具房门上的指纹一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李振邦把比对结果放在男人面前,“盗窃生产资料是违法行为,你要是老实交代,说出你的同伙,我们可以从轻处理,要是顽抗到底,后果自负。”

男人看着比对结果,沉默了半天,终于低下头:“俺错了,俺不该偷零件。俺还有个同伙,叫刘三,是他让俺去偷的,偷来的零件,他负责去黑市倒卖,我们平分钱。”

“刘三现在在哪里?你们偷的零件还有多少?”李振邦追问。

“刘三住在宝山区的一个废弃工厂里,我们偷的零件,还有一部分在他那里,准备今天下午去黑市倒卖。”男人说。

李振邦立刻组织警力,带着男人去宝山区的废弃工厂。工厂里长满了野草,车间里堆满了废弃的机床,刘三正和几个贩子在分装零件,见公安来了,吓得四处乱跑,被民警一一抓获。经过清点,除了合作社丢失的零件,还有十几个从其他工厂偷来的机床零件,涉案金额达八百多元。

零件被及时追回,送回了合作社,王社长激动得不行,特意带着社员,给分局送了一面锦旗,上面写着“破案神速,为民解忧”。“李股长,太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们合作社就完了!”王社长握着李振邦的手,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这件案子破获后,李振邦没有歇下来,他知道,黑市倒卖工业券、盗窃生产资料的违法行为,不是一起两起,必须彻底打击,才能稳定生产秩序,保障民生。他组织民警,对辖区内的黑市进行了全面排查,抓获了十几个倒卖工业券、盗窃生产资料的贩子,追回了大量的工业券和生产零件,专项行动取得了初步成效。

市局对闸北分局的专项行动提出了表扬,赵局长在全局大会上,再次表扬了李振邦:“李振邦同志,在专项行动中,表现突出,不仅破获了多起盗窃案、倒卖案,还稳定了生产秩序,保障了民生,值得大家学习!”

大会结束后,赵局长把李振邦叫到办公室,递给他一杯凉白开:“振邦,你这段时间的表现,党组都看在眼里,专项行动做得很好,接下来,还有一个重要任务,交给你负责。”

“局长,您说,我一定好好干!”李振邦说。

“最近有居民反映,有人在黑市倒卖苏联进口的缝纫机,说是能买到平价的,其实都是用假工业券骗钱,已经有好几户居民上当了,损失了不少钱。”赵局长说,“你负责牵头调查这起诈骗案,尽快打掉这个诈骗团伙,挽回居民的损失。”

“是,局长!我现在就组织人调查!”李振邦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破获这起案件,不让居民再上当受骗。

回到办公室,李振邦立刻召开了会议,部署调查工作。“老吴,你带两个人,去走访上当的居民,了解诈骗分子的样貌、口音、诈骗手段,我带老郑他们,去南京路、淮海路这些繁华地段排查,这些地方人流量大,诈骗分子很可能在这些地方活动。”

走访的第一天,就有了收获。上当的居民李大姐说,诈骗分子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梳着齐耳短发,穿件蓝布衫,说话带点浙江口音,她手里拿着工业券,说能买到苏联进口的缝纫机,只要交五十块钱定金,就能拿到缝纫机,李大姐交了定金后,就再也联系不上她了。

“她手里的工业券,是什么样子的?”李振邦问。

“和真的差不多,就是纸张有点薄,水印也不太清楚。”李大姐说,“我当时太想要缝纫机了,没仔细看,就上当了。”

根据李大姐的描述,李振邦判断,这个诈骗团伙,很可能就是之前被打掉的假票证团伙的残余势力,他们不仅造假票证,还利用假票证诈骗。李振邦立刻联系技术科,调取了之前假票证团伙的档案,发现档案里的一个女人,和李大姐描述的样貌、口音都很吻合,这个女人叫张桂英,是假票证团伙的骨干,之前侥幸逃脱了。

“太好了,终于有线索了!”李振邦说,“老郑,你带两个人,去张桂英的老家浙江排查,我带老吴他们,在南京路、淮海路蹲守,她肯定还会出来诈骗。”

蹲守的第三天,老吴终于发现了张桂英的身影。她正站在南京路的一个百货商店门口,和一个老太太说话,手里拿着几张工业券,嘴里不停地念叨:“大妈,这是苏联进口的缝纫机,凭这张工业券,就能买到平价的,就剩最后一台了,你要是想要,赶紧交定金。”

“就是她!”老吴小声说,给李振邦使了个眼色。

李振邦带着民警,悄悄走过去,一把抓住张桂英的手腕:“张桂英,你涉嫌利用假票证诈骗,跟我们走一趟!”

