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长青笑着问,小雁拧着眉头,“加点糖味道好点,但糖吃多了对你身体不好。”
小雁苦着脸,“无福消受!”
宋茜娇嗔,“你这家伙什么什么都不好!刚才钻戒不好围巾又不行。”
“钻戒?!”小雁都笑了,“戒指我给你说的还不清楚吗?一对夫妻彼此相处哪是一个戒指能捆住的?那不笑话吗?如果说是女方多争取点钱为自己多买点东西可以理解,商家这么宣传为了销售我理解,要卖了有销售额嘛?要开工资要交税要付店面租金,我不需要干嘛听她胡说去交这智商税?还有那围巾,你喜欢什么花色告诉我,这个我送你两条我送的起,绝对和那店里一模一样,绝不要两万多块一条,三百块我能给你搞两条,跟这店里一模一样。”小雁自信。
宋茜吃惊极了,刚才区伟峰才说要交智商税,这小雁和区伟峰讲的一模一样。“你们都参与造假?”
小雁笑了,“我们应客户要求达标达质为客户提供产品,出口客户验收了生意结束,至于这货到国外转一圈回来与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再说,商家宣传专用名词没错,这里面偷换了概念,这就没办法了,再说,国内偷换概念的还少啊?广告词虚假宣传夸大产品效能,哪个电视台广告细细看看每个都有那么一句两句的。”
宋茜没有工作过也不了解市场,广告词这个没注意,转头看看区伟峰这人态度肯定赞同,再看看父亲。
“宝贝儿,这种情况多,几乎每个人都交智商税,爸也不例外,当年,爸为了筹备资金引进外资就是个二百五!自己还不知道!以为引进外资了这下有了资金可以发展了,把那投资商当二大爷引进来,引进来不是那回事了,人家真是二大爷了!人家有资金有合约我得听人家的,被人家玩的团团转,累死累活挣点小钱,投资商只是看看轻轻松松的赚大钱,我的市场还全给他占了去,100块钱他拿九十九,活我干我只拿一块钱,我市场还给他了,我自己的牌子还没用了。当时傻啊!不明白不知道啊!还屁颠屁颠忙得一头是劲,等几年后明白过来晚了!”长青说的宋茜小雁根本不知道不明白怎么回事?
小雁好问,“囡囡她爸,你还有失策?”
长青淡淡一笑,“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什么狗屎没捡过?”
区伟峰也说,“是啊,我们吃亏的事做的太多,最经典的就是北京有个熊猫牌洗衣粉,它这牌子市场都挺好,当时要扩大要资金想引进外资,市里领导层也乐见其成,这引进外资也是市里招商政绩,一拍即合!结果呢,外资进来了人家用人家玩法,先给熊猫洗衣粉提价,贵了大家也就不买了,再往他自己的牌子上印熊猫牌子给大众一个错觉,这新款洗衣粉是熊猫牌子的一种,逐渐蚕食,最后熊猫牌子因为贵了没有人买毁了、市场也没了,全部被合资方占去了。”
长青笑着点头,“对!都是这种打法,资本垄断相当可怕!”
“嗯。”区伟峰也赞同,“看看我们现在绝大多数牌子是外国集团的,生活日化什么联合利华,本土寥寥无几,中国民族牌子格力空调,当年要不是董明珠先生强硬,找到省里用她智慧挽救格力,这格力当年市里十几亿就要卖了,哪来的后来世界五百强?”
区伟峰的话长青赞同,宋茜和小雁不懂,但听得出这翁婿俩思想差不多格局差不多,这翁婿俩很是投机。
晚间小雁陪着长青在小区里散步,“囡囡她爸,今天和区经理在一块,我发觉你好喜欢区经理。”
“年纪轻轻思想认识透彻,三观又正,这样的人少啊,虽然不能合作做我女婿也挺好。”
“你觉得下午他说的对?”
“当然!他说的例子我也知道,我还有亲身经历更加明白。”
“你下午还说资本可怕?”
