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赫连烬明天就到？！”
萧承煜手里的茶杯“哐当”掉在地上，脸色煞白得像见了鬼。
谢知遥抱着小念，也是一脸紧张：“他来干什么？信上不是说下个月才来吗？”
管家战战兢兢地递上飞鸽传书：“赫连姑爷说…说要给外甥女个惊喜……”
“惊喜？是惊吓吧！”萧承煜在屋里直转圈，“那家伙肯定又要挑三拣四！说我们不会带孩子！说宅子买得不好！说……”
小念被爹爹转晕了，哇哇大哭。
这一夜，两个爹爹彻夜未眠。天还没亮就爬起来大扫除，把宅子里外擦得锃亮，连院里的石板路都刷了三遍。
“玩具！玩具收起来！”萧承煜手忙脚乱，“赫连烬最见不得乱！”
谢知遥抱着几本育儿书往柜子里塞：“还有这些！别让他看见我们在看书学养孩子！”
日上三竿时，门外传来震天的马蹄声。赫连烬人还没到，大嗓门先传进来了：
“萧承煜！给我滚出来接驾！”
只见赫连烬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十辆马车，浩浩荡荡停在宅子前。他利落地翻身下马，第一件事就是——
“我外甥女呢？快让我看看！”
小念吓得直往谢知遥怀里钻。
赫连烬皱眉：“这孩子怎么这么怕生？你们平时不带她出门吗？”
萧承煜赶紧解释：“出的！天天出！”
“那怎么一见人就躲？”赫连烬伸手要抱孩子，小念“哇”地哭出声。
谢知遥尴尬地打圆场：“念儿认生……”
“认生可不行！”赫连烬大手一挥，“把我给外甥女带的礼物搬进来！”
十辆马车的礼物源源不断搬进院子：小衣裳、拨浪鼓、金银项圈、甚至还有个小巧的紫檀木马车！
萧承煜看得眼角直抽：“烬哥，孩子还小，用不着这些……”
“你懂什么？”赫连烬瞪他，“我们宁宁小时候用的比这还好！”
参观宅子时更精彩。
“这院子太小！孩子跑不开！”
“这水塘太深！多危险！”
“这树太高！摔下来怎么办！”
萧承煜忍无可忍：“赫连烬！我们是养孩子不是养瓷娃娃！”
“你还有理了？”赫连烬指着墙角的杂草，“这要是藏着毒虫咬到念儿怎么办？”
午饭时，赫连烬盯着小念的饭碗直皱眉：
“就吃这个？白粥配菜泥？我们宁宁小时候每天都要喝燕窝！”
谢知遥忍不住反驳：“医书上说孩子不能太补……”
“医书？哪个庸医写的？”赫连烬拍桌子，“苏砚！你来说！”
一直安静跟在后面的苏砚微微一笑：“赫连叔叔，萧叔叔他们喂养得确实很不错。”
赫连烬被噎得说不出话。
下午，赫连烬非要亲自带小念去逛街。
结果——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包起来！”
“念儿喜欢风筝？买！买最大的！”
“糖人？来十个！”
萧承煜和谢知遥跟在后面，看着仆人手里越堆越多的东西，生无可恋。
“烬哥，”萧承煜试图阻止，“孩子不能这么惯……”
“你懂什么？”赫连烬理直气壮，“闺女就是用来宠的！”
路过绸缎庄时，赫连烬突然停下，指着谢知遥问掌柜：
“有没有适合他的料子？要最好的云锦。”
谢知遥一愣：“给我买？”
“不然呢？”赫连烬哼了一声，“整天穿得这么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赫连烬亏待自家人！”
萧承煜眼眶突然有点热。
晚上家宴，赫连烬喝多了，搂着萧承煜的肩膀：
“哥，说实话，你们把这孩子养得不错。”
萧承煜受宠若惊：“真的？”
“就是太瘦！”赫连烬立刻变脸，“明天开始，我带来的厨子负责做饭！”
夜里，赫连烬偷偷摸进婴儿房，看着熟睡的小念，轻轻给她掖好被角。
他喃喃自语，“舅舅以后常来看你。”
窗外，萧承煜和谢知遥相视一笑。
也许这个咋咋呼呼的妹夫，才是最爱孩子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