张桂英脸色煞白,挣扎着:“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诈骗!”

“你还敢狡辩,李大姐已经指认你了,你手里的假工业券,就是证据!”李振邦从张桂英手里夺过工业券,“你要是老实交代,说出你的同伙和假票证的窝点,我们可以从轻处理。”

张桂英被带回局里后,一开始还顽抗,后来在证据面前,终于承认了诈骗事实。“俺错了,俺不该用假票证诈骗,俺的同伙叫王二,假票证的窝点在闸北区共和新路20弄3号,里面还有很多假工业券和假粮票。”

李振邦立刻带着民警,去共和新路的窝点,抓获了王二,缴获了假工业券两百多张、假粮票一百多张,还有印刷设备两套。这起诈骗案成功破获后,居民们都很高兴,纷纷说:“谢谢李股长,你真是为民做主的好同志,以后我们再也不会上当了!”

市局对这起案件的破获给予了高度评价,还在全市公安系统通报表扬了李振邦和他的团队。赵局长拍着李振邦的肩膀说:“振邦,你真是个好苗子,以后肯定能大有作为!”

虽然工作很忙,但李振邦也没忘了邻里和家人。张强在工厂搞技术革新,遇到了瓶颈,旧机床的齿轮咬合总是有问题,他每天加班到深夜,还是没解决。李振邦知道后,晚上特意去了张强家,张阿婆正坐在门口,等着张强回来,手里拿着一碗热粥。

“阿婆,张强还没回来?”李振邦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

“还没,这孩子,太要强了,不解决问题,就不回家吃饭。”张阿婆叹了口气,“振邦,你懂点机械,你帮俺劝劝他,别熬坏了身体。”

正说着,张强回来了,脸上满是疲惫,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手里拿着个齿轮,还在琢磨。“李股长,你怎么来了?”张强放下齿轮,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笑容。

“我听说你遇到了技术难题,来看看你。”李振邦拿起齿轮,仔细看了看,“这齿轮的咬合间隙太大,你把间隙调小两毫米,再用砂纸打磨一下齿面,应该就能解决问题了。”

张强眼睛一亮:“真的?俺明天试试!”

“试试就知道了,”李振邦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熬太晚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先吃饭,吃完饭再琢磨。”

第二天,张强按照李振邦说的方法,调整了齿轮的间隙,打磨了齿面,机床果然正常运转了,技术革新也顺利完成了,工厂还给他发了奖金。张强特意给李振邦送了个小礼物,是个用边角料做的小台灯,上面刻着“感谢”两个字。“李股长,太谢谢你了,这是俺自己做的,你别嫌弃。”

“不嫌弃,很漂亮,我很喜欢。”李振邦接过台灯,心里暖暖的。

林淑娴的扫盲班也遇到了点问题。有个新学员叫刘嫂,家里有三个孩子,大的七岁,小的才一岁,她男人在外地工作,没人帮她带孩子,她每次来上课,都要带着孩子,孩子哭闹,影响其他学员学习。刘嫂很愧疚,想放弃扫盲班,林淑娴劝了她好几次,都没劝住。

李振邦知道后,晚上回家和林淑娴商量:“要不,我们在扫盲班旁边,找个空房间,弄个临时托儿所,请张阿婆和李大娘帮忙照看孩子,这样刘嫂她们就能安心上课了。”

“这个主意好!”林淑娴眼睛一亮,“我明天就去和街道办申请,看看能不能把弄堂里的那间空房借过来。”

