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圆,李通策马出阵:“来者可是魏延?”
魏延大刀一横:“正是某家!你可是李通?”
“既知我名,还不下马受降!”李通大喝。
魏延冷笑:“无名下将,也敢口出狂言?看刀!”
二人拍马交锋。李通长枪如蛟龙出海,直刺魏延心窝;魏延大刀似猛虎下山,招招刚猛。战不过二十合,李通渐感不支——魏延刀法大开大合,力道沉猛,每接一招都震得他虎口发麻。
“好厉害的刀法!”李通暗惊,虚晃一枪拨马便走。
魏延岂肯放过,率军追杀。幸而满宠在城头见势不妙,急令弓弩手放箭掩护,李通方得率残兵退入城中,紧闭城门。
“懦夫!”魏延在城下叫骂,“可敢再出城一战?”
满宠在城头高声道:“魏文长,汝阳城坚粮足,足以坚守数月。尔等远来疲敝,不如早退!”
魏延冷笑:“待我打破城池,看你如何嘴硬!”遂下令扎营,同时飞报庞统。
李通败回城中,满面羞惭:“满太守,魏延果然厉害,末将...末将不敌。”
满宠并无责怪之意:“胜败乃兵家常事。只是魏延既胜,却不强攻城池,恐真有埋伏。”
而此时魏延营中,甘宁已率伏兵返回:“文长,我在林中埋伏三日,不见你诱惑曹军而来。白白喂了三天蚊子!”
魏延偷偷笑道:“兴霸少安毋躁。满宠多谋,必是看出端倪,真正的恶战,还在后头。”
此时徐晃大军已至许都。曹真、乐进出城相迎。曹真急道:“徐将军来得正好!魏延围困汝阳,满宠太守危在旦夕!”
乐进建议:“许都需重兵把守,末将愿留守。徐将军与子丹可速往汝阳解围。”
徐晃颔首:“如此甚好。子丹,你熟悉地形,可为向导。”
曹真、徐晃遂率三万大军星夜兼程,直扑汝阳。
河西大营内,关羽大步走入中军帐:“兄长,船只已备妥,大小战船、渡船共三百余艘,足可载全军渡河。”
刘备看向司马懿。司马懿沉吟道:“主公,曹操既已分兵回救许都、徐州,潼关空虚。吕布下一个目标必是我军,我军若再滞留此地,恐遭吕布大军夹击,当趁其未动,速速渡河。”
“只是...”刘备忧虑道,“若渡河时被吕布发觉,半渡而击,危矣。”
司马懿献计:“主公,渡河之事宜秘不宜宣,可令士卒白日照常操练,炊烟不减,旌旗不撤。待天黑后,分批登船渡河。如此可瞒过吕布斥侯。”
“仲达所言极是。”刘备当即下令,“传令各营:今夜起,分批渡河。关羽率前军先行,张飞率中军继之,我自领后军。记住,动静要小,火把要少。”
夜幕降临,月黑风高,黄河水声滔滔。河西岸边,火把尽熄,只闻轻微的人马登船声。关羽率两万精锐悄然登船,桨橹轻摇,船队如幽灵般滑向对岸。
至三更天,张飞率第二批三万人马登船。此时河面已有薄雾,更添掩护。
然而吕布布下的斥候网远比刘备想象的要密。一名隐藏在芦苇丛中的明军哨探,发现对岸营寨虽然旗帜如常,但人声渐稀,又见雾中隐约有船影晃动,心知有异,立即飞马回报。
五更时分,吕布大营内,吕布被周仓急报惊醒:“陛下!刘备军正在连夜渡河!”
吕布翻身而起,眼中精光暴射:“好个刘玄德,想偷偷溜走?传令全军,立即出击!”
营门洞开,吕布亲率两万铁骑先行,周瑜、张任率三万步卒随后,直扑黄河西岸。马蹄声如雷,惊破了黎明前的寂静。
河西大营中,蒋义渠正率一万断后部队做最后的渡河准备。他按照刘备嘱咐,命士卒照常巡营,多举旗帜,制造大军仍在的假象。忽闻营外面杀声震天,心知不妙。
“结阵!结阵拒敌!”蒋义渠拔剑大喝。
然而为时已晚。寨门已被冲开,吕布赤兔马如烈焰般冲入营寨,方天画戟左右横扫,所向披靡。明军铁骑随后涌入,营寨瞬间崩溃。
“撤!速撤!”蒋义渠率残兵退向岸边,那里还有最后数十艘船只。
士卒争先恐后登船,船只超载,行进缓慢。蒋义渠最后登上一艘艨艟,急令:“快划!快!”
船只离岸往北急划时,吕布策马追至岸边,见蒋义渠所乘船只离岸不过二十余丈,冷笑一声:“想走?”从鞍侧取出宝雕弓,搭上狼牙箭。
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
“将军小心!”船上亲兵惊呼。
蒋义渠闻声回头,瞳孔中一点寒星急速放大!
“噗!”
箭矢透胸而过,蒋义渠身形一晃,栽入滔滔黄河。主将既死,余下船只纷纷极速逃跑。岸上未及登船的一万余名刘备军士卒,见逃生无望,尽皆弃械归降。
吕布驻马岸边,望着对岸已隐约可见的刘备军旗,长叹一声:“可惜啊,晚了一步。这刘玄德逃命的功夫,如此迅捷,当真天下无双。”
周瑜策马近前:“陛下,此战虽未全歼刘备,但俘敌万余,缴获粮草辎重。刘备经此一败,短期内无力再犯关中。”
吕布点头:“传令,清理战场,加固河防。下一步...该好好修理曹孟德了。”
朝阳升起,照在血色未干的黄河岸边。对岸的刘备,站在河东高坡上,遥望西岸飘扬的大明旗帜,面色凝重,黯然道:“又折了蒋义渠将军...一万多弟兄...”
关羽扶住兄长:“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军主力尚存,便有卷土重来之日。”
司马懿望向西方:“主公,吕布既破我军,必全力攻曹。待其两败俱伤,便是我军再入中原之时。”
黄河滔滔,分隔两岸。一场夜渡,刘备虽主力得存,却再失大将,元气大伤。
而这场关中大战,至此终于落下帷幕。