“是,我是领教了。”长青说到这心都在滴血,缓缓心绪还是说一说,让雁儿知道了解,这样雁儿成长有利方便雁儿。“我曾经开发一种药,全世界独家拥有,生意非常好,国外有一家和我们药品有点相似,他想和我们合作我们没同意;我们国内有个大佬虎视眈眈要合作,我没放心上,心里想他不是我们这一行的,他不懂,他只看到了钱看到了得利,药是救死扶伤的,不可以让资本进来乱提价,我以前被资本害过一次啊?我婉拒了他,结果,这大佬联合外国资本买断了我供应商独家经营代理权,没有原材料还生产什么药?没有药,得了这种病的一天要死多少人?没办法,我求到部里,部里真是帮忙,里外里劝,这大佬说着官免堂皇的话,他们自己正在研究,材料不够用。我们已经研究好了临床用了很好,还需要你研究什么?那大佬不管不顾患者生死,后来我实在没辙了,停产几个月,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吧?我同意卖了技术和股权,这大佬又狠狠的敲打我一下,我没原材料,我公司技术员又不是铁板一块?他拿钱砸肯定能砸开技术员的嘴啊?我是损失惨重打掉牙和血吞!这大佬用资本砸得我欠了巨大债务,这大佬的眼里只有钱!人命在他眼里都不是个东西,马克思说,当利润达到10%的时候,他们将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他们将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的时候,他们敢于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当利润达到300%的时候,他们敢于冒绞刑的危险。资本吸血本性,有几项让他们进入那就毁灭性灾难!一个是医药!一个是教育!”这是长青亲身经历,资本吸血哪管人死活?人性贪婪可恶的本性推波助澜,马克思描述的真是对。
小雁听着都害怕,当然也不理解,小雁挽着长青的手,听出来感觉到长青痛心疾首,当时那件事长青心里肯定很艰难。
长青缓过来又说,“我当时心里五味杂陈,我辛辛苦苦弄出来的药成本都没回来,他一锤子砸得我心肝血都吐出来了,我和他较量小一年,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们较量最终受伤害的是消费者、病人、病人家属,他不管,当然他道貌岸然作秀本领高超,我这正直之人真搞不过他。那么多患者眼巴巴的盼着药救命,他能做到见死不救,我做不到,我一退出,他用我的技术我的工人我的厂我的知识产权,还让我赔偿一大笔钱,他很快把药生产出来了,一盒药多加了200倍价格,200倍啊!多少人能付的起?想活着就只有拿钱!而且因为这药有外国资本说起来还是外国药进口药,普通老百姓还不能报销,只能自己掏腰包。一个人心里只有钱,不要礼义廉耻其实挺可怕的!”长青说着也无奈,两个人散完步回到家里,小雁忙洗浴池放水给长青洗浴,小雁第一次感觉到长青心中那一抹痛,对资本垄断的恐惧无奈痛恨,同时也明白人心一旦坏了就没救了,不管这颗心披着什么样的外衣。
长青泡在浴池里心情也不好。
小雁这下见识了,长青的烦恼真不是自己能懂的,端来汤放在书桌上,这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长青穿好睡衣过来看着汤笑着坐了下来。
小雁懵懵看着,“你都遇到那么难的事,你还能笑出来?”小雁拖来凳子坐一边。
“我高兴是雁儿为我做的好,那事都过去了,我自身能力不足我认输!用佛家的话说,我只能为患者送到那一程了,接下来那大佬提高药价,我相信即使用不起药而去的患者不会怨我,我说给雁儿听是让雁儿明白,人性虽恶,最起码雁儿不能为恶,不能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赚昧良心的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医药这一行绝不能使用资本垄断那些卑劣手法。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教育这一行也是这样,一旦一个孩子脱离了中国本土文化思想那他可能就是外国人了,我外甥女才出国念几年书居然不认自己是中国人了?文化缺失多可怕?”
“我都傻眼了,我以前、就今天那围巾我都受不了,我们给那外国佬价格低,辛辛苦苦忙前忙后忙细致,说真的那围巾本金就100多块,我们赚个几十块,车旅费经理提成全在里面,工厂也挣一个小点,可这转出国兜一圈再回来两万多啊!我不知道是那店面老板被外国佬坑了,还是他知道又来坑消费者,就这,我真想不通。”
长青淡淡一笑,“这种事多了去了,苹果手机知道了吧?刚推出来的新款上万一台,他的生产地在中国,我听朋友说整个生产制造一部手机中国连7块钱利润都赚不到,这7块里有工人工资水电地皮税所有杂七杂八的,一部手机绝大多数是中国制造生产,利益最大却是几个资本家,而真正付出巨大劳动的中国市场中国劳力中国人民几块钱利润?所以,我们一定要发展我们自己的民族产业。”
“说这苹果手机我就生气,我弟手机不是让我摔了吗?他给我指定就赔苹果最新版,我都给他气死了,他屁本事没有还要用苹果?哪来的虚荣心?何其虚伪无知?”小雁说的气,长青瞪着慧眼死也不会告诉她,自己已经代她赔她弟一部最新款了。“手机干什么用的?它是为人服务的、用着方便的,不是为了打游戏方便的,不是为了刷视频的,他给弄拧了,手机就是打游戏方便刷视频好玩的,是为了有面子虚伪来着,还说什么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理由。我相信中国内地手机只要认真好好做不比苹果差,主要就是像我弟这样的人太多,崇洋媚外虚伪虚荣无知的人,噢?!只有苹果手机就好了?用了苹果手机你就是上等人了有面子了?屁!有本事就是有本事,不是一个苹果手机来加持的。”说到这些小雁都咬牙切齿的恨!恨小弟!