街道办的王主任很支持,很快就同意了,还从街道办的经费里,给托儿所买了些玩具和小桌椅。张阿婆和李大娘也很乐意帮忙,每天都来托儿所照看孩子,给孩子们讲故事、教他们唱歌,孩子们都很喜欢她们。

刘嫂终于能安心上课了,她学习很认真,进步很快,没多久就认识了很多字,还能写简单的家书。“淑娴妹子,李股长,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俺这辈子都没机会认字。”刘嫂激动地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七月下旬,上海下了一场暴雨,连续下了三天三夜,弄堂里的积水已经没过脚踝,有些低矮的平房,屋顶还漏雨。李振邦担心居民的安全,每天都带着民警,在弄堂里巡查,帮着居民转移物资,清理积水。

张阿婆的房子有点漏雨,李振邦带着老吴,爬上屋顶,用塑料布把屋顶盖好,又帮着张阿婆把家具搬到高处,防止被水泡坏。“振邦,太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孩子。”张阿婆拉着李振邦的手,眼里满是感激。

王师傅的自行车铺也进了水,李振邦带着民警,帮着王师傅把自行车和工具搬到高处,又用沙袋把门口堵起来,防止积水再进来。“李股长,谢谢你,你真是我们的贴心人。”王师傅说。

暴雨过后,弄堂里的积水慢慢退了,但留下了很多垃圾和淤泥,李振邦组织民警和居民,一起清理垃圾、打扫卫生,还联系了卫生防疫部门,来弄堂里消毒,防止蚊虫滋生,传播疾病。

林淑娴也带着扫盲班的学员,帮着清理垃圾,给居民们送水、送食物,刘嫂还把自己家的面粉拿出来,给大家蒸馒头吃。“大家一起努力,很快就能把弄堂打扫干净。”刘嫂说,脸上满是笑容。

经过几天的努力,弄堂终于恢复了整洁,居民们的生活也回到了正常。张阿婆特意做了一大锅绿豆汤,分给大家喝,绿豆汤凉丝丝的,甜滋滋的,喝下去解暑又解渴。“大家辛苦了,喝碗绿豆汤,歇一歇。”张阿婆说。

八月初,专项行动取得了圆满成功,李振邦和他的团队,共破获黑市倒卖案十五起、盗窃生产资料案八起、诈骗案三起,抓获犯罪嫌疑人三十多人,追回工业券五百多张、粮票三百多张、生产零件一百多个,挽回经济损失两千多元。市局特意召开了表彰大会,授予李振邦“优秀公安干部”称号,还给他记了二等功。

表彰大会结束后,李振邦回到弄堂,居民们都围了过来,张阿婆手里拿着一朵大红花,戴在李振邦的胸前:“振邦,你真是俺们弄堂的骄傲!”

王师傅拿着一面新做的锦旗,上面写着“人民卫士,公正无私”:“李股长,这是俺们弄堂居民的一点心意,谢谢你一直以来为俺们做的事。”

林淑娴抱着安安,站在旁边,脸上满是骄傲的笑容,安安伸出小手,摸了摸李振邦胸前的大红花,奶声奶气地喊:“爸爸,棒!”

李振邦看着身边的邻里和家人,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感动。他知道,自己的升职,不是个人的荣誉,而是组织的信任,是居民们的支持,他肩上的责任更重了。以后,他会更加努力,不辜负组织的信任,不辜负居民们的期望,做一个为民做主、公正执法的好干部,守护好这份平凡的幸福。

晚上,林淑娴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有红烧肉、炒青菜、鸡蛋羹、清蒸鱼,还有安安最爱吃的红薯。弄堂里的邻里们也都来了,张阿婆、张强、王师傅一家、陈向阳一家、李大娘、刘嫂,大家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聊着李振邦办案的故事,聊着未来的生活,气氛热烈而温暖。

“来,大家干杯!”李振邦举起搪瓷缸,里面是米酒,“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帮助,我会继续努力,为大家办实事、解难题,让我们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干杯!”大家都举起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笑声和欢呼声,回荡在弄堂里,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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