“雁儿,今天瞧那些饰品不要几件吗?”长青喝着汤。
“我?你给我买?”小雁大眼瞪着长青看到长青点头首肯,小雁真通通坦然说,“我真不需要,我上班那里都和我差不多一个打工的,我戴那东西干嘛?显摆给谁看?再说我也不想显摆,显摆太麻烦了,我没那想法,还有公司规定不许戴首饰,还有我那宿舍什么贵重东西都不能放,买了我还担心丢了,不受那份罪提心吊胆的。”
长青笑着,“雁儿一分钱都花不出去,淘米水都留着洗脸洗头发,用过了还存瓶里发酵留着浇花。"长青轻抚摸着长发又轻拧粉嫩腮帮,“雁儿头发皮肤这么好是不是用淘米水用的?”
“不知道,我家穷买不起洗头的,只有用淘米水,农村你知道还有什么?要不用青灰?我家肥皂都买不起,我在宿舍第一次买个肥皂洗头,心还是发点狠才买的,结果文文看到惊讶的说了我这么多年,囡囡她爸,你别给我买什么东西,我不需要。”
“你看你们公司有时出席正式场合有个首饰好看。”
“我不觉得,囡囡她爸,囡囡大婚那天,宋于两家来了好多女人都穿戴得花枝招展,只有孙敏打扮得体,你姐穿着好戴的是好,说句不好听的,就像农村那些老太太挂个粗项链那个样,金子晃眼爆发户的样子。”小雁看着长青不敢再说了,生怕长青会生气会计较。
长青倒是笑着,“雁儿欣赏眼光还挺高,一帮女人只有孙敏入得了你的眼?孙敏那一身行头不便宜啊。”
“我说她好看,不是贵与便宜的事,她整体搭配高贵整洁符合我的观点,张慧张总穿的也好戴的也不差,她弄那发型和首饰感觉和她整个人不搭,虽然也珠光宝气贵妇人,还有囡囡大姨那么圆,也觉得不伦不类,她首饰也没少挂,那一身衣服再名牌再会穿搭都是那么圆。”小雁都不好再说点什么了,怎么比喻了?那么圆,那么怎么穿都不好看,也说不好了。
长青听着笑着,“那么圆?”小雁点点头,只有那么形容吧?实在没别的词了。“雁儿不喜欢首饰吗?”
“喜欢看!但不需要!囡囡她爸,你不是说身外之物形而下吗?虽然许多东西是师傅们匠心所制确实好看,我觉得它们很美但我真不想要。皇帝那么多金银财宝,下葬黄肠题凑金缕玉衣,不还是化成骨头渣吗?那么多宝贝还招惦记,挖坟掘墓的?中国人还忌讳挖坟掘墓呢,就这人家都去干,你说要那些干嘛?”
长青笑着,丫头被自己教育的越来越合自己心意了,思想上越来越像自己了,自己的思想就是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想带都带不去啊?最后还不是两手空空离开这世界?活着就是来锻炼自己的,这又说到哲学上来为什么活着?活着应该干什么------
文文足月要生了,文静早早赶来了,大外孙比较调皮捣蛋需要照顾,文文又到月份了更是揪心,虽然大家知道,老尹早早托了人准备剖腹产不免还是担心。
小雅得知文文住院慌忙赶了过来。“文阿姨。”
文静心情紧张拉着小雅的手,“小雅来坐。”两个人坐在边上。
“文阿姨,文文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亲家母得看着狗儿,小尹陪文文进去了。”
“剖腹产小尹能陪在旁边?”
“噢,只是医生例行检查。”文静心都不在肝上拍拍小雅的手焦虑等着。
等了许久狗儿转过来转过去来来回回干了好几趟,这个小人啊根本不像他这年龄的,比同龄的小子都个子高些调皮些,秀兰跟着转过来转过去心下也急,拨通老尹电话,“老尹,都说剖腹产了,怎么还这么慢?你找的人可靠吧?这都好几个小时了,怎么剖腹产要很长时间?”
老尹还在店里主持工作听着忙说,“你先别急啊?我再打个电话问问。”
秀兰照看孙子见一位医生直接进了产房,过了好一会又出来了,医生摘下口罩,“秀兰姐,别担心,你儿媳妇好的很,自己生完全没有问题,自己生的孩子健康,对大人对孩子都好,主要你儿媳妇过敏体质不适合做手术。”
秀兰听着大吃一惊,还是要自己生?那儿媳妇又要遭罪了,紧张握住医生的手。“覃医生,我儿媳妇身材娇俏,孙子怀得大,头一胎遭了老罪,这一胎不想让她那么遭罪了。”
“秀兰姐,哪个女人生孩子不遭罪?……”医生话没说完,狗儿淘气跑了秀兰挂心孩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秀兰忙着赶紧去追孙子看护孙子,医生笑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